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1章 到底想幹什麼 文 / 孤塵
這個瘋子，他真敢殺了自己！
若不是及時後退，若不是突生警覺，自己就完了。
摸著脖間火辣，看著滿手鮮血，西多夫心中的驚恐沒有誰能清楚。
這是西多夫這麼些年第一次害怕，不是對死亡的驚恐，而是一種事情不在掌握的慌亂。
作為聯邦元帥，西多夫從來沒有想到，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違殺死自己。
他是誰，他是西多夫，是世間僅存的元帥，是大宇宙的傳說。
他只要往軍隊面前一站，就是軍魂，就是力量。可是，眼前這個瘋子，他……他……
「你的自信哪去了？」
充滿諷刺的譏笑，充滿鄙夷的目光，西多夫哆嗦著瞪大眼睛。
「星球少了誰都照樣轉，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你這是犯罪，你這是對人類的不負責，你這是……」
再次前指的劍鋒，堵住了西多夫的嘴。東辰斜眼看著他，目光中的鄙夷更甚：「你代表不了任何人，你能代表的只有你自己。知道麼，你剛才的說詞，真讓人感到噁心。」
為什麼上層人物，總喜歡張口人民閉口人民。他們為人民做了什麼？
或許有人會問，你現在不活的挻好麼？比起那些戰亂區的人，你活的比他們強很多。是的，活的是好。可是這種比較有什麼意義？仔細想想，一點意義也沒有。一切，都不過是敷衍，一切，都不過是欺騙。
上層壓迫下層是永恆的真理。為什麼要被犧牲？就因為我們出身卑微？
貴族？平民？
越想越氣，越想殺機越勝，看著眼前虛偽到極限的傢伙，東辰真想砍了他。可是不能，為了克裡斯蒂娜，為了安妮，為了許許多多跟在自己身邊的人，自己不能。西多夫算準了自己想法，所以他猖狂，所以他自信。就像很久以前，那些大人物做的一樣。
可是裝逼是要遭雷劈的！殺了他，大不了將內城徹底滅亡。至於這樣做會連累多少無辜，東辰才不會在意。很可恥，很悲哀，很自私。
從這點來看，東辰和西多夫並沒有什麼區別。
可能唯一一點，就是東辰夠實在，對身邊的人夠好。
真實的殘忍，虛偽的做作。
「我會保護所有關心我的人，即使要有犧牲，我也會衝在最前面。再賭一次，下一劍，你會不會死？」
慘白的面龐，冰涼的手腳。西多夫看著眼前瘋子，終於後悔了。
他是個瘋子！自己早該想到的，敢獨自面對飛龍，敢綁架元帥兒子，敢搶劫商業區敲詐勒索的傢伙，怎麼可能是正常人？
只有瘋子，只有不顧一切的瘋子才會這麼幹。自己真傻，拿正常人的標準去和瘋子算計，怎麼可能有好果子吃。
瘋子是不講道理的。不過還好，眼前的瘋子瘋的還不徹底，自己還有救。
為了小命，為了趕緊讓這傢伙滾蛋，西多夫盡量讓表情顯得平靜，才懷著緊張開口：「我們商量一下，你帶……」
嗖的一劍前斬，胸口暴出血液，靈魂差點沒劈成兩半的西多夫撥腿就跑。
不能再和瘋子計較，跑出去殺了他，調集部下殺了他。
自己為什麼要算計這件事，自己為什麼要如此自信？
如果把改造衛兵帶在身邊！
世界沒有後悔藥賣，跑出兩步的西多夫停了下來。他不得不停，東辰就站在他的面前。
那把鬼知道是什麼玩意的無影劍，抵在咽喉，西多夫可以感覺到它的冰涼，可以感覺到它的殺意。
它在前進，一點一滴，一寸一毫。
退！暴退！腳下打滑，踉蹌跌倒，西多夫目露驚恐混身發顫。
看著終於露出本來面目的老傢伙，東辰哈哈狂笑：「看到沒有？扒下那層外皮，你們也和普通人一樣。你們也怕死，你們也怕痛，什麼氣勢？什麼鎮定？都是假的。」
心如刀絞，面皮狂抽，混身哆嗦的西多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什麼？說自己怕瘋子？
眼前這個怪物，這個非人類，這個混蛋加三級的青年，是個精神不正常的怪物，拿正常人和他比，只能是找死。
後悔有用麼？沒用，所以西多夫現在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等死？不，西多夫不是等死，而是在等東辰平靜。
他不敢殺自己，他絕對不敢殺自己。
似囈語，似呢喃，完全用來催眠自己的話，西多夫都不敢相信。
按照常理，東辰不會殺他。可是常理對瘋子是無用的。
如果全瘋還好，可眼前的傢伙是個半瘋。
正常人？瘋子？
不管怎麼對付，都不保險，所以西多夫不再說話。
看著沉默的老傢伙，東辰閉目搖頭，歎息一聲：「貝吉塔，發信號。」
「是，老闆。」
一枚大號左輪手槍，對空轟鳴。
藍色信號彈升空綻放，在駐地等待的貝戈伯德，騰的起身：「他沒事。」
不顧身後呼喊詢問，飛快離去。時間不長，整個內城開始震顫。
人們驚恐的跑出屋子，遠遠望著西北方向升起的蘑菇雲發愣。
那是外城區，是剛剛經歷過戰鬥，僅存不多的外城區，是他們一直鄙夷唾棄的地方。
可是現在，那地方沒了。
興奮麼？好像有些，但更多的是畏懼。
西多夫驚恐的直起半身，看著遠處升起的火光，想起先前發出的信號，乾澀的嚥了口唾沫：「你想幹什麼？」
微笑著俯下身子，東辰眼對眼盯住西多夫，嘴角一揚：「知道麼？我在內城埋了核彈。你既然活了那麼久，肯定知道核彈是什麼東西。剛才那枚，叫單兵核彈，是當年用來炸蟲子的。還有兩枚，是古董級，分別叫戰術核彈和戰略核彈。」
瞪圓的眼睛，張大的嘴巴，西多夫混身抽搐抬起手臂：「你是瘋子，你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核彈是什麼？西多夫當然清楚。當年他沒少下令使用這種武器。
單兵核彈還好，只能毀滅不大地方，方原不過千米。可是戰術級核彈卻能毀滅城市。如果放在外城，炸了也就炸了。有能量防護罩存在，內城頂多像現在一樣震上兩震。但那玩意現在埋在內城。
該死的，早知道這瘋子手裡有這東西，絕對不應該放他進來。更何況，還有戰略級。我的上帝，那東西如果夠量，完全能毀滅星球。
想起當年自己親眼見證的毀滅，西多夫抓狂的爬了起來：「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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