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十九:方氏父子的變故 文 / 信飛鳥Nask
「餘額,請注意查收。」
機械般的提示,一個士兵捲起自動販賣機吐出的,在這個年代已毫無用處的鈔票,連帶著一堆薯片,巧克力等零食,走向自家宿舍。
在下區區三階的階梯時,後腳跟不慎踏空,懷揣的一顆巧克力球不慎恰好落入腳側那個,沒了蓋子的小排水孔中![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該死」
眼睜睜的看著難得的物資離己而去,那士兵咒罵了一句後,無奈的繼續朝著宿舍走去!
…
波…
地下溫潤的泥土上尚帶著一絲朝潤的水汽,泥濘難行。
提著勞動車的張天傲渾身泥濘,用那骯髒的如浸糞坑的手撿起了那粒恰好落在腳邊的巧克力球,反覆打量了數秒。
「那邊的雜種,快給我幹活!!」
附近監督的士兵歷喝一聲,容不得半點思考,張天傲急忙將巧克力球塞進嘴中,繼續提著沉重的勞動車,將滿車的碎石運向不遠處的小型電動卡車上。
當時一進門,我就被敲暈了,等到恢復了意識,我發現右臂的傷口已經被噴上了速愈噴霧,雖然量很少,不至於痊癒,但至少已經好了六七分,全身受傷的部位也做了簡單的處理,狀態至少不再處於最低限度。
接著,就被幾個士兵強迫穿上骯髒的衣物,在這骯髒的環境中被迫的勞動著。
這裡,是三座大樓的停車場,通過炸藥將三處位置炸開相連,這個軍營,似乎想要在這裡建造一所地下堡壘。
而工人,自然就是原本應該受到他們照顧的平民。
我們被迫的工作,做最苦的活…要在軍部的壓迫下,在這骯髒到極限的環境中…工作至死為止!我也終於明白了,那句能用,究竟是什麼意思!
「該死…」
縱然用氣增強體能,但數個小時的工作沒有喝半口水,舌頭早已干的火燒火燎。
但當好不容易有一個休息空當的張天傲提起水壺時,卻意外的發現,壺內,早就沒剩半滴清水。
該死…該死…該死!!
按照時間來看,肌械人尚未攻來,那就是說,截止到現在,自己暈了還不到一天,但時間過去絕對不少。
照這樣下去,伊利亞不知會怎麼樣…且不說肌械人打過來她如何生存,這麼長的時間,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的話…
「天傲,來,喝水。」就在他飢渴難耐,又難以按捺之時,一個粗陋的茶碗突然遞來,裡面,正盛著半碗略帶渾濁的溫水。
聞聲看去,卻見遞水過來的,正是自己昨日在接納的那個老男人:方文興!
他跟張天傲一樣,也是進了軍營被強迫拉到地下做工!
現在這個處境是他害的,全都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話,他的兒子方正成也不會告訴他軍營的事,同樣他也不會急於去弄防護服,更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但歸根到底,張天傲倒也不恨他,本來他就沒算到自己昨日放過的那步兵會通知騎兵過來滅他,使他交戰疲憊,導致入營會被區區軍人打暈,更沒料到這軍營在修建這種東西,弄的自身也淪落到變成苦工,伊利亞安全堪憂。
「謝謝。」仰面飲去這車薪杯水,乾澀的咽喉頃刻如雨後甘筍般又一次煥發出了丁點活力:「話說回來,你兒子呢?也在這?」
簡單的寒顫,原以為回答是意料之中的是啊之類的乾澀語句,卻不想,張天傲此言一出,方文興頓時臉色通紅,似乎愧對於他般的垂首支支吾吾起來:「那個…那個…」
「?」張天傲奇怪的測頭打量起這個男人。「怎麼了?」
「不,那個…我…」
「他兒子啊?把帶來那女人送給營長,換了個官呢!」就在這時,路過的一個苦工突然爆出的言論,好似千萬伏特,劈的張天傲全身寒毛,霎時倒立了起來。「現在說不定正在上面吃香喝辣的呢。」
「你說什麼?!」張天傲野獸般一手抓住那人領子,將他提的雙腿離地:「你說他把那女人怎麼了?」
「喂…你幹什麼?!放…放手…我只是說事實而已,他是把那女人給營地營長了!」
張天傲強筋的臂力,豈是區區一介平民能夠抵擋,那手臂宛如注入了鉛水凝固了似地,任他如何用力拍打,就好像打在了鋼鐵上一樣,分毫不動!相反隨著他五指的收緊,咽喉的空氣更是被堵塞,不消片刻,被污泥染黑的臉頰已經變得通紅!
「你tm胡說什麼?!」
方文興見狀,戰戰兢兢的上前想要勸阻:「天傲,放開他,他說的是真的…我…我…我對不起你…」
噗通一聲,他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昏花的老眼中頓時流出了羞愧的淚水,被臉頰上的污濁染的渾濁:「你要是恨的話…就打我吧…我兒子他…他真的…我對不起你啊…明明你兩次救了我和我兒子,我兒子卻…」
「你…」
現在回想起來,方正成昨天看著他和伊利亞的那嫉妒的眼神,的確是真的…
方正成做出這種事絕非空穴來風!
媽的,忘恩負義的小兔崽子…
殺意氣沖斗牛,重生以來,張天傲第一次對人類產生了殺意!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兩件事…一件事,就是背信棄義,承諾的東西,就算死了也要完成。知道自己怕死還許下承諾,這種人該死!這便是他第一個無法容忍的東西,而第二個,那就是忘恩負義!
如今,方正成無疑是一下就觸了張天傲兩片逆鱗!不,應該是三片,自己享受,居然把生育之恩的父親放在地下做苦工,這不是忘恩負義還是什麼?!
這小兔崽子…
拳頭,被捏的嘎吱作響。
「喂,那邊的三個人?幹什麼?!」
這時,路過的督工軍人見到張天傲這邊這一幕,從腰間掏出警棍,快步上來,舉手揚起欲要教訓這兩個偷懶的傢伙,那沉重的警棍,和常年訓練,結實的肌肉,若是真的砸下一棍,普通人那是非死即殘!「tmd,敢偷懶?!我叫你們偷懶…」
「啊~~啊!!」生性膽小的方正成嚇的連忙抱頭趴在了地上…
啪!
塑膠與肉身碰撞的沉重之音,但並非是打中的聲音…
趴了片刻,也不聞什麼慘叫,或是疼痛的方正成戰粟的抬起了那沒有任何尊嚴可言的頭顱,但當他看清眼前這一幕時,呆滯了…
眼前的張天傲,竟徒手接下了這揮來的一棍!
要知道,那一棍,普通人接的話,毫無疑問會被劈的掌骨開裂,而張天傲那傲然站立的姿態,宛如是接下了飛來的一顆壘球般輕鬆。
若是細看,便可發現,他那原先就極為結實的臂膀,再一次如面對騎兵時那樣,誇張的膨脹起來!徐徐的熱氣,更是蒸的掌心水汽沸騰!
側目仰視,卻見那張臉,此刻扭曲的如青面獠牙,地獄攀爬出的惡鬼一樣,駭人心魄!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那軍人試圖拔回軍棍,但張天傲的手彷彿是一把巨大的老虎鉗,硬生生的凝固在了半空似地,任他如何用力,也不動分毫:「媽的,快來人,這有人造…唔……」
造反的反字尚未出口,一隻如猛虎的手掌,已硬生生的卡住了他的上下顎,言語的吞吐就這樣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這士兵差點被自己的氣給憋死,頓時只能鼻腔中發出五恩之聲,徒勞的掙扎起來!
「再敢亂動我就捏碎你的下巴。」張天傲毫無耐性的質問之下,手掌的溫度再次上升。
那士兵頓時臉頰被燙的通紅,一雙驚懼交加的雙目中頓時沁出了名為恐懼的液體。
「這裡的出口在哪裡?」猛的,鬆開,張天傲的語氣不是在質問,而是在脅迫!
「我…我說了…你會放過我嗎?」那軍人膽怯的看著張天傲那怪力橫生的雙臂,嚇得手腳並用,連連後爬!
砰!
一聲身體碰撞泥土的沉重之音,如戰鼓般沉悶而又有力。
「你沒有提問的資格,回答我!」歷喝一聲,踩在他胸膛上的腳再次發力,那接受了一年訓練的士兵居然被張天傲這個平民踩得白眼直翻,一旁路過的苦工頓時停下腳步看了起來。
「我一定要手刃方正成…絕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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