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六十六章 賣 文 / FR
冷兵器時代的騎士就是重裝坦克,法師是火箭車,配備上兩百名訓練有素的士兵之後,起到的效果絕對不是相加,而是相乘。
儘管從紙面上的實力看,基德這邊人數眾多的職業者未必就會落於下風,但是事實上他很清楚,真要扳一扳手腕的話,他那點可憐的家底絕對會被對手毫不客氣的吃干抹淨。
對於戰爭,基德自認為比法師要多那麼點經驗。雖然他比葉飛也大不了幾歲,但是自認為見過的死人比葉飛見過的活人還要多一些。
「法師先生,從紙面上看,讓二十名盜賊和十名劍士對陣上兩百名士兵,剩下的職業者對職業者,算是堪堪打成平手,然後您就成為了最後一顆決定勝負的砝碼。對嗎?」基德歎了口氣,決定教育下站在面前的年青人。
葉飛點點頭。
「但您要如何將裴冷翠的職業者和士兵分開呢?如果我是麥林,就會將兩百名士兵分成兩隊,一隊在前一隊在後,團團護住核心區域,然後讓法師轟擊盜賊和劍士的集中區域,由騎士前後衝擊拉扯遊俠和盾戰,拖延到士兵們將我那些可憐的手下團團圍住,最後湮沒在長矛和利劍中。」
「我們有兩名法師,加上我就是三名。」
「又能怎樣?殺死五十名還是一百名士兵?對於您的計劃又有什麼幫助呢?」基德一針見血,「我記得您的目的是要殺死麥林,而不是想要削弱打擊裴冷翠勢力吧?」
出乎基德意料的是,法師臉上非但沒有出現沉思、羞愧、惱怒的神情,甚至還微微笑了起來。
他伸出一隻巴掌,拍了拍盜賊頭子的肩膀,笑著說道:「好啦,謝謝你基德,我知道你是真心實意的想幫我忙,但是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放心吧,我在戰鬥方面比你在行得多。」
「戰爭可不是兒戲,你這樣莽撞會壞事的。」基德向左右看了看,午後的小巷一片寂靜,不過他還是皺起了眉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詳細談一談?」
「不用了。」法師斬釘截鐵的說道,嘴唇緊緊的抿著,顯示出強大的自信,「請你相信我,如果你的手下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都是貨真價實的初級職業者的話,我有九成的把握,將他們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基德心中疑竇重重,不過在葉飛對其再三保證下,只能勉強接受他的說法,答應明天早上就將人送到西城門的郊外。
作為交換,葉飛將一份「貴族」的股權證明抵押到了盜賊頭子的手中。
這個「貴族」可不是幾個月前的那家帝都小店了,而是一個迅速崛起的連鎖帝國,其價值保守估計也在百萬金幣以上,雖然這張奇怪的股權證明紙代表了10%的所有權,但仍然是一筆遠遠超出基德手下的金額。
初級職業者也有個區別,像葉飛這種,自然是前途光明,屬於那種未來無限可能的明日之星,而基德口中的那些手下,不用說,自然是那種再無可能成長的貨色,要麼是用各種方法提升上來的專業打手;要麼是資質平庸,實在沒有辦法更進一步了。套用一個大家都熟悉的例子:《范進中舉》裡的范進,老童生,考了一輩子,連個秀才都考不上,當然,主角光環一開,范進五十四歲的時候先秀才後舉人,霸氣側漏乃至瘋癲,這些就不說了……總之,基德口中的初級職業者,許多都是類似老童生的這種貨色,一輩子都在初級上面打滾,上不去了。對於這種人,隨著年齡的增加,其價值也是慢慢降低,到頭來只配在迅影家族的某個分部打打下手,混口飯吃,不過比普通平民過得稍好而已。
這些人的價值,基德閉著眼睛就能算出來,打包出售,七八萬金幣頂天了,而且還不見得有人肯買。
基德幾乎是流著口水將這張紙收入了口袋。
如果這張紙真的變成自己所有的話,他這輩子立即就可以過上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
他沒有問「貴族」的幕後老闆是誰,如果迅影家族到了今天都還沒有查出小貴族葉飛的那點底細,那真是不用混了。
「放,騷年!!」基德變得有些口吃起來。
「不怕了?」葉飛似笑非笑的看了盜賊頭子一眼。
「你肯定已經有了計劃。」基德大義凌然的說道,心中恨不得手下立即全滅,自己可以講這紙證明上的所有人變成自己。
當然這只是想想,事實上他不認為法師是個白癡:在自己這樣勸說下還固執己見,必然是有著自己猜不到的理由。而對他來說,無論法師是成是敗,此時迅影家族都立足於穩賺的一邊,成功的話,依照法師所說,沒有什麼大的人手折損,就能平白進賬兩萬金幣,幾乎可以抵上分部一年的收入;失敗的話,那就更好了,雖然他也知道,法師必然不會
「明天早上六點鐘,帶好你的手下,在西城門的郊外。」法師最後確認一遍。
「五點鐘我們就會在那邊等著您。」基德彎腰,恭敬的送法師離開。
能夠隨手掏出十萬金幣來的僱主,必然不會是只有二十萬的身家。
他決定將其中幾條老掉了牙的狗淘汰掉,換上自己的得力手下。
細水長流的道理,只要是做生意的,都懂。來自南方商業聯盟迅影家族的帝都分部負責人決定將自己的命運和法師綁得更緊些。
而在另一邊,離開帝都的法師仍然沒有急著回南影城那個溫暖的豪宅,他今天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做。
在穿過了幾條街道之後,他在一家不起眼的房屋外停了下來,伸手在門上敲了兩下:「咄咄——咄。」
門立即打開,將法師讓了進去。
這裡已經是安置區的邊緣,房屋更加破敗,這間小屋大小不過數個平米,厚實的夯土牆,沒有窗,雖然還是黃昏時分,屋裡卻是暗得彷彿隆冬的深夜。這麼小的屋子平時也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空氣中有著一股潮濕腐爛的青苔味道,整個逼仄的小房間裡在正當中擺著一張桌子,上面點著一盞小小的油燈,發出刺鼻的氣味,堪堪與青苔味匹敵,混合在一起倒也說不上中人欲嘔,但是絕不是什麼享受。
一個黑衣人就坐在桌子邊上,法師的正對面,蒙著面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