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九章 其實不懂女人心 文 / 歐陽馥雪
. 兩人並肩轉過幾道彎纖手會總壇閣樓佈局規模宏大壯闊秋遠峰一眼望去高樓林立層層疊疊氣勢森嚴七拐八彎後穿過拱形石門一片青翠茂密竹林落入眼簾。
竹林濃密陽光穿過不過漏下幾縷慘淡的光影斑駁。
章若初趁機詳細介紹纖手會一些內部情況和總壇總體佈置格局路上竟不見一個人影秋遠峰笑道「若初姑娘原來你對陣法也有研究看一路之上四周沒有人影想必隱藏在陣法暗樁內?」
「不錯別看四周無人實則有即使雙眼睛在注視著秋兄可想看看他們隱身何處?」
秋遠峰咳了一聲道「正要見識一下。」
章若初微微一笑雙手拍拍三下掌上過後本來空寂的竹林中十幾個人影隱約可見又聽見連續三聲埋伏於之人旋即隱入茂密叢林中略有得意的聲音道「秋兄你覺得小妹佈置的如何?」
其實秋遠峰早就看出林中埋伏之人的具體位置如此這番只為照顧章若初的面子略一沉吟道「五行陣是不錯的陣法借助竹林可以發揮出更高明的功效若是對付不知奇門之術的人來說自然綽綽有餘不過如果對方也是陣法高人恐怕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章若初對於陣法有相當高明的造詣竹林裡五行陣是她精心佈置自信可以困住任何闖進林中的敵人哪知聽到秋遠峰不以為然的話就算他是那個也感到生氣哼了一聲道「秋兄隱匿於竹林陣法中的人都是經過訓練對陣勢極為嫻熟就是對上識陣高人也有十分的把握。秋兄你可想試試此陣的威力?」對於他的功夫章若初敬佩不已然而要說到陣法她雖說不上頂級卻也算是高手不想被情郎看輕更想看看他的能耐故有此一說。
「我正想下場試試看。」秋遠峰輕鬆一笑自從得到奇門遁甲的書籍《天衍神算》他煞費苦心鑽研一年還好年幼時在母親教導下通讀大量古書典籍記憶深刻要不然他當真看不懂那些玄乎圖解這時好不容碰上破陣的機會心裡癢癢禁不止想要一試腦中的陣法看看威力如何。
章若初慇勤期盼道「秋兄小妹想考考夫君對奇門之術的造詣你可準備好了?」秋遠峰一時興奮頓時忘了章若初話裡有異點點頭道「我只要八根丈餘長的竹竿就可破陣。」
章若初見他沒有出言反駁心中甚感欣慰一時間也忘了秋遠峰小覷之意莞爾笑道「好就看秋兄如何厲害來人啊去取八根丈餘長的竹竿過來。」
不多時一個女婢取來八根竹子微微躬身告退去了。
秋遠峰接過竹竿看了看不遠處一片竹林倏地騰空躍起道「如此在下領教了。」說話時左手一揮已然放出四根竹竿齊齊射向林中穩穩**地上身子下落時右手揮動又射出四根。
章若初美目放光八根竹竿穩穩扎入竹林中本是整齊的竹竿高低不平想來每一根的力道不一樣跟跟深淺不一顯然他也在佈陣。「就憑八根竹竿就想破陣?雖然我私心底下很希望你能輕鬆破陣不想你竟是這般藐視於我一會兒有你苦頭吃。」章若初蹙眉撅嘴對於秋遠峰的輕視讓她心裡感覺不自在道「陣勢已經啟動你要小心莫要開口求饒。」「就算你求饒我也讓你吃盡苦頭哼誰叫你藐視我。」後面一句低如蚊鳴只有她聽得見。
秋遠峰從容不迫踏進陣中埋伏於竹林中的人聽到示意的拍手聲紛紛閃現。青翠竹林一個個猶如魅影忽隱忽現一齊朝闖入者趕來。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魅影快速掠進由八根竹竿形成的簡單陣型中時急動的身子頓時愣住。以章若初的眼光看去明明再前進四五步就可接近秋遠峰哪知那人愣住之後竟向右邊大步跨去忽而又抽身急退彷彿看不見幾步之外靜靜站立的人不止一個如此相繼進入陣中的人無不不如前塵彷彿無頭蒼蠅一樣迷失了方向在陣內摸黑亂穿。
章若初自幼聰慧絕倫卻沒有自命不凡對於奇門之術她可是費了一番心血以至於將武功落下這時卻看不出問題所在不由得蹙眉沉思不時望向竹林裡神態悠閒的秋遠峰暗忖「不應該啊就算是被陣法困住但是眼睛還是可以看得見啊怎麼他們一個個好像無頭蒼蠅瞎撞?奇哉怪也。」
陣外佈陣之人尚且一頭霧水更不消說困於陣裡的人她們覺得眼前黑壓壓一片明明之前是朗朗晴天怎麼一如陣裡變色瞬間就黑了下來找不到方向茫然地穿行。
秋風沙沙吹過竹林章若初心裡卻是涼颼颼的知道秋遠峰看似輕描淡寫地隨手佈陣實則一招紮在毒蛇七寸處只要制住這個致命的七寸整條蛇便被制得服服帖帖幾個相繼被困竹林裡其餘緊扣的環節頓時糾錯鬱結整個竹林陣勢頃刻間自亂陣腳整個場面立刻僵住。
解決紅衣教與蕭家內奸隱患後瞭解到魔教大致的勢力後秋遠峰又馬不停蹄奔走到纖手會然後又是一連串事情接踵而至沒有空閒思考今後的江湖路在竹林裡悠閒自得時突然有了一絲明悟。有鑒於昨夜以為必死而章若初傷心斷腸誓死相隨的情景秋遠峰忽然感到一種揪心的羈絆——情感。
搖頭輕歎一聲舉步緩緩出了竹林向一臉困惑的章若初走來只聽她不甘卻又驚歎的聲音道「想不到秋兄對陣法的造詣竟到了撒豆成兵的高明境界隨手扎干便破了小妹精心佈置的陣法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秋遠峰停下腳步淡淡道「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說著右手向後一擺嘎的一聲碗口大的竹竿應聲折斷陣法隨之告破被困於竹林中人方從迷幻境界中清醒吃驚的望著秋遠峰的背影。
「你們且先退下吧。」章若初吩咐一聲便引著秋遠峰踏著稀鬆落葉鋪設的竹林地緩緩前行。路上秋遠峰每經過一片竹林都仔細察看地勢與地形時不時仰天沉思彷彿未曾注意到身側的絕色佳人。
章若初靜靜地凝視秋遠峰眼前之人無論功夫、心智皆高人一等自己心中視他為夫君然而從他的言語及眼神中有的只是故人之情絲毫沒有將她視為妻子之意或許自己再耍些心機伎倆亦屬徒勞心念及此不由得一聲歎息。
「若初姑娘因何事歎息?」秋遠峰輕輕一問。想到一顆芳心無所依靠章若初瑟瑟笑道「為自己的將來。」
秋遠峰看著她那張絕色姿容眉宇之間凝聚著糾結的愁緒知道她心裡所想輕聲道「若初姑娘不是在下辜負你的美意而是在為你的終身著想。」
「哦這話怎麼說呢?」
秋遠峰歎聲道「越深入瞭解越清楚魔教的恐怖勢力實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如果假定那人是魔教中人那兩天後就是魔教創教始祖出關之日到時正消邪長武林正道危矣江湖勢必動盪不安。」抬頭仰望蒼穹緩聲接道「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何我自幼雙親喪命孤身一人流浪江湖原來冥冥中自有注定。我的一生注定了與魔教不死不休我的宿命怕是為應劫而生應劫而死。今後是生是死我一點把握都沒有剛才我忽然想明白既然生死不由己就不該再有感情的羈絆因為注定要忍受錐心刺骨的煎熬因此我不想妄動感情。」
「那那晴兒呢?」章若初聞之一顫他這般剖析內心的情感顯然要做一個重要的決定。秋遠峰苦笑道「這是我個錯誤不但害了我也害了晴兒。」
章若初緊緊盯著他「既然有個錯誤那第二個錯誤是什麼?」
秋遠峰回視章若初那雙閃動著驚悸的眼睛帶著後悔的感覺道「那就是我不應該對你說出自己的身份對你更沒狠下心來拒絕。若初不是我不願意接受你的情意。十幾年相思之情何等珍貴姑娘秀外慧中雙眉間透著逼人的颯爽英氣年紀輕輕就領袖高手眾多的纖手會日後的作為必定傳為江湖一段佳話。」
「秋兄其實你並不瞭解女人的心思。」章若初幽幽一歎見到秋遠峰微微一愣目光落到不遠處一張竹椅子「秋兄我們到那邊坐下來談談如何?」也不管他的反應蓮步移動向竹椅走去秋遠峰無奈歎了歎只得默默跟在身後。
兩人坐定章若初朱唇輕啟道「秋兄你可想聽麼?」
秋遠峰感到章若初眼中傳來濃濃的柔情為她的柔情所感頷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