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3章 人性的選擇 文 / 孤塵
作為這顆星球最有名氣的槍械製造商，亞佈雷登的大名人盡皆知。其實他們的槍多數都不是現造，而是文明危機之戰時的遺留。傳說，他們找到了一座軍火庫。不是那種一般的軍火庫，而是國家軍火庫，很大的那種，非常大，大到沒邊。
亂世之中想要活好，有再多錢也沒用。誰拳頭大，誰資源多才是真理。無疑，亞佈雷登就是資源多的那種，而且還非常多。所以，亞佈雷登很強，和這樣一個勢力對上，東辰不是瘋子，就是傻子。當然，東辰對這兩樣都不會承認。
愚公移山也好，精衛填海也罷。
只要能讓對方過不去，感覺難受的事情東辰都會幹。等這次回城打下份勢力，東辰還會把這份刀尖跳舞的事業推向新高。
一天不行，一年。一年不行，十年。
只要自己還活著，他們就別想好。
摸著胸口寄托思念的項鏈，想著那些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美好，東辰眼神越來越淡，等到眼中出現靈魂時，東辰已經徹底平靜。
如同死水一樣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沒有一絲殺機。可是隱藏在暗處的哨兵卻死了。
染血刀鋒呼嘯滑過，點點血珠滴落，東辰開始突進，筆直的，沒有隱藏的突進。
落後半身的貝戈伯德掏槍在手，他知道，前面的瘋子今天是徹底瘋了。
不過，他喜歡。
既然你想瘋，那本殿下就陪你瘋。
「敵襲！」
突突突的流光穿過殘影，守在門口的四個士兵瘋狂開槍，放聲高呼。
腳尖連點，感覺風沙劃過肌膚的燥熱，東辰嘴角勾起一抹邪異的孤度。
叫，往死叫，叫來的人越多越好。
警報發出，你們也可以死了。
瞬間出現在士兵中央的身影，驚的他們眼神暴突。怎麼會這麼快？
劍舞·月斬
反手倒握阿爾法合金刀劃過半圓，遠遠望去，如同一彎閃耀的新月。
看著分成八辨跌落的屍首，鬱悶的貝戈伯德提著雙槍走出掩體：「你總是這麼快。」
「是你太慢。」
無語的晃著一頭自由女神式金髮，貝戈伯德撥下根煙卷叼在嘴裡，槍口一亮，煙霧升騰。
「你就不怕把自己崩了？」
歪頭瞅瞅正抬起手背蹭鼻子的東辰，看著東辰抗在肩頭灼灼生輝的戰刀，貝戈伯德張嘴吐出一片濃霧：「你要相信我的技術，明白嗎？我是科學家，人類最偉大的學者，詩人……」
扭頭跋涉，扔下陷入自戀的科幻怪物，聽著嗒嗒遠去的腳步聲，貝戈伯德急忙掐滅煙蒂：「喂，等等我。哎，你慢點。」
陰暗地底巷道，沙蒂雙手捂臉滿心懊悔，身旁一群黑人女子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埋怨。
「大姐，咱們不能總這麼躲著，食物……」
剛剛逃跑，背食物的幾個人為了逃命，把裝食物的袋子扔了，如今剩下的吃食約等於無。
透過指尖縫隙望著一群同伴，沙蒂苦澀的搖搖頭：「是我害了大家，如果能活下去，你們就跟勞拉走吧。」
「大姐，你……」
「別叫我大姐，我當不起這個稱呼，你們還是叫我沙蒂……」
作為一個在廢墟小城掙扎求活的團體，大姐一直都是領導人的稱號，沙蒂放棄這個稱謂，無疑是想放棄領導人的權力。
幾個女人互相望望，心裡忽然慌了。
沒有領導人，她們怎麼辦？勞拉會不會接受她們？
想起先前的事，幾個縮手縮腳的女人心裡都沒底。當初她們可是力挻沙蒂，現在沙蒂不幹了，她們……
複雜的心思變幻，怨恨，唾棄，鄙夷，茫然，一幫黑人女子念頭翻轉，人心轉瞬散了個一乾二淨。
沒有信心的隊伍怎麼帶？沙蒂落寞的抱緊機槍，聞著略顯潮濕的土腥味，自嘲的勾起嘴角。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在剛才遭到襲擊時，同伴就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產生了不信。
這種情緒直接影響了她們的處事態度，那些到死都不應該放棄的袋子，她們……扔了。
難道她們就不明白，失去食物，自己也會餓死？
抿著滿嘴苦澀，沙蒂冷眼瞄過低頭不語的傢伙，用力握緊拳頭。
扔掉一袋沒什麼，別人那還有。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就是她們的想法。
自私？呵呵，真是悲哀的人性。
沒了食物，自己定下的方案也就成了廢物。即使到達隱蔽地點，也沒了作用。沒有吃的，光靠水活不了多久。怎麼辦？
烈日，狂風，呼嘯的沙塵打在車身嘩嘩直響。站在風口，短髮飄飛的勞拉心緒起伏。
要不要回去？
沙蒂凶狠的逼視，打在腳邊的彈孔，一幕幕浮現眼前，勞拉失落的搖搖頭，算了，她們都不在乎你，你還管她們幹什麼？她們的死活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是的，她們和自己沒關係。可是……
黑人婦女的笑靨，臨終前的囑托……
「我不行了，咱們這座小鎮也呆不下去。你們跟著勞拉找個地方繼續過活。記住，千萬不要相信人類，更……更不要進……進……城。」
死死按住面頰，用力揉搓兩把，勞拉步伐堅定轉身回車。
「聽著，姐妹們，我要回去救沙蒂，現在想去的舉手。」
孤零零舉起的胳膊，在車箱裡異常搶眼。
除了勞拉，再沒有一支胳膊高抬。
氣氛瞬間凝固。
白人女子看著勞拉，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啪啪拍了拍巴掌：「別傻了，勞拉，你管那群黑鬼死活幹什麼？她們從來就沒管過你。要我說，就讓她們去死好了。這可是……」
「你閉嘴！」
嚴厲的眼神堵住了婦人接下來的話。
不清不楚的嘟囔兩句，婦人惱怒的歪過頭，白眼狂翻。
剩下的女人轉頭側目互相看看，一個年齡稍小的褐髮女子，嘩啦上好槍栓：「勞拉，我們跟你走，是信得過你。那群黑鬼平時怎麼對咱們的，你不是不清楚。現在既然分了家，那就是兩伙人。我們沒必要為她們的死活拚命。」
女人平淡的話語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勞拉看著她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