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二章 招搖過市 文 / 蝕羽
「師祖,徒孫覺得,還是您帶著師父回去合適。」趙痕搖了搖頭,直接否決了廖政的建議。
聽著趙痕的話,廖政已徑直接瞪起了眼睛,似乎趙痕要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就要對趙痕不客氣一般。
「您是元嬰老祖,那些人就算是做了,誰又敢當您的面認下此事?」面對元嬰期的師祖,趙痕依舊面不改色緩緩的說道:「徒孫則只是一個築基期的小輩,想必傷我師父的人絕不會害怕於我,這樣也有利於查出是誰傷的我師父!」
廖政沉吟了下來,趙痕說的是事實。出手偷襲之人一旦看到他一個元嬰老祖出面,還有誰會傻乎乎的承認是自己偷襲了他的徒弟?反而趙痕這個後輩出馬,說不定能夠使偷襲之人放鬆警惕,或許能查出是哪些人動的手。
不過,漠北荒原凶險無比,趙痕一個後輩在此調查偷襲師父之人,委實是讓人不放心,過了片刻,廖政將冷伶脖間的項鏈取了下來交給趙痕說道:「冷伶的這串項鏈你隨身帶著,一旦查出是誰幹的,就立即通知我!」
「是,師祖!」趙痕聽後恭身行了一禮,隨後向師祖遞過去一個玉瓶:「師祖,這是一瓶療傷的丹藥,隔十天給師父服用一次,傷勢能好的更快一點。」
這段時間,趙痕忙於煉製劍魂和打造洞府,所以並沒有煉製什麼丹藥。現在,趙痕遞給廖政的也是身上僅有的一瓶療傷丹藥。雖說效果很普通,但可以供師父回宗門路途中使用。接過丹藥後,廖政看了看趙痕,對趙痕一個人依舊很不放心,隨後從乾坤袋裡掏出了幾顆圓球一樣的東西,送給了趙痕:「這是我煉製的幾顆火雷珠,殺傷力巨大,需要的時候就儘管用,不必節省!」
趙痕伸手接過這幾顆火雷珠,隨後目送著廖政師祖帶著冷伶離開。一直到廖政的身影在空中再也看不見,趙痕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師父渡過危險,並且有廖政師祖帶回去,一路上想必也足夠安全。只要回到了紫雷宗,那就再沒有什麼危險,醒來後只需要安心養傷就行。但冷伶被偷襲重傷,這件事情趙痕可不會就這麼算了。敢重傷師父的人,趙痕絕對要將罪魁禍首剮了一層皮!
當時廖政師祖救冷伶出來的地方是一個已經被挖開的洞口,想必之前冷伶就是躲在裡面的。趙痕二話不說,直接走了進去查看。進入洞穴後,印入趙痕眼簾的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地洞,不知道被冷伶如何發現,重傷後掙扎著逃到了這裡,然後用僅存的靈力啟動了求救信號並掩蓋住洞口,隨後就陷入了昏迷。趙痕還能看到裡面冷伶吐出來的鮮血,此刻都已經滲入到了土地裡,將泥土染成了一片暗紅色。
看著這些,趙痕就想到了冷伶當時所受到的痛苦,同時也越發的痛恨起那些下手的傢伙。不過,這裡其實並不是冷伶受到襲擊的地址,除冷伶慌忙逃來讓此地顯得有些雜亂之外,什麼打鬥的痕跡都沒有。從這裡是找不到線索的,趙痕呆了片刻之後就出了洞口並將整個洞穴掩埋。
現在趙痕打算先去坊市中查證一番,心中憤怒歸憤怒,可趙痕還沒有失去理智,依舊還是冷靜的思考著一切可能找到線索的地方。冷伶是替自己收集材料才遭人偷襲,而且乾坤袋又被人趁亂搶走,所以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偷襲之人是惦記冷伶的財物。
雖然等冷伶清醒之後再指認兇手是最穩妥的辦發,但冷伶重傷昏迷,短時間內也不可能醒過來,兇手一旦離開了此地,日後要尋找就難上加難。反而從一些其他的方面著手,更容易獲得答案。坊市是漠北荒原唯一安全的地方,據說在這裡坐鎮的後台相當的強悍,而這裡也成了修士和妖獸們在廝殺之餘棲息的場所。而這裡,就是趙痕要查詢拜訪的重點。
不過,一路上趙痕並沒有直接奔向坊市,而是拿出了一柄高級飛劍,速度較慢的御劍飛行。使得劍光釋放得老遠,生怕旁人看不見一般。很快,趙痕這樣瘋狂的舉動就引起了很多修士的注意。以趙痕一個築基期的後輩,竟然擁有一把供元嬰期修士使用的飛劍,放在任何人的眼中,那都是一種浪費。
在漠北荒原裡來往的,至少都是金丹期的修士,偶爾會出現個把築基巔峰的後輩,但也都是心翼翼財不露白,生怕被人惦記上。如趙痕這般修為低下還拿著重寶招搖過市的,根本就沒有。
剛飛了不到兩個時辰,馬上就有一股看似強大的神識肆無忌憚的向趙痕掃了過來。趙痕也不理睬,繼續自顧自的御劍飛行著,但神識的主人卻已經抑制不住。
『嗖』的一聲,一道劍光飛快的從某個山腰飛起,直衝著趙痕飛了過來,劍光還沒有靠近,一個人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道友慢走!」
趙痕的身形在空中一頓,然後向前減速緩緩的停了下來。而趙痕這樣的舉動落在來人眼中,這分明就是還沒有將飛劍完全掌握的表現。見此情形,來人更是心中大定,飛快的出現在趙痕的面前,卻是一位男性的金丹期散修。
「道友這麼倉促的,這是要去哪裡呀?」金丹宗師臉上浮現出一陣笑容,看著趙痕,彷彿在看自己囊中的一件寶物一般,雙眼幾乎瞇成了一條縫。
「在下想找人問問路罷了。」此時,趙痕臉上的笑意,比面前的金丹宗師還要燦爛,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正好前輩出現,不知道可否指點指點?」
「漠北荒原經常有人殺人奪寶,難道你沒聽人說過嗎?」金丹宗師臉上依舊笑容不減,但袖口間卻陡然出現了一柄明晃晃的短刃,狠狠的刺入了趙痕的腹部。隨後這名金丹宗師鬆開抓短刃的那隻手,如同幹了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口中平靜的說道:「你不懂得把好東藏起來,這樣可是很危險的!」
說完這句話後,金丹宗師的臉上卻露出了愕然的神色。雖然眼前的築基期後輩被自己的短刃刺進了腹部,可臉上並沒有露出痛苦的神色,甚至表情平靜得沒有一點變化,彷彿沒受傷的人一樣。
看著這一切,這名金丹宗師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連忙用手揉了揉眼睛,錯愕的看著趙痕。不過短刃的確是真真切切的刺進了趙痕的身體,但他卻不知當短刃刺入後,趙痕體內的嗜血煉魂決也在急速運轉,吸取自己流出的所有血液修復自身傷勢。到達魂心期後,嗜血煉魂決的運轉速度已然快了很多,趙痕身體的恢復能力已經到了令人恐懼的地步。
「原來是這樣?」對方的錯愕,看在趙痕的眼中,趙痕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那多謝前輩『好心』提醒了。」
金丹宗師大驚,正想要離開眼前這個怪物,可手心一痛,隨即一股鑽心的痛苦傳來,低頭一看,自己抓短刃的手,此刻早已被密密麻麻的血紅色籐蔓包裹,隨即刺入了自己的肌膚當中。如果這樣還則罷了,關鍵是刺的籐蔓,正在沿著自己的血管向著全身蔓延並開始吸取血液,只是這麼一會的功夫,就已經鑽進了心臟當中。這名金丹宗師剛剛一提靈力想要將其逼出,卻發現自己全身的經脈都已經被阻塞,一絲一毫的靈力都提不起來。
此刻,這名金丹宗師嚇得幾乎都快要哭出來,許久不曾出現過的冷汗,瞬間佈滿了整個額頭。看著面前笑嘻嘻的趙痕,如同看著一個大惡魔一般。
「我本來只想問個路,不過你既然想要我死,我也不介意給你點教訓。」趙痕依舊是笑嘻嘻的說道:「現在,我可以向你問個路嗎?」
除了像小雞啄米般的瘋狂點頭,這名金丹宗師已經想不出來還能做什麼了。只盼望著趙痕早早的問他,如果自己的回答讓這位小爺滿意,說不定還有回船轉舵的餘地。剛剛趙痕的話語裡,似乎還有緩和的契機,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而已。
見這名金丹宗師點頭,趙痕立即問道:「這裡最近的坊市在哪邊?」
金丹宗師一點都不敢怠慢,雖然身體還在抖得跟篩糠一樣,但手指卻是飛快的指向了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有個坊市,通常大家都在那邊交易,從這裡趕過去大概需要兩天的時間。」
「那坊市附近,最近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比如奪寶殺人什麼的?」面對一個被自己制住的傢伙,趙痕並不認為自己運氣好到一下子就找到傷自己師父的兇手,所以並不怕洩露自己的目的。
「這種事情幾乎天天發生,實在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金丹宗師苦笑一聲,顧不得自己已經有些癱軟的身體,小心的回答道:「你想要找人還是找東西?這裡我比較熟悉,也許能幫上忙。」
確實,漠北荒原裡殺人奪寶這類事件,實在是太過尋常,就連剛剛趙痕和金丹宗師之間,不也是同樣的戲碼嗎?只不過是結局不同而已,在這裡上演殺人奪寶之事,實在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事。
「我想要裂雷晶魄,哪裡能弄到?」前世趙痕只是聽說過這裡的混亂,並沒有親自來過,委實沒有想到這裡殺人奪寶竟然如此的明目張膽。不過這樣也好,做事可以不用顧忌什麼。
「裂雷晶魄?」金丹宗師一邊發抖一邊皺起了眉頭開始思索,好一會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彷彿想起來什麼一般,討好的回答道:「一個多月前倒是聽說坊市上拍賣過一次裂雷晶魄,最後被一個神秘女子買走,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到坊市那邊問問。」
神秘女子買走裂雷晶魄?趙痕的心猛地跳了起來,莫非就是自己的師父?買到了裂雷晶魄後,卻被人窺視,導致一些人想殺人奪寶?想來事實差不多是這樣。看著如今畢恭畢敬滿面陪笑的金丹宗師,趙痕心中一動,忽的又問了一句:「最近這些天,周圍有沒有什麼人被追殺?有沒有人大張旗鼓的四處找尋某人的下落?」
金丹宗師心中開始暗自揣摩起來,趙痕問得這麼清楚,幾乎可以肯定,趙痕是在找人,而且肯定是在找那些追殺的人,而不是被追殺的。不用問,這絕對是尋仇。不過,以趙痕僅有築基初期的修為,想要到漠北荒原撒野,卻是絕不可能的。正想要諄諄教導規勸趙痕幾句,卻忽的反應過來,自己生死還被趙痕捏在手中,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絞盡腦汁的回憶,尋找那些能給自己帶來更多生機的消息。
但想來想去,也想不起周圍最近有什麼太大的動靜,只能陪笑著搖了搖頭,可隨即又生怕趙痕動手,連忙急匆匆的說道:「你是不是要找人?我可以帶路的!」
「你帶路?」趙痕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素不相識,我只是問路你就要下殺手。給我帶路,難道我不怕你帶我進什麼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