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日耳曼 022 參加戰爭的目的？ 文 / 杜克血蠍
「如果有人問，我們美因茨人要不要出兵援助特裡爾人，我堅決反對！」萬尼烏斯說出這話之後，毫無意外的，場裡再次響起了一片贊同的聲音。
「那麼……」看到萬尼烏斯片刻沒開口，萊布尼茨再次開口了——儘管萬尼烏斯及時改變了他的態度，但是自己仍然可以將「阻止美因茨人援助特裡爾人」的罪名推到萬尼烏斯身上，使特裡爾人怨恨萬尼烏斯——到時候，萬尼烏斯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抱歉，我還沒說完。」平靜的看著萊布尼茨，萬尼烏斯再次打斷了萊布尼茨的話——頓時，萊布尼茨有種很憋屈的感覺——就好像萬尼烏斯是故意的似的。
事實上，萬尼烏斯就是故意的——儘管這是第一次見到萊布尼茨，但是看到對方對自己的眼神，萬尼烏斯已經確定這是敵人而不是朋友了——所以，辦公事的同時報下私仇，也是理所當然的對不對？
這話說完，萬尼烏斯清晰的看到，車魯喜部族的一些人已經露出了明顯的怒意，而其它部族的一些人則笑了出來——畢竟，部族首領的發言連續被打斷，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的。
「剛才我說，『如果有人問，我們美因茨人要不要出兵援助特裡爾人，我堅決反對！』」說著，萬尼烏斯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明顯是壓抑著怒火的特裡爾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是我同樣要說，我們必須出兵，必須和羅馬人打這一仗，不是為了援助特裡爾人，而是為了我們自己！」
停頓了一下，迎著全體美因茨人的質疑，萬尼烏斯的表情變得無比嚴肅：「你們沒聽錯，各位首領們，武士們，我們必須要打這一仗，為了我們自己。」
「你得給咱們好好說說，怎麼個為了咱們自己法——你先前還說，這是特裡爾人的戰爭。」「對啊。」「是啊！」
如果萬尼烏斯一開始就明確表示自己支持美因茨人出兵，那麼周圍的日耳曼人很可能就已經開始哄他了。但是因為他之前一連串的表態為他贏得了大量的贊同，此時對於他的話日耳曼人更多的也就是懷疑和不理解——至少，牴觸情緒少了很多。
「諸位知道羅馬人是什麼人嗎？」不緊不慢的轉身看過所有人，萬尼烏斯拋出了一個似乎毫不相干而且莫名其妙的問題。
「小矮子。」一個身材魁梧的日耳曼武士給出了正確答案。
「富裕的小矮子。」這位看起來是曾經受過羅馬人僱傭的。
「拖欠佣金的小矮子。」誒誒？拖欠農民工工資這種事情也有這麼悠久的歷史嗎？
「喜歡吃麥子的小矮子。」恩……對哦，日耳曼的主食說起來是肉類呢。
但是我說同學們，身高歧視是不對的！就算日耳曼人普遍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八，就算意呆利人普遍身高在一米五到一米六，你們也沒有必要口口聲聲時時刻刻的說「小矮子」吧？如果在作者擔任權限狗的貼吧裡，這種言論可是會被關小黑屋的。
「各位說得都沒錯！」和人講話時，很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要直接反駁對方。所以萬尼烏斯笑著給了所有人肯定——你肯定別人，別人才會肯定你，對吧？
「不過，關於羅馬人，我還有一點小小的補充意見。」說著，萬尼烏斯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最開始的時候，羅馬不過是意大利諸多小矮子建立的城邦中的一個。但是後來，羅馬人統一了整個意大利半島。之後，他們征服了迦太基人，征服了西班牙，征服了山內高盧，征服了希臘，征服了馬其頓，征服了色雷斯……」
恩……應該是征服了色雷斯吧？就像大家所知道的那樣，因為萬尼烏斯前世是網絡遊戲策劃而且是文案策劃（這跟你妹的文案策劃有毛關係啊！），所以基本上他什麼事情都知道一點點又都差那麼一點點——所以，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色雷斯地區有沒有被羅馬人征服，也不知道著名的斯巴達克斯大起義有沒有爆發——不過，反正消息閉塞的日耳曼人估計也不會知道。
看著一群日耳曼人驚疑的表情，萬尼烏斯決定再加一把火：「目前，他們所佔有的土地已經比整個黑森林還要大很多了。」
「嘩……」所謂的群眾嘩然，指的就是這種狀況了。在日耳曼人的概念裡，黑森林就是整個歐洲大陸上最大的森林——從南到北，即便是一個空手的人也要走上整整十八天；而從西到東……至今還沒有人敢誇口說自己已經走到了黑森林的東邊盡頭。一片比黑森林還要大的土地，這是什麼概念？萬尼烏斯幾乎可以看到一群日耳曼人腦袋當機的狀況……
「但是這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看到日耳曼人的思維已經開始跟著萬尼烏斯的話題轉換了，萊布尼茨立即將話題拉了回來。
「這正是我要說的。」萬尼烏斯點點頭，盡量在禮節上做到完美無缺，「羅馬人的經歷已經充分的說明了，他們是一群貪婪的，不知滿足的人——他們勢必會征服和奴役他們所能到達的所有土地——而我們日耳曼人，無論是特裡爾人還是美因茨人，也都在他們征服的對象列表裡。」
「那又怎麼樣，我們不怕他們！」一個日耳曼人頓時喊了起來。
「是啊，讓他們只管過來！」又一個日耳曼武士喊了出來。
「幹掉他們！」
萬尼烏斯點點頭，同時看到托尼克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和感激的笑容——而這表情則使他更加得意，也更加信心十足：「當然，我們日耳曼人並不畏懼任何強敵。任何人膽敢挑起我們的怒火，都勢必要付出血的代價。」
「對！」「就是這麼回事！」「給他們死！」頓時日耳曼武士們接二連三的咆哮了起來。
「但是羅馬人也曾經征服過諸多強大的，善戰的民族，比如色雷斯人。色雷斯人也許身材不如我們，但也一樣是魁梧善戰的武士，但他們也沒能敵過羅馬人。」說著，萬尼烏斯停頓了一下，「因為羅馬人有一項法寶，使他們可以戰勝比他們強大許多的敵人。」
果然，這個故弄玄虛的說法成功的引起了日耳曼人的興趣：「那是什麼東西？」
「他們有一個策略，就是先征服那些弱小的國家和民族，然後驅使那些被征服者和他們一起作戰，這樣他們的力量就得到了增強，進而能夠戰勝比他們強大得多的國家和民族。」說著，萬尼烏斯停頓了一下，給日耳曼人以思考的時間。
「比如羅馬人的力量是三，而意大利人的力量是二，西班牙人的力量是四，迦太基人的力量則是六。如果要直接對抗迦太基人或者西班牙人，羅馬人是不能取勝的。所以羅馬人先征服整個意大利地區，這樣羅馬人和意大利人的力量合起來就是五。於是他們就能夠戰勝西班牙人。而等他們戰勝了西班牙人之後，羅馬人、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聯合起來的力量就是九，於是他們就有了足夠的力量征服迦太基人。」
說著，萬尼烏斯認真的審視著所有的首領和武士，以此增強自己的話的可信性：「所以我說，這場戰爭儘管是羅馬人和特裡爾人的戰爭，但是這絕不僅僅是羅馬人和特裡爾人的事。如果我們還希望能夠保有我們寶貴的自由，如果我們不希望屈服於羅馬人的統治，那麼我們就絕不能將這僅僅視為特裡爾人的事情——這是我們全體日耳曼人的事，是特裡爾人的事，是美因茨人的事，是撒克遜人的事，是盎格魯人的事，是朱特人的事，是哥特人的事，是每一個日耳曼武士的事。」
認真的看著每一個人，萬尼烏斯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如果我們不希望羅馬人征服了特裡爾人之後驅使特裡爾的武士們前來攻打我們；如果我們不希望我們被征服後被羅馬人驅使著去攻打其它日耳曼人，那麼我們就必須團結起來，打敗羅馬人！」
看著開始陷入沉思的日耳曼人們，萬尼烏斯決定最後加一把火：「如果還有人對於出兵參與對羅馬人的戰爭有什麼疑問，我還有最後一個理由——我們都是日耳曼人！驍勇的日耳曼武士什麼時候拒絕過一場送上門來的戰爭？」
如果說之前的話只是使美因茨人打消了「拒絕援助特裡爾人」的念頭，那麼最後這句充滿了煽動性的咆哮則徹底點燃了所有美因茨人的熱血……
好吧，是大部分美因茨人——在一群美因茨人咆哮著「戰爭」之後，萊布尼茨擺了擺手使大家都安靜下來：「那麼萬尼烏斯，你有沒有考慮過，現在是春季。如果我們現在投入戰鬥，那麼由誰組成軍隊，又由誰來指揮呢？」
「我當然考慮過。」毫不退縮的看著萊布尼茨，萬尼烏斯挺直胸膛大聲回答，「和全體美因茨人的未來相比，一年的收成微不足道！如果我們要出兵，這支軍隊將會由勇敢無畏的日耳曼武士組成。而如果沒有人想要反對，我會指揮這支軍隊！」
這樣的回答讓萊布尼茨也退縮了一下。隨即，部族首領笑了起來：「可是，如果最後的決議是我們美因茨人拒絕出兵呢？」
面對萊布尼茨的刁難，萬尼烏斯毫不退讓的露出了譏諷的神情：「沒有一個日耳曼人會允許通過如此屈辱的決議。」
「可是你恐怕連自己的戰士都沒有，怎麼指揮軍隊？」萊布尼茨似乎是被萬尼烏斯激怒了，問題也變得尖銳起來了。
對於這個問題，萬尼烏斯再次冷笑了一聲，之後大聲吼了起來：「有人說我沒有戰士？我的戰士們呢！」
「吼！」「吼吼！」知道這是自己露臉的大好時機，整整二十四名披著熊皮斗篷的日耳曼狂戰士邁著驕傲的步子走了出來，站到了場地中央。
「看起來，小崽子們已經迫不及待了呢。」看到一群日耳曼首領們震驚的表情，阿里奧蓋蘇斯就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來，「那麼，這次出兵就由小崽子們出戰吧，我們能夠出三百人。你們的意見呢？」
不滿的看了阿里奧蓋蘇斯一眼，萊布尼茨知道自己這次集會是失敗了——但是，這次戰爭卻未必：「我們車魯喜人出四百名年輕的武士。」
「我們出兩百人。」「我們出一百五十人。」……在整個部族聯盟最大的兩個部族表態之後，省下的部族首領也紛紛報出了自己部族可以派出的青年武士的人數——出兵援助特裡爾人的事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