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日耳曼 030 風高雨急殺人夜 文 / 杜克血蠍
沒用多久，海爾曼就找到了羅馬人行軍的痕跡。
依照他和他麾下所有武士對奧丁神發下的誓言，日耳曼武士們壓下了滿腔怒火，悄無聲息的離開，將他們所見到的一切報告給了萬尼烏斯。
似乎是對他們的能力極其自信，這支羅馬軍隊的規模並不大，只有兩千人左右。收起了全部的旌旗之後，這支軍團筆直的向著特裡爾城的方向前進，此時距離日耳曼人的軍隊只有半天的路程。
在仔細的匯報了羅馬人的規模、動向之後，海爾曼便開始催促萬尼烏斯迅速的追上去，擊潰敵人——畢竟，雙方的數量差不多。
然而萬尼烏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這個提議。
開玩笑，能夠被派來執行這種長途奔襲任務的，必然是羅馬軍團中的精英，搞不好就是哪個軍團的第一大隊——考慮到羅馬軍團的第一大隊通常只有八百人，這支軍隊說不定是由兩個軍團的第一大隊組成的，也就是精銳中的精銳。而自己這邊不過是些初次上陣的毛頭小子，而且裝備不齊，訓練沒有，如果有個三四倍的人手，也許還可以拿命填，但是同等數量下怎麼打？
面對海爾曼再次激動起來的情緒，萬尼烏斯只是淡淡的下令，命令海爾曼率領他的衛隊繼續嚴密監視羅馬軍隊的行動，命令所有日耳曼戰士拋棄多餘的東西，只留下武器鎧甲和口糧飲水，加速行軍，縮短與羅馬軍隊之間的距離——保持在安全距離，直到特裡爾城外。
這個命令極大的緩和了所有人的情緒。而萬尼烏斯親口向所有人許諾會在特裡爾城下給他們復仇的機會，則使所有人都穩定下來。日耳曼人毫不猶豫的拋棄了一切工具和寢具，在海爾曼和他的武士的引領下加速前進。
到達特裡爾城下的時候，正是暴雨傾盆的深夜。所有的日耳曼人都因為長途跋涉而疲憊不堪，亂七八糟的躲在樹木下避雨——如果不是他們始終保持著和羅馬人之間的距離，僅僅是這種鬆懈就有可能使他們暴露。
然後，海爾曼趁著不時亮起的閃電跑了回來。
「羅馬人打算趁雨攻城！」看著萬尼烏斯，海爾曼只說了這一句。
這就是差距啊！看看自己身邊的戰士們，萬尼烏斯就苦笑了起來——經過這麼一番長途跋涉，除了自己麾下的二十四名狂戰士，海爾曼麾下的三十九名夜襲團以及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二百四十名爺們槍仍舊保持著高昂的士氣之外，其他的士兵們基本上已經不能指望了。而羅馬人卻連休息一下都不肯，打算直接趁雨攻城！
又看了看周圍一群在暴雨下氣喘連連的日耳曼戰士們，萬尼烏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咱們上去看看。誰都別弄出動靜。」
於是，命令兩千多名日耳曼戰士原地休息，萬尼烏斯帶著二十四名狂戰士和二百四十名日耳曼爺們槍戰士，跟著海爾曼一腳深一腳淺的向著前方走了過去。
是誰說的什麼灰路黑坑白水來著？你到是到大森林裡來走個看看？尼瑪不閃電的時候一片漆黑，一閃電滿眼金星，能看路算你有本事……
所以，這種情況下，萬尼烏斯就對海爾曼敏捷的身手和強悍的夜視能力無比羨慕起來——即便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那個黑豹一樣的混蛋居然仍舊能夠敏捷的在樹林間穿行，絲毫不因為泥濘的地面而有絲毫停留——這貨可是光著腳丫子的啊！
於是，等到萬尼烏斯帶著他的戰士們到達了特裡爾城外的灌木叢中的時候，特裡爾城門洞開，而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排著整齊的隊列，迅速的向著城門靠近——顯然，羅馬人已經打開了城門，正準備趁著大家熟睡的時候進城。
如果讓這群羅馬人在居民熟睡的時候進入特裡爾城，那麼等待著裡面居民的毫無疑問會是一場血腥的屠殺——而這，是即便萬尼烏斯再怎麼想要保存自己的實力也絕對不能容忍的。
於是，深吸一口氣，萬尼烏斯甩開步子朝著羅馬人的方向衝鋒，同時扯著嗓子吼了起來：「日耳曼人，醒來，戰鬥！」
轉眼間，周圍所有的日耳曼武士都明白了萬尼烏斯的意思，於是紛紛跟著萬尼烏斯衝出了藏身的樹林，咆哮著發動了衝鋒：「日耳曼人，醒來，戰鬥！」
儘管暴雨傾盆，儘管雷聲滾滾，憤怒的日耳曼人的咆哮還是迅速的傳播開來——至少，已經引起了羅馬人的注意——肉眼可見的，羅馬人開始向著特裡爾城洞開的城門衝鋒。
於是，這場戰鬥就變成了一場賽跑——羅馬人想要迅速進城之後關閉城門阻隔援軍，日耳曼人則想要追上羅馬人將他們留在城外為城裡的居民爭取時間。
眼看著自己離羅馬人越來越近，萬尼烏斯的心卻沉了下去——照這個速度，他們最快也不過是在城門下追上羅馬人……
然後，就像絕望的萬尼烏斯所擔憂的那樣，城門洞開，羅馬人魚貫而入。
之後，羅馬人停在了城門下，排列整隊，集體轉身，放槍！
「停下！」猛的一腳踩在身前的萬尼烏斯大吼著，硬生生的停止了前衝之勢，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槍林——他一直以為前來突襲的兩千羅馬人都是精銳的羅馬軍團兵，但是現在看來，對方顯然還有為數眾多的長槍部隊……
日耳曼人再怎麼勇敢，也不會蠢到正面衝撞如林槍陣。所有人紛紛停在城外，一邊咆哮著向城裡人示警，一邊互相交換著眼神——毫無疑問，眼前留下來阻擋他們的，充其量不過百來名士兵，更多的士兵想必是進入了城內，去殺害日耳曼人們！
「我用盾頂著衝過去！」停頓了一下，海爾曼頓時舉起大盾，就要往前衝。
然而萬尼烏斯一把拉住了海爾曼：「你的盾牌頂不住！」
說著，日耳曼人看向面前將近五米的城牆：「派一個人回去叫所有人都過來準備戰鬥，讓你的人用盾牌給我搭一個平台，我和我的人上去！」
「讓我上去。」日耳曼人身高接近兩米，用盾牌搭起檯子後，站在台上的人就只需要面對三米左右的高度，如果再將兩個人疊起來，還是能夠上到城牆上的——但是毫無疑問的，羅馬人也有可能防備到這一點，所以這個計劃仍舊非常危險。
一把抓住海爾曼的肩膀，萬尼烏斯惡狠狠的看著對方大吼著：「我會帶人衝進去，打開城門，然後先去追羅馬人。之後爺們槍守死城門，你帶領後來的人進去，殺光所有羅馬人。現在，別浪費時間！」
認真的看了萬尼烏斯一眼，海爾曼用力的點了下頭，之後以指面前的城牆：「弟兄們，盾牆，向上！」
包括海爾曼自己在內的四十名日耳曼武士迅速集合，將盾牌舉過頭頂，在頭頂拼成了一個由盾牌組成的平台——之後，平台迅速的靠上了特裡爾城的城牆。
「兩個抬一個，上！」萬尼烏斯簡單的下達命令，之後將橡木戰棍用下巴夾住，雙手撐住兩名狂戰士的手，輕輕一躍，踏上了盾台。
緊接著，八名狂戰士也踏上了盾台——面對狂戰士們結實的份量，盾台晃動了一下，隨即穩定了下來。
「抬腿，先送我上去。」說著，萬尼烏斯一手握住戰棍，迅速的站到了牆下。
四名狂戰士分別站到兩邊，抓住萬尼烏斯的雙腿，用力上抬。
萬尼烏斯迅速躥升，緊接著就看到眼前寒光一閃。憑著本能的反應，萬尼烏斯偏頭的同時一把抓住刺來的槍尖，之後對準對面寫滿了緊張的臉一棍敲下。
鮮血迸射的同時日耳曼人用力一扯手中的長槍，用戰棍在女牆上奮力壓了一下，之後跳到了城牆上。
又是四個羅馬人，挺著長槍向著萬尼烏斯猛刺。
「佳佳布羅根！」狂吼著轉步，萬尼烏斯的第一掄抽擊蕩偏了所有四桿刺向他的長槍，第二輪抽擊就抽爆了四顆大西瓜。
停下腳步的時候，滿臉血污的萬尼烏斯正看到一個羅馬人一臉驚惶的丟掉手中的長槍，雙膝跪倒：「好漢饒命！」
「把我的人拉上來，我就不殺你。」儘管此時已經有第二個日耳曼狂戰士登上了城牆，但萬尼烏斯還是更希望能夠更多的節省他的人的體力。
「好的好的。」投降者連連點頭，之後又抓起了掉在地上的長槍——反著的——將槍柄伸出城牆：「各位日耳曼的好漢爺，抓住槍桿，小的這就拉你們上來。」
帶著疑惑，萬尼烏斯守著城牆木梯，看著那個渾身幹勁的將日耳曼狂戰士一個個拉上來生怕自己動作慢了的羅馬人——這貨不是從水滸傳裡穿過來的吧？
在所有二十四名狂戰士都上了城牆之後，萬尼烏斯看了一眼那個一臉討好的笑著的氣喘吁吁的羅馬人：「在這老實蹲著，外面都是我們的人，如果有人要殺你，就報我的名字。」
說完，萬尼烏斯狂吼一聲，帶著狂戰士迅速的衝下樓梯——城裡已經傳來了喊殺聲，他們必須抓緊時間！
老老實實的蹲在牆頭，羅馬人焦急的大吼著：「喂，好漢爺，您到是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