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一章 生死一線 文 / 歐陽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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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生死一線
紅玫瑰心中忐忑不安,拖延一日的任務是完成了,可是天山派的秘密也被魔教洞察,難道一日之後,天山派真只有拚死決戰一途?
聽完紅玫瑰的陳述,天山派上下沉悶氣氛越發的凝重。華風皺緊眉頭,如今連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心存僥倖帶有苦澀問道:「玫瑰,你真的確定魔教那些惡賊已經得知我們派的秘密?」
「是的師傅。」紅玫瑰自責不已,黯然道:「弟子有負師傅厚望,受到魔教奸人的攝魂心法,將後山的秘密小路洩露,請師父責罰。」
「事已至此再罰你也無濟於事……」華風沉沉一歎,目光一路掃過去,見到門派中諸多女弟子臉上依舊沉浸在悲傷驚悸中,如果死戰的話以她們現在的心態簡直是羊入虎口,心中不由憤怒,猛地高聲怒斥道:「你們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只知道傷心害怕驚惶,你們對得起戰死的同門姐妹嗎?」
一干人等,聽見掌門人怒斥停住了抽肩低泣,默然無語。
華風咬牙道:「天山派在江湖中名不見經傳,可好歹是堂堂正派,與魔教邪惡勢力是勢不兩立。如今,魔教在山前咄咄逼人欲將我們置於死地。而你們呢?只知道哀傷哭泣害怕死亡。我輩習武所謂何事?除了強身健體以自保,更重要的是鏟奸除惡,弘揚正義。你們忘記了習武的艱辛嗎?死有何懼?你們看看,現在自己成了什麼樣子?懦弱,膽小,傷心,害怕,驚惶,這些我們統統不需要,我們要為死去的同門手足報仇雪恨,而不是讓魔教的人看到我們害怕哭泣……」
華風一席話,遠本一派愁雲悲慼的門下弟子,漸漸的,哀傷悲容驀然轉變。是啊,殺害同門手足的魔教惡人仍在逍遙法外,自己悲傷膽怯害怕既不能換取魔教的同情,更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反而使得魔教更加囂張。
死者已矣,但生者應該另有一番作為。
倏地,一名女子站起修長高挑的身軀,握緊手中的寶劍高高揚起,咬牙切齒道:「掌門人說得不錯,血債血償,我們要為死去的同門姐妹報仇,而不是躲在玉晶宮偷偷哭泣……誓殺魔人,誓殺魔人!」頓時,一派愁雲慘淡的玉晶宮內悄然染上憤怒的火焰,各個年輕弟子不再驚惶轉而代之的是一張張化悲憤為力量的剛毅臉色。
看到她們燃起熊熊鬥志華風很滿意,雖然知道天山派整體實力不如強盛的魔教,但是門派的精魂不可磨滅,要將視死如歸的信念和氣勢凝結起來,就算是全部戰死也要重創魔教,讓天山派不屈的信念留在萬股不化的雪山上。
天山派裡諸多年輕女弟子對於死亡不再是畏懼與不安,而是坦然面對。拋開對死亡的恐懼後手中的劍握得更緊。
紅玫瑰最是高興看到同門姐妹無懼的眼神,想想魔教重重惡行,直欲現在殺向魔教駐地,平復下激盪的心情,上前道:「師傅,在師姐與秋大哥回來之前,我們是否應該做好決戰的準備?」
華風點頭道:「你下去安排早做部署,以防不測……其他弟子各自休息進食,養精蓄銳靜待明日決戰。」
進入深秋的天山與寒冬無異,子夜時分,西北風狠狠地肆虐的大地,雪地刮起一片片白茫茫雪屑。北風呼嘯,迎面勁吹,紫丁藍只覺得身子幾乎站立不穩,衣衫在呼嘯北風中撲撲咧咧脆響,舒了口氣,總算不失所望將秋遠峰與神情有些怪異的章若初請來。
回首望了望身後踏險地如履平地恰似閒庭信步的秋遠峰,心中倒是很佩服他的沉著冷靜,因為將近兩個時辰前他正守候在秀色房前,焦慮不安來回踱步徘徊無定,等待秀色即將生下孩子……
秋遠峰背負一人正是心緒不穩情緒、異常的章若初,在紫丁藍來到之前,秀色突然身體劇痛,算算日子十月懷胎該是要產下胎兒,但他又離不開章若初,在來天山路上點了她身上幾處**位,以防她突然毫無徵兆地爆發。
所幸今晚明月高懸,雪山峻嶺間隱約可見崎嶇險峻的羊腸小路,否則紫丁藍真是不好帶路。兩人健步如飛在陡峭間壁上僅有落腳山路上疾行,離天山派越來越近,可見玉晶宮廣場前星羅遍佈的火光,隱約聽見殺伐慘叫聲,兵刃交擊聲,順著呼嘯的北風傳得老遠。
紫丁藍暗忖:「難道我們趕回來的時間晚了,可是我已經盡量縮減時間,原本三個時辰的路只用了兩個時辰……」
天山夜色格外清朗,夜空的星光異常明亮閃爍不定,彼此照耀,不斷燃燒。群星清晰可見,可正在浴血奮戰的人連抬一下頭仰望星空的間隙都沒有,他們打起十分精神不敢分心,渾然不知,錯過了今夜,有的人或許再也看不見璀璨閃耀的星空。
只見一群勁裝黑衣人肆意揮舞手裡兵刃,殺向節節敗退卻咬牙堅持的天山派弟子。
西北風冷冷地呼嘯穿場而過,帶起細碎的雪屑以及撕裂的呼喊。雙方你死我活的戰場,血肉橫飛,慘不忍睹。戰場上沒有同情,沒有憐憫,只有強弱之分,生死之別……
天山派苦苦支撐,不斷有人中間倒下隨即馬上有人無畏懼地快速撲上,勉強維持隊形不亂。憑借地勢優勢,紅玫瑰率領門下精銳施展劍陣適時做出反擊,但天山派總體上處於捱打不利局面。
魔教黑衣人訓練有素,一批剛退下另一批馬上頂上,持續地猛攻。
場中劍影縱橫,寒光飛繞,亂鬥的局面看不清誰是誰,只憑著模糊的衣料顏色辨認,衣色不同者立馬揮刀便殺。
不過一刻,天山派已退守至門口大廳,鮮血灑滿上山的路卻又被刺骨寒風一刮變作僵硬,但是天山派眾人依舊奮力拚殺,人人一臉大無畏之色……
華風一劍力拼三個錦衣黃衫人,正鬥得不可開交,餘光掠過情勢對於天山派而言越加不利,心中不由得焦慮萬分,這一分神被一黃衫麻面人窺破,一聲冷笑,猝然發力,利劍破開重重劍影如流星般突進疾馳刺入。
華風大驚撤身挫腕橫劍接擋,不料這一擊勢大力沉灌足了真氣,劍光流轉間那人竟擋開她的回劍,橫劍略一停頓後便如閃電奔雷直取胸口死**。
華風無奈抽身不及,使出幻影殘像身法頓時出現幾個華風影像。黃衣麻面人驚咦一聲,收回凌厲一劍,同時拍出一記勁掌,掌風呼呼直向空中幻象。
華風堪堪躲過危機,誰知身後突刺兩股奇怪螺旋氣勁,腳下步伐連連變化仍是逃不開那股鬼怪的氣息,不得已準備轉身硬碰硬,豈料在轉身之際,身後的麻面人已然破去她的慘象,一拳掏出直取她身後要**,拳頭冒著金黃色的耀眼光芒,不依不饒緊緊死死糾纏……
華風如可奈何,見他三人配合精妙絕倫,處處防不勝防,招招足以致命。
紅玫瑰望見華風身陷險境,不由驚呼:「師傅,當心!」
然而來不及了,面對三面夾擊,在無法躲開情形下,華風放棄硬拚,置身後那虎虎生威的拳勢不顧,硬挨如驚濤駭浪般呼嘯的一拳,藉著那股衝力趁勢飛出三人圍攻範圍,空中灑下鮮紅刺目的血水,落地後踉蹌退步。
紅玫瑰搶在三人合圍之前快步來到華風身前,橫劍當胸,怒目而視……天山派門人一見華風重傷亟欲倒地不支,心下惶恐,紛紛朝她處奔來,又被黑衣人伺機斬殺。
一聲長嘯,魔教黑衣幫眾突然停止廝殺,轉而整齊排列依次退下。黃天一身灰衣神情傲然,面若刀削,雙目閃著懾人精光,大步上前踱到一眾天山派弟子面前,昂首挺立,冷笑道:「區區一介女流之輩,妄圖與聖教拚殺,哈哈,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華風傷得怎麼樣?區區聖教三位副堂主便可輕鬆挫敗你,還有何話說?」
華風臉上雍容華貴的風韻不在,面色頹然,嘴唇邊流下縷縷血絲,掙扎著站起,不卑不亢,鄙夷道:「不想魔教背信棄義,閣下更是出爾反爾的無恥小人,天山派滅在你手裡,真是蒼天無眼啊。」
天山派眾人聞聲無不黯然,今夜激戰敗局已定,利劍在手卻鬥志全無。諸女一直以天山派為家,想到不稍片刻後天山派玉晶宮毀之一旦,她們也將遭到悲慘的命運,臉上悲傷之色黯然之情越發濃重卻無一人出聲求饒。
黃天哈哈大笑道:「世上只有弱者才會給失敗找理由,找借口,由今夜起,武林中再無天山派一號。再說了,天山派本來就是名不見經傳,哈哈。」
火堆將四周照亮,和著天空一輪明月交輝,魔教諸人無不得意洋洋。清麗明媚的蝶戀與鶯悅站在高處遠眺,蝶戀冷冷看著,眼中皆是漠然;鶯悅眼中充滿迷茫與哀傷,看一個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子接連倒下,心中十分傷心,若不是被蝶戀拉著,只怕她早已下場阻止他們拚殺。
天山派弟子們見到掌門人不敵,一臉頹喪沒了鬥志,華風黯然神傷,淒然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天山派門人聽著,你們是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和正義而戰,就算戰死亦是死得其所。」
「嘿嘿」黃天不屑一笑,揮手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魔教眾人精神大振,「殺」轟然應諾,高呼聲響徹雲霄,場中的氣勢更是旺盛。
眨眼殺伐再起,局面對於天山派來說可謂生死一線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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