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家宴(下) 文 / 囈語癡人
「你們……」潔西卡忍不住氣呼呼地學著允兒一般，在秀英、侑莉的飯碗中搶菜。
「聖元哥哥，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吃得這麼快？」允兒和秀英爭搶半晌之後，才發現消滅飯菜的最大罪魁禍首居然是金聖元。
金聖元吃飯的動作並不太快，但他一筷子下去抵得上允兒兩次，而且他口中從未停止咀嚼，好似流水線一般，隱隱還流露出一種簡約的優雅。
「呵呵，誰讓你們是女生，又是小孩子呢，」金聖元似乎沒有絲毫身為主人的覺悟，將口中的飯菜嚥下之後，說道，「我的飯量至少是你們的三倍，如果不吃快點，一會豈不是要乾嚥白飯。」
「哼！」允兒順著金聖元的目光才發現，自己和秀英的米飯只下去最上面一層，而他卻已經又盛上一碗米飯。
「聖元哥哥做的飯菜，比餐廳好太多啦。」侑莉一臉燦爛的笑容稱讚道，手中的筷子卻悄悄地從金聖元手下搶過一塊雞丁。
金聖元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給徐珠賢說道：「小賢你不加快速度，菜可就要被她們搶光啦。」
金聖元準備的菜式並不少，但他沒有想到允兒、秀英幾乎是只吃菜不就飯，侑莉也僅僅是比她們兩個好上一點。
「吃飯時要細嚼慢咽，而且暴飲暴食對健康有害，……」徐珠賢小聲地說道。
「偶爾一次沒關係的。」金聖元急忙打斷徐珠賢的話，再讓她說下去，就要「死人」啦。
徐珠賢微微一愣，看著金聖元溫和的笑容，終於輕輕「嗯」了一聲。
「小賢啊，平時我那麼疼你，經常將你抱在膝蓋上聽課，你都不聽我話，還給我取了個『冰山』的綽號，現在卻這麼乖巧，真是讓我嫉妒啊。」潔西卡驚奇地看了看金聖元，小聲對徐珠賢說道。
「西卡姐，對不起。」徐珠賢聽後，面上微微一紅，小聲道歉。
潔西卡頓時語塞。
「西卡姐姐你怎麼能和聖元哥哥相比，聖元哥哥在小賢還是baby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她，這感情，嘖嘖……」允兒說著，不知道又學起了哪個笑星的表情，還發出一陣怪聲。
「呀，聖元哥哥，你別搶我的菜。」允兒突然叫道。
……
一頓飯足足吃了將近一個鐘頭，看來五個小丫頭平時沒少吃苦，盤底幾乎都被允兒、秀英舔得一乾二淨，沒有一點作為女生的自覺。
「聖元哥哥，你休息吧，我們來收拾餐桌。」潔西卡起身說道。
允兒她們雖然吃得小肚子都鼓了起來，卻也自覺地開始收拾餐桌。
「聖元哥哥，本來我們還準備了一個蛋糕慶祝你退役呢！但現在我們實在是吃不下東西了。」收拾乾淨之後，允兒取出一個精美的蛋糕，滿臉無辜地說道。
「正好留下我自己享用，免得有小豬和我爭搶。」金聖元看著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幾人說道。
「哼！」允兒雖然知道金聖元一番善意，卻仍忍不住微微哼了一聲。
「聖元哥哥，時間已經很晚，我們也該回去啦。」閒聊片刻之後，潔西卡起身說道。
「我送你們。」金聖元點點頭，說道。
「不用麻煩你了，我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潔西卡微微一瞥外面通明的燈火，頓了頓，說道。
「乾脆我們就住在這裡好啦，」允兒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實在不想動彈，眼睛轉了轉說道，「反正我們只要明天早上的練習不遲到就沒關係。」
「是呀。」秀英也是吃得太飽，不大想動彈，急忙復議，似乎怕說服力不夠，補充道：「小賢都還沒來得及和聖元哥哥說幾句話呢，總不能過來一趟匆匆吃頓晚飯就回去吧！」
「是啊，聖元哥哥應該不介意把臥室讓給我們吧。」允兒和秀英一唱一和，根本不給潔西卡辯駁的機會。
潔西卡忍不住眉頭微微一皺，金聖元幾乎等同於小賢的親哥哥，她們親近點也無所謂，但第一次來就住在對方家裡，難免有些不妥，雖然她們五人還只是沒長大的小丫頭而已。
「我沒意見，怎麼樣都可以。」侑莉見潔西卡將目光看向自己，急忙搖頭說道。
「讓小賢決定吧。」金聖元見潔西卡略帶求助地看向自己，微微有些頭大，想了想，說道。
「西卡姐姐，我們就留下來吧。」徐珠賢咬了咬下唇，對潔西卡說道。
「耶！小賢你真好。」允兒和秀英忍不住擊掌慶祝，她們兩個今天吃的飯菜抵得上平時的兩倍，實在不想動彈。
「那就麻煩聖元哥哥了。」潔西卡躬身說道。
「西卡姐姐你不用這麼客氣的，把聖元哥哥當做你的親哥哥就好。」允兒大大咧咧地說道。
「我去給你們準備被褥。」金聖元來到臥室，取出兩套嶄新的被褥，順便將書桌上的東西收拾一番。
「聖元哥哥，這些書你都看過了麼？」允兒跟隨金聖元一起。
「沒呢，」金聖元搖搖頭，說道，「這些都是一些國外小說，用來鞏固外語，當做消遣用的。」
「你什麼時候學的法語？還有你怎麼會有首爾大學的學生證？」允兒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一口氣問道。
「法語才學沒多久，首爾大學是今天白天前去考的，有沒有考慮將來做我的學妹？」金聖元笑著對允兒說道。
「還是算啦，我可沒有這個本事。」允兒吐了吐舌頭，說道，「而且我的理想是做一名世界巨星。」
「那可不僅僅是『付出努力就可以』這麼簡單的事情。」金聖元稍稍一愣，說道。
「唔——，沒關係，一倍努力不行就付出兩倍三倍的努力！」允兒一臉堅定地說道。
「呵呵，那我等著你成為世界巨星的那天，」」金聖元拍了拍允兒的頭，笑著說道：「好了，我下去啦。」
允兒也沒在意，像個小跟班似地跟在金聖元身後。
簡單洗漱之後，允兒她們便回到臥室休息，只留徐珠賢在客廳中與金聖元「談話」。沒錯，徐珠賢完全一副一本正經談話的架勢，不疾不徐，條理文明，允兒她們多半也是受不了徐珠賢如此才早早上去休息。
「蹬蹬蹬……」金聖元正在和徐珠賢說話之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金聖元轉頭，正好見到一小塊膏藥的痕跡。
「我上洗手間。」允兒微微紅著臉，說道。
「你們一天練舞多長時間？小賢。」金聖元腦中儘是那片膏藥的痕跡。
「一般都是半天時間，然後還要練習唱歌、外語等。」徐珠賢回答道。
「練舞很累麼？你的腳也受傷了麼？」
「沒有，我主要是練習唱歌。允兒姐姐的腳受傷了？」徐珠賢突然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朦朧的霧氣，緊張地問道。
「允兒，你過來。」正好允兒從洗手間出來，金聖元開口說道。
「怎麼了？」允兒奇怪地走到徐珠賢身旁，準備坐下。
「允兒姐姐，你的腳什麼時候受傷的？你怎麼沒告訴我呢？」徐珠賢盯著允兒腳上的膏藥，一臉關切地問道。
「這個呀，沒事。」允兒縮了縮腳，大咧咧地說道，「不過是有點勞累，並沒有受傷。」
長時間練舞對腳部的負擔很大，更何況允兒年紀尚小，很容易造成腳腕處的筋骨勞損。允兒的這種情況在很多練習生身上都時有發生。
「把腳伸過來，我幫你按摩一會。」金聖元知道這種事情根本無法避免，對允兒說道。
「哦。」允兒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把雙腳搭到金聖元的膝蓋之上，她隱約記得金聖元好像懂得這項手藝。
「可能會有點疼，你要忍著。」金聖元找出一盒藥膏，均勻地塗抹在允兒的雙腳之上。
「哦。」允兒有些緊張地點點頭。
「小賢仔細看著，以後你就可以幫允兒按摩。」金聖元對一旁關切的徐珠賢說道。
「嗯！」徐珠賢點了點頭，雙眼瞪得大大的，一絲不苟地記憶著金聖元的按摩部位和解說。
「oma，真得很疼呀！」大約十幾分鐘後，金聖元終於停止手上的動作，允兒緊緊咬住嘴唇，雙眼早已滿是氤氳的水氣。
「積累的暗傷太多，當然會疼。」金聖元將允兒的雙腿擱到沙發上，說道：「現在你應該感覺雙腳用不上一點力氣吧？」
「是呀，就好像不是我的雙腳似的。」允兒皺著眉頭說道，她的額頭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層細密的汗漬。
「這樣雙腳才會充分得到休息。我再給小賢按摩一遍，允兒你學著，將來你們兩個互相幫忙按摩。」金聖元對徐珠賢示意道。
半個小時後，允兒、徐珠賢兩人互相攙扶著回到臥室。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潔西卡看著走路都不穩的兩人，奇怪地問道。
「剛剛做了一套腳底按摩，太舒服啦。」允兒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歡快地說道。
潔西卡看了看允兒貼著膏藥的雙腳，點點頭，不再說話。
「呀！允兒，不准搶我的肉。」秀英迷迷糊糊的聲音突然響起。
「秀英姐又在說夢話。」允兒嘻嘻一笑，說道。
潔西卡卻是心中一歎：雖然她們不需要像出道前的練習生那樣，每天都要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訓練，但為了早些出道，每個人都努力加練，晚上睡覺難免會有後遺症。尤其秀英雖然平時一副大大咧咧、沒有心機的樣子，但經歷過出道失敗的她，其實壓力比誰都大。
「快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潔西卡的聲音柔和得好似一團棉花糖，生怕驚醒已經睡著的兩人。
允兒、徐珠賢點點頭。
片刻之後，隨著「啪」的一聲脆響，燈光黯滅，臥室中漸漸靜了下來，只餘幾道輕微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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