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章 不捨是愛(中) 文 / 歐陽馥雪
. 實情與他相差無多章若初噓唏道「大致情況跟你猜測無二纖手會與紅衣教並稱江湖與魔教為敵如今紅衣教覆滅下一個自然輪到我們各大派明哲保身等著看好戲。唉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只剩纖手會獨樹一幟而已。」
「光是那四位殺手的身手就叫人膽寒更不消說那個訓練他們的人了。求人不如求己越是困難我們越是能輕言放棄。」
對於秋遠峰出乎意料用言語激走趙晚晴章若初雖想絕口不提但若走的人是自己的話一段美好姻緣就此湮滅著實可惜「雖然形勢逼人可你也不應該將她激走我看得出來晴兒姐姐對你是刻骨銘心的眷戀。等你好了以後去找她解釋清楚若是她不能容我那我也不強求只要天天能看見你我就滿足了。」
秋遠峰慘然道「若初你是個孤兒自小無父你娘和師傅無端去世卻不知兇手是誰受盡了人間疾苦我不能再讓你受到委屈!我也是孤兒明白那種天下雖大卻只能流浪漂泊;芸芸眾生卻無人依靠我們同命相憐我自當好好呵護你。」
「可是我的性命卻握在敵人掌控之中過了今天不知還有明天我已經連累了你就不想再拖晴兒下水。她是個外柔內剛之人不論我如何規勸她若是知道原由是不會離開我的。如果我不趁機激怒於她她是不會含恨棄我而去。」
唉章若初輕歎一聲都想著也對方著想也不能說誰是誰非感情的世界或許本就不存在是非對錯「晴兒姐姐對你用情甚深究竟是對是錯你到底該不該將她激走她到底該記恨你還是感謝你?」
秋遠峰低聲道「至少她會恨我但很快她會將我淡忘她很優秀會遇見一個能給她幸福的人為了她的幸福著想我只好狠心這樣做了。若初若是以後你有緣見到她不要把我的話告訴她。」
「那她會恨你一生的或許我也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了。」
秋遠峰明白章若初的意思蕭瑟道「也許不久之後我們都會悄悄消失。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但願在我死之前能夠完成心願。」
章若初反手握緊秋遠峰的手用他寬厚手掌愛撫著她嬌嫩臉頰深情無限道「你入地獄若初怎肯一人獨活請願與你共赴阿鼻地獄縱使刀山火海我們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兩人愛意正濃之時驀地窗外傳來一個冷靜如冰、堅定鏗鏘、激動無比的清脆聲音道「你們都進了十八層地獄我也不會獨上天堂因為我的幸福不在天上人間它跟著你們墜入地獄。」說話聲音剛落定門口處伊人獨立風中風姿綽約正是去而復返的趙晚晴。
此時她哭得似個淚人兒哽咽道「秋郎嗚嗚若初姐是我錯怪了你們我在此給你們賠不是。」說著向章若初行了一個大禮。
秋遠峰與章若初萬萬沒料到她竟折身返回趙晚晴款款而至來到床前凝望著秋遠峰哭道「秋郎你們方纔所言我都聽見了你的一番苦心我卻覺察不出來還錯怪你說話一些葷話你能原諒我麼?」
兩人被她這招回馬槍殺個措手不及秋遠峰歎息道「到頭來全都白費功夫唉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可是若初她······」
趙晚晴再度細細凝視章若初眼凝秋水黛眉遠山眉宇之間透著勃發英氣作為纖手會會主地位尊崇高高在上對於自己根本不屑一顧然而因為秋遠峰的關係再三忍讓甚是有討好的意思若非愛煞了秋遠峰是決計不會放低姿態如此委屈自己。
他們的對話傳入她耳中得知她的遭遇也是異常坎坷崎嶇卻仍為自己開脫而非暗暗詆毀中傷既然對方都可以如此大度趙晚晴若在糾纏不清就算一個獨得秋遠峰他的一顆心也未必全在自己身上。情到深處無怨尤趙晚晴只得退求其次平復激動心情平靜道「有人與我一樣深愛著你並不是末日盡頭。若初姐姐請你看在晚晴少不更事年輕識淺的份上原諒小妹先前無理取鬧。」
章若初受寵若驚急忙還禮道「晴兒姐姐這是哪裡話你不記恨於我小妹求之不得怎敢再存奢望。」
「姐姐可是以為我是一個蠻不講理的蠻橫女子?」趙晚晴滴下一顆淚珠神態憂鬱。
章若初忙道「切莫誤會了姐姐之所以沖昏頭腦皆是因為你太在乎遠峰的關係深情之至理智才會被蒙蔽秋遠峰的話都是激將之語其實他無時無刻不再想念著你說你如何溫柔婉約善解人意。」
聽見秋遠峰無奈之語知道他不會將她趕走趙晚晴心情好了許多事已至此以著與章若初彼此和睦共處抹去臉上濕潤淚痕眨巴眨巴美麗大眼睛瞟了他一眼「哼你儂我儂之時他哪裡還會記得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章若初有些摸不準她的心態「遠峰他真的時時刻刻惦念你幾天前他因為幫我中了師叔的一記毒掌原以為必死他不顧一切想要趕回去見你最後一面。」
趙晚晴急道「毒掌?那他現在痊癒了沒?」「這只能問他自己啦我也弄不清楚他為何安然無恙。」章若初白了他一眼殊不知那夜害得她芳心碎成千萬片連著自己的少女矜持盡掃於地還便宜他消受無邊艷福。
趙晚晴忽然想到一事凝睇著她的水眸試探著問「必死無疑?姐姐你就是在那時候與他有了約定?」不料趙晚晴有此一說章若初想起當時不顧一切賠上名節清譽糾纏於他臉上緋紅一片。
不用她說趙晚晴已經知道了略有感慨道「姐姐你在他將死之時將終身托付於他足見你對他的感情如山高海深至死不渝。秋郎對我的性情熟絡於心然而我不明白他的苦心以至於冷言冷語惡言嘲諷唉!」
「那不能怪你你會有什麼動作表現他都料想到誰叫你被他吃吃死死的。」章若初對於秋遠峰不料之舉心有餘悸生怕他有一天哪根筋不對勁萌生故態是以現在打定主意若他再有「不義之舉」一定要堅守陣地任憑他說破嘴皮也不動搖信念。
秋遠峰見她二人冰釋前嫌心中也舒了口氣至於前路如何凡是盡人事聽天命。不過仍是想不到趙晚晴去而復返問道「晴兒你怎會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