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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掃蕩女真 五四四 海西餘孽 文 / 竹下梨

    在此地大約五六里之外,則是一片石山,石山不高,大約只在百丈左右,一路向東邊綿延而去,山石越來越高,一直向東北而去,在數百里之外,已經是變成了一座巍峨的大山,這是外興安嶺的餘脈,亦或是長白山的。

    這石山不高,也不大,但是地勢卻是非常的險要,正衝著南面的,是一堵五十多丈高的石壁,險峻異常,巍然屹立。在石壁前面,乃是一片足有百丈方圓的淺淺石灘,上面散滿了大大小小的鵝卵石,石灘前面,則是一條寬闊的河流。足有二三十丈寬闊的河流的流速並不怎麼快,水也很淺,緩緩的向東流去,直到注入古魯河。

    河流南面一直到湯古代埋伏的丘陵,中間這片地區,長滿了秋天枯黃的野草,其中偶然夾雜著一些矮樹和灌木,樹上的葉子已經掉光了,現出一派的淒涼之色。

    而這時候,一隊騎兵從南而來,他們穿著大紅色的三層泡釘棉甲,腰間掛著長馬刀,手中還持著有著修長身管的燧發槍。

    這一隊騎兵乃是半個小旗的編制,不過五六人,但是卻是相當的精銳,有燧發槍有馬刀,而且都是訓練有素,一身三層泡釘棉甲,在這片東北大地上,已經算是很精良的裝備。一眼看去,就是非常的精銳,能遠能近,戰鬥力絕對不容小覷。

    實際上,這樣的騎兵,在武毅軍所有的騎兵中,這樣的騎兵。只能是排到第三序列。

    序列,代表的是戰鬥力,而戰鬥力,則是經驗、力量、裝備、戰術、士氣等等元素的一個混合體。

    其實武毅軍騎兵的戰鬥力強弱,從裝備上就能看出來——戰鬥力最強的自然就是連子寧親兵營的那些龍槍騎兵,他們穿著爛銀板甲,披著大紅色的披風。戰馬上面也是披掛著不是很重但防禦力絕對不成問題的三層泡釘棉馬甲,裝備有五雷神機和馬刀,以及強悍的神臂弩。遠程能力可說是天下無雙,極為的強悍,那人數大約在八百左右的騎兵。對付五倍以上的敵軍騎兵絕對不在話下。而次之的,則是人和馬都披著泡釘棉甲的隊伍,比如說第四衛楊滬生所部,而與之平行的,則是兩個野女真騎兵衛,這些野女真悍卒們沒什麼強悍的裝備,只穿著皮甲,但是強悍的體魄外加沉重的狼牙棒等重型兵器,使得他們的進攻能力極為的恐怖,就像是一柄重錘。重重的砸在敵人的胸口,一擊致命。

    再次之的,就是各衛的那些零散騎兵了,他們人披棉甲,戰馬則是沒什麼防護。但是武毅軍所有騎兵。人手一支燧發槍都是能夠做到的。

    這半個小旗的騎兵,乃是張球麾下的斥候,事實上張球是一個非常小心謹慎之人,這一路走來,並未因為沒有什麼突發情況而大意,考慮到自身多是步卒。他把手底下僅有的騎兵也分出一大半兒來,向東南西北,前後左右撒了出去,以避免被敵人偷襲。

    事實證明,他這種謹慎,也不是沒有必要的。

    五六個斥候策馬到了那河灘前面,四處張望看了看,一個斥候大聲道:「大人,周圍沒什麼情況,咱們歇歇?」

    「罷了!」那小旗沉吟片刻,道:「再去前面,往前面走一里路,若是沒什麼情況,你便回去稟報!」

    「怎麼又是俺?」那適才說話的斥候抱屈道。

    那小旗身後在他後腦勺上削了一巴掌,笑罵道:「你小子還不樂意咋地?這麼點兒路就嫌累?當初老子跟著伯爺掃北的時候,從薩爾滸往西,一直到溫薩爾城,兩天趕路五百里,掃蕩了十五個女真村寨,光老子一口刀底下,就宰了七十九個女真人!打下溫薩爾城,老子是第一個爬上溫薩爾城城頭上去的!三天三夜沒合眼,最後累得坐在馬上都睡著了,你小子這還嫌累?」

    這小旗在數月之前還是親兵營手底下的一個騎兵,跟隨連子寧掃北,立下了不小的功勳,回到鎮遠府之後新建十個新兵衛,他也是陞遷,便給調到了第十八衛擔綱小旗,也算是有了官身了。

    隨同連子寧征北,乃是他畢生最大的榮耀,有事兒沒事兒的便愛跟手底下這幫兵講征北時候的事兒。

    偏偏那些兵還都是百聽不厭,聽的熱血沸騰,恨不得當初也跟隨武毅伯征北才好,每每便纏著他講。這不,一個斥候便饞著臉道:「大人,要不您再給咱講講,打進溫薩爾城時候的事兒?」

    「講講?」這小旗也是想顯擺顯擺!

    「講講!」其他人都是慫恿道。

    「得,那就講講!」這小旗哈哈大笑:「上回講到哪兒來著?」

    最先說話那斥候道:「講到大人您殺進溫薩爾城,一腳把那溫薩爾城守備萬戶家的大門給踹翻了。」

    「對!」這小旗一拍掌,用小時候在樂*陵*縣老家聽說書先生講老事兒時候的口吻拉長了聲音道:「我當時一腳踹開那萬戶府,喝,裡頭那個好看吶!紅的花,綠的樹,那宮殿,一層層的,排出好幾里地去,也不知道有多少!咱們一闖進去,喝,那些女真人可都慌了,那伺候的小丫頭兒,老媽子到處亂竄,一邊跑一邊哭,亂的跟啥似的!咱一看,樂了,這些女真人也不是凶神惡煞麼,那些小丫頭兒仔細瞧瞧,長的還都挺順眼!老子憋了多少年了?自從十五歲跟俺家後老劉家那小寡婦弄了一回之後,整整八年沒見著葷腥兒!嘿,告訴你們,當時老子腦袋裡頭那火啊,蹭的一下就竄上來了,眼睛裡一片都是紅的,啥都看不見了!這叫燒糊塗了!」

    這小旗嘿嘿淫笑一聲:「當時咱什麼都顧不得了,一把摁住一個小丫頭兒就給摁地下了。使勁兒一捅,哎,你們猜怎麼著?還是個雛兒呢!見紅了!嘿嘿嘿……」

    眾人都是發出一陣心領神會的淫笑聲。

    說話間,五匹馬已經是踏進了河中,水深也就是一尺左右,戰馬四蹄飛奔,濺起無數的飛花碎玉。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斑斕。

    在十餘丈外的,是茂密的灌木叢,這會兒就已經是一片土黃色了。跟後面的荒草一般,而這灌木卻還是相當的濃密,以至於後面藏了幾個人。適才這些武毅軍的斥候都是未能發現。

    幾雙眼睛露著惡毒的表情,死死的盯著那些大聲笑罵的武毅軍眾人。

    他們的面相,都是女真人的臉,其中一個滿臉絡腮大鬍子的低低罵了一聲:「這些該死的漢狗,當真是陰魂不散。」

    旁邊一個渾身上下沾滿了細碎的雜草的,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低聲道:「百戶大人,咋辦?」

    「不如去問問阿拜大人。」這百戶還沒說話,旁邊一個人便是說道。

    「問個屁!」這百戶狠狠的一巴掌便是扇在了方才說話那人的腦袋上,壓低了聲音罵道:「再往前走五十步,繞過了這道峭壁。這幫漢狗子就能發現阿拜大人藏在那裡的三千大軍了,到時候他們像是受驚的野鳥一樣四散逃走,又該怎麼辦?阿拜大人讓咱們出來警戒,差事沒完成,到時候都得完蛋!」

    他一招手。低聲喝道:「弟兄們,注意了,準備射箭!」

    「是!」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迎合聲。

    這時候,幾個武毅軍斥候還是毫無察覺,幾個人圍著那小旗,正是笑的歡實。

    一個斥候嘿嘿一笑。問道:「老大,那小丫頭兒讓你給硬上了,後來咋了呢?」

    小旗吧嗒吧嗒嘴,臉上露出意猶未盡的神色,說出來的話竟是有些蕭疏的意思在其中:「還能咋?上完了,我又弄了兩火兒,就給人拖到軍妓營裡去了。軍中有規矩,這些俘虜的女子,當場上了可以,沒人管,伯爺也發話了,弟兄們征戰辛苦,也該當樂呵樂呵了,但是卻不能私貪,上了一個算你運氣,但是玩兒完之後,第十衛就得把這些人統一造冊。除了千戶以上的軍官之外,都不能獨佔,便是千戶,也有名額,最多只能佔三個!嘿嘿,後來這小丫頭兒進了軍妓營,我也去找過兩三次,給玩兒的人多了,那身子也越發的水嫩起來,玩兒起來卻是有一番不同的意思了。」

    話音未落,忽然空氣中響起了尖銳的厲嘯聲,眾斥候駭然回頭,便看到了向著自己這邊射過來的數支利箭。

    卻還是這小旗經驗最是豐富,當下便是大喝道:「低頭,低頭!」

    這時候便能看到,在適才那個的灌木叢後面,十來個女真士卒站起身來,張弓搭箭,向這邊不斷的射過來。而聽到了空氣中傳來了厲嘯聲,見到了這邊兒的動靜兒之後,在斥候們必經之路的周圍,也是齊刷刷的站起了數十個女真士兵,從四面八方向著這邊射箭過來。

    這時候,斥候們剛剛度過了河灘,還沒來得及探查這一段兒,而這會兒在河灘之上,戰馬的速度也不容易加起來,逃逸也難,可以說,敵人選擇的這個偷襲的時機,卻是非常的刁鑽狠毒。

    向這邊射箭的,足足有四五十個,四五十支利箭,惡狠狠的向這邊的五個人攢射過來,佈滿了人馬的各個角度。

    不過數十米,正是女真人的弓箭威力最大的距離,而棉甲也不是板甲,雖然有一定的防禦功能,但是卻根本無法擋住如此近距離的硬弓的攢射。

    是以儘管眾人都是紛紛趴在馬上躲避,這一個瞬間,除了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那小旗之外,其它的四個人,都是給射成了雞毛毯子。

    巨量的鮮血從鋒銳的箭簇傷口處流了出來,他們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而慘痛的叫聲,有的趴在馬上,有的翻滾下來,都是死得乾淨了。

    而這時候,射完了一輪箭的一眾女真士兵,已經是如狼似虎一般的撲了上來,顯然是打著活捉敵人的主意。

    但是那小旗也是跟隨連子寧征北的老卒。山東時候便是入軍,經驗很是豐富,第一時間便是明白了自己應該做的是什麼——把消息及時的給指揮使大人帶回去!他立刻打馬回轉,向著來路瘋狂的逃竄而去,同時又是一伸手,便是把一個袍澤的屍首給撈了上來。

    這屍首的一面,已經是給射成了雞毛毯子。而另一面,卻還是沒有傷痕的,只有一些力大的箭簇。射穿了他的身體,從這邊透了過來。

    這小旗也不管不顧了,直接把屍體當成披風一般披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見到他瘋狂逃竄。那些追之不上的女真人發出一聲聲憤怒的吼叫,那百戶大吼道:「射,射死這個狗雜種!」

    密集的箭簇又是向著他射來,只是有了後背的一具屍體作為屏障,這些箭支都是射在了那屍體的身上,卻並未對這小旗造成影響。

    感受到自己胯下戰馬傳來一陣顫抖,這戰馬發出一陣痛苦的嘶鳴,顯然已經是中箭了。視若夥伴的戰馬如此,這小旗心痛如絞,只是此時卻也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他瘋狂的打馬,大聲嘶吼著。戰馬忍著疼痛,口中發出一聲痛楚的嘶鳴,奮力向前奔跑。

    而利用這段緩衝的時間,這小旗已經是逃出去了數十米。這些步卒女真人在後面氣的一陣怒罵,可是他們為了隱蔽,並未騎乘戰馬,眼瞅著那小旗已經是渡過河了,是再也追不上了!

    那百戶狠狠的把手中的弓摔在地上,罵道:「他娘的。這個漢狗,跑的倒是挺快!弟兄們,走,趕緊回去稟報阿拜將軍,咱們的行蹤洩露了!」

    說罷,一行人飛快的向這山壁後面跑去,拐過那道巍峨的懸崖峭壁,卻是一片相當大的草坡,山勢在這裡凹進去了一個巨大的凹陷,形成了一片溫暖的開闊地,長滿了野草和低矮的灌木。數千騎兵正聚集於此,戰馬悠閒的啃著已經發黃了的野草,優哉游哉,士卒們也是一臉輕鬆,有的靠在馬上,有的則更是躺在地上,嘴裡斜叼著一根兒草根兒,望著天空出身,有的正在用布浸濕了水,在擦拭兵器。

    最前面一些騎士簇擁著一個三十來歲,面色陰沉沉的武將,人馬都是一身重甲跟拐子馬也似,足見其身份非凡。

    這武將,正是湯古代手底下一名得力的千戶阿拜,不過阿拜現在已經是湯古代麾下的副萬戶副將,指揮著兩千人的騎兵,這一次伏擊第十八衛,湯古代更是把一半兒兵力分給他埋伏在此處。

    那百戶趕緊上去行禮,大聲道:「阿拜大人,剛才我們發現了那些漢狗的斥候,怕他們發現大軍的蹤跡,便出手將他們射殺,可惜,讓一個漢狗子逃回去了!大人,怎麼辦?」

    阿拜臉色一冷,一擺手,狠聲道:「來人!辦事不力,斬了!」

    「是,大人!」兩個騎士立刻翻身下馬,將那百戶的雙臂給鉗住。

    那百戶又驚又怒,大聲喊道:「阿拜大人,你不能殺我啊!我是湯古代大人任命的,你不能殺我啊!我沒犯錯兒……」

    話音未落,便是被一個騎士狠狠的一狼牙棒砸在了腦袋上,頓時,頭蓋骨便是碎成了好幾塊兒,整個天靈蓋,已經是凹陷了下去,紅的鮮血,白的腦漿,四處飛濺!他眼睛死死的睜大了,瞪著阿拜,整個人卻是頹然倒地。

    死的結實了。

    阿拜冷冷的瞧了他一眼,眼中充滿了譏諷,這個小小的百戶,仗著是湯古代的親戚,屢屢跟自己對著幹,明裡暗裡的使了不少絆子!

    「哼,當我不敢收拾你麼?找死!現如今湯古代依仗於我,便是把你殺了,又當如何?」

    那些一同出去的士卒也是膽戰心驚的生怕被怪罪,卻沒想到阿拜根本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大聲招呼道:「弟兄們,立刻上馬,咱們要去殺人了!」、

    「殺人!殺人!」士卒們紛紛興奮起來,趕緊翻身上馬握好武器,並且調整了隊列陣型。

    阿拜手中的狼牙棒往前一指,便是率領著數千大軍瘋狂的竄了出去!

    那逃走的武毅軍斥候小旗咬著牙往前狂奔,他把背後的屍體狠狠的往旁邊一甩,那屍體落地,發出砰的一聲重響,他頭也不回,只是在心中暗暗的念道:「兄弟,哥哥對不起你,等滅了這幫女真人,哥哥請你喝酒!」

    他瘋狂打馬,很快,便是看到了不遠處武毅軍那招展的旗幟,一面面連字大旗在空中隨風飛揚。

    此時,他距離第十八衛大部隊還有一百多步,而武毅軍距離的湯古代埋伏的所在,還有七十步!

    這斥候已經瘋狂的大喊道:「指揮使大人,指揮使大人,前面有埋伏,有埋伏啊!」

    正巧張球球也是在前面巡查,便看一個斥候瘋狂的奔來,人馬身上儘是鮮血,口中還狂喊著前面有埋伏,頓時大驚,不敢怠慢,立刻高聲命令道:「全軍停下,列陣!」

    隨著他的命令,武毅軍第十八衛立刻是停了下來,他們畢竟乃是訓練有素的精銳,這等途中忽然遇襲,立刻接陣的作戰方式,在他們幾個月的訓練中,也是訓練過不少次的。

    武毅軍的新兵訓練,雖然只得是數個月,但是整個訓練方法,乃是連子寧結合後世的經驗和奇薇等人帶來的英法、瑞士等西歐軍事強國的訓練方式,從而融為一體,總結而來的。蒲一被選入武毅軍的新兵,就由官長按照各自體型選定了他們所擔任的角色——身體素質最優秀的,身高體壯的那等大漢,自然是去坐了大戟兵,次之的則是長槍兵,剩下的,便是炮兵和燧發槍手。而從一被確定角色開始,他們便是按照各自角色所需要的一切素質進行訓練,幾乎是不涉足其它的兵種的領域,比如說燧發槍手,就是整日的訓練瞄準,射擊,三段擊等等戰術戰法,其它的兵種,便是涉及到了,也是極少。

    訓練的很專,而一個兵種所需要做到的,自然是比全部都要做到,照顧戰場各個角落的全能型兵種少得多——當然,大明訓練出來的士卒也未必是戰鬥力多強的全能型兵種,但是所有人訓練的方法是一樣的,因此時間長,效率低。

    而這樣一來,武毅軍新兵的訓練時間,便被大大的縮短了,只是效果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是增強了。四大步卒兵種外加騎兵,各兵種各司其職,結合起來就是一個渾然天成的整體,宛如精密的機械一般,把每個人的能力發揮到最大,讓敵人無法抵擋。

    當然,有些項目也是所有兵種都訓練過的,比如說鍛煉體力的長途拉練,比如說每天早上必然要來一次的兩千丈越野長跑,再比如說,遇到危急時刻,應該如何應對。

    所以當張球的命令一經傳令兵全部下達,整個武毅軍第十八衛,立刻便是動了起來,他們立刻擺脫了現在的陣型,在現在這近似於一字長蛇陣的基礎上,都是往身體的右側一轉,成了面對東北方向的陣型。

    然後那些長槍兵巍然不動,背著燧發槍的燧發槍手則是一溜兒小炮,跑到了長槍兵的前面去,大戟兵在長槍兵的後方列陣,炮兵則是分成了兩股,其中四個虎蹲炮炮兵百戶所,乃是和第二序列的長槍兵雜居。基本上每十幾個長槍兵之間,就有一個虎蹲炮的炮組,這是按照虎蹲炮的射擊範圍來規劃的,一門虎蹲炮能夠輻射的寬度,正好是十幾個長槍兵的寬度,在這樣的距離上分佈上一個炮組,剛好是能把每個炮組的射擊範圍給無縫銜接起來,成為一片。

    剩下的四個佛郎機炮百戶所,則是以百戶為單位,分裂成兩個方陣,分別在這這個大方陣的兩側。

    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就已經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旁邊伴著兩個小小的方陣,互相結合,渾然一體,而那個大方陣,正面約為三百人寬,厚度在二十人左右!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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