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春色滿園·質的飛躍 第352章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文 / 薪愁龍兒
第352章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隨之李林甫就問：「既然為京兆府小吏，那就說說本丞相次來所謂何事？」
這楊玄璬的案子就是交給京兆府審理了，而這楊釗又是說自己是楊門的遠方親戚，所以說這楊釗很可能知道楊玄璬的事兒，從而更是知道李林甫所來何意，李林甫之所以問楊釗，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罷了。
楊釗不傻，趕緊奉承道：「丞相大人布衣起家，因真才實幹而步步高陞，因此丞相行事與那些文學科教之徒判然有別，丞相大人此來，日理萬機之餘，體察民心之私，以布衣私訪之微，深入民心之大，尤乃治國安民之舉啊。」
見楊釗如此說，李林甫故意板著臉道：「楊釗啊，你很會說話。」聽到李林甫神色這般，楊釗不禁也是有些疑問，難道自己這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不過：「可你得的不錯，丞相當政，沒有私行，事無鉅細，為君為國啊。」
楊釗趕緊回道：「卑職謹記丞相教誨。」
隨之李林甫正色道：「壽王府出了個案子，事主就是你家，雖說我大唐律令分明，可還是要細心體察，方不會有誤判之失。」
聽到李林甫說楊玄璬的事情，楊氏趕緊跪下道：「大人英明，我家老爺是冤枉的。」而楊氏的三個女兒也是趕緊跪下道冤枉，弄的楊釗都是悔恨不已，明顯這京兆府的事情早有短論，你現在跪下喊冤，豈不是他丞相的臉，而丞相此來顯然也不是為了楊玄璬案子之事。
果然，李林甫道：「這個自有明斷。」然後看了看楊氏幾個人，問：「你家就這幾口人嗎？」
楊氏答：「回大人的話，我家老爺被收監了，還有我家四丫頭，她給她爹送飯去了，還沒回來。」顯然楊氏是個精明的人，不能說她已經和四丫頭鬧掰了，要不然這楊玄璬豈不是救不出來了。
其實這楊家幾口人，李林甫還能不明白，只不過他看這裡只有三個女兒，而他恰恰要找的是那個在法堂之上的女孩，所以才有此一問的，見楊氏這樣說，不由得也是笑著道：「四個女兒，好福氣啊。」
聽李林甫這樣說，楊氏也是推諉道：「什麼好福氣啊，全是賠錢的主。」
聽到這裡，李林甫大笑，道：「我家也是四個女兒。」
這下楊氏可是傻眼了，不過雖然又是用那厚顏無恥到了極點的臉皮，笑呵呵的稱讚道：「丞相真是好福氣啊。」
李林甫又問：「你當家的是叫楊玄璬吧。」
「是，是。」楊氏回答。
「祖籍何處？」
「河東，蒲州。」
「可有兄弟姐妹？」
「都死了。」如若楊氏把楊玄璬的兄弟姐妹都報上來的話，恐怕這樁婚姻就不會成了，因為楊玉環生父楊玄珪，就是楊玄璬的弟弟，而楊玄璬恰恰是個逃犯，要是這樣的話，武惠妃自然是不會同意自己的兒子娶一個逃犯的女兒，甚至還會讓人捉拿楊氏一家人。
不過楊氏並沒有說，顯然這樁婚姻還是有機會的。
李林甫自然也是不知，道：「可惜。」又問：「祖上幾代為官？」
「當家的兩個兄弟，官都不大，沒出息。」楊氏回答。
聽到這裡楊釗趕緊接話道：「二嬸，前朝時期…」
李林甫一聽，不禁問：「前朝？」這要是前朝留下的亂臣賊子的話，這樁婚姻可就吹了。
李林甫一問，楊釗趕緊跪下道：「丞相大人，恕卑職無狀。」
李林甫笑臉道：「沒事兒，你說。」
楊釗道：「前朝時期，我楊家曾是望門，祖上做過輔國公。」這事兒不假，楊釗說的也是真的，不過這跟楊玄璬這兩個兄弟那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即便是做過輔國公那也是白搭。
不過李林甫卻是欣喜的道：「好啊，祖諜上可有記載？」這前朝的輔國公那可是官兒呀，又不是亂臣賊子，當然是好事兒呀，所以李林甫自然是要高興了，到時候給李隆基稟報的時候，又是多了一筆光彩。
楊氏不禁有些為難，她那裡知道這些，還是楊釗搶先回答道：「有，可惜隔朝如隔山，王謝堂前燕，如今不知飛入哪家了。」
對於這祖牒李林甫才不關心呢，哪怕是作假，這給壽王娶媳婦兒又不是啥大事兒，只要壽王滿意就行，至於這祖籍只要有個眉目就行，跟本不用追究租碟的真偽，李林甫欣慰的道：「好，好啊。」
既然問完話，李林甫自然是要離開，當即就站了起來欲走，楊氏卻是趕緊拉住李林甫道：「大人，我家老爺他？」
李林甫停下腳步，玩味的道：「你們呀，該忙什麼不該忙什麼都應該明白。」說完就離開了。
李林甫走後，楊氏總算是送了一口氣，躺在地上道：「哎呦我的媽。」
楊釗卻是神采奕奕的站了起來，道：「此事成了。」
聽到楊釗這樣說，楊氏又是來了精神，問：「成了，真的成了？」
楊釗點了點頭，說：「現在就要看玉環答不答應了。」
聽楊釗這樣說，楊氏卻是霸道的說：「她敢不答應嗎？」
楊釗反駁：「她怎麼就不敢答應了？」
楊玉瑤也是問：「她要是真的不答應，那怎麼辦？」
楊釗回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對於楊釗來說，現在擺在他面前唯一的阻礙就是李白。楊釗所猜並無一點異議，楊玉環確實是因李白之情不願入壽王府，如若要是李白離開，楊玉環恐怕就要真的嫁入壽王府了，但是照現在這樣的情況，恐怕是李白跟本不會離開，所以楊釗所言，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謀事之人要不擇手段，結果沒有出現之前要想盡一切辦法為促成事情，當然這個不擇手段有時候是要非常殘酷的迫害兩人的感情。
……
漆黑的夜空下，似乎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也沒有多少人想瞭解這些事情，更多的人似乎更是對這個奢靡的世界敢著興趣，或是青樓雅閣裡面的妙齡女子，或是各色各樣的古玩珍藏，又或是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再或者就是這世界上最多的金錢和財富。
不過可以肯定一點，世界上基本上所有的地方都用的上錢，包括哪些未開化的山村。
秦娥樓乃歌舞昇平之地，更是熱鬧翻飛，而且似乎消費並不怎麼貴，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些消費對於絕大多數達官顯貴來說不足掛齒。
昏暗的燈光下面，不時的出現幾個想傍個達官顯貴的女子，又或者是想找個妙齡女子的紈褲子弟，整個秦娥樓儼然就是一個夜店。
樓上，楚留香看到這一幕，不禁也是問王一飛道：「一飛，咱們的店怎麼時候出現這麼多女人呀？」
王一飛品了口杯子裡香醇的佳釀，道：「她們都是想來這裡找個好出身，所以就過來了。」
楚留香若有所知的點了點頭。
隨之又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這爆好的生意，過一會兒，楚留香忽然轉了過來，道：「一飛」
王一飛抬頭，問：「怎麼了？」
「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但是這個人又好像不認識。」楚留香說，語氣之中有驚訝，還有不相信，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比較奇怪的事情一般，就好比說嫦娥愛上豬八戒之類的事情。
「誰呀？」王一飛問。
「許天龍。」楚留香答。
王一飛不屑道：「看見就看到唄，兄弟在咱們店裡喝酒又不值什麼。」
「錯了，天龍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楚留香趕緊說。
「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吧，我早就跟你說了，那是人家天龍的妻子，叫寧巧之。」王一飛依然是看都不看的回答道，按照他的思維，這許天龍帶著寧巧之過來喝酒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不是，我見過巧之，這次真的不是她。」楚留香又是解釋道。
這下王一飛總算是抬起頭了，問：「不是吧？」
楚留香很悲觀的點了點頭，道：「是的。」
王一飛趕緊走到前沿看了看，這下他算是傻眼了，徹底的傻眼了，許天龍正和一個女子喝酒，雖然沒有任何曖昧動作，但是看的出來女人很開心，不時的掩嘴笑了笑，而許天龍也是笑的非常開心，談吐舉止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
最關鍵的是，這個女子很漂亮，而且身上又有那種成熟女人特種的媚感，但是偏偏她又不是那種讓人厭惡的狐媚，而是那種動人心魄的嫵媚，就如同漆黑的夜空下的一隻精英的螢火蟲一般不可方物。
「她是誰？」王一飛問。
楚留香道：「不知道，我還想問問呢？」
「嘿，你說天龍這小子怎麼三天兩頭的掛姑娘呢，不怕遭報應呀。」王一飛道。
「一飛」楚留香看著王一飛叫道。
「幹嘛？」
「你不怕遭報應了，你這姑娘可都有七，全都是倒貼你的，今兒個下午你不是還陪著那個什麼夕瑤看醫館去了。」楚留香醋意十足的說。
王一飛趕緊嘿嘿一笑，道：「沒啥，沒啥，我們就是普通的合作夥伴而已，你別見外。」
「得了吧，我知道那個什麼雲裳對你有意思，而且呀，那個道姑似乎也看上你了，不過一飛，你記住，不管你怎麼樣，你就不能不要我。」楚留香抱住王一飛說。
王一飛趕緊答應道：「好好好，你這麼可愛，又這麼能幹，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這才好，不過這許天龍這小子還真是不地道，這剛把巧之接回來沒幾天呢？而且巧之還受了好多傷害，這怎麼就又找到新的了，這丫不人道呀，那像我這樣能幹，對吧，我對你那可是忠貞不渝呀。」王一飛氣鼓鼓的說。
「得，你忠貞不渝，那你說說門口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兒吧。」楚留香道。
王一飛這轉眼往門口一看，又是一下子傻眼了，這個女人很特別，其實說白了就是漂亮，漂亮的女人都是特別的，但是最讓王妃傻眼的是，這女人王一飛認識，不是別人就是李持盈，當然是沒有穿道袍的李持盈，只穿了一件青色的絲裙。但是這也並不關鍵，最關鍵的是，這李持盈大晚上的跑自己店裡幹嘛？
來玩？
顯然不可能，這古代那有女人跑到青樓來玩呀，說是來找人的吧還不錯，但是偏偏讓王一飛更傻眼的是，李持盈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要了一壺小酒，然後就四處打量起來，也不說些什麼，也不幹些什麼，就是四處打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