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8章 疾風的幸福 文 / 白王珈藍
「呼……搞定了！」
尼爾擦擦頭上的汗珠，看著被搶救過來的班長，心裡一陣舒暢和滿足，果然做好事是很舒服的，自己果然是個好孩子啊！
「是個頭啊！！」涅吉毫不客氣地敲了尼爾的頭一下。
「咦！？你居然知道我在想什麼！？難道我的atm力場被攻破了嗎！？」
「是啊，早就變成渣了，那個神馬atm力場……」涅吉看著把心裡話說出來的尼爾，感覺一陣無力。
「你真的變成變態了啊，笨蛋老師？」
尼爾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可是每天都和自己抬槓的，自己怎麼可能會不清楚呢……
不過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吧……
嗯嗯，肯定是因為自己不夠睡的原因……
「涅吉，我要去休息一會了，你繼續努力吧！」尼爾嚴肅地拍拍涅吉的肩膀，彷彿交代工作的前輩一般。
「你沒聽錯哦，尼爾，這是真的……」涅吉面無表情地道出了真相。
「嗚嗚……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啊！太殘忍了！」尼爾捂臉痛泣，猶如被打擊的嚶嚀哭泣的少女一般。
「你這是玩哪出啊……」
尼爾回頭望去，就看見一大堆熟人，一大堆啊……
自己班上的一大幫人，高町一家，鈴鹿的姐姐，疾風一家……
坑爹啊，為神馬這麼多人來這裡啊……
「下午好啊……」尼爾有氣無力地打招呼中。
「嘖嘖嘖，老師啊，你不會喜歡上女裝打扮了吧？你果然是個變態啊……」艾麗莎在尼爾的身邊繞了一圈，搖頭晃腦地說著讓尼爾超不爽的話。
「雖然對你有些認識了，但沒想到你會變態這種程度啊~~~」杏也在旁邊摸著下巴煽風點火著。
「吶吶，尼爾，你喜歡cosplay嗎！？我有很多衣服可以給你換哦！！」疾風推著輪椅過來，眼光閃閃地盯著眼前的美少女裝的尼爾。
「…………」
「嘛嘛，老師這樣很可愛啊……噗！」古市為尼爾說話，如果可以忽視他最後的笑聲的話。
「…………」
「老師，說不定我現在就迷上你了啊……」明久很認真地說道，「麻煩把你的這個樣子的照片給我十套！」
「…………」
「老師，你說不定是三次元裡最接近二次元的存在呢……真正的偽娘！」桂木在那裡推著眼睛說著很宅的話語。
「老師，可以扎雙馬尾嗎！我很萌金髮雙馬尾的！！」晴彥拿著照相機向尼爾懇求著。
「…………」
尼爾默默地轉身，整個人都在灰白中搖搖晃晃前進著。
「呃，尼爾，你要去哪裡？」涅吉很頭疼地問道。
「去跳樓……」
「…………」
啪——啪——
「好啦好啦~~開玩笑就開到這裡吧~~」桃子雙手一拍，讓這些孩子都安靜下來了，然後面帶微笑地走到尼爾跟前，彎下身對尼爾說道，「尼爾醬雖然很可愛，但尼爾醬可是很堅強的男孩子哦~~~」
「嗚嗚嗚~~~桃子阿姨~~~~」尼爾感動地撲到桃子懷裡放聲哭泣。
「呵呵~~好孩子，好孩子~~~」桃子瞇著眼猶如月牙狀般迷人，嘴上掛著充滿母性的笑容，如同聖母一般，嘛，如果可以忽略那駭人的氣勢。
「…………」
「哇，尼爾居然哭了呢……」奈葉看著那一幕，小聲地跟自己的夥伴們嘀咕著。
「是啊，果然桃子阿姨很厲害呢……」鈴鹿深有感觸地看著那個背影。
「沒錯，真不愧是奈葉的媽媽啊……」葵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尼爾，很有同感地點點頭。
數分鐘後，尼爾終於釋放掉自己心中的苦悶了，他跟涅吉去換了一身衣服，涅吉還是那副吸血鬼打扮，而尼爾則換了一副小巫師的裝扮。
「呼呼~~果然好可愛哦~~~~」桃子輕撫自己的右臉，眼中閃閃發光，笑容依舊迷人。
「尼爾，我跟班長和小太郎去外面一邊逛一邊宣傳，你呢？」涅吉轉過頭來問尼爾。
「我啊，我還是陪著這群傢伙吧……」
「嗯，那晚上拳斗大會見咯！」
「嗯……」
「侍郎叔叔，桃子阿姨，我先走了，我還有工作……」涅吉向高町夫婦行禮告辭。
「呵呵，你去忙吧，涅吉……」侍郎拍拍涅吉的腦袋笑道，桃子同樣微笑道，「不要累著了哦……」
「嗯，我知道了！」涅吉對著二人微微一笑，就跟綾香和小太郎離開了。
「好了，我們走吧……」尼爾向眾人揮揮手，而古市他們則各自散去，有的去鬼屋了，有的就跑別的地方去了。
「這群傢伙，跑得真快……」尼爾無奈地說著，然後向奈葉問道，「話說你們怎麼一大群人來到這裡？」
「這個啊，是聽秋子阿姨說的……」奈葉向尼爾解釋道，「不過尼爾應該不認識秋子阿姨吧……」
尼爾搖搖頭，微笑道，「不對哦，我認識呢！」
「哦！真沒想到啊！」
「嘛，算了，我們走吧，我答應過你跟你一起去逛學園祭的……」
「誒？原來奈葉約了尼爾啊……那我們就不好呆在這裡啦……」美由希掩嘴曖昧地笑道。
「不是啦，姐姐！是，是跟我們一起啦！」奈葉有些臉紅地辯駁著。
「跟誰一起逛都沒差啦……」尼爾隨意地擺擺手，不過忽然間覺得奈葉的小臉好像陰沉下來了。
「呵，那是說你很不願意啦……」
「咕嚕……」
尼爾吞了一下口水，有些害怕地看著那個眼神淡漠，笑臉冷冷的奈葉，立馬搖頭道，「絕對不是哦！為了奈葉大人！！出生入死都不在話下啊！！」
「哼！」奈葉輕哼一聲，不過心情貌似好了一些，這讓尼爾頭痛的很，實在是搞不懂女生的心情，簡直就像颱風一樣，說來就來。
隨後，一大群人就一起逛著學園祭，嘛，也就是大人有大人的節目，小孩有小孩的玩法。
「奈葉，鈴鹿，快過來，這個超有趣耶！！」
「艾麗莎別跑那麼快啦！」
「呵呵，艾麗莎真是的，這麼興奮~~」
「椋，來，這個給你，很好吃哦！」
「謝謝，姐姐~~」
「切，真是一群小鬼……」
「那個，維塔，如果你能放下頭上的面具和手中的糖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哎呀呀，希格諾姆你乾脆轉職算了吧~~~」
「我這不是被逼的嗎！你以為我很想吐槽啊，莎瑪爾！！」
「呵，真是群吵鬧的傢伙……」
尼爾正推著疾風的輪椅，緩緩跟在眾人身後，看著吵鬧的少女們，尼爾不禁發出一陣輕笑。
「雖然吵吵鬧鬧的，但是大家都很開心呢……」疾風看著洋溢著歡樂的笑意的家人和朋友，把頭輕輕往後一靠，抵在了尼爾的胸膛上，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那你開心嗎，疾風？」尼爾看著這名溫柔的少女，柔聲問道。
「很開心哦……」疾風微微闔上眼睛，臉上的笑意愈發柔和，「這樣的每一天對於我來說，就像夢一樣……」
沒錯，如同夢一般，自己害怕著醒來的那一天，害怕哪一天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會遠離自己而去……
疾風睜開眼，怔怔地看著那片無限深遠的青空，語氣有些飄渺，「吶，尼爾你知道嗎？我曾經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但是呢，在那一天，一場意外，讓我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愛著我的父母……那一刻，幸福消失了……」
少女雙手放於自己無法動彈的腿上，一點點地闡述著那份帶著傷痛的過去，身後的少年，靜靜地傾聽著少女的一言一語，緩緩地推著輪椅前進。
「在之後的日子裡，雖然有好心人的幫助，讓我能夠安然生活下去，但是，之後的每一個夜晚，都很冷，很冷……」
「我一直在逞強呢……明明這樣的自己，卻一直拒絕別人的幫忙，並非所謂的堅強，僅僅是害怕其他人的眼神，那種可笑的憐憫，我討厭這種感覺，一直被人照顧，一直被人當做可有可無的存在，自己，只是如此弱小……」
少女的語氣微微激動起來，彷彿想起了那段孤獨無助的日子，身子輕輕顫抖著，很冷，自心中發出的冷，然而，那感覺只是出現了短短的一瞬間，隨即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那種直透心靈的溫暖，因為，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小小的，卻有著掃光心中陰霾的溫暖。
少女笑了，笑得淺淺，卻幸福無比，她舒了口氣，望著前方，繼續輕聲說道，「很寂寞，那段日子真的很寂寞……直到那一天，我的身邊再次出現了家人，是新的家人，那突如其來的幸福，簡直快讓我昏過去了……接著，就是朋友，一個個的，逐漸出現在我眼前，直到回過神來，原來自己的身邊已經有那麼多的人了，有那麼多需要自己的存在了……」
「而且，我有了喜歡的人，一個完全沒有介意自己的人……真的，真的好喜歡，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那麼喜歡了，喜歡到無法自拔……」
少女忽然後仰著頭看著少年，那雙眼無比的明亮，微紅的臉頰，煞是可愛，她帶著無法讓人忽視的甜美笑容，輕聲笑道，「現在的我，真的真的很幸福呢……」
尼爾低頭看著這樣的疾風，不禁莞爾一笑，他的右手輕輕劃過疾風有些凌亂的劉海，「會一直幸福下去的，疾風……這不會是夢，大家，都會陪著你的……」
「嗯！」疾風滿心歡喜地重重點著頭，尼爾笑得更是柔和，「真是個容易幸福的傢伙……」
「那尼爾不幸福嗎？」疾風反問了一句。
尼爾微微一呆，接著笑道，「疾風的感受我很清楚哦，沒有父母的我，能夠理解那份寂寞，不過啊，現在自己的身邊已經圍繞著那麼多的人，我還有家人，還有朋友，起碼，現在，我覺得已經足夠了，那就沒資格說自己不幸福了，不是嗎，疾風……」
「嗯……我們都會幸福的！」疾風握著拳頭，向尼爾堅定地說道。
尼爾望著未知的前方，剛剛的話，不過是在安慰疾風而已……無法忘記過去的自己，也許未來仍舊是無法挽回的黑暗，自己也沒有資格去貪圖幸福，但是，現在這瞬間小小的幸福，已經足夠了，已經十分奢侈了……
那麼，墮入無盡的暗之淵，亦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