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之魂 四十九.變故 文 / 洛水藏天
「原來還有此物!」陳昊伸手一攝將此珠吸入手心,感受到那傳來的絲絲微涼,心中若有所思,不過此刻他也沒有仔細查探,只是將這骨珠放入懷中,身形如風,其疾如火,朝著剩下的三人逼去。
「吼!」失去了巨蟒襄助的青色猛虎低吼一聲,雖然全身的威勢大漲數分堪堪將業火所化大蟲敵住,可這只不過是強弩之末,盈不可久。
僅存的三名侍衛彼此對望一眼,臉上全都閃過一絲瘋狂的決然,他們知道眼前之人視自己等為大敵,絕不會輕易將他們放過,說不定便會心狠手辣斬草除根。
六隻拳頭攥得緊緊,既然他要我等赴死,那他也別想獨活!
「噗」三人紛紛咬破舌尖,噴出一大口精血,手臂如電疾揮,化為了三張巨大的血符,迎風而漲、遮天蔽日,將整座高台都染上了一層濃濃的紅光。
陳昊全身一震,只覺身周的法器全都嗡鳴而動,釋放著滔天的煞氣,威能大增,擊得他全身嘎嘎作響,墨青色的金身都綻開了道道裂痕,一絲絲血珠開始流出,甚至於那些本沒有靈魂的法器這一刻也被催生出了器靈,渾身散發著縷縷黑煙,猶如從深淵中走出的一頭頭血腥修羅,朝著他揮舞著一隻隻利爪。
陳昊猛地擊出一拳,將一頭器靈給擊潰一空,可是環顧四周簡直密密麻麻無窮無盡的身影,他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想不到這幾人還有著這樣的手段,神轉境的修士果然有其不凡,不過他也並非沒有應對之策。
他低垂法目,這一刻臉上竟然顯露出濃濃慈悲之意,輕合雙手口中低語:「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成菩提。」
一卷《地藏經》在他口中緩緩念出,朵朵金蓮異象憑空顯現,無窮無盡的金光照射天穹,那些紅光紛紛如烈陽融雪一般被驅散一空,一頭頭器靈痛苦的嚎叫著,全身散發出道道白煙,也接著往生虛無,只剩下空中懸停的三道血符之上發出滋滋作響,一時倒也不虞崩散,可是也支撐不了多久。
「以我真言,度汝災厄,永離諸苦!」
金光化海,終於將三道血符給衝破開來,又有三個漆黑的骷髏頭衝出,桀桀怪笑,雙目中有兩點藍色的靈魂之火,一道漆黑的光幕將金光隔離。
眼看著它們就要撤出,陳昊暴喝一聲,身形一躍踩踏在朵朵金蓮之上,朝著這些骷髏頭便揮出數拳。
他全身沐浴在金光之中,這一刻便似一具怒目金剛,拳如山海,重重的擊在後者之上,將三塊頭蓋骨都崩飛一塊,露出裡面無盡的幽藍之光。
這些幽藍光芒似乎十分特殊,它們似乎十分堅韌並不懼怕金光的侵蝕,陳昊運起法目,隱隱看到了裡面有三名侍衛的影子,心中若有所悟。
看來對方是將自己的部分神魂封入此物,由於自身並沒有死亡,所以這等魂火並算不得陰魂污穢,無法被金色佛光一一淨化。
他上前拍出一掌,卻是擊了個空,不由眉頭輕皺。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從身邊傳出,陳昊定睛一看,見是那業火所化猛虎已然撲至,將三朵魂火全部吞入腹中,此火無物不灼,即便是沒有實體的靈魂意念也照樣消散成空。
「噗」三名侍衛口中各自噴出一口精血,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臉色已經如同金紙。
然而他們非但沒有心若死灰,反而更是狀若癲狂,他們瘋狂透支著本命元氣,將精血化為一道道血符,最後在空中凝聚成一頭高大的符傀,巨爪伸出,妄圖撕裂金海,扭轉乾坤。
陳昊雙瞳一縮,大袖輕揮,金色海洋掀起無邊大浪,一根粗大的水龍卷緩緩升起,猶如一頭蛟龍張開著血盆大口將那符傀一口吞入腹中,道道血光在龍腹之中隱現,不過最終緩緩消逝。
他左手輕攝,那困住紅髮猿猴的金色小劍再次落入他的手心,化為一柄巨劍往天空輕輕劃過,霎時間血染長空。
三人緊捂著自己的喉嚨,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頭顱既斷,幾團五彩霧氣惶惶然衝出,面容模糊,應該是元嬰向元神轉變之物,只要找到合適肉身,便可奪舍重來,可延壽不死。
可陳昊又哪能讓他們如願?他心念一動,一旁的白色猛虎已經將這三團雲霧吸入腹中,這等修士的精氣魂凝聚對業火乃是大補,要知道此火最初也就是藏空法師以一具元神法身轉化而來,多多吞噬能加速它的成長。
「叮噹」
數聲脆響,由於再沒人驅使,四周的法器紛紛墜落在地,那脫困的紅髮猿猴才靠近陳昊不足一丈突然哀嚎一聲,被那把金剛寶劍吸入其中,陳昊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他打出法印,將那朵青蓮也收了回來,果然,那金翅大鵬也被重新攝入了法器之中。
至於那頭青色猛虎,卻是被咬的奄奄一息,已經在剛才的滔天聲勢之中生生消散了。
金海退去,滿地狼藉,這一回即便是此台擁有不俗的自我修復之力也過了好久都才堪堪平復,灰色光幕打開,數道身影憑空虛立,其中那灰袍修士竟也處在其中。
「秦家人都死了麼?」此人看到地面上的猙獰慘烈不由全身一震,長吸了口氣問道,他站在那,渾身威勢內斂,就如一口幽潭一般深不可測。
「敢問前輩是?」陳昊心中一凜,緩緩開口問道。
「華九陽,你叫我華長老便是!」他一步一步凌空走了下來,落在高台之上,雙目灼灼而動。
陳昊全身一震,心道果然是元神境修士,怪不得給他帶來異樣的壓迫之感。
「長老來此意欲何為?此前爭鬥凶險萬分,小子又豈能不使出全力,刀劍無眼,他們不幸死去而已。」
華九陽搖了搖頭淡淡回道:「我來此並非追究你殺戮同門的責任,而是對你突然興趣濃濃,我很奇怪你剛才使出的究竟是什麼功法,竟然隱隱還在天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