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十四章 傭兵 文 / 先生亂
羅亞魔，這種惡魔的前身是來自一個偏遠的星球的種族，他們的惡魔史只有幾百年，但是因為這個種族對邪能的契合度比較高，羅亞人卻以極其驚人的速度成為了一個惡魔中不小的群體。羅亞魔一直是上層惡魔的附屬，直到他們之中出現了一個高級惡魔，在深淵中吸收了一批獨角魔與托卡惡魔之後建立了以鮮血為主的厭襲軍團，經過了一次巨大的躍遷來到了潘恩斯大陸，幾乎大部分的羅亞魔都加入到征伐的隊伍中。
因為羅亞人惡魔化之前擁有家族血脈的聯繫，這些家族中同樣也有著出色的戰士與魔法師家族，經過了深淵掙扎的幾百年之後，這種曾經家族的聯繫並沒有斷絕，反而成了他們團結以及淘汰弱者的一個標準，如今的羅亞魔幾乎全都是第一批被惡魔化的羅亞人，在離開深淵之後，當失去了原本面對的威脅之後，這種聯繫顯然變得沒有以前那麼重要了。
類人魔往往具有著同人類相等的智慧，潘恩斯大陸可以說是羅亞魔除了深淵之後的第二站，但顯然看起來這個激情蕩漾的惡魔軍隊在這裡受到了不小的挫折，經歷了另一個軍團突然的橫刀插入之後，又遇到了人類全力的打擊，總體的實力只剩下不到一半。
如今厭襲軍團除了要塞之外，只有三個比較大的營地，這三個營地囊括了軍團中百分之六十的戰鬥力，也是厭襲軍團的主力軍。
一個惡魔的軍團必須擁有著嚴格的制度，比如說禁止軍團之中隨意相互屠殺，以及軍團命令必須遵守這兩條，觸犯了制度的惡魔只有死路一條，他們才不會花費更多的精力去敲掉犯錯惡魔的胳膊減弱自己的戰鬥力。
一個一級軍團之中以實力劃分官階，從普通的戰士，之上便是隊長，小領軍，督軍，以及將軍，軍隊的歸屬往往屬於一個惡魔的管轄，他們或許稱自己為城主，領主，這些稱謂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力量！
當遊牧跟著幾個惡魔踏入三大營地中的紅霜營地之後，第一眼就在一個很明顯的木架上發現了自己的通緝令。
那個他自己的影像還是不住地環顧著四周，偶爾蹦出來一句，「遊牧」，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誰。
遊牧能見到的惡魔數量，初步估計，這個方圓近三百公里的營地中，差不多有四五千的惡魔，密密麻麻的營帳多部分都破開了洞，而且遊牧還在這些營帳上發現了奈瑞爾的標記，看來惡魔們這些稍微有些模樣的居所都是直接搶來的。
但也有很多惡魔們根本就沒有睡覺的地方，隨便靠個樹就休息了。
按照那個領著他來這裡的惡魔自言自語的話說，這裡是三大營地靠前線最遠的地方——如果想見到人類的話，需要再走五十公里的距離。
遊牧一直觀察著這些惡魔的生活作息，甚至親眼見到了惡魔軍隊的訓練。
托卡惡魔作為惡魔軍團中百年不變的炮灰，隊形的站位還算是有那麼點形狀，在一個羅亞魔在一旁發起了命令後，這些托卡惡魔前赴後繼地向前撲了過去。
然後發號施令的羅亞魔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今天的訓練結果，直接回營帳裡休息了。
在遊牧看來，惡魔們根本沒有什麼研究隊形的必要性，因為這群恐怖地傢伙大片大片地撲向敵人的時候更具有威懾力。
更重要的是，惡魔們根本就不喜歡定得多仔細的條框，如果讓一個惡魔站在隊伍的最後面看前面的惡魔殺得痛快，他會毫不猶豫地也衝過去。
殺得興起的惡魔，才不會理會什麼前後順序。
這些都不是令遊牧吃驚的，他最吃驚的是竟然在一處大的營帳中，看到了一雙腿！
當營帳的簾子被掀起來的一刻，他清晰地看到了一個女人。
不，是女惡魔！
因為惡魔們對於魔力的強烈**，讓他根本無暇去思考其他那些薄弱的**是來自大腦中什麼層面的。當然他曾經想像過惡魔的女性，但他每次見到獨角魔和托卡惡魔的模樣時，都感覺這是一個恐怖的話題，同樣為身為惡魔的自己感覺到了那麼點的悲哀。
但是這個營帳裡的，確確實實是個女性！
而且是個女性的羅亞魔！
身著暴露的女人凹凸有致，側躺在一張不知是黑熊還是什麼動物的獸皮上，惡魔的身份並沒有使她隱約浮現的殺器褪色，淡紅色的皮膚好像時刻都在泛起的潮暈一般。雖然那兩隻長角和她的腦袋搭配有種違和感，但不能否認這女的樣貌和身材都是一流的！
至少惡魔們的審美觀和人類沒有多大差別。
就好像住在深山老林裡的泰山每天和母猩猩在一起，忽然見到了美麗的女探險家朝他拋媚眼一樣，遊牧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露出對女性這麼驚訝的目光。
尤其是女惡魔眼中泛出的光芒，遊牧曾經常常在老書店的巷子裡經常見到這樣的目光，但是從沒有一個女人像她的眼這麼真實**的。
女惡魔眨了下眼睛，通過帳篷隱約的縫隙中直視著遊牧，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喂！你在看什麼！」
遊牧被身邊的惡魔拉了一把才緩過神來，同時聽到了心中墨德雷德的笑聲，這位領主顯然是在憋著笑的，最後變成了放聲大笑。
「好吧，我失態了行了吧。」遊牧臉色有些發窘，雖然並不是往那方面想，但畢竟他看的是那方面的東西。
「哦，我們情竇初開的少年似乎遇到了些大麻煩，嘿嘿嘿嘿……」墨德雷德這笑聲似乎停不下來了，「我想你一定會特別喜歡人類中王子與公主的故事，我甚至可以作為你睡前故事幫你普及這些知識，哈哈哈哈！」
遊牧曾經生活的那個時代，對於性的方面已經十分開放了，不論三級公民還是一級公民，性更成為了一個發洩的途徑，或是因為對生活不滿，或許是為了對生活的奢靡，但是老古董們將這些稱為道德的淪陷，野獸的行徑，而遊牧就是被這樣的老古董調教出來的。
在他十三歲的時候比他小的孩子就已經有了這方面的體驗，但他那時候甚至認為親個嘴就會得口腔潰瘍！
現在遊牧想起來都會產生一絲戰慄，老爹的這些知識嚴重歪曲了純真的處男心結。
遊牧立刻將心中的回憶壓了下去，他不想為這些事情浪費精神，更不想被墨德雷德察覺到他的思想。
「相比於惡魔的總數，女惡魔們並不多，因為女性的力量永遠不能達到戰鬥中預想的強度，即使是惡魔也一樣，但是她們擁有另外一項技能。」墨德雷德顯然感受到了他心中的平靜，打算再在這片精神湖面上投下一枚石子，「那就是更深層次的交流，如果你能駕馭的話，甚至會從邪能的不斷交流中獲取更多力量，但是她們會渴望更多，甚至能用她們特殊的嘴巴吸盡你的邪能哈哈哈哈哈，在看到你這麼可愛的表情之後，我似乎看到了你死時的模樣！」
在遊牧看來，惡魔們更熱衷於殺戮，對魔力與毀滅的**讓他們視男女是一樣的態度，他從沒見到過有那個惡魔會憐香惜玉地將女性拖到林子裡。
顯然異性的惡魔之間並不是他曾經認知的合體，而是另一種邪能交換，或者說是流通。
遊牧什麼話也沒說，甚至什麼都沒想，只是歎了口氣，這對於墨德雷德來說是一件十分掃興的事情。
帶頭的惡魔忽然回過頭，惡狠狠地指著他說道：「最好把你的目光看到該看的地方，我敢保證，如果你在那營帳前多站幾分鐘，你立刻就會被請進帳篷中，然後被那女的搾乾你每一滴邪能，希望你能夠老實一點。」
遊牧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後者攥起拳頭，因為他發現這個姆多現在似乎已經不怕他的威脅了。
「你知道的，女羅亞魔的數量已經很少了，尤其是帶出深淵的女惡魔，整個厭襲軍團之中連二十個女羅亞魔也沒有。」旁邊一個羅亞魔小聲地對他說道，「我真想感受一下那種感覺，但只有那些領導級的惡魔才有這個權利。」
「那剛剛的營帳中，就是督軍？」遊牧心中一動，以他的邪能感知，那個營帳中除了引能級別的女惡魔外，並沒有其他的惡魔。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督軍了，最近厭襲軍團似乎有大的舉動。」那個羅亞魔噓了一聲，「還是不要談論他們為好，因為那些傲慢的傢伙如果聽到不喜歡的話，不需要找到任何理由就能把我們捏碎了。」
「比如剛才你那句話？」遊牧嘿嘿一笑，說話的羅亞魔突然止住了聲音，退到了一旁，兩隻眼睛甚至閃起了一絲紅光。
惡魔們在一塊空地上等了片刻之後，一個羅亞魔走了過來，在他的肩上塗抹著一排鮮血。
下級引能。
看來這個傢伙才是他們的隊長了。
「你們來遲了。」羅亞魔隊長冷笑一聲，「或許你們可以給我一個原因。」
「我們在尋找姆多，花費了一些時間，大人。」
「哦，姆多，是那個新兵？」羅亞魔隊長點了點頭，朝隊伍中掃視了一眼，令遊牧驚奇的是，這傢伙甚至根本沒有認出來誰是「姆多」！
悲慘的姆多。
羅亞魔隊長盯著剛才的惡魔看了一會兒，後者這才會意，朝遊牧瞥了一眼。
「你就是我們的新兵？」羅亞魔隊長走到遊牧的面前，俯視這個稍顯矮小的傢伙，「加入厭襲軍團，會有你想要的魔力不是嗎？但顯然軍團的魔力不是讓你白拿的，畢竟魔力永遠就那麼多，而惡魔的數量可能會發生變化。」
遊牧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讓羅亞魔隊長以為他嚇傻了，讓他很滿意。
「我們本來是要去追捕兩個瘋了的獨角魔的，但是我收到了另外一個任務。」羅亞魔隊長說道，「你知道我們現在比原來忙了一些，我手中有許多工作要做，但你們在我手下還做的不錯，所以我會指派一個輕鬆的任務給你們去做，跟我來。」
遊牧身邊的羅亞魔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埋怨這傢伙的拖累。
而這傢伙一直以來的不以為然更讓他們無比憋悶。
幾個惡魔被帶著走到一座帳篷旁，在帳篷旁還圍著七八個羅亞魔，只是看起來他們顯得有些沮喪，羅亞魔隊長示意讓他們停下，自己鑽入了帳篷裡。
「你把我們害苦了！」一旁的惡魔叫道。
遊牧疑惑地哼了一聲，他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裡可是游散惡魔的帳篷！」
遊牧繼續哼了一聲。
「並不是一般的游散惡魔，他們是惡魔傭兵！」另一個羅亞魔喘著氣，「他們接受軍團的報酬，為軍團做事！」
「我們也是為軍團做事的，不是嗎？」遊牧說道。
「不，那不一樣，這些傭兵們不用遵守軍團中的任何制度，也就是，他們能夠隨意殺死我們！」
「那我們也能同樣殺死他們。」
「你別開玩笑了。」一旁早就站在這裡的羅亞魔說道，「我們只是不被看中的惡魔，既然被帶到了這裡，就說明我們沒有殺死他們的能力！」
「我們有自己沒有能夠選擇的權利，但很慶幸的是，這裡有三個感能上級的惡魔。」一個惡魔聳了聳肩，顯然不是太在意。
就在此時，在兩個羅亞魔身後，從帳篷中鑽出六個獨角魔，他們的身上印有同樣的標誌，但並不是厭襲軍團的。
獨角魔們在士兵們之中踱步了許久，像是在挑選商品一般，偶爾還去推一下這些士兵，但是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士兵總被輕輕地一推就有要倒下的感覺了。
遊牧不覺得獨角魔們有多大的力氣，只是好奇為什麼這些士兵要裝的如此柔弱。
獨角魔們重新站在了一起，其中一個冷冷說道：「這就是你們提供的士兵？」
羅亞魔隊長笑了一下，「不錯，五十個金幣的報酬，只能提供這些援助。」
「價錢呢？」
「和以往一樣，感能下級的惡魔一個金幣，中級三個，上級五個，但是按照規定必須要挑選十個。」
「不，並不是這麼算的。」獨角魔說道，「這樣的水平，在我們傭兵制度中只挑選五個。」
「五個太少了，你會讓我很為難的。」羅亞魔隊長搖了搖頭，「給予我的特許，最少要挑選八個。」
遊牧疑惑地看著這些惡魔討價還價，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壓低什麼數量。
「墨德雷德，他們在說什麼？」
「哦，你以為你站在這裡要做什麼？」墨德雷德打了個哈欠。
「或許是做這些傭兵的火力支援。」
墨德雷德看出了遊牧的疑惑，嘿笑一聲，「新兵，當然是做火力支援，但你以為和軍團做交易的傭兵會那麼簡單地拿到錢嗎？惡魔們總會在交易的條款中做些手腳，而你們就是交易的一部分，這是惡魔們與傭兵交易經常使用的手段，將自己不得意的助手增加進去，如果軍團中的惡魔死一個，他們就會從報酬的金額中扣除一部分。」
遊牧這才明白了，這些惡魔真的是被派去送死的。
原來商量惡魔的價格，竟然是死後扣除的金額。
一個上級感能的惡魔，只價值五個金幣！
這就是惡魔的賣價嗎？
等級越高的惡魔，能力越強，但是價格也越高，當然帶領著幾十個惡魔出去安全係數要高一些，但已經規定了數量。
在商量了一會兒之後，隊長與傭兵們最後商定到了六個惡魔的數量。
傭兵們很自然地從隊伍中挑選出了三名上級感能的惡魔，在其他惡魔的選擇中猶豫了起來。
一個獨角魔走到了遊牧面前，抬起鼻子嗅了嗅，說道：「這傢伙似乎是個火焰的使用者，就要他了。」
因為靠的太近，遊牧甚至想要拿手指頭把碩大的鼻孔塞起來。
羅亞魔隊長遲疑了一下，火焰的使用者都在特定的隊伍中，他沒記得自己手底下有會使火焰的惡魔，他完全記不起來這個新兵是什麼時候來的，做過什麼。
在將所有惡魔挑選出來之後，羅亞魔隊長拍了拍手，「或許我們都知道，厭襲軍團在前段時間遇到了我們除了人類之外的敵人，另一個惡魔軍團。但是在那時，奈瑞爾的雜種們摻上了一腳，一個魔法師拿走了本應該屬於我們的一件東西，因為那個魔法師現在的地方離我們太遠，所以才會拜託傭兵們將這件東西帶回來。當然同和從前一樣，如果帶回來的是我勇猛的手下的話，你們將會獲得三十枚金幣。」
扯吧！
這是怎麼樣的一個條例，傭兵們要防止軍團的士兵死去，同樣也要防止這些士兵們得到完成任務的機會。
而士兵們則要援助著傭兵，同樣也要在完成任務的時候插上一腳，當士兵完成任務的時候，遊牧很肯定這些傭兵不會放過他們！
這個規定矛盾嗎？
不矛盾！
惡魔們只為利益著想，而這個條例中有著能夠看到的利益！
但是三十個金幣對遊牧來說沒有什麼作用，幾乎立刻就想到一出去就將這些傢伙幹掉了。
六個引能級別的惡魔，不知道能不能成為他控能最後的跳板。
但是羅亞魔隊長的一句話，暫時打消了他這個念頭。
「這是一名火系中級魔法師，他只是一個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