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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之魂 一百二十五.地底 文 / 洛水藏天

    ?眾人先是呆立一陣,緊接著卻有人咬著牙大聲問道。

    「魂匣呢!魂玦碎裂,魂匣應當未損,只要找到合適肉身投入轉魂池中,殿主大人就能重新復活,為我等主持大局!」

    一人哭喪著臉回道,「沒了,全沒了,就連各大分身所留下的魂玦都已完全碎裂,看來是遭受了非同一般的力量襲擊,能隔空萬里將元神分身全部鎮滅,魂匣又怎會留存?」

    所有的黑衫影徒全都臉色如土,整座玄冰峰的震動還在繼續,可厲童淵的死去讓他們仿若失了主心骨一般,猶如一團散沙,惶惶然不可終日。

    「還是跑吧!外面這等聲勢,想來是我影閣惹下了天大仇家,既然連殿主那般手段都已隕落,我們怕不是一合之敵,分散跑!再猶豫就來不及了,若能逃出生天,那自然便有我影閣的其他高人做主,青州雖大,又哪有得罪我影閣還能逍遙法外之徒?」

    老者砸吧著嘴喃喃說道,他熟練的使出影遁法訣,身形如水般迅速朝外湧去,可是很快卻感覺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將前路遮蔽得嚴嚴實實,竟是如何也出不去。

    他苦笑一聲重新凝出身形來,手臂上已經被劃破了數道猙獰的深深創口,鮮血正在緩緩墜落,發出的滴答之音在此時卻尤為刺耳,猶如是暮鼓晨鐘。

    「便是兩位殺了厲殿主?你們好大的膽量!」

    事到如今,這名老者也是斷絕了逃離的心思,反而顫巍巍的理了理兩鬢有些斑駁的灰髮,口中怒聲質問,猶如一名將要押赴法場的刑徒。

    「厲童淵真個死得徹底了?」

    陳昊與你燕卿南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出駭然,凡是達到元神境的,一般都會煉有分身,即便是其中一具死了,另外的也都會留存,畢竟這厲童淵可是達到了元神巔峰,遠遠不是之前的血雲殿主所能比擬,可他居然徹底消亡!

    在那上蒼之手的一擊之下,所有的分身寸寸碎裂,真正的魂飛魄散,這究竟是哪樣的一種力量,能夠跨越空間斬殺神魂,所謂元神不滅在絕對力量之前,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可便是這般的力量竟然會被人力擊碎,陳昊無法想像那燕卿南口中的人物究竟有怎樣的通天徹地之能,這種人,即便稱之為仙神,怕也是不為過吧。

    老者身軀震動,臉上突然間多了無數歲月的滄桑,他雙目無神,喃喃自語道:「殿主已死,你們也逃不過我影閣的追殺……」

    「這個便不由你操心了!」陳昊冷笑一聲,朝著燕卿南使了個眼色,後者頓時御使著飛舟朝著各個飛遁的影徒劫殺而去。

    老者咬了咬牙說道:「他們可是分散逃離的,我影閣之術神妙無比,你們不可能攔下所有的人。」

    「連你們殿主都無法逃脫,你認為他們又有幾分希望?」陳昊表情淡漠,說出的話語卻讓人心底發寒。

    老者雙瞳一縮,衣袖輕抖,突然劃出一片璀璨的劍光,直撲陳昊的面門,竟是想臨死反撲,逆轉乾坤。

    可是那不知劃破多少人喉嚨的一劍如今卻失效了,只聽得一聲淒厲的錚鳴,那把劍被一片金光所阻,齊整的斷成了兩截,靈氣散失,光華黯淡,它重重的墜落在地面,也沉重的壓在他的胸膛。

    持劍的手虎口開裂,不停的顫抖著,連最後的希望都已破滅,他心若死灰,微垂雙目,眼角處滲出兩滴渾濁的老淚,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說出玄骨靈液的下落,可以饒你一命不死!」出乎意料的是,老者等了良久也沒有感受到一陣劇痛,反而聽到了這樣一句話語,他深吸了一口氣,悵然的同時自嘲一聲道:

    「原來老頭子竟然還有這點用處,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狡兔死、走狗烹』?」

    陳昊沉默,誠心而論,他並不想放過這座山峰上的任何一人,他們是劊子手,手上血跡斑斑,根本無可饒恕,可是如果不給眼前之人一些生的希望,那玄骨靈液卻是要耗費莫大功夫才能尋著了,他本想撒謊,可是卻是騙不過老者的火眼金睛,對方閱歷上超出太多。

    「你無從選擇,即便是死了,魂魄仍然能給予我們足夠的消息,只要你肯配合,才有生的希望,不然就現在隕落!」

    頓了頓,陳昊沉聲說道,他虛誇了自家的手段,若是此人真個死了,要從魂魄中提取信息,還真是難以想像的麻煩,若是此人魂魄內刻有禁制,連一無所獲都有可能。

    「搜魂之術乃是魔道手段,莫非閣下是魔族之人?」老者有些震驚,仔細端詳了一陣卻是搖了搖頭,「你並不是那些魔族的相貌,頂多是修習了魔族功法的魔修,上好的仙道不去追尋,自甘墮落的修士!」

    陳昊臉色一沉,眼前之人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聲勢,幾番挖苦,倒真是讓他無可奈何,他只有打出數道法訣將老者禁錮起來,等那燕卿南回來之後再商議對策。

    在一塊青色大石上盤膝坐下,他也不顧眼前那名老邁的影徒怒目而視,而是低垂雙目,潛心調息起來,這玄冰峰已是樹倒猢猻散,如今倒是安全的很,再加上峰外的天塹,大可以穩坐釣魚台,根本可以不用考慮危機的發生。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一艘法舟划破天空,滿身煞氣的厲童淵一躍而下,銀髮飛舞,身後的骨矛有濃重的血腥之氣傳出。

    「不負所望!」此人看著不遠處被禁錮的老邁影徒,雙眸中閃過一絲刻骨的冰寒。

    「一個也沒落下?」

    陳昊倒是有些意外,畢竟那些影徒的身法他可是見識過的,堪稱神出鬼沒也不為過,可是就在這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內竟然全部隕落,看來自己對這燕卿南的手段還有所低估。

    「斬殺些元神境都沒有達到的修士,若是讓他們逃脫,燕某豈非臉上無光?」

    燕卿南冷哼一聲,背負的骨矛突然彈出落在右手之中,他左手打出道道法訣,一股股黑霧從其中透散而出,形成一張張扭曲殘破的面孔,不是那些影徒的魂魄又是何物?

    「不可能的!」老者似乎受了沉重的打擊,雙目瞪得死死的,眉宇間透出一陣陣癲狂之意。

    他忽然轉過頭沉聲喝道:「姓燕,你便是那銀髮邪尊『燕卿南』?」

    「正是本座!」

    「罷了,傳聞你的搜魂煉魂之法已經是爐火純青,我即便是死也是保不住秘密,便告知了你等『玄骨靈液』的下落,事後也不求生,只求死個痛快,不要讓我跟那些影徒一般在你的兵刃之中永受折磨。」

    老者歎了一口氣,有些心灰意冷的說道,話音落在陳昊耳中,卻無異於天籟,頗有一種『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慨。

    只是這厲童淵竟然名聲在外,看來也曾經叱吒風雲,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陳昊揮手打出一片玄光,解除了此人身上的禁制,讓他帶路去那玄骨靈液的藏物之點,三人來到了一座巨大的石碑之前,碑上一副繁複猙獰的獸刻,其中一隻眼眸缺失。

    只見老者從懷中掏出一枚造型古樸的紅玉,小心翼翼的鑲嵌在那空白之處,大地突然之間劇烈顫抖起來,這巨大的石碑在緩緩下沉,塵土飛揚,石屑飛濺。

    不久之後,一個深不可見底的通道出現在眼前,一級級台階自上而下,到了大概二十階左右就被迷霧籠罩,不知道通往山峰內部有多深。

    陳昊想起那斷斧山內封印的歲月之力,心底裡突然生出一種忌憚之意,可是緊接著卻又自嘲的搖了搖頭,若是那厲童淵也有著那般手段,怕是早就已經使出對敵,自己與燕卿南二人怕是凶多吉少,何必多此一舉?

    二人對視一眼,紛紛跟隨著老者顫巍巍的腳步踏上這石階,行了一陣子,卻聽「卡擦擦」的聲音再度響起,身後的通道已然關閉,光線頓時黯淡下來,好在眾人都不是肉眼凡胎,黑暗中也能視物,倒是沒有造成多大影響。

    不過陳昊總覺得沒有光線不大習慣,正想著取出一顆夜明寶珠,台階的兩側突然燃起一道道篝火來,一剎那便照亮了整個空間,他這才發現這半丈來寬的台階外竟然是不可見底的深淵,黑壓壓的如同一隻巨大的獸口擇人欲噬。

    根根擎天石柱位於兩側台階之旁,那燈盞就掛在其上,散發著朵朵淡藍色的火焰,看起來有些幽冷。

    陳昊心中更是警惕,他狐疑的看著那名老邁的影徒,想從對方的臉龐上讀出些有用的信息,可是卻發現那根本是一潭死水,根本掀不起半點風浪。

    「此地通往何處?」

    燕卿南看著眼前翻湧不定的灰霧,也是生出了一絲懷疑,雖然感受不到什麼確切的信息,可是從心中不時跳過的那陣陣心悸氣息,卻是讓他皺眉不已。

    「自然是那藏有玄骨靈液之處,二位怕是還不知道玄骨靈液是如何煉成吧!」老者雙眸內沒有露出絲毫慌亂。

    「略有耳聞。」燕卿南的臉上倒是有些動容。

    「那便應該知道,此等至陰至煞之物只能深藏於地底深處,若是貿貿然的放置在外,怕是不過片刻就會失去了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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