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困境 文 / 孤塵
時間再緊，人都需要休息。昏昏沉沉睡去的東辰，是被齊格的怒吼驚醒的。
「不好了？又怎麼不好了？法克！我討厭這三個字。說！又發生了什麼？告、訴、我。」
傭兵畏懼的看著暴怒的齊格，緊張的回答：「指揮官帶著騎士把所有機車的方向盤卸了，他們說……」
「他們說什麼？」齊格充滿血絲的眼瞪著傭兵。
「他們說，想要方向盤就先修好他們的車。」
法克！
一巴掌把身旁的桌子拍散，齊格陰沉的臉都能滴出水來。
「老大，賽拉不見了。」慌忙衝進的傭兵，被屋子裡的緊張氣氛嚇了一跳，但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當消息壞到不能再壞時，齊格反而不怒了。他平靜的站起身，帶隊走向禁閉室。
陰暗的走廊，慎人的咀嚼聲在過道內迴響，彷彿能滲入人的身體。東辰本能的握住劍柄，他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齊格接過身後傭兵遞來的阿爾法合金刀，當先一步踹開房門。
刺臭的惡臭傳來。
一個沒有皮膚的怪物，正蹲在地上嘶扯著一具破爛的屍體，噁心人的臭味和著血腥噴湧而出，幾個傭兵彎下了腰。
怪物少了一隻手，是傑克，他撕扯的屍體是被他傷著的倒霉鬼。現場沒有第三人，根據先前傭兵的匯報，失蹤的應該是那個叫賽拉的女傭兵。
怪物叼著半截大腿，一點一點後退，他感覺到了危險。
開槍！
一把拉住想要衝進去的齊格，東辰斷然下令，傭兵們下意識的扣響扳機，一片血霧升起，臨死反撲的怪物被能量流轟成了碎屑。
齊格盯著東辰，眼睛慢慢充血：「他是我兄弟。」
「曾經是。」冷冷的扔下三個字，東辰轉身就走。在經過轉角時腳步一停：「找到那個叫賽拉的女傭兵，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還有，小心那些騎士。」
「老大……我們……」一個年輕的傭兵看著東辰離去的方向，稍顯稚嫩的臉帶著迷茫和困惑。
齊格想了想，一刀砍向牆壁，帶出一溜火星：「找出賽拉，斃了她。」
陰暗的走廊，東辰飛快的向休息室趕去，瞇著的雙眼不時閃過懾人的寒光。
「什麼情況？」克裡斯蒂娜看著推門而入的東辰，感到事情要遭。
「收拾東西，我們離開。」
「該死的！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貝戈伯德一邊發問，一邊收拾東西，安妮默默的幫忙。
「沒時間解釋，速度！」
風捲殘雲般衝出屋子，東辰甚至沒和齊格告別，實際他也沒打算告別。
夜晚的街道，在月光中顯得格外清冷，急行中的東辰忽然發現一個有些印象的身影。
「追上去。」短短不到片刻，東辰就做出了決定。
突然加快速度的一行人，引起了身影的注意，他發覺自己很可能被發現了。
他在加速。
東辰他們同樣加快了速度。
追逐的腳步一直持續到一間破爛的二層小樓，小鎮上這種房間很多。
「小心一些。」
東辰從腰間抽出一根螢光棒，扔進黑漆漆的屋子。
淡藍色的光輝亮起，映出兩排貨架，這是一間雜貨鋪。
貝戈伯德憤怒的瞅著幾個瓶裝物體，他找到了在他車子上亂噴的東西。
「我們進去。」
雜貨鋪的空間不大，灰塵很少，看起來不是沒人的地方。東辰他們找了一圈，最後停在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旁。
「下面應該有人。」
螢光棒開路，突然衝進去的東辰發現了一個熟人。
「不要殺我，你這個惡魔。我主保佑，殺了我，你會下地獄的。」
彭！
一拳轟在老頭胸口，跟下來的貝戈伯德憤怒的甩出巴掌，打的老傢伙腦袋向旁邊一仰，也不知道丟了幾顆大牙。
「老混蛋，我先送你下地獄。我車上的東西是你幹的對吧？嗯！你們的主不是萬能的嗎？你讓他保佑你啊？」
彭！啪！
「別……別打了。」說話已經露風的老頭兒高舉著雙手求撓。
東辰攔住還想動手的貝戈伯德，拖死狗一般的把老頭拎出地下室：「克裡斯蒂娜，你帶安妮把下面打掃一下，我們要在這裡暫住。伯德，你跟我來。」
興奮的答應一聲，貝戈伯德跟著東辰出了雜貨鋪，拐進一間不起眼的空房。
這間房子裡的灰很多，很適合幹不法勾當。
「放了我，要不然萬能的主會懲罰你們的。」
鏘的一聲，利劍出鞘，略彎的弧刃插在老頭兒脖子旁邊，凜烈的鋒芒嚇的他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我問，你答。如果你敢騙我，那你就崩想再出這間屋子。」
「我說，我說，你這個惡魔，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老頭兒嘰裡咕嚕亂轉的眼睛，沒能逃過東辰的觀察，為了能讓這個一看就很狡猾的老傢伙說實話，東辰拍了拍科學怪物的肩膀：「收拾他一頓，留口氣就行。動手前，記得先把嘴堵上，安妮聽到不好。」
「不……不要……你會遭報……嗚……」
東辰在老頭兒絕望的詛咒聲中走出屋子，站在陰影裡四處掃視。十分鐘後，科學怪物走了出來，模樣很滿足。
「你和我說實話，車到底能不能走？」東辰盯著貝戈伯德，犀利的眼神盯得他汗毛都立了起來。
「呼……就知道瞞不過你。只要拿到方向盤，我們隨時可以離開。但是，我們不能。」苦笑著往牆壁一靠，貝戈伯德隱蔽的向天上指了指，東辰暗罵一聲穢氣。
「我們需要食物，最少一個星期，還需要他們搶走的方向盤。」貝戈伯德說出了當前最緊要的物資。
東辰盯著他，一朵不知道哪裡來的烏雲遍住了月亮，小鎮徹底陷入黑暗。
「東西我來解決，你要保證她們的安全。」
「我盡量。」
「不是盡量，是一定。」
「好吧，我答應你。」
得到滿意的答覆，東辰從科學怪物身旁走過，片刻功夫又走了出來。
「解決了？」
東辰點頭。
「你還真下得去手？」科學怪物有些嘲諷的看著東辰。
「留著他是個麻煩。再說他也活不了多久，我只不過是提前送他一程。」
「自我安慰？」貝戈伯德點了根煙，火光忽明忽暗。
「弱者，沒有生存的權力。這叫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