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十八章 表裡 文 / FR
自出生以來，張雨欣除了長得好看以外就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了。
長得好看除了在路上能夠吸引到比其他女生更多一點的目光外，事實上並不會有多大實際用處。貴族老爺們身邊美妾如雲，雖然很多大人並不介意在外面來一段浪漫的邂逅，但是事後是絕對不會負責的——靚麗的容顏不能夠成為往上攀爬的資本，卻會成為災禍的誘因。
普普通通的身世，普普通通的資質，於是無緣於職業者，張雨欣止步於法師學徒的階位，花掉了為數不多的積蓄後她便從學校結束了學習回到了家鄉輕歌城，在自家附近的街道上開了個小店，具體的工作內容是帶著笑臉向那些客人介紹店裡的各類藝術品、文物，有時為了工作需要還要穿上各種奇裝異服說著半通不通自己都聽不明白的外語來烘托出所謂高貴典雅的氣氛。
不管古今中外還是異界外星球，總有許許多多的高雅人士會覺得：自己國家總是最爛的，月亮也得是國外的圓，說話必須夾帶外語單詞，諸如「麻煩你幫我把這份文件scan一下」，如果哪個土包子直接說掃瞄那就得堅決鄙視下，當然高雅人士不會做出粗魯的舉動，他們會一邊拿著蘇門答臘曼特寧小口的啜飲，一邊竊竊私語不時露出心領神會的微笑來將你禮貌的拒絕在小圈子之外。
由此推而廣之，穿衣必須進口，吃飯得學國外，哪怕是垃圾食品呢？沒關係，反正國內泥腿子們不知道，同類人也不會主動透露，而且什麼是垃圾食品？血淋淋的牛排是野蠻的象徵？nonono！洋大人的食物，能是野蠻的嗎？洋大人可是noble的象徵！啥？什麼是noble？對不起，俺不常在國內，俺日常接待的都是洋大人，來往的文件都是洋大人的文字，這個noble中文怎麼說俺不知道……（其實我對資本家斗富什麼的一點都不反感，有錢愛怎麼花畢竟是自己的事情，但是對於小白領裝逼實在是一身雞皮疙瘩，無非是弄些不貴，但是正常人不會去花功夫弄的東西來糊弄人，同時自己陶醉在這種自我昇華的虛幻想像中，這不有病麼，忍不住就吐槽了，當然，大多數童鞋都是正常的，但是曬到網上的那些傻子這幾年特別多，難道真是2012的先兆？）
摸準了這點，張雨欣的小店生意倒也不差，不就是想裝x嘛。農民想裝地主，地主想裝鄉紳，鄉紳想裝爵士，爵士想裝大臣，大臣想裝親王，親王想裝皇帝，這一點自人類出現以來就未曾改變過，誰不裝呢？故此，張雨欣的小店雖然沒有多少成本，但是摸準了客人的心思後，利潤倒是非常可觀。
如果沒有那次偶然的好奇，那麼以後的一系列事情都不會發生。
一如地球上某個古國的習俗，張雨欣習慣於見神就捐獻些錢幣，不為神恩什麼的，只是為了求個心安，萬一某天陷入危機，可以確定不是神罰……
於是神罰很快來了。
在某一天隨意丟出一個銅幣給路邊的不知名教派牧師後，牧師請求張雨欣聽幾分鐘禱告。
很快張雨欣就加入了血神的信徒行列。
對於一個普通人張雨欣來說，加入信仰大軍當然是因為有好處，不論哈卡是否是真神，但是其後的數個月內，張雨欣發現自己的能力在不斷的提高，很快就接近了法師學徒的頂峰。
她成為了一名低階法師。
成為正式的法師，基本就是半隻腳踏進了上層，不論是追隨某個大貴族做家族法師，還是進入軍隊當隨軍法師，都是有相當優厚待遇的工作，而且前途相當的光明。
雖然張雨欣一點也不信奉哈卡，當然她也知道哈卡事實上不需要她的信仰之力。
哈卡只是偽神。
張雨欣只是需要供奉鮮血給這名隕落的神祇——不論是誰的血。哈卡賜給她力量，她提供給哈卡鮮血，在張雨欣看來這更像是一場交易。
一開始是隨便一隻家禽就可以用上幾天，到了最近，幾乎每天都要殺掉一頭牛。
商人張雨欣雖然沒有學過指數，但是也非常敏銳的意識到，如果這樣持續下去，估計再過幾個月，自己就沒有能力供應足夠的鮮血了。
當然，如果學過乘方的這個數學概念的話，張雨欣就會發現，自己遠遠低估了數學的威力。
哈卡根本是在欺騙她。
在她計算過後，到了第二個禮拜的時候，張雨欣已經開始將自己的店面出售。
第十天，張雨欣失敗了，哈卡沒有得到足夠的鮮血。
血神給了她兩個選擇：被吸光，或者來為他殺一次人。
這當然不用選擇。
她和一群真正的信徒一起來到了祭壇的所在地，開始訓練如何埋伏殺人。
哈卡一定非常缺少人手，她這樣想著，一邊認真的和那些狂熱的信徒模擬著法師群的突襲作戰。
四天後，一隊奇怪的組合來到了祭壇大門外。
天龍士兵和高山法師的奇怪組合。
「真是讓人同情呢，張小姐。」雉鶇臉上沒有一絲同情地表達著同情，「不過我可不是想要聽你怎麼來到這裡的，說說你怎麼出現到我們背後的吧。」
「我們就埋伏在拐角，由於區域的特殊設置，外人並不能察覺到我們的存在，當你們走過拐角後，我們走出來跟上就是。」張雨欣非常配合的解釋道，雖然臉上紅腫一片仿若鹵豬頭，但是一旦下定決心要活下去，她彷彿突然憑增無窮勇氣，不害怕也不掙扎，就那麼平常的解釋道。
「那麼團長是怎麼回事？」雉鶇只關心埃蘭德大人的安危，至於高山法師那些外國佬，死掉拉倒。
「小區分為兩層，表小區和裡小區，當你們進入一半人的時候，場景就會切換，從而把你們分割開。」
「如果沒有看到你們的團長，那麼他一定是在另一個小區。」
「和高山佬在一起？」雉鶇斜眼，如果和高山法師在一起，那麼起碼埃蘭德大人的安全是有保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