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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烽火山東 四一零 鴆殺 文 / 竹下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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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殺戮,努爾哈赤已經建立起自己極高的威望。

    努爾哈赤下令凌遲了桑托的使者,讓所有被逮捕的野女真人一洩心中的氣憤,然後把所有人,無論是松卓董鄂部的還是那些那些俘虜,都集中在空地上,進行編號,分成按照武毅軍的編制,劃分成小旗、總旗、百戶、千戶等等編製,一層一層的設立人員監管。

    他制定了極為嚴酷的規矩,一個人跑了,整個小旗的人都會被殺,一個小旗的跑了,整個總旗的都難逃一死。這就使得,只要是有一個人不想跑,他周圍的人也跑不掉。

    無論情願與否,他們都只能遵從努爾哈赤的命令,放棄部落,放棄一切破爛家什,集中在一起,在大軍的護送實際是監督下,向北而去。

    楊滬生率領三千大軍,監督著這數量超過六千,其中有一大半是精壯漢子的野女真逶迤北去,而努爾哈赤,依舊是一手握著胡蘿蔔,一手攥著大棒,向著下一個部落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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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十五,曹忭率領所部五千六百餘人到達喜申衛。

    連子寧親自到城外歡迎。

    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現在對自己可是看重的很,不但帶了三百龍槍騎兵護衛,而且就在不遠處的大校場,就有的第一衛第二衛和第四衛正在操練。安全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自從那天被連子寧嚴厲訓斥之後,總辦衙門的風氣為之一清,效率高了許多。當天回去之後,洪朝刈便召集所有官員,商量建立新城之事,並且把所有的工作都放下。把這個當成現在的中心工作點。當天晚上商議一宿,第二天就拿出一個章程來給連子寧。

    得到了連子寧的首肯之後,第二天下午,總辦衙門便行文喜申衛以及現在控制的乞勒尼衛、藥乞站、莽吉塔城,招募人手。建立新城。

    現在正是農閒時候,農民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而且總辦衙門也不差錢兒,給出來的工錢很是不低,所以不過是短短的五六天的時間。就已經招募了十萬人手。

    這還是只能在喜申衛範圍內招募的緣故。隨著商品經濟的發展,現在關內對民眾的控制已經鬆懈了很多,雖然遠程旅行,但凡是跨縣的,都需要路引,但是比起明朝初年洪武永樂那會兒來已經是寬鬆了很多了。

    不過關外之地是一個例外。在關外,對於人口的控制非常的嚴格。因為外面的危險太多,所以對於人們的出行等等都是控制的極為的嚴格。絕對不允許隨便的遷移出現。

    如果不是這樣嚴格的控制導致其它地區的人們無法到來的話,召集到的人數絕對不止這麼一點兒。

    現在整個喜申衛左近已經是變成了一個大工地,無數的人就像是辛勤的工蟻一樣,在地面上忙忙碌碌著。

    整個新城需要建設的東西其實並不多,最重要的就是一道城牆而已,所以現在基本上所有人都在建設城牆,洪朝刈把所有的城牆地段均勻的分成了若干個地段,然後把那些農夫也以百人千人為單位分開,以軍事化管理,獎罰分明,以此來提高效率。

    由於有了這些舉措,再加上人數頗多,雖然整個工程規模非常的浩大,但是也是進展神速。

    長度東西達到了四十里,南北寬度達到了二十里,整個城牆的長度總共達到了一百一十餘里,其整體規模和佔地面積,幾乎堪比明朝第一大城南京外城,要知道,南京外城的周長也不過是一百二十里而已。

    和南京外城一樣,規劃中的大城也是把許多的山地丘陵包括進來了,而喜申衛城,軍器局,礦監局等等,更是一個不落。

    規劃中的城牆非常的高大厚重,現在只是把地基打好了,地面深挖下去足有五尺深,然後在裡面一層一層,鋪滿了厚重的細麻石,以此作為地基,然後在上面修建城牆,現在城牆只修建了大約不到三尺高的樣子,卻是足有十米左右的厚度,看上去很是有些畸形。

    整個被外城牆擴出來的區域非常之空曠,裡面的積雪已經被清理乾淨,一些要緊的位置地面也墊平了。

    連子寧就帶人在預留出來的城門的位置等待,其實這已經算是出喜申衛城十里相迎,很高的規格了。

    曹忭被自己的親兵簇擁著走在隊伍的最前頭,遠遠的便看到那正在等待的數百騎兵,人馬如龍,一看就知道是非常的彪悍能戰。一面大旗高高矗立,迎風招展,巨大的旗面上赫然寫著『武毅伯連』四個大字。

    他抹了抹眼睛,直到確定自己沒有眼花,這才是真的敢肯定,是武毅伯連子寧親自來迎接自己了。

    曹忭心裡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兒,這個聲名鵲起的年輕人,以弱冠之年而成為超品伯爵,著實是很了不得的人才,是他把自己逼到了絕路,結束了自己割據一方的逍遙日子,但是也是他,給自己以充分的禮遇和優待,身為超品伯爵,自己的頂頭上司,他竟然能出城十里還迎接,有幾個人能做到?

    但是這股感動只是一閃現,立刻就被憤恨給沖沒了,他狠狠的挫了挫牙,盯著遠處的大旗瞇著眼睛看了看,眼中閃過異光。

    而此時,他的心情也是變得舒緩了許多。

    他一路上都很緊張,自從離開了考郎兀衛,離開了那高大城牆環繞的自己的根基,這種感覺始終都是縈繞不散。失去了考郎兀衛,失去了那裡的數萬軍民。失去了那片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雖然身邊依舊有不少士卒,但是始終感覺像是無根浮萍一般。

    這一路上,領路的武毅軍說不上多麼熱情,但是卻也沒有幾分敵意,一切都是中規中矩的。按照程序來。而行軍路上的那些糧草補給,也都沒有斷過,沿路紮營之後,負責引路護送的軍官便是去附近的村莊買些東西差人送到這裡。

    總之,一切都是很平常。沒有歧視,也沒有優待。

    這種態度反而讓曹忭安心下來,他基本已經可以斷定,武毅伯對自己沒什麼惡意,他是真的看中了自己手中的實力。想要收攏自己。

    這會兒看到連子寧遠遠迎出來。就更加的堅定了這一點,同時他心中也暗自明白,武毅伯抬舉自己那是人家的事兒,自己卻不能不知道分寸。身為降將,最重要的就是認清楚自己,先夾著尾巴做人沒壞處。等以後在尋機報復。

    你害我如此,我豈能和你善罷甘休?

    心中想著。他快馬加鞭,趕到連子寧面前。離得遠遠的便滾鞍下馬,上前兩步,在連子寧面前數米處跪下,大聲道:「罪人曹忭參見伯爺,祝伯爺武運昌隆!」

    連子寧坐在馬上,瞇縫著眼睛瞧著他,他今天來,自然是大有深意。

    他上下打量著曹忭,眼睛最終停留在那張古銅色,看上去很是體面氣派的臉上,曹忭長的方面大耳,一臉的官相,很是威嚴,可以說是這些降將中最有賣相的一個,但是連子寧得到的信息顯然是和他的外表不太一樣。

    此人剛愎自用,生性殘暴,對待手下的士卒百姓甚是苛刻,而另一個方面,他卻又是非常的多疑,優柔寡斷,可以說軍事才能相當之一般。這一點,從他被武毅軍的大炮給生生的逼得獻城投降就能看出來。

    而若是他真的就此獻城投降,放棄一切權力,那麼連子寧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壞心思,相反,說不定反而會給他一個體面些的閒職給養起來。但是他偏偏提出來一個要求——保留一個衛的編制。

    這一點,是連子寧這種極為強勢的大將所絕對不能容忍的。他需要的是絕對的掌控和服從,而不是一個陽奉陰違,在自己身邊隨時都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

    他能容得下洪朝刈和張十三,那是因為他們的隊伍都被打得七零八落了,而曹忭不同,他的部隊還在手中,這就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所以曹忭,非殺不可!

    不過要怎麼殺,卻是有些門道。畢竟他手下這些邊軍,都還是頗為不錯的戰鬥力,如果能全面順利接收的話,也是很不小的裨益。

    連子寧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曹將軍快快請起,曹將軍獻出考郎兀衛,保的一地百姓的安生,使得刀兵不興,何罪之有?要我說,不但沒罪,反而是有大功!」

    他嘴裡說著好話,卻沒有下馬,這番做作恰到好處,讓曹忭釋去了最後一絲懷疑。

    做作也是一門兒學問,若是做得太過,反而會引人懷疑。

    曹忭順勢站起身來,滿臉慚然道:「伯爺寬大為懷,實在是讓標下慚愧啊!」

    悄無聲息間,已經把自己的位置給擺正了。

    連子寧一擺手:「此處非是說話之地,曹將軍,本官早已在府中備好了酒席,今日為你加入咱們武毅軍大宴。走!」

    「這個?」曹忭略微遲疑了一下。

    「怎麼?曹將軍信不過本官?」連子寧立刻拉下臉來,沉聲問道。

    曹忭沒想到他毫無顧忌的就把事兒挑明,不由得很是有些尷尬,乾笑一聲:「大人,這個,這個,標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連子寧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緊接著便逼問道,臉色已經很難看,嘿然一笑:「難不成我這個做上官的還會對你有所企圖不成?」

    曹忭讓他擠兌的渾身冒汗,咬了咬牙,又是一個頭磕下去,高聲道:「伯爺抬舉,標下敢不從命?」

    連子寧面色稍霽:「這就對了,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可得同心同德才是。」

    曹忭趕緊應是。

    石大柱派了人引著他們去往軍營休息,引著城中地盤兒不夠用,早就已經在喜申衛城和軍器局礦監局之間修建了一大片綿亙將近十里的營房。這片營房足以容納數萬大軍入住,已經以衛為單位劃分了許多個區域,第一二三四衛都已經入駐,不過只佔了一部分。大部分的房間還是空著的。

    在營房面前,就是操練用的大校場。

    這片大校場足足有二十里長寬,一眼望去,極為的雄壯。

    九邊有三絕之說,既是所謂薊鎮的城牆。大同的婆娘,宣府的校場,宣府城外的大校場足有四十里方圓,可容宣府鎮十五萬大軍操練,每年的秋季。大軍馳騁縱橫。壯觀無比。喜申衛的這大校場雖然比不過宣府鎮,不過也差之不遠矣。

    曹忭也沒有阻攔,事已至此,如果自己再橫生枝節,定然惹得武毅伯爺不快,能到手的東西也就沒了。

    「來來。曹將軍,咱們好好說說話。」連子寧向曹忭招招手。

    曹忭受寵若驚。趕緊打馬過去,和連子寧並騎而行。

    連子寧隨便說幾句。曹忭在一邊刻意逢迎,兩人一路倒也是詳談甚歡,很快,便是進了喜申衛城。

    城主府大廳之中,燈火通明,但是裡面卻是人都沒有一個。

    進了大廳,落了座,曹忭不由得驚疑不定的四處看,因為偌大的廳堂之中,只有兩張小几,只有他和連子寧兩人。

    而他的侍衛,早在進入大廳之前就都被帶下去由人陪著吃喝了。

    「伯爺,您這是?」大廳裡面靜悄悄的,曹忭忐忑不安的問道。

    「曹將軍先別著急麼!」連子寧呵呵一笑,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然後伸手示意曹忭也滿上。

    曹忭只好強打起精神倒酒,他很有些神魂不定,酒水撒了一桌子。

    連子寧向他遙遙示意,然後一仰脖,抽乾了杯中酒。

    曹忭舉著酒,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他現在心中惶恐無比,明明是說好了設宴款待,卻為何只有自己一個?武毅伯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想到最不敢想的後果,曹忭心裡一哆嗦,手上的酒無論如何是喝不下去了。

    連子寧也不管他,夾了一筷子油燜大蝦,這大蝦足有一尺長短,是松花江中產的河蝦,生長在寒水地帶的這種生物,肉質極為的細嫩美味。做工也很不錯,蝦子的後背一直到尾部被割開了口子,消化系統等髒東西被剔了出去。整個大蝦被炸得蜷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球,連子寧伸筷子把蝦頭夾斷,然後輕輕咬了一口一。

    入口又香又酥,還帶著絲絲的香甜,很是可口。

    連子寧細細的咀嚼了,嚥入肚中,又喝了一杯酒。

    他斜斜靠在後面的椅背上,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向曹忭輕輕笑道:「曹忭,問一個問題,你說人這輩子,圖的是什麼?」

    曹忭沉默不語,連子寧也不管他,自顧自的歎了口氣,道:「王圖霸業,恩怨情仇,皆歸塵土。但是人這輩子,也不是白活的,有的人,他死了也就死了,有的人,死了之後千萬年也有人記得。比如說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乃至於我大明朝的列位先皇!」

    他吁了口氣:「極西之地的法蘭西,有一位非常有名的皇帝,他說過一句話,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這句話,我不完全認同,但是說的也有道理。人這一生,莫要管身後事,那些都是子孫們需要操心的,像是那煌煌大秦,始皇帝之時,誰人能想到二世而終?所以人這一輩子,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讓自己活得舒坦,活的隨心所欲,方才不枉此生。而第二件事,就是要做出一番大的事業來,無論是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總要讓人記住你。而且,遺臭萬年,也未必沒人喜歡。」

    連子寧臉上露出一抹譏誚:「你曹大人這輩子,官至指揮使,正三品的武官,榮華富貴也算是享用了不少。禍亂松花江南,也免不了在史上留下一筆亂臣賊子的罵名。史筆如鐵,這一點,你我,甚至是當今聖上。沒人能改變得了。」

    「其實,曹大人你,本不必淪落到今天這個境地的。」連子寧微微一笑:「你太貪心了,如果你放棄軍隊,單身來此,我不但不會對付你。反而會給你一官半職也說不準,但是你太貪心了,不但想要保留軍隊,而且我敢打賭,你一定是會找機會對付我。」

    曹忭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已經被連子寧伸手制止了:「別辯解,我明白,因為如果我是你,我也會不服。我也會憤懣。但是我和你不一樣,就算我處在你那樣的境地,也絕不會淪落至此。因為你不但貪心,而且還沒能力。如果你有能力,像是張十三那般能打,或者像是洪朝刈那般內政上一把好手。我也不會把你怎麼著,但是你不行。」

    曹忭臉上已經是一片慘白。連子寧話裡話外的意思,他怎麼還能不明白?

    事已至此。反正已經知道自己今日絕不可能倖免,曹忭反而是豁出去了,臉上的恐懼擔心一掃而空,他砰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冷笑道:「姓連的,哪來這麼多廢話?你現在要殺我,勢不如人,我也認了,我死了,你也別想多蹦躂幾天!你在東北橫行霸道,作威作福,蓄養軍隊,隨意招降叛軍,你以為這些都沒人知道麼?告訴你,我們考郎兀衛中就有錦衣衛的身影,這些大爺們,肯定已經把你的消息全都傳回去了,你以為這些,朝廷會不知道?咱們朝廷,最擅長的就是猜忌!」

    他哈哈狂笑道:「你,也活不了!」

    連子寧絲毫不驚詫的笑了笑,他摸了摸鼻子,淡淡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

    他晃了晃手指:「這些,我都不怕!」

    曹忭哈哈狂笑著,笑的前仰後合,笑的眼淚就都出來,他指著連子寧:「你不怕朝廷,你不怕朝廷治你的罪?」

    連子寧斟了一杯酒,踱步到了他面前:「按理說,將死之人,讓你多知道一些也沒什麼。但是,我可不是這種墨跡的人。我只告訴你一句,朝廷想知道的,他們不會知道。」

    曹忭狠狠的咬了咬牙:「不就是勾結朝中大臣,瞞上欺下麼?我知道,你岳父是兵部侍郎,你能做到這一點,我相信,但是你瞞得了一時,能瞞得過一世?」

    連子寧淡淡一笑:「需要瞞一世麼?現在國朝危機四伏,韃靼瓦剌年年入寇,西北哈密獨立,安南亦是不穩,女真更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打秋風,朝廷對付這些已經是應接不暇,你說,若是這時候逼反了一個手握十萬雄兵,天高皇帝遠的邊關大將,誰敢?」

    「你?」曹忭已經完全震驚了,他手指頭哆嗦的指著連子寧,先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然後便是大聲狂笑起來:「我是亂臣賊子?我***是亂臣賊子?朝廷拼了命的要殺我剿我,必欲除之而後快,可誰能想到,武毅伯你,才是最大的亂臣賊子!」

    大廳中安靜的滲人,只有曹忭的聲音在迴盪。

    許久,他才止住了嘯聲,低頭問道:「我的那些兵呢?」

    連子寧向著軍營的方向看了一眼:「現在他們想必已經都被繳了械了,我有三個衛,對付你士氣全無的一個衛,想必是不在話下!」

    「好了。」連子寧飲盡了杯中酒,淡淡道:「今天我說的已經夠多了,你知道的也已經夠多了,給你的是鴆酒,苗疆傳過來的劇毒,無色無味,吃上之後,七息之內便死,死者神情安詳,死前並不會受痛苦。另外,大廳之外,有二十刀斧手。在你座位底下,還有一截白綾,怎麼死,你自己選擇一種!」

    曹忭慘笑片刻,終於是伸出顫抖的手,緩緩端起了那杯酒。

    連子寧歎了口氣,走出大廳,在他身後,傳來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聲。

    而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軍營中,曹忭的士卒都已經被繳了械,集中在管。

    他的士卒的抵抗,遠遠不像是他期待的那麼頑強周圍有三個衛的精悍士卒包圍自己,而最高長官又是下落不明,石大柱當場宣佈了連子寧頒布的關於曹忭叛亂,十惡不赦,已經處死,投降者既往不咎的命令。

    在殺掉了一些頑抗份子之後,其他的,都老老實實的了。

    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經過捉蟲運動和對軍官階層的清洗之後,他們會真真正正的變成武毅軍的第五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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