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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武毅軍總統副千戶 一七二 栽贓陷害 文 / 竹下梨

    (今天第一章送到)

    被他一生喝,只聽得一片腳鐐聲響,那些百姓便是都齊齊的跪了下來,稀稀拉拉的喊道:「大人饒命……,大人,咱們沒有犯王法啊……,大人,小的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您可憐可憐,給口飯吃吧……」

    這些百姓一陣亂喊,侯小波頓時便有些下不來台,他拉著臉喝道:「都給老子閉嘴,嚎什麼喪?」

    手裡頭鞭子一震,啪的一聲脆響,狠狠的抽在一個百姓的後背上,大聲道:「說,這宦大戶,是不是跟你們有勾結,讓你們幫他藏匿馬匹?」

    那漢子有四十來歲,看體格也甚是高大,但是此時已經是枯瘦如柴,被狠狠地一鞭子抽在裸露的肌膚上,頓時是皮開肉綻,鮮血橫流,這漢子被抽的渾身一哆嗦,但還是硬氣的很,他看了看宦新晨一眼,嘶聲叫道:「宦大戶世世代代都是清白的人家,怎麼會幹那種勾結韃子的惡事?俺看,倒是你們這些狗官勾結韃子的可能比較大!」

    周興波很是不滿的瞟了侯小波一眼,眼中寒芒一閃而過,輕輕地哼了一聲。

    侯小波立刻就是一哆嗦,對於這位大人的手段,他可是清清楚楚,陽信縣城外樹林中那十幾具燒得面目全非的焦屍,就是他親自帶人埋下的。

    今天大人駕臨陽信縣,他本來打定主意牟著勁兒要在大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卻沒想到竟然是連番的出岔子,這一下在大人心中難免就要留下一個『辦事不力』『御下不嚴』的印象,這可是大大影響以後的前程。

    侯小波心裡一急,手上的鞭子更是凌厲,又是連著兩三鞭子抽在那漢子的身上,罵道:「劉二雷,你這狗頭,在牢裡頭怎麼招供的?膽敢翻供?老子打死你!你說不說,說不說!」

    那漢子只是咬著牙,任由那鞭子不斷的落在身上,他哈哈一笑,抗聲罵道:「你這個為虎作倀的狗腿子,老子在牢裡頭讓你們毒打,還不給飯吃,老子若是不招供,早就讓你們給打死了!你個狗腿子,老子是耍你呢,哈哈哈哈……有本事再來幾鞭子,打死老子!要不然你***就跟我姓!」

    「你這個***,真不是人啊!當初你是個地痞流氓,因為非禮人家媳婦兒差點兒沒讓人家打死,你娘在宦老爺門口磕頭下跪,還是宦老爺看在你娘的面子上,給你請郎中,抓藥,還專門把你接到府裡養傷!宦老爺還給你十兩銀子,讓你好好做個營生!你個***,把那十兩銀子拿去賭博,血本無歸,把你娘活生生的給氣死了!沒錢安葬,還是宦老爺買了地、買了棺材,給你娘下葬!狗吃了骨頭還知道汪汪兩聲兒,你連一條狗都不如啊!」

    「那年冬天冷的能凍死個人,要不是宦老爺給俺一條棉被,幾身衣服,還讓俺在他府上幫貢幹活兒,俺早就餓死了!俺可不跟你一樣!」

    侯小波打一鞭子,他就罵一句,大夥兒本來都是鄉里鄉鄰的,彼此的底細都清楚得很,這一句句當真是把侯小波的血疤都給揭的一乾二淨。

    侯小波讓他罵的面皮發紫,又是辟里啪啦一陣鞭子抽了下去,劉二雷悶哼一聲,直接疼暈了過去,趴在地上再也沒動靜兒了。

    侯小波又換了對象,一鞭子把一個老頭兒給抽的一哆嗦,終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那般硬氣的,那老頭兒疼的呲牙咧嘴,哭叫道:「大人,大人,別打了,小的招了!是宦老爺,宦老爺那天把小的喚了去,然後讓他管家給了小的十匹馬,還給了小的十兩銀子,讓小的把那些馬領到家裡好生養著,那些銀子,就當是買黃豆的飼料錢和苦力錢。」

    「哦?」周興波眉頭一挑:「那些馬呢?」

    老頭兒膽怯的看了侯小波一眼,戰戰兢兢道:「回大老爺的話,那十匹馬就在小老兒的住處放著,那馬不高,很壯實,牙口很好,都是母馬,小老兒養了這麼多年的馬,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蒙古馬!那十兩銀子小老兒隨身帶著了……」

    說罷,侯小波掏出兩小錠嶄新嶄新的官銀扔在地上,道:「這是小的從這老棺材那兒搜出去的……」

    周興波看向宦新晨,道:「怎麼,證據確鑿,現在還有何話說?」

    宦新晨不屑的哼了一聲,只是冷笑不語。

    對於這等拙劣的伎倆,宦新晨甚至都已經懶得辯白,辯白也沒有用,這周興波已經是擺明了要栽贓陷害,這衙門上上下下全都是他的人,自己怎麼說都是沒用的。

    以周興波的能量,弄來幾匹蒙古馬還不是輕而易舉,至於那些官銀,嶄新嶄新的的,一看就知道是府庫裡面剛拿出來的。自己一介商賈,去哪兒弄這種銀子?

    然後在侯小波的皮鞭之下,那些百姓又是紛紛睜著眼睛說瞎話,指證宦新晨,內容都是大同小異,無非就是給他們銀子,讓他們藏匿馬匹之類的瞎話。連王大昭都看得出來他們在胡扯,有心想說幾句公道話,但是看見周興波那一臉的陰狠,話在嘴裡滾了兩圈,終於又是嚥了下去。

    周興波嘿嘿冷笑一聲,在宦新晨面前轉悠了一圈兒,大馬金刀的在大案後面一坐,一拍驚堂木:「宦新晨,人證物證俱在,你可認罪?」

    宦新晨依舊搖頭:「無罪可認!」

    「好,本官看你是不加棺材不落淚!」周興波一聲厲喝:「給我打,打到認罪為止!」

    「啪!」「啪!」「啪!」

    一陣陣鞭子不斷的抽過來,衣衫破碎,鮮血不斷的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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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信縣衙門,隔著一條街,此時已經是人潮洶湧。

    張耕站在一張桌子上,厲聲大喊:「鄉親們,周扒皮來了陽信,從今日起,陽信縣再無寧日!在下是樂陵縣張家長子張耕,諸位也有不少是認得我的!周扒皮的稅丁在陽信縣是何等作為,大夥兒都看得清楚,不用在下多說!眾位可知,樂陵縣已經讓周扒皮給糟踐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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