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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十七章血刃少林(上) 文 / 歐陽馥雪

.    張振宇簡直不敢相信親眼所見,一副瞠目結舌模樣,而雙煞以及朱雀亦是吃愣驚呆了表情,四人張大了嘴巴想表達此刻的驚訝,然而話到嘴邊卻是愣怔說不出半個字來。他們四人歷經江湖滄桑,所見寶物不可謂不多,但是此時此刻的表現卻如同單純無知的孩童首次見到異樣珠寶的情形,顯得懵懂無知極為幼稚。可想而知,四人內心是多麼的震撼!

    仁殤見狀微微一笑,手腕翻動反手一握將寶物收起,大廳上沛然正氣霎時消失無蹤,但再場四人仍是驚呆之狀,顯然仁殤所展示的東西對他們而言委實太過震驚。

    「你們闖蕩江湖閱歷頗多,相信你們早已見過世上許多奇珍異寶,但是,此物怕是從未見到吧?」

    仁殤這一聲暗含無上內勁,張振宇心頭一震會醒過來,而寶物業已消失不見,不由得心若死灰,長長歎一口氣,稍稍平復下激動的心情,話到嘴邊仍免不了顫音,「那些個奇珍異寶算什麼,跟尊者手上的寶物比起來簡直就像石頭比之金玉,不,甚至連石頭也不配。」

    隨著仁殤一記夾著內力的聲音,諸人逐個恢復過來,陰陽生喟然一歎:「就算給我金山銀海,別人休想看它一眼我都不肯。」

    「這東西原來真的存在,傳言不是假的。」李元亦是失聲道,「能見到傳說之物,老夫不枉此生,誰若是擁有這東西,那豈非······」說罷驚駭的臉上露出罕見的頹然之色,一副哀歎之氣。

    女人最是見不得珠寶玉石,朱雀眼眸璀璨,一副驚疑不定不可置信之態,「如果真是傳說之物,能見到武林中夢寐以求、百年難得一見的寶物,我死亦是瞑目了。」

    「哈哈。」仁殤輕笑一聲,「爾等不必如此失態,本尊手中所拿自然是真的,而我們要上演的這齣好戲正是以此物為開端。」

    朱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失聲尖叫道:「甚麼!這等寶物一旦現世必定引起軒然大波,尊者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韙?這齣戲未免、實在太過······」餘下的話朱雀都想不出用何種語言來形容。

    張振宇對於仁殤的決定驚駭不已,慘然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屬下愚昧不知尊者暗裡乾坤,但是懇請尊者三思而行!」張振宇雖然一向敬佩仁殤慎密果敢的行事作風,不敢有任何質疑異議,但此刻仍是被震撼的不行。

    「是呀,就算尊者想攪和江湖局勢,也犯不著玩得如此過火,還請尊者三思啊!」

    仁殤輕輕一笑,揮手阻止了諸人的勸說,冷曬道:「本尊擁有此物幾近三十餘年,但二十年來卻對它棄如敝履,它在我手中也不過是一件死物而已。」

    張振宇苦笑一聲:「恐怕普天之下面對這等曠世寶物,有此修者唯有尊者能夠漠然不動心,如是屬下擁有的話,早已覓得一處隱秘之所,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陰陽生眼中數道寒芒閃爍,最終掠過一絲黯然,頓了頓,朝仁殤恭恭敬敬道:「既然是尊重擁有此物,屬下私心雖然蠢蠢欲動,卻也不敢再做妄念。事情如何進展,還請尊者明示。」

    仁殤微微一笑,點頭道:「你們俯首過來,這齣戲是這麼這麼上演的。」

    聽完仁殤的計劃,四人無不暗暗驚心,同時亦對仁殤的行為舉動大為不解,無奈又不敢出聲詢問,只得各自平復下緊張激動的心緒,逐一退出大廳。

    天山派重創不可一世的魔教的消息一經傳入江湖,諸多武林人士聞之無不奔走相告,如日中天的魔教也並非不可擊敗。然而一些個頭清醒的人的卻無奈歎息,天山派的勝利不僅令魔教顏面掃地就好比大庭廣眾之下給一個春風得意的人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以魔教的強勢怎能忍受敗北結果,斷然不會就此罷休,江湖武林將面臨魔教凶殘狂暴的報復,一場比之先前更為猛烈、殘酷的殺戮正徐徐拉開序幕。

    以天清神尼為首彙集不少英雄豪傑的纖手會以及趁著江湖亂世鵲起的江湖大聯盟江南聯盟更嚴陣以待,絲毫不敢稍有鬆懈。

    幾家歡喜幾家憂,就在傳出天山派擊敗魔教的消息數日之後,另一則消息所帶來的震驚程度絲毫不亞於先前的魔教敗北:魔教麾下玄武兵臨嵩山少林寺,誓要血洗少林挽回失去的顏面。

    這預示著魔教舉起手中的屠刀,終於殺向動盪不安的武林。一時間江湖再度掀起驚天波瀾,各門各派無力對抗挾怒而來的魔教,早在之前心存忌憚,面對如此強勢態度的魔教更是心驚膽顫,不敢前往援助,少林寺恐怕要獨立承受魔教驚濤駭浪的血洗了。

    當然,江湖中不乏一些熱血豪邁之輩,驚聞如此震撼消息,二話不說立馬奔向嵩山,只不過遠水難救近火,一些零星的火光淹沒在熊熊燃燒的怒火裡。

    剛一傳出魔教血洗少林的消息,不久之後,北國,秋風肅殺草木凋零的嵩山迎來玄武率領的一干魔教幫眾。巍峨宏大的少林寺前,幾棵參天大樹鬱鬱蔥蔥絲毫不懼深秋嚴寒,仍是綠意盎然。

    佛與魔怎能共存,一言,不合;不再多言。一向被尊為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派今日將迎來有史以來最嚴峻的挑戰,隨著玄武一聲令下,「殺!」魔教幫眾同聲一氣應諾,霎時聲如雷鳴直衝九霄,氣勢一時間漲到極點。

    刀光劍影陪伴的是一聲聲慘痛的哀嚎,性命鮮血在一道道絢麗光影中無情消失地流逝。

    張振宇步履從容負手而立,暱眼冷看著手下十八死士如砍瓜切菜般如猛虎撲入羊群輕鬆肆意殘殺少林禿驢,而眾多魔教之徒亦是不敢落於人後,握緊手中利器,眼冒凶光,進行無情的屠戮。

    玄武一臉冷然,雙眼漠視場中鮮血淋漓的場景,耳中亦是不聞撕心裂肺的慘叫,斜睨一眼神情莫測的張振宇,緩緩踱出,「有道天下武功出少林,怎麼今日甫一接觸才發覺少林禿驢竟是如此窩囊,簡直不堪一擊。」

    確實,眼下進行殺戮的場中,少林眾多子弟呈現一邊倒的頹然局勢,在苦苦支撐,面對殺紅了眼的一干魔教幫眾毫無還手之力。殊不知,少林寺建寺數百年,門下弟子上千,可是寺中多數是一干禮佛弟子,真正習武的唯有護寺武僧。一般說來江湖派別前往少林請教武學,且不論其中圖謀是為名圖利,份屬武林同道自然不能兵戎相見,更不可能像眼下這般數百人一起動武。況且魔教此舉事出突然,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流散在寺外的諸多少林弟子以及俗家子弟根本來不及回寺救援,此刻多半在疾奔的路上。

    「桀桀,少林寺真正的絕技怎會如此輕易顯露,他們不過一般弟子,只是前來送死罷了。想要對抗聖教卻沒有相對的實力,這也許是武者的悲哀,也是武林的悲哀。」張振宇冷冷一笑,抬頭遠眺隱藏在山巒之後群捨閣樓,頓了頓,接著道:「少林寺有負武林泰山北斗的虛名,數月前尊者只身前往少林,一人獨挑寺中老一輩高僧,事後安然拂袖而去,老一輩高僧中大多不死亦重傷難治。」

    江湖傳言仁殤只是只身前往華山劍派,卻並未提及少林的事情,看來不僅少林向隱瞞事實,仁殤也並未聲張。「挑了少林寺中老一輩德高望重、道行深厚的高僧,沒有幾個硬骨頭,那麼少林寺的實力大打折扣,血洗少林可謂輕而易舉。如此好事輪到自己身上,其中究竟為何?」玄武暗自驚疑,卻不表露在外,一身輕鬆地聳聳肩,「原來如此啊,那尊者派遣教中精銳高手,令我等前來剿滅少林豈不是大材小用?」

    張振宇收回遠眺的目光,落到玄武身上,哈哈一笑道:「他老人家的心思豈能是我輩能夠揣測,不過本座對一點卻是身有體會。」

    「喔?屬下不知,還望張副執教指點一二。」玄武朝張振宇拱拱手,一派求教姿態。

    張振宇擺擺手,笑道:「都是自家兄弟,玄武主何須如此客套。倒是玄武主年紀輕輕便已經躋身主之職,更深得尊者器重,真可謂前途無量啊。」

    「哪裡,哪裡,那是尊者他老人家抬愛,兄弟我處處聽命行事如是哪裡對不住張兄的話,還望諒解。」玄武哪堪經得起張振宇的恭維,雖然眼下他看似在聖教內深得器重風光無限,然而對於眼前這位早在二十年前便跟在仁殤身邊的謀事的人,豈是易與之輩,他可是一點都不敢大意。

    「哈哈,都是為聖教為尊者辦事,玄武兄弟無須掛礙。」

    眼下少林寺偌大廣場前是殺聲震天、血流成河的人間煉獄,他二人卻如閒庭信步般悠閒交談,甚而稱兄道弟起來渾然不顧場中情勢,看來他們對殲滅少林寺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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