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黑道囂張 第375章 回虎門 文 / 陌小楓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砸在李小龍的頭上。二叔喜歡開玩笑，但是這種是他絕對不會開玩笑。李小龍甚至連再問一遍的勇氣都沒有了。
「匡」手機摔在了地上。李小龍面如死灰的望著天花板，一時間他只感覺到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
電話裡面二叔還在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但是李小龍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老大雖然發了福，缺少鍛煉，最多不過是有點小病，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帶上了鋼刀，黃三還有一個開車技術很炫的小弟，刀疤的跟班。李小龍踏上了會虎門的路，坐火車李小龍根本沒想過。之所以帶這幾個人回去，就是要他們來當司機的。
車子行了27個小時，李小龍在車上一句話沒說，一滴水沒沾。鋼刀幾人試圖勸說李小龍在路邊一個餐館吃點東西，但是差點把李小龍惹火了。所以，一路上，這三個小弟也是一顆米沒進，餓了就抽煙吃餅乾喝礦泉水。
終於，在第二天凌晨兩點的時候，李小龍風塵僕僕的回到了虎門，以前熟悉得連閉著眼睛都知道每一條街有些什麼店舖的街道頓時變得陌生起來了。一種蕭索的感覺侵染全身，李小龍的眼睛充滿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放佛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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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小龍離開的第二天，血色聯盟的盟主曠今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你們不是和修羅門有不共戴天之仇麼？現在機會來了！」電話裡面一個男子陰笑著說。
「你是誰？你到底想說什麼？」曠今沒有立刻就相信這個陌生男子的電話。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告訴你，李小龍現在處於極度低落的時刻，而且他已經離開了豐州，至少要好幾天才能回來！現在對於你血色聯盟來說，那些修羅門就是最好的時機！」神秘男子道。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曠今半信半疑的問。他做事一向警惕，深諳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我只想讓曠盟主你成為南方七省的龍頭黑幫！好了，我要說完的說完了，信不信你自己去考慮！反正時機一閃即逝……」說完，神秘男子就掛了電話。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曠今至始至終都沒預料到。難道是李小龍出了什麼事？又或者這是個陷阱？是抓住機遇一舉除名修羅門還是穩紮穩打和修羅門慢慢耗下去？
曠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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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在進入虎門主街道的地方，十幾個黑色夾克的男子立在寒風中，等著李小龍的歸來。他們每一個人胸前都繫了一朵純白色的葬花。為首的一個男子比李小龍虛長兩歲，長得一副絕對的痞子像。他叫米九，兄弟們都習慣稱他為九哥。跟李小龍關係還算不錯，雖然不算鐵到出生入死的份上，但是至少他們還是能交心地稱兄道弟。在龍虎門，他也算是老大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將。
李小龍下了車，沒有任何語言，直接往前走！因為前面則是龍虎門的駐地了。李小龍走在前面，米九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他知道黃金龍一直把李小龍當親兒子一樣養著，還送李小龍去很遠的地方歷練。如今親入親生父親的乾爹黃金龍猝死，李小龍必定是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慢慢往前走，黑色夾克胸前繫著純白色葬花的小弟們就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站在總部兩側，臉上有威嚴，也有悲傷。
人都死了，但是面子工程還是要做足。或許這就是黑社會的講究的排場！
「老大的遺體在哪裡？」李小龍突然停了下來，問身旁的米九。
「老大的遺體……遺體……」米九吞吞吐吐的不敢說下去。
「說！」李小龍暴喝一聲，這仿若來自火山爆發的怒喝把在場的人都震抖了。
龍哥當年不待這麼有氣魄的啊！出去混了半年，成了身價好多好多億的人，果然氣質陡長啊！這或許是所有小弟的想法。
此時，一個年輕的胖子慢慢走了過來。「龍哥，老大的遺體今天被火化了！」
這個胖子比李小龍小兩歲，但是身高一米八，體重三百多，在虎門李小龍除了田林最信任就是這個胖墩了，當時要不是老大黃金龍阻止，李小龍必定會把自己這個兄弟帶走。
自己最親近的兄弟過來說話，李小龍的怒氣才漸漸的消逝了。
「二叔叫你先去靈堂祭拜老大！」胖墩紅著眼睛說。然後指了指靈堂的位置。
李小龍走了進去，鋼刀等人也跟著進去了。走進了靈堂，看見了自己乾爹黃金龍的遺照高高的懸在牆壁上，他的笑是那麼的憨厚慈愛，雖然他經常對自己吼罵，但是李小龍從來沒有介意過。玉不琢不成器，老大黃金龍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自己好。李小龍表面有怨言，但是心裡卻是清楚得很。
老大的靈前跪著一個人，身材矮小發福，從身後看，他的後腦勺白髮滄桑。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一個勁，默默無聲的往紙盆你丟著冥幣錢紙。這就是李小龍的二叔王霸虎，原來半年不見，一向風騷無比還包養情人的二叔居然徒生了半頭的白髮。
看著那一尊漆黑的靈棺，一個大大的「奠」字，想著自己老大堂堂七尺之身居然就只剩下一堆骨灰。
淚水，終於還是沒能忍得住，奪眶而出。「匡當」一聲李小龍就跪倒在了老大的靈棺前。李小龍跪下的那一刻，面前的二叔身子陡然一震，心中更是不安驚恐。李小龍趴在地上，放聲而泣，嚎啕大哭！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誰說男子膝下有黃金？只是情未到深處罷了。
鋼刀等人每人去給李小龍的老大，他們的老老大恭恭敬敬虔誠無比的上了一枝香，行了三叩九拜之禮後，悄悄的退出了靈堂。
李小龍跪在老大的靈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哭干了淚水。他始終不肯相信自己老大會這麼就走了。自己現在已經是一方霸主，是古家的繼承人，自己還沒履行自己贍養他的承諾，他就走了！
二叔王霸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悄悄的起身，走過跪伏在地的李小龍身旁的時候，嘴唇蠕動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說出話來。紅著眼眶，還是走出了靈堂。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胖墩進來了。跪在李小龍身邊。說：「龍哥，今天就是下葬的吉日了，九哥已經聯繫了鳳凰山的道士先生今天安葬老大，早上七點下葬！」
李小龍依舊沒說話，死跪在自己老大的靈棺前。自己後悔，後悔沒能見到自己老大組後一面；自己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把老大接到豐州去？
「龍哥，老大走了！你節哀順變吧，今後的路還要走！你現在是豐州有那麼大的產業，你不能就此沉淪下去！」胖墩在李小龍身邊關懷備至的說。
胖墩從小學就跟自己當同桌，一起念完初中，之後李小龍去山上跟著老頭子歷練，胖墩就開始當小混混。李小龍從山上下來之後，胖墩就成了李小龍的兄弟。他愛吃，但是一直以來都是對李小龍言聽計從。
童年的時光，有一半的快樂是胖墩給的。真正出道的那段時間，最真實的兄弟情義則是田林給的。這兩個兄弟，是李小龍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人。就好比現在，鋼刀小三等人根本不瞭解李小龍，只有胖墩真正瞭解李小龍，來這裡陪李小龍說說話，敘敘舊，開導開導李小龍。
「告訴我，老大這段時間有什麼異狀？」在靈棺前跪了這麼久，這是李小龍開口的第一句話。
抬起頭的那一刻，李小龍只感覺到頭昏腦脹，好想要一頭栽倒在地。但是他卻不能栽倒下去，如果自己栽倒下去，或許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老大有心臟病你是知道的！最近老大沒有什麼特殊的異狀！聽易醫生說老大是因為心臟病犯了，猝死的！」胖墩憨厚老實的說。雖然他憨厚，不代表他傻，他也從李小龍這句話裡面聽出了什麼，驚呼道：「龍哥，你懷疑老大難道是……」
「老大死的那一晚上，你在哪裡？」李小龍問話的時候似乎都沒有了力氣。但是這些話，他不得不問。他在虎門完完全全信任的人只有兩個，胖墩是一個，二叔王霸虎是一個。
「昨天晚上……」胖墩摸了摸後腦勺。「我照例把老大送到了公寓會所，他們有牌局！之後……之後九哥就打電話給我，說兄弟們在喝酒，叫我一起去！然後我就去了啊……」
「喝了多少？」李小龍冷冷的問。
胖墩彆扭的摸著腦門。「龍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我能喝多少？我喝醉了！之後，我都不知道我被誰送回來的，然後有人把我弄醒了，說老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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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卻有些陰霾，天空下著小雨，龍虎門一共一千八百號小弟，每一個人都穿著深色的西裝，儘管很多都是買的地攤貨，但是這並不要緊，有那一份心意就足夠了。老人們說：「人走了，如果在下葬的那一天能下小雨，說明他能去天堂，因為下下來的雨水就是載他們進入天堂的載體！」
李小龍不知道這傳說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的乾爹死後能不能進入天堂！但是李小龍希望這傳說是真的，也希望自己的老大能進入天堂極樂世界。
李小龍捧著老大的靈位，走在街道的最前面，和自己並肩的是二叔王霸虎，他端著自己大哥的骨灰盒。身後，跟著一條送葬長龍，一千八百號龍虎門黑色小弟，一個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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