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639章 和時間賽跑 文 / 孤塵
「這就是您的堅持?」即便先前聽過皮特提議,但當這份提議真的從聯邦元帥口中吐出,東辰依然震憾個半死:「身為軍隊統帥,您竟然讓自己的士兵送死?」
「他們不是我的兵,背叛者的生死和本帥無關。」毫不留情的昂起腦袋,西多夫一點也沒有葬送五十萬人的傷感,彷彿他要做的事只是打個哈欠般簡單。
雙目失神盯住對面老頭,東辰嘴角抽搐著沒了言語,正當他心情急劇波動時,元帥又下了定語:「軍人的天職是服從,不過是五十萬人而已,你用不著有什麼心裡負擔。」
「那是五十萬條生命,不是五十萬隻蟲子!」擲地有聲的厲喝,顯露著心底的厭惡,東辰對這種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傢伙從來沒有什麼好感。
西多夫淡然的揚起了眉毛,忽然問出一個無關的問題:「具說,你總喜歡身先士卒,又為部下多次拚命,以致自己陷入險地。」
「沒錯,我不認為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神情堅定挻直腰桿,東辰有自己的驕傲。
元帥老頭笑了,譏笑:「無知!千金之子不立危堂,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死了,你手下那批人會如何?」
「當然想過。」東辰針鋒相對的瞇起眼眸,交叉的十指隨意的動了動,心情起伏的異常利害:「豐收之谷除我之外,沒有人能整合各族,如果本伯爵意外生死,谷內很可能走向分裂。但這又如何?就因為這樣,就可以讓別人替自己送死?隨意犧牲自己的部下?」
「這叫以大局為重!難道你不明白?」驢唇不對馬嘴的爭論,氣的元帥老頭鬍子老高。
東辰譏諷的瞅著他,眼神裡透著深深的鄙夷:「我是東辰,是獸族推選的領袖,是矮人信賴的盟友,是被遺忘者認可的夥伴。我辦成了你們辦不成的事?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義氣!靠的就是不怕死!」
咬牙切齒握緊拳頭,有氣沒處撒的元帥老頭錘了桌子,砰!砰!幾響杯碗壺勺掉了一地,叮了光當的異常刺耳。
眼皮往下一稍,盯住還在打轉的湯勺,東辰拖著下巴歪過腦袋:「年紀大了,動什麼皮氣?我不是您,也不是正客,我只是一幫兄弟的領路人,這個世間太亂,誰也瞅不清方向,總得有人犧牲。我死了,還有後來人,豐收之谷再亂也會出現新的領袖,誰敢保證他就不會比我強?」
「你這都是猜測。」說不過乾脆換個套路,老元帥的眼神極為不甘。
哈哈大笑的東辰,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難道您就不猜測?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告訴我,您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默然無語沉思片刻,元帥老頭也笑了,笑的很平淡:「消滅蟲族母巢,進軍空間裂縫,我要探索另一片星空。」
「您的心很大。」發自內心的誇讚一句,東辰隨意的擺了擺手,神情瞬間冷俊:「蟲族不好對付,別說您的五十萬人,就是再翻一倍也不可能,它們都藏在地底下。」
「炸開。」目光閃亮的盯住前方,老元帥的眼睛比月光還亮:「先前你的那群亡靈盟友,已經將蟲族老巢找出,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稱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之消滅。」
「找出來了?」驚愕的張開嘴巴,東辰被突然給出的信息造蒙了。怎麼回事,那群異空間的怪物這麼利害?
「難以想像的爆炸!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本帥絕對不會相信,那群怪物的力量會這樣強大。」老臉發紅按住撫手,身體微微顫抖的西多夫轉頭指向旁邊立櫃:「皮特,把三號文件夾拿過來。」
漆黑封皮金色印章,雄鷹徽記下三個鮮紅的s標誌異常醒目。東辰知道這樣開頭的文件意味什麼,這意味聯邦最高機密。平常人看了,最好下場都是終身監禁,倒霉的直接槍斃,死人才不會透露信息。
「打開!」壓抑著激動下達命令,皮特瞅了老爹一眼,小心的撕開封皮,兩手一撐掏出份姆指厚的硬盤交到西多夫手中。
老元帥哆嗦著擼下右手戒指,扭轉兩下對準底面圖案用力按入,電光微閃,細密的淡藍色紋路從連接處湧向四周,轉眼間構成一副生動的紫羅蘭百合圖。
啪搭!輕響,彈開的硬盤變成了一個簡單的投影儀,向半空皤放著動畫。
烏雲,赤土,彷彿血色的泥沙在陰風中透著蕭瑟,整片天際都是不見陽光的昏暗,若不是地面遍佈的火紅映照,什麼也別想看到。
「這就是前延。」如同磨沙般的音調,透著不安的內心。東辰側目瞄了眼元帥老頭,繼續盯住投影。
鏡頭向前,無人機呼嘯,溝壑縱橫的地面,到處都是裂縫,黑幽幽的也不知道有多深,從偶爾幾個透著火紅的不難猜想,這些地方連通到了哪裡。
無人觀察機還在繼續飛行,一成不變的地面總算有了些許變化,乾涸的紫黑色菌毯,斷折的蟲獸節肢,數不清的死屍忽然就映入眼中。雖然聽不見喊殺,可是東辰卻彷彿能看到亡魂。
他們呼喊著,哀嚎著,在這片滿是殺機的土地上遊蕩。
突兀的,眼前影像一變,好像忽然撥高到了天際,定晴一看,才知道不是觀察機撥高,而是地面深陷,一百米,還是一千米?
巨大的谷地似乎無有盡頭,盡力望去才能依稀辨認對岸。四下張望,到處都是蟲族巢穴,孵化池,防禦塔,連成片的數不清楚。谷地最中央,一座高高聳立的巨型母巢伸展著節肢,不停吞吐著幼蟲工蜂,忙碌的不成樣子。
「我們沒有時間。」豎手指著地面幼蟲變成的胞子,元帥老頭殺機狂湧:「這些東西必須除掉,留著它們,會給我們造成大麻煩。」
說話的功夫,成片的孢子囊已經炸裂,產出一隻隻昂首嘶吼的瘋狗,這些蟲族最底層的炮灰呼喊著衝向外圍,跑動間拉起道道令人心跡的波浪,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