這就是日耳曼 048 洞房花燭夜？ 文 / 杜克血蠍
接下來的一整天裡，萬尼烏斯都在琢磨著他最新得到的消息。
嚴格的說起來，這也算不上什麼最新得到的消息。在之前討論如何獲得全體日耳曼人統率權的時候，薩芙奶奶就已經說起了奧丁聖槍「昆古尼爾」——然而那時，萬尼烏斯只不過把它當做了類似我大天朝「傳國玉璽」一類的東西，並沒有在意。
而現在，萬尼烏斯就不能不正視這個問題了——如果說芙蕾雅和奧丁之類傳說中北歐諸神都是真實存在的，那麼昆古尼爾搞不好也真的是一柄牛逼到爆的聖槍——同時，這是不是意味著希臘羅馬神系裡的神靈們也都是真實存在的？
雅典娜和黃金十二宮的神鬥士們……
好吧，那些扶桑西貝貨不算……
總而言之，這個世界真的有神誒……
於是，直到傍晚的時候，胡吃海塞的日耳曼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喧鬧，開始紛紛離開，而已經迫不及待的新人們則紛紛夫妻雙雙把家還，萬尼烏斯才算從震驚之中恢復了過來——神靈什麼的都是小問題，眼前的嬌妻才是最重要的啊。
於是，萬尼烏斯大笑著將奧維尼婭攔腰抱起，邁開大步朝著美因茨聯軍營壘裡的中心大帳走了過去。
沒錯，眼下，美因茨軍隊駐紮在特裡爾城外的營壘裡，而這次集體婚禮之後，每個結婚了的日耳曼戰士都單獨分到了一間茅屋作為新房——而萬尼烏斯則理所當然當仁不讓假公濟私的霸佔了中心最大的茅屋。
進屋，關門，把媳婦放到床上，點火，把熊皮斗篷脫下來放到不用擔心被火燒到的地方。
做完準備工作之後，萬尼烏斯走到床邊，坐下，仔細鑒賞起自家媳婦來。
沒錯，就是鑒賞——儘管之前已經接觸了很久，萬尼烏斯卻是第一次在這樣的近距離上認認真真的藉著黯淡的火光仔細欣賞自家媳婦。
光潔圓潤的額頭如同潔白無瑕的玉璧，深邃碧藍的大眼睛如同幽深澄澈的大海……
好吧，杜克血蠍大叔前世上學時作文就被老師評價為「平淡」，所以大家就不要指望他能想出什麼了不起的修辭來了。至於什麼銀詩之類的，那就更是扯淡了。
總而言之，看著面前的軟妹，即便是已經兩世為人的大叔，也禁不住開始口乾舌燥，向著禽獸的方向進化了。
然而，就在猥瑣大叔準備對未經人事的青春美少女伸出罪惡之手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奧維尼婭一本正經的看著萬尼烏斯，提出了新婚之夜的第一個問題。
怎麼辦？當然是洞房啦，洞房啊！狂暴的野獸在大叔的心底裡咆哮著，躁動著——但是萬尼烏斯大叔前世畢竟是個死宅，還是一個挺文藝的死宅，那種禽獸行徑他還做不出來——於是，禽獸不如的萬尼烏斯舔了舔嘴唇：「要不，咱們先談談理想談談人生？」
「理想？」奧維尼婭疑惑的看著萬尼烏斯，「那是什麼？」
這個……這個問題從何說起呢……
在上一世的時候，萬尼烏斯從小就被教育要做個有理想的人——那時候，他也曾問過老師相同的問題：「老師，理想是什麼？」
雖然老師沒有明確的說出來，但是萬尼烏斯當時就已經敏感的覺得，老師面對這個問題一定很蛋疼——就好像現在的自己一樣，儘管老師是女的——停頓了一下之後，老師才說：「理想啊，就是你將來想做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然後，老師又問：「那麼，同學們，你們的理想是什麼呢？」
再然後，學習委員同學站了起來：「我的理想是將來要當一個科學家。」
「嗯，科學家，很不錯的理想哦。下一個呢？」
這一次是體育委員：「我的理想是將來要當一個運動員。」
老師微笑著點點頭：「為國爭光，也很好啊。下一個呢？」
班長站了起來：「我的理想是要當總理。」
老師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正常：「很有志氣，那你可要從現在開始就努力啊。下一個呢？」
「我要當地主。」小胖子很得意的站起來嚷嚷著——他爹就在農場種地，好幾萬畝，要是在舊社會還真就是一大地主——這也算是子承父業了。
老師的笑容再次僵了一下，然後再次瞬間恢復了正常：「也很好啊。農場將來的建設就靠你了哦。下一個呢？」
「俺的理想是當個挑糞滴。」
伴隨著同學的哄堂大笑，老師的臉也紅了。但是隨即老師就再次露出了和藹可親的微笑：「工作無分貴賤，做挑糞的也可以為大家服務啊。同學們不要笑別人。」
說著，老師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杜克血蠍——這貨小時候雖然很不著調，但好歹也算是班上學習排前列，家庭條件也不錯的：「寧寧，你的理想呢？」
「我？」那時候，大叔還是小正太，那時候，大叔還很天真很單純很懂禮貌——被老師點到名後，我們的寧寧同學立刻站了起來，眨了眨眼：「恩……我的理想……我想做個什麼也不用干的人。」
……
…………
於是，班級裡再次哄堂大笑起來。老師讓寧寧使大家重新奮發向上的意圖可恥的失敗了，不過也總算沖淡了之前的一股子大糞味。
「什麼也不干可不行啊，人總要做一些事情的，你再想想？」敏而好學的小正太到底是受到老師喜愛的，於是老師繼續微笑著引導還是正太的大叔。
正太皺著眉眨眨眼，因為自己的偉大理想被老師否定而感到疑惑和困惑：「恩……那……總要做些事情啊……那就玩兒好了。」
於是，班級裡的笑聲更大了，老師的臉也更紅了。所以說，這樣一個自幼就立志做死宅的傢伙，被神靈一個雷劈死還真是沒冤枉他……
「喂，你笑什麼呢？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看到萬尼烏斯看著自己只是傻笑不回答，奧維尼婭就不高興的推了自己的丈夫一下，把對方從對甜蜜往事的幸福回憶中拉了回來。
再次笑著緬懷一下自己已經逝去的青春，萬尼烏斯輕輕握住了媳婦的手，溫和的笑著：「沒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而已。以前，我也問過別人這個問題——什麼是理想……」
「那別人是怎麼回答的？」奧維尼婭好奇寶寶一樣看著萬尼烏斯。
「誒，不對！」就在萬尼烏斯要回答的時候，奧維尼婭猛的想起來什麼似的：「不是這個問題！我是說，咱們很快就要回去你的村子了，這支軍隊也會散掉，你打算怎麼辦？」
誒誒誒？這是洞房花燭夜啊，**一刻值千金啊，我親愛的媳婦你不要在這種關鍵時刻談軍國大事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好不好？
不過，上一世從小就因為身體不好被欺負各種挨揍的萬尼烏斯早就鍛煉出一副察言觀色的好本領——毫無疑問的，只要看到媳婦那一本正經的臉，萬尼烏斯就知道，如果今天晚上不先把這事談明白了，洞房花燭夜什麼的恐怕就只是一個夢想了。
於是，萬尼烏斯很嚴肅很認真的看著自家媳婦：「我已經事先和他們商量過了——等回去之後，他們都會搬到我的村子裡，成為我村子裡的居民。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我的村子裡，我就是規矩，他們都聽我的。」
聽到這話，奧維尼婭搖了搖頭：「這不可能。你的能力和名望我是知道的，但是如果不是這場戰爭，他們不可能聽你的。而回去之後，一旦沒有戰爭，大家很快就會各自過各自的——到時候你身邊還能剩下幾個人？」
這是對自己的能力不相信啊。這麼想著，萬尼烏斯笑著坐得離媳婦近了一點：「所有人。」
接下來，就是萬尼烏斯的講課時間——不得不說，奧維尼婭的腦子還是很聰明的，萬尼烏斯只是簡單的給她講解了一下日耳曼青年公社「各盡所能，平均分配」的大原則，奧維尼婭很快就理解了整個公社的運作模式。
但是……
「這沒有用。」奧維尼婭斬釘截鐵的宣佈，「咱們日耳曼人一貫以勇名聞世，這也正是你最缺乏的。儘管現在特裡爾人都傳誦著你的及時救援，但這樣的事跡很快就會被淡忘，而你的名聲也很難傳播到特裡爾和美因茨之外的地方。」
這倒也是。不過：「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奧維尼婭的聲調頓時提高了，「難道你就打算這麼默默無聞，做一個平凡的不為人知的人？」
……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啊……
但是，看到媳婦的表情，萬尼烏斯聰明乖巧的把這句話吞進了肚子裡：「那當然不是，我萬尼烏斯可是要成為名傳千古的大英雄的人，怎麼可能默默無聞？」
奧維尼婭點了點頭：「那你打算怎麼做？」
這個……說實話，萬尼烏斯還真沒想過。當然啦，他也不是不希望自己能虎軀一震四夷威服然後建立一個大大的帝國什麼的。但是，歸根結底，萬尼烏斯不過是個宅男——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對於他來說，「具體怎麼做」是可以「等明天再說」的。
但是，即便是為了自己的男性尊嚴，萬尼烏斯也不可能這麼說：「你有什麼意見呢？」
「戰爭！我們回去後就整頓隊伍，對周邊的部族發動戰爭。只有在戰爭中你才能不斷的獲得名望，留下事跡。」奧維尼婭興奮的、充滿期待的看著萬尼烏斯，似乎已經看到了萬尼烏斯咆哮著將一個又一個的敵人打倒在地的場面。
在萬尼烏斯呆滯目光的注視下，奧維尼婭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我已經想好了，現在咱們和羅馬人停戰了，可以先去攻擊其它部族——馬克曼尼部族聯盟一向和美因茨不合，正好可以先拿他們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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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新的開始，努力！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