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兩千九十五章 無題 文 / 囈語癡人
一陣抽咽聲漸漸響起，由低到高。
無助、彷徨、委屈……種種負面情緒在泰妍心頭徘徊。
金聖元微微垂著眼瞼，只是用力緊抱著泰妍，好似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不管打多少電話，都沒有親自來一趟來得有效。
客廳中，tiffany沒有回到臥室，而是一個人在客廳沙發上坐著。因為心中太過焦急，金聖元都忘記了掩上房門，所以，她依稀能夠聽到臥室中的動靜。
又是忍不住一陣心酸，不知道為什麼，情緒變得很是敏感。
半晌後，泰妍才停止抽泣。
現在的她，就好似一根被壓到極限的彈簧。金聖元的那句承諾以及只是偶然事件的解釋，讓她多少有了一點反彈的張力。
金聖元在她的抽咽聲漸漸停頓後，便放鬆了抱著她的力道，在她的背上輕輕安撫。
又過了半晌，泰妍才稍稍平復自己的情緒，從他懷中掙脫。
「你……怎麼過來了？」聲音乾澀、嘶啞，總會讓人情不自禁地聯想到龜裂的土地。
「西卡讓我過來的。」金聖元頓了一下，才如實回答道。
泰妍頓時沉默，有些木然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然。
「你先別說話，我去給你接點熱水。」金聖元說完後，也不待她反應，便匆匆走了出去。
泰妍腦中還在琢磨著金聖元的那句話，真的還是假的？jessica怎麼讓他過來的？依照他的性格。這個時間，應該恨不得貼在jessica身邊才對。
客廳中，tiffany已經先金聖元接了一杯熱水，在他出來後，遞給他。
「謝謝帕尼。」金聖元匆匆說了一句後，又拿了另外一個杯子，返回臥室。
這次，房門關上，tiffany再也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金聖元回到臥室，見泰妍還呆呆站在原地。於是放下杯子。輕輕攬著她來到床邊坐下，然後自己一邊用兩個杯子來回給熱水降溫，一邊柔聲說道：「等一會兒，喝點水再說話。」
泰妍微微垂著眼瞼。似是無意識地看著他手上的動作。神情呆滯。讓人疼惜。
一會兒之後，金聖元親自嘗過幾次後，才把杯子遞到她嘴邊。說道：「好了。」
泰妍沒有抗拒。
不過，不知道是感覺仍有些燙、還是嗓子傷得比較厲害，剛喝了一點，她便忍不住一聲咳嗽。
金聖元急忙移開杯子，同時另外一隻手伸到她下巴上，防止咳出的水流到她身上。
等她咳過之後，才把杯子放到一旁，甩甩手，拿過旁邊桌子上的紙巾，幫她擦拭嘴角、下巴。之前tiffany給她擦眼淚留下的。
泰妍緊緊皺著眉，神情有些難受。
金聖元幫她擦乾淨後，又給水降了降溫，才再次餵給她喝。
整個過程，兩人都沒有說話。
勉強把一杯水喝完，泰妍才低聲說道：「好了。」
「嗓子舒服點了嗎？」金聖元心疼地問道。他沒有想到，這個消息對泰妍的打擊會這麼大。
「嗯。」泰妍輕輕應了一聲，眼眸轉動，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金聖元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幫她輕輕擦拭臉上的淚痕，整理一下凌亂的頭髮。
然而，他越是這樣溫柔，泰妍的心就越是難受。
「對不起！」整理好後，金聖元把手掌貼在她微涼的臉蛋上，輕聲說道。
泰妍眼角又是一酸。然而，或許是已經流乾的緣故，這次並沒有淚水流出。
「我說過，什麼都不會影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金聖元鄭重說道。不可否認，現在他的大半心思都在jessica身上。但這並不代表泰妍在他心中的地位就發生了變化，那是特殊情況使然。如果換做泰妍或者允兒，他同樣會如此。
「我……可我心裡就是難受！」這次，泰妍終於不再說「我沒事」，用一種惶然無助的語氣說道，「我好怕！心裡好冷……」
金聖元急忙再次把她抱入懷裡，輕聲安慰她道：「我不會改變什麼！不要怕、不要怕………」
泰妍終於反手抱住他，緊緊地、用盡了全身力氣。
「我會用實際行動做給你看的，所以，暫時先不要擔心，好嗎？」金聖元知道，她不可能馬上就恢復，因此這樣說道。
泰妍柔腸百轉，只覺心中異常淒苦。被悲傷凍結的思緒已經漸漸恢復正常，不再一味哭泣，隨之生出的卻是一股苦澀、直透心底的苦澀！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不然又能如何？自己已經離不開他。而且，他也不是說自己不同意就去找jessica，只是一個意外，自己能做的只有接受。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之前金聖元告訴自己，居然是jessica讓他過來！不管投桃報李還是什麼，jessica已經釋放出極大的善意，自己再斤斤計較……可是，心裡真的很難受！
「我哄你睡覺。」金聖元能夠看到她眼中的苦澀，但現在說再多也沒有效果，只能是慢慢用行動來證明。
「不了。」泰妍搖搖頭，說道，「我睡不著。」不需要掩飾什麼，他對自己的瞭解甚至還要超過自己本人。
金聖元心頭一疼，眉頭緊皺。
「你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泰妍用力咬了咬嘴唇，柔聲說道。心頭湧出一股倔強，這種情況下，jessica都能讓他過來，如果自己表現得太遜色。豈不是落了下風？
「等下！」金聖元忽然起身說道，「我去買瓶酒上來。」她的酒量，稍微大點的杯子，一杯就能灌醉。雖然這樣會有些難受，但總比一個人孤零零得徹夜難眠要好。
泰妍沒想到，他居然會想出這樣一個辦法，真難為他了。
金聖元說完，匆匆走了出去。
「oppa……」tiffany看到他出來，頓時精神一振。
「我去買點東西，等我回來。」金聖元擺擺手。打斷她的話。
把心頭的疑問嚥了回去。在他離開後，進入臥室。
泰妍的狀態，似乎好了不少，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木然。痛、苦、澀……都可以。只要不是麻木就好。
「麻煩你了。帕尼。」見她進來。泰妍主動說道。
「我們之間，還用說這個嗎？」tiffany假裝生氣地說道。
泰妍勉強一笑。
「oppa去買什麼了？」tiffany在她身旁坐下後，攬著她的身子。問道。
「酒。」泰妍說道。
最開始，tiffany還以為金聖元是想讓她借酒消愁，感覺有些荒唐，但隨即便明白過來，心頭又是好笑又是感動。這種情緒下，還能想到這個辦法，不能不說，金聖元真的很心疼她。
泰妍的目光又柔和一分。
很快，金聖元就買了酒上來，不是很辣的那種適合女生喝的紅酒。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緣故，泰妍一連喝了三大杯才終於醉倒。
金聖元確認她睡著後，才起身離開。
tiffany把他送到門外。
「麻煩你了，帕尼。」離開時，金聖元忽然輕輕抱了她一下，說道。
「oppa多對泰妍好一點就可以了！」tiffany有些酸澀地說道。她知道，金聖元這個擁抱只是單純地感激。
「我對她只會更好！」金聖元認真說道。
tiffany略顯苦澀、欣慰地笑了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返回房間。
……
金聖元回到公司時，已經是凌晨兩點，房間的門開著，露出明亮的燈光。
有些不放心，於是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小水晶，你怎麼還沒休息？」客廳中，krystal半躺在沙發上，似是被他的腳步聲驚醒，正轉頭看著他。
「我在等oppa回來。」krystal起身說道，「姐姐已經睡下了，oppa不用擔心。」
「呃！」金聖元微微怔了一下，正好要問這個，她卻主動講了出來。
krystal走到他面前後，忽然伸手捏起他的一撮頭髮。
「你幹什麼？」金聖元有些奇怪地問道。並沒有閃避，身體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不僅僅是因為乏累，更主要的是情緒波動太大，懶得再動。
「沒事。」krystal看不出什麼異樣，於是縮回手，對他說道：「oppa也早點休息吧，累了一天了。」聲音罕見得溫柔。
「嗯，你也……你的眼睛怎麼了？」金聖元忽然眉頭一皺，問道。最開始，還以為她是因為太困所以才眼睛紅腫，現在才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
這樣的眼睛，不久前才在泰妍身上見過！只不過，她的並沒有那麼厲害。
「不小心哭了。」krystal遲疑一下，輕聲回答道。
「不小心哭了？」金聖元哭笑不得地重複一遍。
「嗯！」krystal應了一聲，說道：「oppa現在一臉憔悴，像是突然老了十幾歲，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告訴我怎麼回事？」金聖元沒有理會她的玩笑，臉色一板，問道。
「因為oppa！」krystal看著他，輕聲說道。
「我？」金聖元一怔，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離開時，她不還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