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一枝獨秀·萬卷歸一 第388章 獻計 文 / 薪愁龍兒
第388章獻計
「其實我們李唐皇室也信奉道教的，朕的皇妹玉真公主，都是道教中人，所以這王公子上殿而不跪也符合道教的規矩。」李隆基俯視眾人，臉上充滿了那猥瑣的笑意說。
不過李隆基的話似乎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他口中玉真公主不就是李持盈，而這李持盈傳聞和王一飛交情不淺的消息這些大臣們自然也都是知道的，而且以前李隆基還經常往秦娥樓裡面跑，所以這也自然見過李隆基的，現在人家王一飛不跪，這不就更讓他們相信王一飛和李持盈之間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這見不得人的事情自然又是非常多了，但是唯獨就是那什麼姦情之類的最為見不得人。
所以這才大臣們也就釋懷了，撫了撫鬍鬚笑了笑。王一飛見狀也是有些不明為意，原本還想給李隆基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讓李隆基理解錯了。自己和李持盈那可是孤男寡女，什麼都沒有發生，純潔的不能在純潔了，也就是李持盈經常過來坐坐，喝喝小茶，談談人生，聊聊理想之類的。
不過俗話說，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見他們誤會了，索性王一飛也就讓他們誤會下去。
到是李瑁見王一飛過來了，也是直接指著王一飛就說：「這位王公子就是咱們長安城中秦娥樓的老闆，我家王妃曾經有幸被王公子收留一段時間，而恰恰是這段時間讓李龜年大人和這位李三郎大人認識了我家王妃，但是我現在想讓王公子看看這位老朽是不是李三郎大人。」說著李瑁就指了指一旁那個年過花甲的『李三郎』。
高力士早就給王一飛交代好了，不過王一飛這人也是非常喜歡裝一下什麼的，王一飛也是圍著這個老朽轉了半天，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拉住這個老朽的手就道：「老先生，多日不見您的身體還是這麼健朗。」
不用多說，王一飛此舉顯然就是說這老朽就是所謂的『李三郎』。
見此狀，李瑁登時暴漲三尺，怒焰環視四周，看著王一飛，看著李三郎，看著李龜年，看著那個老朽，看著太子，看著周圍所有的文武大臣，呵斥道：「我明白了，你們早就安排好啦，合起伙來騙我。」
看到這裡，王一飛也是徹底的明白了，看來這壽王這次是真的發怒了，自己的那些話不禁沒有說住這壽王，而且還讓壽王徹底的爆發了，王一飛也是暗歎當初太子離開自己的秦娥樓的時候，自己怎麼就沒留住這廝呢，不過王一飛也知道這事兒自然會有它發展的取向，王一飛而已不必管，畢竟這楊玉環跟李瑁早晚是要分開的。
果然，正如王一飛的猜想一樣，這次李隆基是徹底的怒了，本來李隆基還因為他喜歡楊玉環而愧疚呢，現在被李隆基這麼三番五次的損毀顏面，他那裡能受得了，站了起來指著李瑁就道：「放肆。」
李瑁那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不服道：「既然這樣，父皇，兒臣請父皇廢除壽王妃梨園任教的諭旨，不要讓她再到梨園去了。」原本李瑁想揭發李隆基就是李三郎，但是現在明顯證據不夠，人家李隆基個都找了一個活人了，而且他找來的這個王一飛，也是不幫自己，所以李瑁也只能暫緩一步讓楊玉環不在王梨園去。
面對李瑁的質問，李隆基也是毫不改口。這李隆基也只能在梨園會一會楊玉環，平時根本沒條件看到楊玉環，要是這楊玉環不往梨園去，李隆基怎麼能和愛人相會，李隆基道：「朕的諭旨言出法廢就廢，那朕的話不等於是廢話嗎？」
李隆基的強硬態度並沒有讓李瑁退卻，卻愈發的激起了李瑁的鬥志，彷彿李隆基跟楊玉環梨園幽會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般，李瑁道：「父皇，兒臣再請旨，請父皇廢除壽王妃梨園任教的諭命。此事兒臣與父皇全都是心如明鏡，父皇既是不憫兒臣之請，兒臣也只能不孝了，父皇，無論壽王妃梨園任教的諭旨是否廢除，兒臣都不會讓玉環再赴梨園，因為兒臣不願戴這頂綠帽子。」
說這李瑁直接當眾把那頂綠帽子丟到李隆基的案台上面，這次李隆基可是真的怒了，一拍案台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御前侍衛。」
李隆基一聲令呵，兩名身披武甲的御前侍衛出現到金鑾殿上，這些人都是可以帶刀出現的，而且這些人都是深宮培養的，根本沒有背叛的可能，而且基本的大臣根本就看不到，所以被收買的可能也非常小，最關鍵的是這些人都非常能打，當然有什麼也當當什麼衙役打板子之類的。
當然為了避免這些御前侍衛擾亂後宮，和宮中的宮女，這些御前侍衛之中也都是太監之類的人，而且這些人也都佔了多數，只有少部分人才不是太監，而這御前侍衛之中，似乎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此人名劉一刀，自從王一飛進來之後，他的眼睛都是盯著王一飛看的，而且一下子都不移動，被人盯著王一飛自然不好受，不過轉過身來看了看這劉一刀，王一飛也是有些奇怪，這人王一飛根本就不認識，但是這人怎麼老盯著自己看。不過隨之王一飛也就想明白了，這深宮之中的人一般都是太監，這太監自然是不會喜歡姑娘的，所以有時候太監寂寞了都會喜歡男人，想到這裡的時候，王一飛不由得也是後背一緊，趕緊收回目光。
但是顯然這劉一刀的性取向是正常的，而且劉一刀見過王一飛，不過當時他只是蒙著臉罷了。至於這劉一刀是何人，那就是當初王一飛擊退的敵人，也就是想殺死李靈兒爺爺李玉的那個黑衣人。當初劉一刀跟王一飛交過手，不過敵不過王一飛，後來任務失敗。
不過當劉一刀折返回去的時候，發現了李玉的墳頭，所以這才立功，但是王一飛和李靈兒卻是逃脫了。雖然一年多沒見了，但是當劉一刀看到王一飛的時候，依然是一眼就認出來這人就是當初救下李玉的那個賊人。
所以自從王一飛上殿之後，劉一刀一眼不離的就看著王一飛。但是他確實是不敢直接道出心中的疑惑，他一定要自己查個明白，然後稟報給李隆基，因為劉一刀也聽說了王一飛此人，而且聽說此人在長安混的不錯。
但是王一飛並不知道這一切，他依然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看現場的情況。
只見李隆基怒呵：「壽王李瑁，以家事擾亂國事，他是，他是不懂事。即日起免除壽王王爵，以觀後效，當庭廷杖五十大板，以示薄懲。」這次，李隆基是真的發火了，真的生氣了，要不然他根本也不會打李瑁，因為他對李瑁那是真的愧疚，但是李瑁就是太不懂事了，所以李隆基才這樣做的。
御前侍衛道：「遵旨」然後就抬來凳子，拿過來板子，直接把李瑁駕上就開打了。不過李瑁似乎這次是真的爆發了，挨著板子並沒有叫痛，反而高聲笑道，而且還說：「父皇，兒臣知道這叫燈下黑，總有一天兒臣會拿到真憑實據，那時兒臣再來跟父皇理論。
看到如此場景，李隆基也是看不下去了，畢竟那李三郎真的就是他，他離開了龍椅，離開了金鑾殿。至於李瑛，那是看著李瑁挨打完之後才離開了，李林甫也是看著李瑁挨打完才離開了，至於別的大臣，那也都是盡早的離開了，看武惠妃笑話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而王一飛也是看著李瑁，眼中絲毫不掩飾鄙夷的目光，一旁的李林甫也是打量著王一飛，良久之後才說：「大丈夫，小女子，絕配。」顯然這是說王一飛靠著李持盈作威作福呢。
不過王一飛什麼時候靠著李持盈作威作福了，明顯就是李持盈倒貼自己，自己還靠著李持盈，雖然這李持盈是挺漂亮的，但是王一飛對李持盈那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人家李林甫死了個兒子，還不幸人家說自己兩句。
當然王一飛也不是那麼喜歡吃虧的，直接換道：「開元盛世，政治清明，國泰民安，不過開元末年的時候出現敗筆，橫行霸道，獨攬大權，成為千古罪人。遭後世唾棄，為後世不恥也。」
對於李林甫的事情，王一飛那也是知道一點的，這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而且王一飛當初看的小道消息還說李林甫跟武惠妃通姦，當然這也只是網上無聊的人寫出來娛人娛己罷了，所以王一飛自然也不會信，不過李林甫的其他正史王一飛也還是瞭解一二的。
這廝明顯就是一生鬱鬱不得志，雖然官居丞相，但是仍然還是貪心不住蛇吞象。
見王一飛如此諷刺自己，李林峰也是氣的臉色發青，想還口，不過王一飛卻是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
今天這件事情，李隆基其實真的不想這樣做。雖然他是天子，只要他一旨聖諭，別管這楊玉環是誰的媳婦，那都能召喚到自己的身邊，但是李隆基真的不想這樣做。其一，這樣做會傷害到楊玉環；其二，李隆基跟楊玉環在梨園只有音聲之交，沒有做任何如何如何的事情；其三，這樣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除了李瑁，其他的皇子們，朝廷的大臣們，他們都是想利用此事排除異己。
所以說李隆基這樣也是最好的辦法，但是這樣做李隆基心裡很憋屈，不過他也就只能憋屈了，因為他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除非武惠妃讓他娶楊玉環，不然的話，要是他娶楊玉環的話，恐怕武惠妃第一就鬧翻天，雖然武惠妃縱容他，但是那也只不過是讓他跟楊玉環私會，想讓楊玉環入後宮武惠妃根本不會同意。
夜晚的星辰明亮又閃爍，如此優美的天空上，一輪孤月懸掛至此，周圍的三三兩兩幾個星星看著一輪孤月，直流口水，死命的打著飛機，彷彿他們不怕強擼間灰飛煙滅一般。
李隆基坐在壽山的林亭上，吹得一口好簫曲。他遠眺壽王府，似乎想看到楊玉環，但是他根本連個人影都瞧不見，吹到一半曲聲戛然而止，李隆基直接生氣的將玉簫摔斷，高力士於心不忍看著玉簫差點哭出來。
誰料李隆基卻道：「明日晚膳之後，朕要在這裡擊鼓，這鼓聲總比簫聲大，我想玉環也一定能聽到。」
高力士只好答應，他只是個奴才，能說些什麼，不過高力士卻不知，這卻恰恰為皇宮之中演奏一曲激烈的號角。
……
李瑁是被抬回到壽王府的，李林甫也跟著來了，武惠妃早已知道了李瑁咆哮公堂的事情，但是武惠妃也知道這件事情是李瑁做的錯，直接上前打了李瑁兩巴掌，這才繞過李瑁，當然這也是由李林甫攔著了，要不然估計李瑁還要在挨上一頓板子。
李林甫的勸慰之下，武惠妃也是消氣了，哀怨道：「林甫，你說本宮的命怎麼如此不濟啊。」
誰料李林甫卻道：「娘娘切莫憂愁，既然已經逼到了死角，娘娘應當當機立斷。」
聽到李林甫這樣說，武惠妃又是歎了口氣，說：「斷？斷？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事情你說怎麼斷嘛？」
李林甫沒說話，而是看了看四周的傭人，武惠妃自然知道李林甫想說什麼，冷言道：「都給我退下，四門緊閉，沒我的話，任何人不許進來。」下人們自然都聽武惠妃了，都退了出去，而且還關緊了門窗。
而且武惠妃還帶著李林甫走到了裡廂，等一切做好之後，李林甫直接跪下說：「娘娘，微臣要說的話，只要傳出此門，便是死罪。」
武惠妃那裡敢讓李林甫跪，趕緊上前拉著道：「哎呀，林甫，快起來，快起來。」
其實不然，李林甫要說的話，真要是傳出去，那可就真的是死罪，而且還是那種能夠一罪斃命的罪。李林甫起來道了一聲謝，說：「娘娘，如今壽王府和太子府，已是不共戴天，一場生死之戰不可避免，。」
武惠妃也是個強硬了角色，見李林甫這樣說，直接了當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說吧，怎麼打。」
「假陛下之手斬太子之首」
這個辦法李林甫想了好久，但是一直都沒有用，畢竟這種辦法用出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若要是失誤的話，恐怕這次就真的要斃命了，現在要不是李林甫被逼到了牆角，根本不會用這種辦法。
武惠妃不墨跡，道：「好，說吧，如何做？」
李林甫卻是轉而說：「今日朝堂之上，我看到壽王爺，看著陛下的那雙眼睛。」
武惠妃一驚，問：「怎樣？」
「充滿了殺機。」
聽到這裡剛才還不墨跡的武惠妃一下子也是明白不過來，問：「林甫，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林甫不解釋，道：「這很好，要讓滿朝文武，特別是太子一黨全知道，壽王妃紅杏出牆，娘娘和壽王爺全都忍不下這口氣。這還不算，今日朝堂之上，陛下竟然剝奪了壽王爺的爵位，原可母以子為貴，更上層樓，可如今壽王易儲的希望不大，娘娘封後壯志難酬。一個人被逼到此處，他會怎麼做呢？」
李林甫這話無疑是讓武惠妃心哇涼哇涼的，不過武惠妃還是說：「逼急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聽到武惠妃這樣說，李林甫當即就道：「好，要讓太子黨知道娘娘和壽王爺，沒了進階的前程因此要謀反。」
深宮之中，最忌諱的就是謀反二字，現在聽到李林甫竟然說謀反，武惠妃也是一愣，小聲道：「你說什麼？」
李林甫不搭理，直接道：「尤其是娘娘，您是武則天女皇之後，血液裡便流淌著女人也能當皇帝的血液，因此娘娘一旦發動起來，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政變一旦成功，娘娘先做女皇，做膩歪了再把皇位傳給壽王，這就好像當年武則天女皇的故事重演。」
武惠妃只不過就是一個女流之輩，最怕的就是謀反，現在聽到李林甫竟然當著面就把她的計劃給做好了，急道：「丞相，丞相。」
李林甫依然不解釋，轉而卻說：「娘娘，假如太子黨們要是知道這些，他們會怎麼想呢？」
本來武惠妃是非常聰明的，但是現在她也是萬分的激動，雖然李林甫說出了她心裡的隱情，但是她確實是沒有那個膽子，她呵斥道：「他們不會這麼想。」
李林甫反駁：「會，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被逼急了的不是兔子，是一隻老虎。所以太子黨會相信，娘娘一定會發動政變，而政變一旦成功，那就首先是太子黨的末日，接著他們就會想，這只被逼到牆角的老虎，又會如何做呢？」
武惠妃又是呵斥道：「本宮不會這麼做。」
李林甫根本不搭理武惠妃的話，接著說：「本丞相豢養數年的太子府內線，他是本丞相的殺手鑭，他會把本丞相上面所說的一切全都灌輸到太子的腦海中，當然，太子不會相信。他要親自證實，於是他的死黨便偷偷地偵伺候壽王府，他們發現，壽王府的四百宮人個個披盔戴甲，原已生銹的刀槍已經磨礪得閃閃發光，這一切太子黨的人都是親眼得見，可他們還會想，這場政變會如何發生呢？」
「畢竟皇宮有羽林軍，護衛得如鐵桶一般，可壽王府不過只有四百宮人，如何能得逞。於是娘娘還會讓他們看到另外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