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敵蹤初現 文 / 孤塵
一擊？
相對於寬大厚重的阿爾法合金戰刀來說，童子切安綱這把太刀又輕又薄，被說成牙籤也沒錯。
但是，馬克想要殺東辰是不可能的。
因為，東辰練的是殺人之劍。
傭兵們用寬大厚重的阿爾法合金戰刀，是因為要和蟲子戰鬥，這是和人不同的。所以刀要長，要重。而且戰鬥時也多為游鬥，蟲子的數量無窮無盡，你今天殺了，明天還有，明天殺了，後天還會有。
面對一群殺不完，斬不盡的東西，自然不會產生什麼拚命，或者以傷換傷的打法，傭兵們的戰鬥，多為游鬥，或者幾人配合。
東辰不同，東辰練的劍是戰陣之劍，是殺人之劍。如果今天碰到的是蟲子，東辰用這種劍法會死的不能再死，也許他一隻蟲子也砍不死就會被分屍。但對上馬克就不同了。
馬克是人，他是有思想，有顧慮的人。
一往無前，捨我其誰的搏命殺法，弄的馬克狼狽不堪，東辰速度快，儘管力量不大，但是一刀接一刀連綿不絕。
旁觀的傭兵們傻眼了，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個人會用這種劍法。
看著場中把馬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東辰，甚至有幾個傭兵拿起劍比劃起來。但是東辰的劍法不是說看看就能學會的。
軍中殺劍，一式劈法，要的是一種氣勢，要的是一種信念。沒有在軍陣之中戰鬥過的人，根本不可能劈的出來。
本能的躲閃，或者腦海中有了多餘想法，這一劍就崩想劈的出。
東辰瘋魔了。
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地獄一般的世界，彷彿周圍又出現了無數敵人。數不清的敵人蜂擁而來，東辰舉劍……
有敵無我
殺！
馬克很憋屈，一劍，只要一劍就能解決的東辰，一點機會也沒給他。馬克算看出來了，除非東辰力竭，要不然他就得一直當木樁，這種只挨打不還手的感覺真的很認人崩潰。
可是馬克不能崩潰，也不敢崩潰，一崩潰就死了。東辰雖然只有一劍，可是這一劍簡單的直劈卻是要命的。
酒吧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因為東辰，人們預料中的力竭沒有出現。東辰越劈越瘋，越劈越狂，一絲絲血氣在他周圍漫漫升起，殺伐之機越來越濃。
「夠了。」
木然，一聲嬌喝傳來，東辰和馬克飛了出去。
索菲亞撫平裙角，傭兵們轉過頭，燦燦的笑著，誰也不敢為剛才驚鴻一瞥的群下風光喝彩。
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女人獨自經營一間酒吧，到現在還沒被人吞併，啟是一個簡單能形容的。雖然傭兵們不知道索菲亞多少級，但沒有人會是傻瓜，末世也不需要傻瓜。
東辰從地面緩緩爬起，默默的撿起劍鞘，轉身就走。
索菲亞一直看著他，直到離開也沒有說話。
馬克一張臉脹的通紅：「那個……我……」
「打翻桌子的錢，你陪。」
「我陪。」馬克點頭，面對突然強勢起來的索菲亞，就好像小雞一樣乖巧。這也許就是他到現在也沒追到索菲亞的原因。傭兵們都被他的樣子斗樂了。
東辰走出酒吧，烏烏的夜風吹著陰冷的街道。遠遠的，一個白衣男子走了過來，東辰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東辰。
「讓開，骯髒的傭兵。」彷彿掃垃圾一般的揮揮手，白衣男子從東辰身旁走過。兩顆荊棘六芒星鈕扣入目，東辰謙卑的恭身行禮，一直到白衣男子走入酒吧才直起身。平靜無波的臉，一點也看不出憤怒。因為，活人是不需要和死人生氣的。
白衣男子，今夜必死。
陰暗的街角，東辰在陰影中抱劍休息。看著一個又一個人出出入入，靜靜調整自身狀態。他需要一次完美的伏擊。
一呼，一吸。緩慢跳動的心臟忽然加快，白衣人出來了。他左右張望一下，選擇了一條街道。東辰默默的跟上，不快，也不慢。
直到一條陰暗無人的小路。
收劍於腰，身體下俯，全身能量悉數注入利劍。東辰趕在白衣人之前，站在出口轉角陰影中，將氣息收斂起來。
月光灑下，走在小路的白衣男子打了個哈欠，對分派給自己的任務很不滿。想他一個上流社會的人物，竟然要跑到平民酒吧來打探消息，這實在是太不爽了。白衣男子一邊抱怨著，一邊走向出口，這是一條近路，他要快點回去。
可是，有時候走近路是會要命的。
踏、踏！
急促短暫的聲響伴隨一線孤光劃過，白衣男子暴睜著雙眼，直挻挻的倒了下去。
收劍還鞘，東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兩條腿要命的抽搐著，直到好久才緩過勁來。
顫抖著直起身子，走到血泊中的白衣男子身旁，東辰默默看了眼染血的荊棘六芒星，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今天能殺一個，明天就能殺一萬個。咱們的仇，不死不休。」
貝戈伯德廢品收購站，東辰坐在克裡斯蒂娜身旁，默默看著她流淚。
「也許他們沒死。」
「不用安慰我。」克裡斯蒂娜擦著眼淚，碧綠貓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團長說過，這個世界總有太多意外。這次，只不過輪到我們罷了。讓我抱一會兒，抱一會兒就沒事了。」
東辰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懷中的姑娘，他對團長他們不熟。雖然很感謝他們把自己救回來，但要說有什麼感情純屬胡扯。死了就死了，團長他們的死頂多讓東辰有些唏噓罷了。
「我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回來。」克裡斯蒂娜望向東辰。
「那是不可能的。」
「你想辦法。」克裡斯蒂娜沒有放棄。
東辰默然。
寂靜的夜晚，一雙男女坐在一起，貓一樣的女人靠在男人懷中，沉靜如風。
「你知道哪兩個擁兵團比猛虎傭兵團強，還互相敵對，要信譽稍好一些的。」
「你想到辦法了？」克裡斯蒂娜驚喜抬頭。
「差不多。」東辰微瞇的雙眼閃著莫名的神光。
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