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日耳曼 040 古時候結婚也要錢哪 文 / 杜克血蠍
誒誒？老奶奶，搞錯了吧？剛剛還在劍拔弩張的談打架的事，轉眼之間就開始討論聘禮問題了？
聽到老婆婆的話，萬尼烏斯眨了眨眼，愣了半天，一時半會硬是沒反應過來……
「怎麼？」露出失望的神色看著萬尼烏斯，老婆婆再次出大招了，「嘴巴上說得好，卻什麼也不想出嗎？」
擦！妞不可失，失不再來！萬尼烏斯平靜的吸了口氣，自信的看著婆婆，向右平伸出手，「德薩，拿來。」
「啊？啥……」被叫到名字的希臘人愣了一下，之後露出茫然無辜的表情，同時把手裡的鷹旗和營旗緊緊地抱在懷裡。
你妹！頓時，萬尼烏斯再次有了想一把捏死這希臘人的衝動：「鷹旗！」
「可是她根本……」看到萬尼烏斯轉過頭來，德薩頓時露出討好的微笑，雙手將鷹旗遞了過去，「是最配這樣珍貴的禮物的美女了。」
再瞪了德薩一眼，萬尼烏斯一把拿過鷹旗，走到老婆婆面前，將那面旗幟插在地上：「這上面沒多少黃金，但是我想你那一千多號小伙子，沒人能拿出這樣一份禮物。」
老婆婆看了看萬尼烏斯，之後笑了起來：「這只是一面旗子。」
只是一面旗子……我說老奶奶你到底識不識貨啊！這可是鷹旗，鷹旗！一個羅馬軍團只有一面！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可能好幾千號人換了好幾茬，也就這麼一面！
不過，考慮到日耳曼人和羅馬人的接觸並不多，也許他們真的不知道鷹旗的價值和意義——於是萬尼烏斯免費做了一次講解員：「這是鷹旗，羅馬軍團的軍團旗幟，每個軍團只有一面，代表著這個羅馬軍團的榮譽，和靈魂。為了能夠保住，或者奪回他們的鷹旗，羅馬人會不計一切代價。」
在這麼講解完之後，萬尼烏斯就覺得自己又被對面的老婆婆騙了——老婆婆笑得跟老狐狸一樣：「所以說，如果你把鷹旗給了我們，那麼我們就要承受接下來羅馬人的瘋狂反撲了——你稱之為你願意為了贏取奧維尼婭所付出的代價？」
老婆婆這話一出口，屋子裡的特裡爾長老們臉色都變了——眼下已經僅僅是羅馬一個軍團，就已經險些要了他們的老命了，如果是「不計一切代價的瘋狂反撲」，還不得把他們這幾根老骨頭全拆了？
然而，萬尼烏斯絲毫不為所動：「所謂的不計一切代價，並不一定是指戰爭。就審問羅馬俘虜得到的情報來看，針對特裡爾人的戰爭，只是凱撒的一個副將的自作主張而已，起因則是那位副將拖欠了特裡爾人佣金。」
「那又怎麼樣？」老婆婆繼續看著萬尼烏斯。
「在羅馬的蘇拉死後，執掌羅馬的是龐培、克拉蘇和凱撒所組成的同盟。作為蘇拉生前麾下的大將，龐培掌握著大量的精銳老兵，而克拉蘇則是羅馬首富，唯有凱撒，雖然表面上受到羅馬人民的支持但實際上既沒錢也沒兵，之所以能夠在這個同盟中佔據一席之地是因為這個聯盟是他一手促成的，也因為他把獨女嫁給了龐培。」鎮定自若的介紹著羅馬的局面，萬尼烏斯一陣暗爽——現在，自己簡直就是先知一樣的角色啊！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老婆婆繼續笑著追問，完全看不出到底有什麼想法。
「凱撒很清楚自己在三巨頭同盟中的弱勢地位。他更加清楚想要鞏固自己的權勢就必須掌握軍隊，獲得金錢，所以他才展開了對高盧的征服——這種征服可以使他獲得大量金錢，更可以使他通過戰爭訓練出一批經驗豐富且忠心耿耿的老兵。而他的這種行為，勢必引起龐培和克拉蘇的不安。在龐培和茱莉亞——凱撒的獨女——仍舊感情和睦的時候，也許龐培還會繼續支持凱撒，但是一旦雙方感情破裂，又或者茱莉亞死了，那麼這種同盟就不會那麼穩固了。更重要的是，在凱撒真正掌握巨量財富和強大軍隊之前，他是經不起政敵的打擊的——他也很清楚，龐培也許不會親自反對他，但絕對不會介意借助他人之手打擊自己的聲望。」憑著自己前世那點半吊子的歷史知識，萬尼烏斯侃侃而談，之後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看著老婆婆。
「所以他更會不顧一切的前來奪回鷹旗了，我們要面對的壓力會非常巨大——這就是你想要的？」
萬尼烏斯搖搖頭：「恰恰相反。拉比努斯弄丟了羅馬軍團的鷹旗，但是直到目前為止也只有前來突襲的這些俘虜們知道這件事。一旦羅馬鷹旗被俘的消息傳回羅馬，那麼無論是凱撒還是拉比努斯都會遭到巨大的打擊，而這是他們不能接受的——所以如果拉比努斯足夠聰明，就不會把這件事大事聲張，相反的他會願意付出一些代價來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贖回鷹旗。所以，我用來迎娶奧維尼婭的，並不是這旗幟上那一點微不足道的黃金，而是一個對羅馬人漫天要價的機會——至於到底能夠換回多少東西，我想那就得看婆婆您自己的口才了——對於這一點，我絕對有信心。」
聽到這句奉承，看到萬尼烏斯一臉得意的笑容，薩芙也嘿嘿的笑了起來，如同一隻偷到雞蛋的老狐狸：「你這是想讓我去和羅馬人談判嗎？既然你這麼說了，婆婆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吧。」
嘴上這麼說著，薩芙就伸手去拿鷹旗。然而萬尼烏斯卻仍舊一臉平靜的看著她，絲毫也沒有鬆手的意思。
帶著疑惑看了萬尼烏斯一眼，薩芙就瞭然的笑了起來：「你真的是個日耳曼人嗎？」
「您覺得呢？」對於這個問題，萬尼烏斯只是淡淡的笑著反問了一句。
送開手中的鷹旗，老婆婆不緊不慢的繞著萬尼烏斯轉了一圈，一邊上下打量著萬尼烏斯，嘴裡一邊「嘖嘖」有聲：「你說這體格嘛，到是很像，可是這行為……嘖嘖……」
看到萬尼烏斯對自己的評價絲毫不為所動，老婆婆就點了點頭：「之前那麼多小伙子想娶我這孫女，我都沒點頭，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在等我。」這話一出口，萬尼烏斯自己都覺得自己裝逼裝過了，而奧維尼婭也立即狠狠的瞪住了他，恨不得立即撲過來給他一斧子似的。
到是薩芙自己，一點也不在乎：「你要這麼說，也差不多吧。」
「奶奶！」聽到這話，奧維尼婭立刻憤怒的表示抗議。
「你這丫頭，哪哪都好，就是做事的時候不先動動腦子。」說著，薩芙帶著寵溺的笑容輕輕將奧維尼婭拉到自己身邊，「奶奶不給你找個聰明點的，將來你們還得一塊笨死？」
說著，老太太甚至抬起手杖，戳了戳萬尼烏斯的腹肌：「再說，這傢伙看著也夠壯，扛使喚，你也別太挑，勉勉強強湊合了吧。」
……你妹！這一回，輪到萬尼烏斯淚流滿面了。感情找我是拿來使喚的？咱們好歹也是整個美因茨地區最強少年吧，還勉勉強強湊合了？不過，聽著意思，老太太同意了？
而更加讓萬尼烏斯心花怒放的是，奧維尼婭居然沒有明確表示反對，只是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扭過頭去唾了一口——這是不是意味著妹子也同意了？眼瞅著這事就這麼成了？
似乎是看出了萬尼烏斯的想法，老婆婆再次狡猾的笑了起來：「萬尼烏斯是吧？你也別太得意。我跟你說，這婚事，我說了不算。」
哎，喂喂……於是萬尼烏斯就被抓進去了。
哦，不是，我是說，於是萬尼烏斯就升起一種被玩了的感覺。老婆婆為什麼不去公園打太極，為什麼不去中正紀念堂裡下象棋，你帶著那個年輕美眉要鬧哪樣？你說了不算你跟我扯這麼多？你難道是因為兒子工作忙整天不回家沒人陪你嘮嗑所以拖著我解決一下話嘮問題？我的時間也很寶貴每秒鐘幾百個銅子上下誒！虧我還給你分析羅馬政局還是免費的！
看到萬尼烏斯的表情，老婆婆笑得更加得意了：「你不要這麼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啊，雖然我可以不讓我的孫女嫁給誰，但是奧維尼婭的婚事，總得問過她父母才行對吧？」
厄……這麼說，到也沒錯……於是，萬尼烏斯再次吃癟了……
「我兒子特雷和雅娜正在前線跟羅馬人打仗，你要想問他們的意見，就去前線好了。」然後，似乎是玩夠了，老婆婆終於給出了標準答案。
於是，萬尼烏斯再次中了虛弱詛咒：「我本來就要去前線。」
「真的不需要老婆子我去給你說說嗎？」緊接著，薩芙再次露出了那種讓萬尼烏斯有不祥預感的笑容。
雖然覺得面前似乎是個大坑，但是……「我要娶你女兒，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拿你媽來壓你」這種事情似乎也沒啥壞處？於是，萬尼烏斯兢兢業業的露出很誠懇的表情：「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老婆婆得計的搖頭：「不會，不會，反正我也得去找羅馬人把鷹旗賣出去，對不對？」
想了想似乎也是這麼個理——於是萬尼烏斯點了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還有啊，我一個老太婆，一路上總不能叫你們一群小伙子伺候吧？」薩芙笑得很得意，「我這乖孫女，可得跟我一起去。」
感情您在這等著我哪！萬尼烏斯眨了眨眼，始終覺得自己被算計了——現在鷹旗也交出去了，接下來還得護送薩芙祖孫倆去前線，可真到了前線人家就算咬死了不嫁難道自己還能真跟特裡爾人玩命？也許，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一路上多少會有機會和奧維尼婭拉拉小……
於是，萬尼烏斯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吧。不過這一路上，她必須完全服從我的命令，不能擅自行事——您也說了，她做事的時候不先動腦子——您也不希望因為她的衝動而有什麼危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