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暗度陳倉 文 / 老矣

    更新時間：2012-08-26

    「兩個多月前，陛下已經任命德拉戈米洛夫接替你的位置，我雖然據以力爭，但是陛下獨斷乾綱，我也沒有辦法。」米柳金做著解釋。

    斯科別列夫低著頭，滿是白鬍子的臉上隱隱帶著抖動，顯然氣憤難平。期間米柳金一直沒說話，坐在書桌後面，盯著斯科別列夫的一舉一動。許久之後，斯科別列夫才逐漸平靜下來，歎了一口氣。

    「上帝仁慈，請寬恕我心中的罪孽、不服、不滿。」嘴中輕輕地叨念了一句後，他才繼續道：「部長大人，這樣也好。不知陛下準備如何處置我？」

    「這個陛下還沒說，不過你心裡也要有個準備。」

    米柳金的意思很簡單，如何處理斯科比列夫要看德拉戈米洛夫在遠東的表現。不過在斯科別列夫想來，自己多半是沒什麼好下場。如果德拉戈米洛夫在與東北的鬥爭中取得大勝，他最好的結局就是被棄用，沙皇給他個文職小官終老一生，要是亞歷山大三世心情不好一些，斯科別列夫很可能還要被處分。可如果德拉戈米洛夫戰敗，這就相當於打亞歷山大三世的臉，說明他用人不明，斯科別列夫恐怕還是不會有好下場。

    米柳金並沒和斯科別列夫說太多話，即便兩人關係再親近，可是斯科別列夫已經被亞歷山大三世棄用，失去了寶貴的政治和軍事前途。而米柳金作為陸軍部長，俄羅斯帝國最受沙皇信任的老將，雙方地位天差地遠。若不是斯科別列夫背後還有家族可以依靠，米柳金今天連這番話都懶得說。

    「今天之所以和你談這件事，是因為沙皇陛下今天正式公佈了遠東戰區任免決議。今後這段時間你還是先住在這裡，有時間多和我說說東北自治區的事情。」

    在米柳金眼中，斯科別列夫倒也不算是一點用都沒有，至少在東北問題上，他絕對是俄羅斯帝國內極少數的專家。之前斯科別列夫上交給他那份關於東北的報告雖然惹得他極為不快，但後來還是細心地從頭將其讀完。只是這份關於東北的全方位報告，在米柳金看來近乎神話。這已經不是一個能靠人多堆出龐大帝國的時代，若是這樣，歐洲早已經臣服在帝國的統治之下了。國家的崛起需要依靠文明的力量，而文明涉及到國家的方方面面，東北這兩年也許是發展得不錯，可怎麼可能在短短十餘年的時間裡，完成從農業國向工業國的轉化……這不科學啊。

    米柳金自然不會偏聽偏信，於是派遣自己的心腹偽裝成商人前往東北調查報告中內容的真實性。前後一個多月的時間，有些緊迫，雖然沒有調查完全，但心腹通過電報發回來的相關結論，已經間接證實斯科別列夫這份關於東北自治區報告內容的真實性。若說不準確的，也是斯科別列夫對於東北的估計很多部分都非常保守，王一在東北實行的改革遠本亞歷山大二世在俄羅斯帝國進行得更加徹底，他所採用的模式與現今世界上所流行的國家政權模式皆不相同。既不是英國的君主立憲制，也不是美國的總統共和制，與法國的半總統半議會模式也不相同，更不是後世德國和以色列實行的議會共和制。真說起來，到是與最近興起的社會主義制度學說有些許相似，但本質上還是不同。

    「東北如此強大也好，德拉戈米洛夫竟然主動上言要取代斯科別列夫，上帝要懲罰他們家族麼？」斯科別列夫離開之後，米柳金坐在書房裡，將關於東北的報告重新收好，心中默默盤算著，也不免有些得意。眼見得政敵自己把脖子送進了絞刑的套索之中，還有什麼比之更幸福？隨手又拿起一份情報，仔細一看，也是關於東北。

    「項龍利用手中的北海艦隊，正在秘密向蝦夷運送軍隊……」這是一份關於軍隊調動的報告。

    東北的北海艦隊隸屬於東北本土艦隊，因此並不在東北三大艦隊行列之中，主要的活動地區就是朝鮮北方一直到白令海峽的廣大海域，不過這邊除了沒有任何敵對能力的美國阿拉斯加之外，只有日本一個對手。

    「項龍是東北北方戰線的東路總指揮，他派艦隊向蝦夷運送軍隊做什麼？看來是準備對日本用兵。英國人說的還真不錯，日本就是一個猴子國，處處模仿我們西方人的做派，極盡細節，一絲不苟，真是一個奇怪的民族。不過與他們隔海相望的東北如今也走出了自己的路，怎麼說也比猴子國高明得多。」

    因為與遠東前線沒有太大關係，所以米柳金並沒太在意這條消息。不過作為陸軍部長，經歷宦海風雲多年的他還是謹慎地向外交部門和情報部門確認了最近東北與日本之間的關係。兩方總體來說還算平順，只是日本一些激進分子架著漁船衝擊東北的蝦夷地區，結果被東北民兵武裝發現，兩百來人被打死近半，剩下的全成了俘虜。本來近期日本國內對東北政策以忍讓為主，天皇和伊籐博文本想將事情壓下，結果許多倒幕運動前的下級武士鬧了起來，其中既有薩摩藩，也有長州武士。一見國內情況有些失控，明治天皇也不得不對東北採取了強硬*立場。

    「原來是這樣，東北是準備出兵教訓日本人！這樣一來，東北近期就沒有對我們大規模用兵的可能，不然項龍不會在這個時候分兵。德拉戈米洛夫到是好命，只是不知道上帝會不不會永遠這麼垂青他！」米柳金公務繁忙，再確認完遠東局勢後，重新開始閱讀公文，而重點放在了歐洲，這裡才是俄羅斯帝國的中心。

    半個月之後，聖彼得堡也開始有了幾分夏季的感覺。

    剛剛從東正教堂禮拜歸來的米柳金，見到了自己神色慌張的屬下。雖然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不過當最新戰報被送到他手中之後，米柳金髮現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