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少年天子私訪記 第一百二十一章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文 / 我是sally
醉香樓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過往的人絡繹不絕，來醉香樓裡來的非富即貴，要不就是對酒特別著迷的人，其實也就是百姓口中所說的酒鬼，因為這裡儲存著大量上等的陳年佳釀，無論是本地人，還是過往的商客，都會莫名而來，暢飲而歸，其實吸引他們的不僅僅是美酒，當然還有佳人，不過她們不是低俗的青樓女子，她們都是對音律有著較高的造詣，她們來此，一半是樓主請來的，一半是為了結識天下有才的才子，當然還有其他目的，類似臥底之類的，但是那畢竟是很少的。
醉香樓內，一間不算起眼的，但是環境卻是幽靜高雅的房間內，坐著三個少年和一個中年男子。
此時，醉香樓的一個雅間裡傳來聲聲抑揚頓挫的琴音。
「呵呵，沒想到湖州城還有這麼一家曲徑高遠的酒樓，真是讓人心胸蕩漾，一些不快和煩惱在這美妙的琴音的感染下頓時消失殆盡。」陳近南會心的笑道。
「是啊，可見次樓主還是有很高的修養的，能找來這些琴藝高超的佳人還是不容易的。」林子雲也感覺到心情舒暢了不少，近日的奔波勞累，使他疲憊了許多。
「看來，林公子對於琴藝也有一些見地吧？」陳近南笑著望著林子雲。
「不，不，我也就是瞎聽而已，其實我根本聽不懂她談的是什麼。」林子雲這句話聽在陳近南的耳中肯定以為是謙詞而已，其實林子雲這次說的倒是大實話，他不管是在現代還是現在的清朝，他都是一個音樂白癡，他也只會瞎聽聽而已，他一直都認為那些搞音樂的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但是他不是泛指所有搞音樂的人，那些流行歌曲什麼的，他都不屑的，他特指的是那些真正具有藝術的音樂，尤其是這古箏，要想彈好它，不用心去彈，是很難讓人有感染力的。
「林公子莫要謙虛了，要不彈奏一曲，好為這美酒助助興？」陳近南酒興貌似上來了，醉意朦朧的說道。其實陳近南並不是很容易醉的，只是此時此景，還有如此佳釀，使人不生醉意也難。
「這……」林子雲有些為難了，要是不奏的話，似乎有些失禮了，就在為難之際，納蘭起身施禮道，「前輩，林兄只癡迷於武藝，確實不太懂音律，不如就讓晚輩獻一曲如何？」
「哈哈，好啊。」陳近南會心的笑道。
接著納蘭就出去了，因為他們沒有古琴，所以就準備向店家討來。
不一會兒，納蘭進來後，接著就有幾名跑堂的抬著古琴進來了，隨後那幾個跑堂的很迅速的就出去了。
「那晚輩就獻醜了。」納蘭微微行禮過後，隨即坐在琴邊，撫手談了起來，頓時悠揚頓挫的琴音鋪滿了整個雅間，漸漸傳向大廳，似乎和剛剛的琴音交相呼應呼應，婉轉優美，時而頓挫，時而悠揚，時而歡快……
很快，一曲奏完，陳近南陶醉其中，就連林子雲這個音樂白癡也癡迷了。
「好，好。」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寶適時的拍手叫道，「好一曲高什麼山什麼水的。」
「小寶，是高山流水，為師不是叮囑過你要多讀些書的嗎？」陳近南會心的笑道，雖然小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能猜到此曲的名字，倒是大為驚歎。
「嘿嘿，我小時候在揚州妓院的時候聽過這首曲子，當時覺得好聽罷了，問了好多人才知道這原來叫高什麼水的。」小寶其實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他在現代的時候經常聽這首曲子的，不過為了裝傻，也學著真的小寶一樣，瞎謅，因為鹿鼎記裡的韋小寶總是誇讚康熙為什麼鳥生魚湯的，他只不過是巧妙的應用罷了。
「是高山流水。」陳近南指著小寶，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樣子，「你呀，哈哈……」
「對，對，是高山流水，我記得了記得了。」小寶笑吟吟的傻笑道。
「看來，小寶兄還是很幽默的。」林子雲也笑著稱讚道。
「晚輩獻醜了。」納蘭一曲奏畢，笑著回席。
「沒想到，肖公子有如此高超的琴藝，我實乃佩服。」陳近南一點也不吝稱讚道。
「哪裡，哪裡，前輩過獎了。」納蘭謙虛的說道，他本來準備彈奏自己最得意的曲目的，但是怕陳近南熟識，露了他的身份，所以就挑了一曲高山流水，畢竟他們這次是以酒會友的。
「好了，你們也不要互相稱讚了，咱們這次是主要以酒會友的，你們在那談論琴藝，那我這樣的音樂白癡當情以何堪啊。」
「還有我，還有我。」小寶也附和著，頓時引起哄笑聲，不過這是開心的笑，並沒有嘲笑的意味在裡面。
「也是，那咱們喝酒，喝酒。」酒意正酣的陳近南舉起杯中喝道，很是高爽。
幾巡過後，大家都有一些醉意，大家聊的都很投機，陳近南感覺和這些小鬼真是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前輩，我想請教一下，你們天地會為什麼堅持反清復明？」林子雲看到時機成熟，冷不丁的問了陳近南這麼一句話。
「難道你不想驅除韃虜，還我大明的王朝？」陳近南顯然有些慍怒，被林子雲這一句有些無禮的話。
「驅除韃虜是好，但是驅除韃虜之後，就一定是大明的王朝嗎？」林子雲並不為之所動，繼續問道。
「當然，我們漢人的天下，理應有漢人來治理。」陳近南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話是不錯，但是你們殺了現在的滿清皇帝，你們找誰來繼承皇位？」
「當然是大明皇族的皇子。」
「那現在的百姓生活的安定嗎？他們還懷念著**無能的明末王朝嗎？」
「當然，這還用說嗎？滿清韃子入關以來屠殺漢人，不斷的對我們漢人歧視，進行奴化。」說到這裡，陳近南不禁有些憤怒的說道，眼睛裡滿是怒火。
「我承認，當滿清韃子入關初做的那些確實很失人心，但是，你放眼觀望現在，百姓還在思念前朝嗎？自古以來，百姓要的並不多，只想有土地，有冤屈有地方申冤，家給富足，他們就滿足了，戰爭最受苦的還是百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林子雲有些激動的說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陳近南的怒意慢慢的消失，重複著林子雲最後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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