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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掃蕩女真 四九四 大豐收!!! 文 / 竹下梨

    幾個漢子不斷的把玉米放到那大托盤中,那劉三兒則是親自的觀察著秤桿上的星,嘴裡報著一個個的數字。另外一個識字的雜役已經是搬了一個馬扎子坐在上面,手裡拿著一個一個小木板當墊子,上面放了一張紙,手裡持著以一管毛筆,正在不斷的記錄。

    看著這一幕,王老實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他本來不是東北人,事實上,這種情況在此地非但是不罕見,反而很普及,在他周圍的這些人,往上數三十年,沒有一個根基是在此地的。

    王老實籍貫在山東布政使司濟*南府,山東此地,在北地本來可稱是富盛,然則在元末明初的時候是主要戰場,打過來打過去,把人給殺的差不多了,七零八落,千里無雞鳴。後來太祖皇帝登基為帝,便從湖廣,四川等地遷移了大批的民眾來填實山東,經過了三十多年的休養生息,才是又恢復了一些元氣。不過好光景沒過幾年兒,靖難之役就又是打響了,未來的永樂皇帝當時的燕王為了皇位和保命,和自己的親侄子打來打去,狗腦子都給打出來了。

    偏偏從當時的北*平南下京城南*京,山東又是必經之路,於是又是成為了主戰場,給打的赤地千里,百姓困頓。

    永樂皇帝登基之後,又開始填實山東。

    王老實的祖上,就是那會兒從陝西布政使司平*涼府莊*浪遷到山東布政使司濟*南府禹*城的。他們整個村子都是陝西漢子,這等強大的傳統下來。到了王老實這一輩兒,一張嘴還是一口古拙厚重的秦腔。

    在山東活的挺好,至少比老家那邊兒好多了,自從唐末朱溫一把火把那輝煌煊赫的大唐長安給化作白地之後,關中陝地在整個中國的地位就一直下降,再也沒起來過。不單單是政治地位,經濟份數。就連氣候,也在元明時期變得惡劣起來。當初水草豐美,土地肥沃。森林遍佈,牛羊成群的陝西大地,漸漸變得乾旱、嚴寒、貧瘠。尤其是曾經養育過極為煊赫的文明的陝北,更是幾乎淪為不毛之地。

    但是在山東,一家老小種地,除了交官府的皇糧之外,總還能剩下不少,除了能填飽肚子,還能餘下一些,等著那些城裡開糧店米店的大官人們下鄉來收,上去賣點兒銀錢,過年的時候割二斤豬肉。扯上三尺紅布。倒也圓圓融融。對於小老百姓來說,這等日子,已經足夠的和樂美滿。

    如此,便是百年。

    等到了正德這一朝的時候,又不成了。確切來說。像是王老實這家這些小農自耕農們,開始活不下去了。

    起因,若是說的學術一點兒,那叫做土地兼併。

    古往今來有一個道理是通用的,越是靠近都城的地方,土地兼併就越是激烈——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蓋因在京城這種全國權力核心的所在,權貴就特別的多。跟著開國皇帝打天下的老牌兒勳戚功臣、剛剛上位崛起的新貴、中了進士當了官兒貪污**有了銀錢的文臣,甚至是這些權貴的家人,親戚,在小民們眼中,也都是一些惹不起的大人物。

    而偏偏在國人的心思中,發達了之後買房置地又是最為重要的一環。

    而採取就近原則,這些權貴們便把魔爪伸向了他們能夠得著的比較近的地方——京畿。不過京城周邊也就是那麼大的一點兒地兒,沒多久便是被瓜分完畢了,以至於後來以連氏的財力,也只撈到不多的一些地產而已。京畿完了,就是北直隸,北直隸完了,就是山東。

    而且山東本土的官員也是極為的福有競爭力,雖說整個北地的文風比起江南來確實是差了不少,但是山東畢竟乃是孔孟之鄉,詩書傳世,乃是整個北地文風最盛,每年中進士最多的省份。這些出身山東的官員發達了之後,便也想著回老家的買房置地,做那千秋萬代的打算。

    所以到了大明中期的正德年,山東濟*南府的土地兼併之激烈程度,竟然不比京城差多少。

    而這個時候,小農的日子就過得越發的艱難。

    打個比方來說,像是王老實那個村子,有五百戶人家,原先都是自耕農,官府假如說一年通共在這裡收兩千石糧食的皇糧,那麼勻下來一戶就是四石糧食,但是到了後來,村裡有一大半人家比如說三百戶的地都被官員士紳們給兼併了,而由於國朝在稅收上的漏洞,這些人是不用繳納租稅的,但是官府要收的糧食可是分毫也不能短缺。於是這兩千石糧食的稅就都落在了剩下的二百戶人家身上,平均一戶就是十石糧食!

    這樣的重擔,可想而知是多麼的沉重,而關內的人家又不像是關外這般的地廣人稀,一家一戶就是上百畝田地,他們一家也不過是二三十畝地而已,在這個年代的糧食低產量下,這些稅可是夠要命的。

    反倒是那些已經成了佃戶的人家要幸福得多,他們寄人籬下,只需要每年向主家交租子也就成了,而租子要比朝廷的稅低得多。

    終於,在正德二十九年的大年夜前一天王老實一家因為沒能交齊皇糧而被官府把父子兩個給逮了去,先是關在牢中一頓暴打,生生的把王老實他爹的腿給打殘了,然後又只給穿了單衣弄到縣衙門口戴枷示眾。大年夜王老實和他爹在衙門口凍得瑟瑟發抖,面色青紫,而幾個官差就坐在門洞子裡一邊刺溜著小酒兒一邊對他們指指點點,發出一陣陣的嘲笑。

    王老實他爹年歲也不小了,本來就被打斷了腿,一番嚴刑拷打,身子骨兒已經是撐不住了。而山東的冬季是何等的酷寒?在那零下十幾度的低溫下,老頭子還沒到子時就被生生的給凍死了,王老實這輩子也忘不了自個兒親爹子啊自己懷裡給凍成一根冰棍兒的淒慘境況。

    這也養成了他對官府極為懼怕的心理,一直到現在都沒改過來。

    而王老實又是挨打,又是受凍也傷了元氣,後來回到家裡之後就臥病在床,家裡人沒法子。只得把視如命根子的一頭瘦牛給賣了,給他治病抓藥。將養了兩個月才好,但是饒是如此。右腿也是落下了一輩子的病根兒,始終都是一瘸一拐的,之後人送了個外號兒叫王瘸子。

    而老爹的屍體則是根本就沒有錢下葬。王老實心中還有些慶幸是在冬天,屍體還不會腐爛,若不然的話,真個是四里八鄉都能知道,得讓人戳著脊樑骨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但是家裡實在是一個大錢都拿不出來了,最後沒法子,只得用一張破蓆子裹了老頭子的屍體,搬到祖墳裡草草挖了個窩兒給埋了。

    王老實的弟弟在墳前大哭一場,從官府到諸天神佛都罵了一遍,然後憤然離家。跟王老實說等他出息了,定然回來殺光這些貪官污吏。

    性格懦弱的王老實差點兒沒給嚇暈了,趕緊要摁他的嘴,他弟弟冷笑兩聲,便是離開。從此不見蹤影。

    之後許久,都是不見音訊,王老實知道,他肯定是死在外面了。

    把這些事兒瞭解了之後,王老實便是跟家人商量著要不就找個大戶人家把地給投獻了。

    所謂投獻,也是這個時代一個特殊的符號。指的乃是窮苦人家主動把地獻給某個大戶,然後在其庇佑下,不用再交皇糧國稅,只需要交租子就成。投獻的目標,一般是當地中了舉人的書香門第,這等門戶,發跡未久,主家還沒黑了心,一般為人都還很不錯,而且畢竟是讀書人,總還是要些臉面的。

    結果卻沒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投獻,就等到了正德皇帝宣佈從山東、陝西、河南等地移民東北的詔書。

    對於中國這些鄉土觀念極重的農民們來說,自然是很不願意離開的,但是這是皇命,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都是皇命,讓你去就得去,不想去也不成。移民的數額是上頭給下來的,而名單則是取決於地方官府,那些有關係有勢力的自然是花錢上下打點,但是想王老實家這種又窮又在官府掛上了號的刁民,自然成了首要的打擊對象。

    於是正德三十年的五月,王老實就帶著自家媳婦兒,剛滿月的兒子,因為老爹橫死而哭瞎了雙眼的老娘,推著小車,拉著所剩無幾的家當,加入了浩浩湯湯的大軍,向著東北而來。

    之後二十年,每每想起,王老實都感歎自己的運氣。

    當初官府說要移民東北的時候,根本沒人來,在民間的說法中,東北苦寒之極,貧瘠之極,打下來的糧食還不如撒下去的種子多,冬天大雪能把人給埋了,更有凶狠殘暴的女真人四處出沒,馬賊橫行,殺人越貨。總之一句話,去了就是送死。

    因此人人視為畏途,但是王老實卻沒想到,到了東北,自己卻是如同重獲新生一般。

    若是在關內,這輩子也就是個佃戶了,而到了東北,一家人分了一百多畝地,這兒的土地肥沃的不可想像,雖然一年只能收一季糧食,但是就這一季,已經是比在山東的產量更高了。在王老實的辛勤努力下,來這兒第一年就獲得了大豐收,不但還了官府的糧種,交夠了皇糧之後,還剩下了許多。

    那一年,全家人多少年來頭一次是敞開了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對於王老實來說,那就是最幸福的日子了。他又跟自家婆娘生了仨孩子,還攢錢買了牛,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他本來以為,這樣的生活能夠一直持續下去,但是好景不長,隨著來開墾東北的農民越來越多,朝廷收的稅也越來越重,漸漸地,生活就不那麼寬裕了,但是好歹還是不錯的。若是這樣下去,至少也是平安終老。

    卻沒想到,女真人來了。

    女真人騎著戰馬呼嘯而來,手裡的狼牙棒被鮮血染紅。王老實那個村子的許多人都被殺了,有的被狼牙棒敲碎了腦袋,有的被女真人生生用戰馬的碩大馬蹄給踩成肉泥兒,而更慘的,被女真人用繩子綁在馬後面,打馬狂奔,從外面溜一圈兒回來。那被綁在戰馬後面的人整個身體已經是被地上給刺的,劃得血肉模糊,再也沒有一寸好肉。但是人還活著,淒慘的叫著,讓人聽了。就是渾身哆嗦。

    女人更慘,她們那些有姿色的被當官兒的佔有,當做戰利品運回女真本土,可能還免於一死,但是下半輩子也會在痛苦和羞辱中度過,而更多的女人,則是被那些蠻獸一般的女真兵直接給強姦,發洩完畢之後,一棒子下去,腦漿迸裂!

    人也被殺了。糧食也被搶光了,房子也被燒了,不過王老實機靈,早在剛一聽到消息的時候就帶著妻兒南逃了,逃過了一條性命。

    他這一逃可是挺遠。直接就逃到了柱邦大城,所幸柱邦大城知府張希舉雖然為人沒什麼擔當,但還算是個好官兒,竭力的救濟災民,王老實一家才沒餓死,但是也已經是皮包骨頭了。

    他本來是不想回來了。這個老實人真的是怕了,在他想來,哪怕是回關內要飯吃呢,要強過送命在這裡。但是後來武毅軍盡收失地,重新鞏固了統治秩序的消息傳來之後,王老實才猶猶豫豫的跟著別人一塊兒回來了。

    因為他們聽說,武毅軍那簡直都是天兵天將一般的強大,幾萬人把幾十萬女真大軍給打的屁滾尿流,狼奔豕突,女真人是絕對再不敢來了的。而且武毅軍仁義,如果現在回去的話,發給糧種耕牛,如果沒糧食過冬的話,還可以管官府借糧食,三分的利息,可比那些放高利貸的黑心商賈要強多了……

    對於這些說法,王老實半信半疑,但是當他回到了位於弗提衛的家,走的這一路上所見所聞,卻是讓他深信不疑。這些武毅軍,實在是太強大了,行軍過程中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那身子板兒壯實的,就跟一個個的鐵羅漢一般,就算是他也能看出來這是精兵。

    而當他回到那個已經變成了廢墟的村子之後,武毅軍的所作所為更是印證了那些傳言。

    官府借給了王老實糧種,過冬的糧食,還派人幫著他們修建房屋,更是開始重新分配土地。王老實還咬咬牙,難得的做了一個決定,向官府貸了一頭耕牛,也因此多分到了五十畝地。

    就算是王老實,也感覺到武毅軍的官府和原先的官府似乎有點兒不一樣了,上頭的大老爺們不那麼趾高氣揚了,反倒是和善的很,衙門也不是那麼難進了,聽說脫倫衛還換了縣令,是原先縣裡第一大戶秦家的人,以前王老實鄰居家的二小子就在縣城裡給秦大戶做事,聽人說那秦老爺可是個大善人。

    安然度過這一個寒冷的冬天之後,還沒開春,王老實就尋思著種地的事兒了。他想的自然是種麥子,但是還沒等開始著手,縣裡面就有官員過來了,說是不能種麥子了,上頭傳下命令來了,要種一種叫什麼玉米的東西。

    玉米?這是什麼玩意兒?聽都沒聽過!

    這關乎糧食的可是大事,當下村裡人就鬧了起來,卻沒想到官府這一次卻是表現出來了罕見的強硬,直接把幾個鬧事兒的給逮去在縣衙門口兒枷了三天,差點兒沒給折騰死,這一下,都老實了。而且官府還承諾,如果種的這玩意兒不成,肯定還會再賑濟一年,這樣一來,沸騰的民怨才壓了下去。

    王老實心中自然也是極為不滿的,但是他更畏懼的是官府的王法,哪裡敢表現出來?

    不過儘管心中不滿,但是出於莊戶人的本分和對於糧食的渴望,他也是盡心竭力的伺候這種叫做玉米的莊稼。

    這可是命根子。

    看著這些的黃澄澄的玉米粒子慢慢的發育成了嫩綠色的小幼苗,長的原來越高,越來越大,他們的心裡懷疑也漸漸的逝去,轉而變得充滿了希望——看來,官府的老爺們說的不錯,這莊稼不賴!

    等這些玉米終於成熟的時候,整個東北大地都陷入了一片狂喜之中。

    原來官府真沒騙人。玉米不但產量高,好成活,而且大夥兒嘗了之後發現,這玩意兒真是很好吃!

    王老實更是興奮的半個多月都沒睡著覺,整天就琢磨著該怎麼打理這些糧食,什麼時候收割,什麼時候入倉。他還專門讓自家兒子去了縣城一趟。聽說縣衙門口貼了不少佈告,都是教百姓們怎麼整治這玉米的。

    後來縣裡又有官員下來了,一個村兒一個村兒的。親自交給老百姓們這玉米是怎麼收拾!這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這玉米能煮著吃,能磨成面兒跟蒸饅頭一樣蒸窩窩頭。還能煮粥喝,還能炒著吃,還能當菜。那些玉米桿兒,能給牲口當飼料吃,晾乾了之後能當柴火,蓋房子的時候加進去這玩意兒能讓土坯房更結實牢固,這些農民們算是開了眼。

    他們連什麼時候應該收割都不知道,便大起膽子來問那些官兒們,那些官兒們卻說不著急,等快黃了再收割。那會兒才熟透了。

    王老實偷偷的算過,這一算可是讓他嚇了一跳——算下來一畝地竟然能打四石糧食!

    王老實當時就傻了,老天爺,在山東那會兒,上好的水澆地一畝地也就是一石半啊!

    整個東北大地上像是王老實這樣的『聰明人』可是不在少數。他們在確定了玉米的產量之後,真的是差點兒暈過去——被巨大的幸福給衝擊的。

    也正因為如此,玉米的高產量、好伺候、多用途,也是幾乎在一夜之間就被東北的無數農民給接受了。

    所有的農民、士子、豪紳、官員,總而言之,武毅軍轄地內的一切群體。都接受了這玩意兒。某些站得足夠高的有識之士,更是認識到了,今年無疑是一個大豐收的年份!

    武毅軍,武毅伯主政東北的第二年!

    大豐收,來臨!

    王老實的思緒被劉三兒響亮的聲音給打斷了,原來不知不覺,那一大屯糧食已經是的稱完了。

    劉三兒捧著手裡的賬本兒,走到那張大人面前大聲道:「張大人,咱們稱完了,一共是玉米棒子不去玉米芯兒一千一百六十斤,玉米桿兒兩千三百斤。」

    「喝!」劉三兒話音剛落,綠袍官兒張大人還沒什麼反應,一邊圍觀的賤民們已經是為之嘩然!

    一畝地產一千一百多斤糧食?一千多斤,這就是五石多快六石了啊!

    咱們江南地界兒那稻米一畝地一年才能產多少?還是種兩季兒!人家這可是一季!

    東北啥時候比得上江南魚米之鄉了?

    彭山虎這會兒已經麻木了,一路上來到東北,都不知道遭遇了多少讓人不敢置信之事,著實是瞠目結舌。

    那張大人看了他們一眼,卻是並不理會,他也是取出一本賬簿,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數字,張大人翻找了片刻,找到了小王村兒那一塊,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沉聲念道:「王老實,正德五十一年十一月初三在脫倫衛縣衙登記,家中有丁男四人,丁女兩人,耕牛一頭,共分田地三百三十畝!沒錯兒吧?」

    王老實趕緊點頭:「大人說的一點兒沒錯,就是三百三十畝。」

    「嗯!」張大人點點頭:「你這畝地,玉米棒子不去玉米芯兒,一共產了一千一百六十斤,剛才本官轉轉瞧了,你們村兒周圍的土地都在河邊,想來是情況差不多的,因此,你們村兒的地,都按照這個產量算!」

    「按照武毅伯爺定下的稅率,十成交三成。」他仔細的算了一會兒,道:「你這地,一畝地就是三百四十八斤!三百三十畝,合計交十一萬四千八百四十斤,也即是六百零四石糧食。另外,你去年從官府貸了耕牛一頭,折糧食一百石,領了救濟糧外加糧種十石,算三分利,一共需歸還十六石,總計便是七百二十石!怎麼樣,本官沒說錯兒吧?」

    對於這個,王老實自己心裡自然也是有一筆賬的,趕緊道:「大人說的沒錯兒。」

    那張大人笑了笑,又道:「一畝地產玉米桿兒兩千三百斤,這個也得上交,按三成算,一畝地就是六百九十斤。如此一來,你這三百三十畝地一共是二十二萬七千七百斤,合計一千二百石!」

    那些圍觀的賤民們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兒,一戶人家,六口人一頭牛,竟然就上交幾百石糧食,上千石秸稈?

    這東北的莊家人都是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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