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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0 第四卷 烽火山東 六五一 幾口薄館,送你上西天 文 / 竹下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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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奎大喝道:「弓手繼續射箭,刀牌手下滾石檑木!」

    「下滾石檑木!」

    命令傳達下去,城頭上大約一半兒的士卒繼續開始射箭,而另外一些,則是從城牆垛口下面搬出早就壘在那裡的滾石檑木,幾個人一起用力,嘿呦嘿呦的抬起來,狠狠的砸了下去。//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

    滾石一個個都是磨盤大小,當頭砸下去,威力極為的強勁,經常是一塊石頭落下,便是把十幾個白蓮教徒砸落翻滾下去。最上面的自然是被直接砸成一團肉醬,而塔山衛城高池深,城牆高達五丈,從十來米的高度跌落下去,大部分都是直接摔死了,有的命大,摔得筋斷骨折,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檑木也開始被士兵們扛起來扔了下去,比起石頭來,這種楦木威力更加的恐怖,都是整根的大木製作而成的,足有兩丈多長,一抱粗細,重達數百上千斤。十幾個明軍士卒扛著檑木,順著白蓮教徒靠過來的雲梯便是滾落下去,檑木前面滾落之處,根本無可抵禦,白蓮教徒被檑木撞到,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是被從身上碾過,立刻變成一堆殷紅的肉醬。檑木順著運用雲梯滾下去,便是清理出來一條滿是血肉的道路。檑木落入城下的人群中,又是砸死一片。

    甚至有的雲梯直接被滾木砸斷,整個雲梯從中斷裂開來,轟然落地,雲梯上的人也是慘叫著砸在地上,不但自己身死,而且還砸死了袍澤。

    而許多明軍依舊是在奮力的張弓搭箭,向著城下不斷的射著。

    這一輪狂暴的箭雨外加的檑木滾石的打擊,當下便是把城外白蓮教眾的氣焰給狠狠的打壓了下去,白蓮教眾損失慘重,幾乎所有的雲梯都是為之一空。血肉糊在雲梯的木質表面上,就像是一座血肉建造的梯子一般。

    明軍士氣大振,發出一聲聲的歡呼聲。

    白蓮教的士氣則是為之一扼瞬間低沉下來。不過宗教組織軍隊的好處就在於此,信徒也別多,也特別的虔誠,在幾個像神棍勝似軍官的軍官大聲吆喝命令下他們很快便是重新鼓舞士氣,向著城頭攀爬過來。

    在他們心中,死則死耳,反正為了聖教聖國聖王而死,死後也是進入白蓮佛國享福。

    他們大聲呼喝著,繼續攀爬。

    這等悍不畏死的凶狠和盲目的虔誠,讓城頭的明軍也是不由得心中膽寒隨著新一輪兒的進攻,滾石檑木羽箭雨點兒也似的落了下去。

    白蓮教眾一**的向前發動衝擊,一次次的被城頭的明軍給打了回去。

    他們的衝鋒是如此的凶悍,以至於甚至數次衝上城頭,只不過明軍也不是吃素的,周奎早就留了一支預備隊,生力軍,每每有白蓮教徒殺上城頭立刻就是會對他們發動反衝鋒,把這些戰鬥力不強的炮灰兒給趕下去。

    攻城,守城塔山衛像是個絞肉機一般,製造著巨量的傷亡。

    只是,這般巨大的傷亡,並不能令雙方的高位者動容,無論是城牆上的周奎還是遠處白蓮教大營之外觀戰的那些高級將領。

    攻城數次,此次如此,甚至他們已經是習慣了。這次的攻城幾乎是前幾次的翻版,看似毫無區別,至少現在來說是如此。

    白蓮教大營之外,前後左右中五軍依次排開一眼望去,兵山將海,聲威顯赫,讓人心中膽寒心驚。

    中軍氣勢最為嚴整,上萬身穿黑甲的將士盎然站立,一個個跟標槍也似看那身形氣質,就是讓人知道他們的戰鬥力絕對是遠超其他人。最中間的位置,則是上千精銳的黑甲騎兵,人馬皆批黑甲,那黑甲似乎是精鋼打造的,泛出冷幽幽的光芒。

    在這數千黑甲騎兵簇擁之中,則是一輛華麗至極的車輦,極為的奢華,整體是用上好的小葉檀木製作的,離得近了一些,便是能聞到那獨特的幽香。上面用黃金白銀雕刻製作了各種圖案,便是那欄杆,也是用白銀鑄造然後鏤空而成的。拉車的駿馬,也是毛色純白一致,高大挺俊,那戰馬的轡頭,韁繩,都是金絲銀絲絞成的。

    在上面,是黃綢製成的傘蓋,而那傘蓋周圍垂下來的流蘇,也是金絲銀絲絞制而成,下面垂著的,乃是一串串的大珠。

    車輦正中,傘蓋之下,則是一把黃金龍椅,九條蟠龍扭在一起,眉目宛然,那龍目龍口之中,還都鑲嵌著珍珠寶石。

    在龍椅後面,兩個年不過十六七歲的絕美少女打著孔雀翎毛製作的華麗大扇子,象徵著尊之儀。

    只可惜的是,龍椅上,卻是空空蕩蕩的。

    聖王殿下沒來。

    在大軍進攻,戰士拚死效力,最需要他這個聖王殿下出面鼓舞士氣的時候,他沒有出現。

    在這華麗車輦的一左一右,分別是一身紫袍的馮西塵和頂盔帶甲的趙雲山。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面有憂色。聖王殿下雖說前幾日開始就不怎麼好見了,但是每逢攻城只是,至少還回出面,現在竟然已經是到了這等地步了麼?

    長此以往,讓文武百官怎麼想?讓下面的將士們怎麼想?

    馮西塵忽地低聲道:「雲山,傳令讓各軍準備,一聽命令,立刻攻城。」

    趙雲山一愣,道:「為何?」

    馮西塵策馬到了他那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趙雲山一聽,先是一喜,然後便是怫然不悅,心中暗道:「你是文相,我才是主管軍務的大將軍,你憑什麼越過我直接指揮軍隊?還有李青山這個兔崽子,有什麼事兒不來找我匯報反而是找了你,當真是吃裡扒外。」

    他眼神已經是有些陰翳,只不過馮西塵本就比他更得徐鴻儒信任,而且白蓮教也是講究一個以文治武,所以馮西塵的地位也比他更高一些,現在聖王殿下不出面,把大權都委託給了馮西塵,自己也要聽他的命令。是以趙雲山並未表現出來,道:「我這就去辦!」

    馮西塵並未察覺他的異樣點點頭:「快些傳令吧!怕是時候差不多了。」

    看著遠處的戰局,趙無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瞧了一眼周圍都是家心腹,副將在另外一邊遠處,他也是肆無忌憚·低低的罵了句:「入他娘,每日都是這般,每日都是這般,還有個什麼好看的?」

    周圍心腹都是一陣附和的笑。

    牛大章皺了皺眉,道:「咱們攻城,他們守禦,天然便佔了優勢·而且咱們的兵力也未強到能夠一舉將城池拿下的程度,只要是城內的滾石檑木等物資不耗盡,照這個打法,這城池咱們一輩子也拿不下來。」

    他現在乃是趙無極麾下一名師帥,相當得力的,別人一個師兩千六百三十人,他那一個師差不多得有六千人,而且都是原先前鋒營直接整編的精銳·戰鬥力相當之強橫。

    「誰知道上頭那人怎麼想的?」趙無極撇了撇嘴:「現在聖王殿下深居簡出不理事,這些麼蛾子,還不知道是誰整出來的。」

    他對馮西塵也是頗有不滿·馮西塵畢竟是個明眼人,知道李青山是比他強得多的。而這一點,正是趙無極所最不願意承認的。

    正說話間,一騎快馬奔來,傳令道:「大將軍下令,各部做好準備,一有命令,立刻進攻塔山衛!」

    眾人一聽都是愣住了,趙無極趕緊接了命令,待那傳令兵離去之後·立刻便是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眾人面面相覷,牛大章面色凝重道:「怕是得有大事了!」

    白蓮教這邊廂發生的事情,周奎自然是不知道,他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雖然不到十米之外正在打生打死·但是他卻是絲毫不緊張慌亂

    他甚至還長長的吁了口氣,心情變得輕鬆起來。

    在他眼中,今天的戰鬥快要結束了。

    雖說白蓮教的衝擊勢頭依舊兇猛,但是落在他這行家的眼中,卻已經是近乎強弩之末。士氣和體力,都已經是消耗的差不多了,距離退兵也就不遠了。

    若不然的話,那不叫攻城,而是送死。

    這種強度烈度的進攻,只要是城內的兵員足夠,滾石檑木等物資足夠,他有信心能一直守下去。而城內的物資,至少還能支應一個多月,士兵們打光了,還有老弱男人,男人打光了,還有婦孺。至於一個多月以後怎麼辦,周奎不敢想,也不願意想。

    「能撐一時算一時,支撐了這麼久,朝廷怎麼著也該有反應了吧?」

    根本沒把白蓮教匪放在眼中的周奎,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城下發生的一些異狀。

    而守城的士卒們忙著殺敵還顧不過來,那裡有精力四處亂瞧?因此也是並未發現,那掩藏在亂軍之中的真相。

    有一支白蓮教的進攻方陣,跟其他的有些不大相同,他們步伐更整齊,保持隊列更好,而且仲手更加靈活,顯然乃是相當的精銳。而更重要的一點不同是,他們雖然也舉著雲梯佯裝攻城,實則那雲梯更像是掩飾--掩飾他們的真實目的。

    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所有人的身子都有意無意的擋在隊伍中抬著的幾個東西前面,那東西竟然是三口黑色棺材,不過外頭都蒙了白布,混在這一群白衣教眾之間,根本就分辨不出。

    這一支方隊到達了城牆下面之後,分出一部人手來佯裝攻城,剩下的人則是開始掏出隨身攜帶的鑿子斧子等東西來,開始在城牆上鑿洞。

    周圍的那幾個方陣都是不顧死傷的向著這邊靠攏,奮力攻城,掩護他們的行動。

    塔山衛四周都是大平原,因此城牆並非石鑄,而是用燒製的大青磚砌成的,青磚比起石頭來在硬度上自然是差了不止一籌,而且外面的幾層青磚後面,就是傳統的夯土城牆。所以並不是很難開鑿,當他們把外面的幾層磚挖開之後,往裡頭一掏就是能掏出一大堆土來。

    終於,城頭上有士兵發現了這裡的異狀,大叫道:「那是什麼東西?」

    城頭守軍的注意力也是想著這邊轉移過來,可惜已經晚了,城牆上已經是給掏出來三個足以容納那棺材的大洞·三個大洞靠的很近,像個只有三尺。

    而白蓮教眾頂著城頭不斷射來的利箭,把那三口棺材塞了進去。

    一個看似領頭的大喝道:「死攻,誰都不准撤·不要讓他們把引線破壞了。」

    說罷便是點燃了粗大的引信。

    他這時候,離那三口大棺材還不足一米遠,而棺材裡面裝著的是什麼,那玩意兒有何等巨大的威力,他一清二楚。

    他一手握住正在嗤嗤燃燒的引線,指著城頭哈哈狂笑。

    然後,他的笑容·永遠的凝固成了背景。

    天地之間忽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響。

    大地劇烈的震顫了一下,一聲巨響震徹寰野,周圍十數里外都是聽的清清楚楚。

    城牆那一段無數的磚石碎塊胡亂的飛濺,有的都被震出數十米的高度,無數的磚塊被震成了粉末,隨著爆炸而被震上了半天高,無數的煙塵瀰漫在十餘丈高,方圓數百米的範圍都被煙塵石粉籠罩住·遠遠看去,就像是沙塵暴提前五百年降臨了這片土地。

    隨著那一聲劇烈的震顫,許多明軍還有白蓮教徒都被震得跌倒在地·他們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那瀰漫著煙塵的天空,當然,還有被炸得漫天飛濺的石塊,以及,無數的斷臂殘肢和不知道幾百幾千斤的鮮血。

    巨大的爆炸使得他們一時間失去了聽覺,耳朵裡頭嗡嗡嗡嗡的,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這一瞬間,天地間似乎變得一片靜謐,只是愣愣的看著那煙塵捲起的天空·那空中飛舞的石塊、鮮血、還有人體的各個零部件,似乎都變成了蒙太奇一般的慢動作,在空中緩緩的挪動著。

    直到那石塊和零部件掉下來,他們才本能的趴在地上,撅著屁股,抱著腦袋躲避。

    儘管如此·也是許多人被砸的痛叫失聲,當然,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喊得什麼,因為根本聽不到。

    這些東西落完之後,空中便是落下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泥點兒,這些泥點兒,都是紅色的。那是石粉和無數的鮮血混合之後的顏色。

    紅色的泥點落下,地面上瞬間就換了顏色。

    士卒們也都是渾身被鮮血潑了一遍一樣。

    這一次巨大的爆炸中,不知道多少人喪生。

    白蓮教華麗的中軍大帳中,徐鴻儒正抱著一個美艷少婦瘋狂**,那女子兩瓣兒雪白的屁股被撞得抖出一陣陣迷人的臀波,口中發出**。

    就在緊要關頭,忽的地面一陣劇烈的抖動,徐鴻儒一個沒抓穩,兩個人一塊兒從床上翻了下去。地上鋪著後世的地毯,倒是沒摔疼,只是那女子一聲痛苦的慘叫,而徐鴻儒也是慘叫一聲。卻原來是兩人一個位置沒對準,竟然是一槍插進了谷道之中。

    「入他娘的!」

    徐鴻儒一聲氣急敗壞的大罵,只覺得那兒火燒火燎的疼,事先沒用潤滑劑,他覺得自己那兒的皮兒都給磨破了。

    而當煙塵散盡,再去看城牆上,白蓮教徒們都是發出了一陣瘋狂的歡呼,而城牆上的明軍則是目光呆滯,如喪考妣。

    原來那城牆上,竟然已經是給炸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足有七八米寬,那一段的城牆整個就給炸裂了,周圍的城牆上,也是炸開了一條一條的大裂紋,跟蜘蛛網也似。

    周奎方才更震得都椅子上跌下來,不過他下盤功夫好,一個趔趄便是站穩,不像周圍的那些軍兵,都摔得滾地葫蘆也似。他給爆炸震得一陣發懵,不過終歸是見過大風浪的,很快便是回過勁兒來,一眼瞧見那巨大的裂縫,當下是面色劇變,大叫道:「快,堵住那裂縫!」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顯然是有幾個方陣的軍官事先已經得到了吩咐,反應的極快,在短暫的失神之後,立刻便是大呼著帶人向著那道裂縫殺去。有了這帶頭作用,剩下的那些白蓮教徒也是紛紛隨之而行。地面上是沒過腳背厚度的磚粉,一腳踩上去,撲撲騰騰的四處騰起,迷進眼睛裡,就是一陣難言的刺痛。

    有的地方的石粉已經是變成了泥漿子,一腳踩上去,拔出來就是滿腳的紅泥。

    缺口附近,斷臂殘肢不少完整的人是一個都沒有了,無論是白蓮教眾還是明軍。

    而幾乎是在爆炸的同時,馮西塵便是下達了發動總攻的命令,以中軍那一千黑甲騎兵為首的白蓮教前後左右中五軍數萬大軍一起壓上,跟一道白色風暴也似。

    城牆上的明軍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去封堵缺口,只是白蓮教眾佔了先機又是人多勢眾,而失去了城牆的庇護,更是優勢喪盡。

    只見大明官兵組成的薄弱的紅色防線被那白色的巨浪一沖而垮。

    周奎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晚了!完了!塔山衛完了!

    正德五十三年四月初七,久攻塔山衛不下的白蓮教文丞相馮西塵採用李青山之計策,以精銳士卒混入普通教眾之中,以三口大棺材內裝乘火藥千斤,開鑿城牆之後棺材推入,以死士數十人引燃炸藥將塔山衛東門北三丈城牆炸毀。

    百萬白蓮教徒一哄而入,塔山衛陷落,指揮使周奎力戰被俘。

    李青山所部率先入城維持秩序,文丞相馮西塵連發十三道命令禁止燒殺擄掠,斬亂軍首級三百,各軍駭然,軍紀為之一清。

    兩萬餘大明官兵投誠,悉數被李青山整編。各軍入城之後,也都有擴充,白蓮教士氣大張。

    第二日,文武百官跪迎,數十萬大軍跪迎聖王殿下入城。

    聖王殿下當日便將指揮使府衙改為行在將塔山衛改名天京,暫定為白蓮聖國國都。

    同時,分封諸將及文武百官,將麾下百餘萬教中分散入塔山衛周圍,分給土地,以為臣民。

    至此白蓮聖國正式宣佈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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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溫江西岸,福余衛。

    福余衛老營。

    進入了四月份,草原整個已經煥發了生機和活力,青草已經是從土層之中擠破了泥土的封堵鑽了出來,大約有兩寸來長了。一眼望去,本來青黃相接跟癩痢頭兒一樣的草原已經是變成了青蔥碧綠的一片,一眼望去,風吹草低。

    春天來了,草原也活了過來,一群群的黃羊在腦溫江西岸的大片石山石灘和草原之間跳躍著,它們埋頭吃一會兒草便是警惕的抬起頭來,四下裡張望觀看。草原上的野兔在四處竄來竄去,啃食著嫩綠的青草。

    牧人們則是把在圈裡圈養了一個冬天的牛羊都給趕出來,一群群的牛羊像是雲層的陰影一般在大草原上移動著。經過一個冬天的煎熬,它們已經變得很瘦了,這會兒正在貪婪的低頭咀嚼著。牧人們騎在馬上,意態悠閒,手裡鞭子時不時的響亮一甩,驅趕著這些牛羊換個地方。

    在廣闊的腦溫江西岸,老營的周邊,則是野獸絕跡--他們都被的沖天的殺氣給嚇得四散奔逃。

    這會兒廣闊的草原正在微微的顫抖,一隊隊騎兵縱橫馳騁。

    這是福余衛的士兵們在進行訓練。

    日常是牧民,打仗的時候就是軍兵。每當春季到來,大地復甦,草原民族的國力也隨著季節的變化而迅速的恢復過來,每每這個時候,就是他們四處侵略征伐的時候了。

    老營大帳之中,正在發生著激烈的爭吵。

    哈不出高踞王座之上,擰著眉頭,手托著下巴看著下面的將領們,很是有些惱火。

    梁硯秋站在他身邊兒蹙眉不語。

    下面則是正亂成一團。

    「大汗,快出兵吧!這是長生天賜給我們的良機啊!」一個滿臉虯髯鬍須的將領大聲叫道。

    「俄日勒和克說的不錯,大汗,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啊!」另外一個五短身材,黑臉膛跟土行孫也似的將領聲援道:「現在明軍的主力正在和阿敏那個雜碎的女真人對峙,而白蓮教則是在南邊兒攻克了塔山衛,明軍面對咱們穩固的防線已經出現了巨大的漏洞,咱們正好趁著這個時候殺進去,把那片漢人的江山給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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