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十三章 紅蜘蛛的驚詫 文 / 第五安然

    假如你有機會獲得近乎無敵的力量，但付出的代價卻是以後你的種族的滅絕，這無敵的力量，你會選擇擁有嗎？也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答案，每個答案又有著各自的理由。說不上，也無法判斷選擇擁有還是選擇放棄，是對還是錯。

    而當這個問題擺在威震天身上的時候，這個狂派霸天虎的超級領袖，又會如何選擇？

    一個城市那麼大的超大型飛船之中的某個房間之內，各種用途不明的金屬管道交錯複雜卻井然有序的鋪在地上。房間內處處都泛著金屬特有的冷酷光芒，各種造型古怪充滿未來超級科技感覺的儀器堆積在一起。縱然這個房間非常之大——用人類的單位來計算的話，起碼有三百多米之高，一公里之寬——也被擺的有些擁擠。

    而在房間的最中心，一個泛著不明粒子而不停產生乳白色微粒的視覺效果的巨大的高科技平台之上，恢復了最初形態的火種源，有著上百立方米的巨大體積，讓縱使有十來層樓高三十多米的本應該用巨大來形容的威震天，也顯得非常渺小。

    威震天看著火種源，正方形立方體面上到處刻蝕著不知用途，不知含義，不知是銘文還是符號的圖案。威震天冷冷的站立著，最強的機械金屬軀體泛著冷厲的光芒。雖然軀體比火種源小的多，但那無法形容的龐大沉重的氣勢，壓的人近乎喘不過氣。那種完全無法忽略的磅礡氣勢，讓人不得不產生一種離奇的錯覺：一種只有三十多米高的威震天，偏偏比上百立方米高的龐大火種源還要高大的多的多的錯覺。

    雖然這個屋子裡沒有人類，卻還有另一個超機械生命體的存在——紅蜘蛛。作為變形金剛的紅蜘蛛，雖然因為沒有人類的有血有肉的身體，因而不會像人類一樣在威震天冷厲沉重的磅礡氣勢下恐懼絕望到窒息，冷汗如暴雨一般從身上傾瀉而下；在這點上作為變形金剛的紅蜘蛛是幸運的，雖然它的狀況也沒比有血有肉的人類能好到哪去。

    沒有冷汗，有的只有不停閃現的火花。那是因為紅蜘蛛身上的微小的機械元件不停的超載爆炸的緣故。動也不敢動，在威震天面前，紅蜘蛛連以往滔滔不絕的無恥恭維都說不出來。面臨著一波又一波，好像永無停歇的狂風巨浪一般的氣勢，紅蜘蛛全身數百萬機械元件已經因為在不可名狀的名之為恐懼絕望的東西能量溢出超載，不停的自我毀滅爆炸。

    難以置信，無法想像，僅僅只是憑藉著氣勢，紅蜘蛛已經瀕臨到完全毀滅的邊緣。因為是從身上最微小基本的機械元件開始毀滅，根本無法在機械重組。如果這時候，紅蜘蛛的機械軀體被毀滅的話就是徹底的毀滅。

    一條又一條最微小結構的機械蟲從紅蜘蛛身上分解掉落，這是紅蜘蛛已經開始無法控制自己最基本的機械身軀的徵兆。自己的機械身軀已經開始崩壞瓦解，根本連身軀本身都開始無法維持，按照這樣下去，不超過十三秒之後，紅蜘蛛就會徹底崩解。

    不敢求饒，不敢說話。

    面臨到馬上毀滅的地步的時候，紅蜘蛛依然一句話乃至一句求饒都無法說出。或者說，與其說是無法說出來，倒不如說連做出發聲這個簡單的動作力氣都沒有。當然，如果是直接信息交流的話，紅蜘蛛到還是能辦到。直接發送電波信號，表達自己的意思。

    不過紅蜘蛛做不出來。

    當然不是因為什麼骨氣，而是發送信息這個簡單的能力已經被威震天剝奪了。徹徹底底的剝奪。

    如果說在一般的情況之下，紅蜘蛛可以很簡單，彷彿本能般從自己機械軀體中傳輸信號，可以瞬間把自己要表達的信息傳遞給任何一個霸天虎，控制一個屬於霸天虎的機械造物——就彷彿開出場的紅蜘蛛控制戰鬥衛星那樣——和低於變形金剛科技水準的機械儀器，當然，反過來也一樣，紅蜘蛛也能接收任何一個霸天虎的信息和所有以變形金剛科技可以解析的信號。如果用人類來打比方的話，這時候的紅蜘蛛是一個可以說話，可以聽到聲音，看見景物的正常人。

    而現在的紅蜘蛛就是一個殘疾人。一個不能說話，不能聽見聲音，不能看見景物的殘疾人。

    剝奪，徹底的剝奪。

    不但是發送信息的能力，連接收信息的能力也一併被威震天剝奪。無法接收信息，紅蜘蛛就彷彿聾了瞎了一般。無法發送信息，紅蜘蛛就彷彿啞了一般。

    等死。這似乎就是紅蜘蛛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火種在顫抖，彷彿就要在掙扎中絕望的熄滅——這是瀕臨解體毀滅的紅蜘蛛明確的感受到自己身體中，火種的感覺。

    絕望了。

    看起來隨時可能毀滅已經傷痕纍纍的機械雙眼徹底失去了光彩，這是紅蜘蛛關閉了視覺系統，準備在黑暗中等待毀滅的降臨。

    十秒鐘過去了。

    半分鐘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遠遠超過了預計中的時間，但預想之中注定的毀滅卻依然沒有來臨。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那是無比複雜的混合著絕望餘波恐懼無奈驚喜疑惑奇怪等等等等情感，這讓紅蜘蛛的情感系統簡直要超載的直接爆炸。

    再次開啟視覺系統，死寂的機械雙眼再次恢復神采光澤，紅蜘蛛發現自己完好無損，不但沒有被毀滅掉，在這自欺欺人關閉一切感覺系統等死的一分鐘的時間內，自己的身軀已經被房間內自動修復程序，重新注入了足夠多的機械蟲，幫助自己的身軀進行新的機械重組。換而言之，自己的身軀已經完全復原重組。

    還活著，或者對紅蜘蛛這種變形金剛類的機械種族而言，用『還存在著』來形容更準確一些。

    但紅蜘蛛不想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問題，『沒有被毀滅掉』——當意識到這個的時候，劫後餘生的紅蜘蛛顫抖著幾乎因為情緒激動而在此自我崩潰。不過很快——真的很快，即使以速度見長的機械種族而言，也可以用快的驚了變形金剛來形容——在不到一點五納秒的時間內紅蜘蛛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激動。因為能隨時就再次毀滅自己的存在——威震天就在面前。（一微秒等於百萬分之一秒，而一納秒等於千分之一微秒。）

    深深的低下自己的金屬機械頭顱，雖然威震天已經解開了封鎖，被剝奪的接受發送信息的能力全都再次回歸。不過依舊不敢發出任何信息。除了不停的表示自己的謙卑之外，紅蜘蛛不敢做出任何舉動——至於說擊殺威震天，如果說在沒被威震天這次召喚之前，這種事情還敢在自己的信息處理器中模擬一下，甚至還考慮到了，如果真的跟威震天殊死一搏，自己獲勝的幾率是多少，自己逃亡的幾率是多少等等等等。但這一切，在見識到了威震天真正力量的冰山一角之後，就被無情的現實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粉碎的連渣都不剩了。

    別說殊死一搏，別說撤退逃亡，威震天僅僅只是開放了自己真正實力的冰山一角，僅僅只是一個念頭，就已經讓紅蜘蛛所有能力完全被剝奪，只能閉目等死，連一個字節的信息都無法發出，就被徹底毀滅。

    難以想像的，絕對的，強

    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不，應該說根本就無法比較，差的太遠太遠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紅蜘蛛耍的一切小手段是那麼的可笑，重頭到尾，並不是給威震天製造小麻煩，而根本是在暴露自己的無知醜態而已。

    紅蜘蛛不敢說話，不敢詢問威震天為什麼放過自己。但威震天卻開始說話，解答它的疑問。

    並不是直接發送信息，而是用塞伯坦語說出來。前者是非常隨意的一件事情，後者卻用在塞伯坦的正式場合，無比嚴肅的事情上，變形金剛才會用『語言』而放棄信息傳送來交流。

    「剛才就當做你擅自給對那兩個人類所做的事情的懲罰。」威震天緩緩的說道：「你給了那兩個人類最好的碳基生物的治療儀器，幫助他們恢復傷勢。你還在我離開之後，又自以為隱秘的去做了手腳，讓那個還在成長期的女性人類在醒來的時候，能察覺到腦部的異常，從而判斷出自己的記憶被讀取的事實。」

    「不止如此，你還自作主張，把兩個人類所在房間內的氣體過濾，換成了人類可以無害呼吸的空氣。如果不是如此，這兩個人類在魯莽的打破治療儀的時候，就因為呼吸都人類無法接受的有害氣體而死。」

    「為此，你還在這兩個人類不知情的情況下，用特殊的氣體開始改造他們的呼吸系統，以讓他們在十小時內適應本來應該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劇毒的氣體。」

    「而且，在我叫你來這裡之前，你又去對我剛剛讀取記憶的那群人類做了手腳，讓他們也同樣得到記憶被讀取的提示。按照時間算算的話，他們這時候已經差不多同樣得知了自己的記憶已經被讀取和修改過了。」

    「你做了這麼多，非常多餘，又很無聊的事情，無非是想讓利用他們，讓他們給我製造了一些麻煩，從而在我焦頭爛額之際，你來獲得火種源吧？」

    威震天說的很緩慢，語氣也很平常——就是平常那種機械金屬聲音——但在紅蜘蛛聽來，卻宛如驚雷！每說一句，紅蜘蛛就顫抖一下，當威震天說完之後，紅蜘蛛依然忐忑震驚的不敢抬頭。雖然從被威震天叫來這裡的時候，就有一種被發現知道了的預感。當威震天剛剛差點讓自己毀滅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但當這些話，真的從威震天嘴裡說出來的時候，紅蜘蛛還是有一種火種要崩潰般的天暈地旋般的感覺。

    其實在剛剛面對威震天真實力量的時候，紅蜘蛛就已經明白了自己所做的是多麼可笑天真。僅僅憑借那些奇怪的人類，別說讓威震天焦頭爛額，就是讓威震天感覺稍微有點麻煩的資格都沒有。

    這就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的巨大差距。

    不敢想像威震天要如何處理自己，紅蜘蛛靜靜的帶著一些絕望的等待著威震天對自己命運的審判，但威震天的下一句話，卻讓紅蜘蛛懷疑自己身上的聽力系統是否損壞，出了毛病。本來無論威震天說什麼，紅蜘蛛都已經有了準備，不會有什麼驚訝，但這句話實在是出乎意料到根本不符合邏輯，讓紅蜘蛛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既然你這麼想要火種源，那麼你現在就帶著火種源回到塞伯坦吧！。」威震天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