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463章 戰士的悲哀 文 / 孤塵
狠狠的喘了口大氣，史前女士才吐出一個名字，薩弗隆先驅者。
在魔法時代，提到一位名人，總會加上前綴，比如火焰之王拉格納羅斯，風元素之主阿弗萊亞華沙。這代表一種尊重，可是在此之外還有另一種情況，那就是先提名後提號。這已經不是尊重，而是敬佩，火焰之王，風元素之主強大歸強大，但它們只是被人仰望。
仰望不是敬佩，想要被世界敬佩，就得幹出讓世界敬佩的事來。而且還不能是什麼雞毛算皮的小事。薩弗隆能得到先驅者的後綴，是因為它曾經帶頭殺入異界，為守護魔法時代做出過貢獻，胸前猙獰的十字疤痕，就是那次戰鬥的標誌。
「沒人生來傑出。先天資質決定預想高度，但後天努力卻決定實際所能達到的高度。我見過許多天才，他們本該成為偉大，但他們卻缺少一顆強者的心，最後只能淪為平庸。相反，無數平庸子弟卻因為努力成為英雄，最終被世人銘記。」
聽完安若拉的講解，東辰不由露出譏笑：「英雄？傻逼才當英雄，英雄又不能當飯吃做錢花。數不清的英雄家族都吃不飽穿不暖。人們在敬佩英雄時，又何曾想過英雄的家人？」
「你總是會挑毛病，講歪理，難道你不覺得他很偉大？」氣苦的安若拉瞪圓了眼睛。
東辰腦袋向上一昂：「幹的就是偉大，操的就是英雄，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幫自以為是的英雄。還沒人生來傑出？啊呸！這是忽悠鬼呢？是，他說的是沒錯，但他少說了一句話，那就是有人生來世祖。平民無論怎麼努力，先天制約已經封死登頂可能，你口中這位英雄，想來身世也不簡單，我說的對不對？」
愕然無言，面對死不講理的撒哈拉伯爵，悲劇的安若拉再也講不出一句話來。薩弗隆身世確實顯赫，它是娜迦中的皇族。
「怎麼？被我說中了？」見安若拉不說話，東辰臉上的譏諷更甚：「上位者總是喜歡拿榮譽與典型來忽悠炮灰，什麼英雄都是狗屁，我沒見哪個上位者善待過英雄家屬，更沒見哪個英雄家屬得到過照顧優待。當英雄了然風中，留給家人的只有傷痛。榮譽換不來溫暖，只能留下悔恨。」
「如果世人都像你這樣，那誰還去抵抗侵略？」講不過東辰的安若拉只能拿大義來壓。
撫額大笑，東辰眼淚都快樂出來了：「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偷換概念，是你們看不清事實，還是被上位者欺騙，問問我身旁的戰友，如果豐收之谷遭到入侵，它們是不是會拿起武器反抗？」
「**師，誰敢來俺家得瑟，看老牛不打出它尿來？」抗在肩膀的戰錘轟的砸在地面，泰森豪威爾滿臉冷色。
旁邊撫刀的斯拖克頓弧光出鞘，斬落一片灼熱：「豐收之谷是我們的家，誰敢放肆，先問過我的刀答不答應。」
「看到沒有？」東辰撫額的手向後劃過碎發，瞇起的眼眸露出嘲弄：「想讓別人付出，先要讓人認同，我善待所有同胞，從來不拿他們當外人，豐收之谷是我東辰的豐收之谷，也是大家的豐收之谷，安若拉，你明白麼？」
理念衝擊弄混腦袋，史前女士眼神複雜而又難明，看向薩弗隆的目光也不再帶有崇敬，而是變得詭異。
正如東辰所言，沒誰關愛過英雄家屬，最多幾個閒錢打發。可是，物資能換回溫情？還是能換回關愛？
當孩子沒有父親，妻子沒有丈夫，父母沒有兒子，誰又能體會他們的感受。家裡頂粱住倒塌，是外人絕不可能體會到的。
閒言碎語會朝著孤兒寡母招呼，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沒個強有力的人頂在前面，處處都會受到制約。英雄名頭換不來回報，反而會成為脫死人的枷鎖。
所以，東辰討厭英雄，更不願成為英雄，儘管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和英雄沒什麼區別。
「我的心只對關愛我的人付出，兄弟們，滅了它。」
撥刀相向，衝在最前面的斯拖克頓一個照面跌了回來，出現在身後還未動手的東辰，也在一個尾擊下暴退，連手中長矛都未揮動的薩弗隆，僅僅一拳一尾，就化解了攻擊。緩緩睜開的眼眸，露出無邊血色。這種目光，眾獸只在東辰身上見到過。現在，又多了一個人，一個怪物，一個魔法文明的將軍，一個曾經的傳奇。
「大家小心，薩弗隆沒有智慧，但武技卻沒有遺忘。」
為什麼從戰場回來的士兵，往往會得精神疾病不容於社會？那是因為它們見了太多的血，身體本能反應超過自主意識掌控，一個不好，便會對家人朋友造成傷害。這不是他們的錯，在生死一瞬的戰場，練不出這種本能，只會在無聲中死去。
可是回到社會，這種本能卻是種傷害。所以許多強大的戰士，都會以僱傭兵的身份重返戰場。
「我們用最好的時光學會殺人，你們卻讓我們學會平凡，回到社會，我們什麼都不會，染滿血腥的雙手除去殺人，幹不了別的。」一個離鄉背井的戰士，在某次見到領導受到訓斥後的反駁，成為無數戰士的心聲。
鐵打營盤流水士兵，把青春獻給祖國，卻換不來安寧。誰對？誰錯？
看著眼前的薩弗隆，思緒如潮的東辰心情澎湃，沒有智慧的法師好對付，沒有智慧的戰士卻是根硬骨頭。
長年以往的作戰，已經把殺人銘刻到了每個細胞，用經年老兵的話來講，老子吐口唾沫都能嗆死人。這不是狂妄，而是自信，一種頂級戰士才有的驕傲。
薩弗隆雖然沉睡萬年，可是它的細胞仍有活力，下意識的反應，已經足夠應付戰鬥。
對付它，最好的辦法便是遠程攻擊。但讓東辰吐血的是，弩炮根本傷不到他。誰見識過槍林彈雨中的舞蹈？看薩弗隆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