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淘氣 文 / 囈語癡人
臥室中，即便有著天藍色窗簾的遮擋，濃濃的夏日陽光仍是不甘地滲透進來。
金聖元十分喜歡這種靜謐的夏日陽光，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動也不想動，眼皮漸漸耷了下來，身子也一點一點蜷縮收起。
「我上去看下聖元哥哥，」吃過飯後，潔西卡對允兒幾人說道。
「唔，去吧，」允兒與秀英她們仍在奮鬥，頭也不抬地說道。
踏著安靜的步子，潔西卡來到臥室門外，輕輕敲了敲門，發現沒有人說話，才輕輕推開虛掩著的門。
「居然睡著了。」潔西卡罕見地撇撇嘴，自言自語道。
床上，金聖元的姿勢十分奇特，雙腳交叉併攏，雙手亦是交叉抱在胸前，面上呈現一種與平時迥然不同的神情，稜角分明的五官彷彿軟化下來，一直掛在嘴角的那絲笑容也已消失，換上另外一種微微內陷的弧度，讓人一看，便覺得他睡得分外香甜。
潔西卡這是第一次見到金聖元睡覺的樣子，微微感到有些神奇，金聖元睡著之後居然比她們這些女孩還要安靜，唯有鼻中綿長的呼吸在臥室內淺淺響起。
潔西卡走到床前，對比一下後，驚奇地發現金聖元呼吸一次的時間足足抵得上她呼吸四次。
難道說男人的呼吸都這樣綿長？潔西卡好奇地眨眨眼，聽了聽樓道沒有聲音，便坐到金聖元身旁，開始收斂呼吸與他攀比起來。
結果，潔西卡無奈地發現，即便自己強行延長呼吸，也只不過是在金聖元呼吸一次的時間裡呼吸兩次，而且一小會兒後便不得不氣息不穩地放棄。
「這麼厲害？」潔西卡驚訝地瞪著熟睡中的金聖元，微微鼓起的包子臉，彷彿在為對方不肯謙讓而生氣。
然而，瞪了一陣後，潔西卡突然臉色一紅，再次聽聽樓道沒有動靜後，起身跪在床上，一隻手托著下巴，彷彿鑒賞瓷器一般，眼睛都不眨地凝視著金聖元的面龐。
「咚……咚……」整個世界彷彿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呼吸之餘，潔西卡彷彿聽到了金聖元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緩慢而又節奏分明。
潔西卡的臉上，一絲紅暈突然緩緩擴散開來，須臾便擴散到了額頭、脖頸，尤其一雙耳朵，在陽光的映射下，紅彤彤帶著透明，彷彿水晶雕成一般。
「啪！」就在此時，一隻白嫩的小手突然搭在潔西卡的肩膀上。
「唔！」潔西卡嚇得整個身子都是一顫，剛要驚叫卻又被另外一隻小手摀住。
「噓……，西卡姐，被我抓住了吧？」允兒帶著一絲調皮的聲音響起。
潔西卡驚魂未定，聽到允兒的話後整個身子都突然變得燥熱，有心解釋，卻發現思維都變得遲緩之極，居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不要辯解！嘿嘿……，」允兒繼續低聲笑著說道，雙眼中閃爍著靈動狡黠的目光。
「我做什麼了需要辯解？」一向很有主見的潔西卡罕見地慌亂起來。
「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不叫上我呢？西卡姐，」潔西卡無力地張張嘴，正要說話，卻又聽到允兒繼續說道。
「好玩的事情？」潔西卡剛剛張開的嘴又閉了起來，帶著一絲忐忑，故意做出平日裡清冷的神情看向允兒，然而晶瑩的雙耳卻紅彤彤猶如瑪瑙雕成。
「想不到西卡姐你也有這樣調皮的一面，」允兒自顧自地說道，「不過，你有彩筆麼？」
「彩筆？」潔西卡搖搖頭，沒有說話。
「那就沒辦法了，只好用鉛筆。」允兒輕歎口氣，悄悄走到書桌前，翻出一根鉛筆。
「西卡姐，你先來還是我先？」允兒看著床上酣睡的金聖元，對潔西卡說道。
潔西卡終於明白了允兒的意圖，心神大定，卻突然有些四肢發軟，對允兒說道：「你先來。」聲音居然帶著一絲嘶啞，迥異於平時清脆的嗓音。
「別緊張，西卡姐，」允兒笑嘻嘻地拍了拍潔西卡的肩膀，安慰道。
允兒說完後，輕輕爬到床上，捏著手中的鉛筆在金聖元的臉上小心翼翼地勾畫起來。
「ok，到你了，西卡姐。」幾分鐘後，允兒爬下床，將鉛筆遞給潔西卡說道。
「我就不用了，」不知為何，潔西卡居然對熟睡中的金聖元產生了一絲畏懼感，搖搖頭，說道。
「啊？西卡姐你好狡猾，居然想讓我獨自犯罪！哼，你不去我現在就推醒聖元哥哥，說你指使我在他臉上畫畫。」允兒一副被欺騙的神情對潔西卡說道。
聽到允兒說要「推醒聖元哥哥」，潔西卡的心臟突然狠狠跳了一下，急忙接過允兒手中的鉛筆，爬到金聖元身邊。
「別猶豫啦，西卡姐。」允兒見潔西卡猶猶豫豫，不知如何下手，低聲叫道。
「哼！」潔西卡撅撅嘴，發出一聲輕哼，開始用鉛筆在金聖元臉上滑動，動作格外地小心謹慎，彷彿是怕驚醒金聖元，又彷彿是怕鉛筆劃痛了他。
「我剛剛好像看到西卡姐撒嬌了？」潔西卡撅嘴的動作一閃即逝，允兒奇怪地眨眨眼，有些不太確定地想道，不過隨即便被金聖元的「臉譜」將目光吸引過去。
「給你，」潔西卡畫完之後，將鉛筆遞還允兒，聲音好像有些不太高興，旋即便被她掩飾起來。
允兒沒有察覺到潔西卡的異樣，興奮地捏著鉛筆，說道：「這麼好玩的事情，我去告訴秀英姐和侑莉姐，她們一定非常喜歡。」
「不要，」潔西卡急忙攔住允兒，眨眨眼，才對一臉奇怪的允兒說道：「萬一把聖元哥哥弄醒，那就不好了。」
「安啦，」允兒聽後，大咧咧地拍拍潔西卡的手，說道：「聖元哥哥一旦睡著，就很難被吵醒。他好像說是什麼『深度睡眠』，小賢還曾向他請教過呢！」
允兒說完後，躡手躡腳地向樓下走去。
「哼！」潔西卡好似被觸動了什麼，沒有再阻攔允兒，而是在她消失後才鼻翼輕皺，發出一聲不滿的哼聲。
不過隨即，潔西卡的臉蛋便又紅潤起來，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心中起伏不定，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生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都怪允兒拍我那一下，把我嚇到了才會這樣！」思來想去，心緒反而越來越亂，潔西卡只好將之怪罪到引發這一切的允兒身上。
「秀英姐姐、侑莉姐姐，這樣做不好，你們不要這樣，」小賢的聲音在樓道中響起。
「都怪你秀英，要不是你叫出聲，也不會被小賢聽到，」侑莉不滿的聲音。
「人家只是覺得好玩才沒能忍住，」秀英撒嬌的聲音。
「噓，小聲點。」允兒儘管知道金聖元不會輕易被驚醒，但「做賊心虛」，還是小心警告二人。
「西卡姐居然也有這樣一面，」侑莉進到屋中後，看到耳朵有些紅潤的潔西卡，調笑道。
自從制服崔秀英後，一向最為淘氣的侑莉隱隱有向潔西卡挑戰的意圖，不過隨即便在潔西卡鋒利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我先來。」秀英搶過允兒手中的鉛筆，說道。
「小心點，唔，別弄醒聖元哥哥。」潔西卡見到秀英興奮的神情，忍不住眉頭一皺，說道。
說完之後，潔西卡心中頓時微微慌亂：我怎麼會警告秀英？她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其實卻是最為成熟細膩的一個，絕對不可能犯這種錯。嗯，我是為了警告侑莉才這樣說的，一定是！
「知道啦，」秀英卻沒有在意這些，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西卡姐，你怎麼也和允兒姐姐她們一起胡鬧呢？」徐珠賢見勸不住秀英、侑莉，只好對潔西卡說道。
然而，潔西卡卻正在發呆中，完全沒有聽到徐珠賢說什麼，惹得徐珠賢有些不滿地鼓起嘴，好像一個小受氣包。
「ok，大功告成！」侑莉將畫完之後，興奮地與允兒她們一一擊掌——當然沒有發出聲音。
「小賢，你要不要也來畫一個？絕無僅有的機會呢！」允兒再次試圖引誘徐珠賢。
「我不要！」徐珠賢搖搖頭，堅定地拒絕。
「哎，真是無趣的小傢伙。」秀英拍了拍徐珠賢的頭，無奈說道。
「好了，我們去樓下玩電腦，」允兒將鉛筆放好後，抱起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對幾人說道。
「你們這樣，聖元哥哥起來會生氣的。」徐珠賢氣呼呼地說道。
「omo，小賢居然對我們說平語啦！」允兒險些將手中的筆記本扔出去，張大嘴巴，驚訝地看著徐珠賢。
「看來聖元哥哥在小賢心中的地位果然不同一般。」侑莉、秀英也是一臉驚訝地點頭說道。
「哼！」不知為何，潔西卡心中隱隱泛出一股酸意，旋即化為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輕哼。
允兒她們三個全都將注意力集中到徐珠賢身上，都沒有發現潔西卡的異樣。
徐珠賢被幾人的目光看得臉上泛起紅暈，鼓了鼓嘴，轉身走下樓去。
「這件事一定要寫進日記裡，這是我認識小賢以來第一次聽到她說平語。」允兒信誓旦旦地對自己說道。比起認識不到一年的秀英三人，從小就認識徐珠賢的允兒更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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