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新船 文 / 老矣
1879年春節剛過，王一就接到了張敬孝的電話，新實驗艦製造完成了！
第二天王一就趕往了大商造船廠，遠遠的就看到一排高牆，還有高大的塔樓，保險隊員在附近把守，根本不讓任何人靠近，碼頭方向也是如此。
因為修建在荒郊僻野，所以周圍也沒有民居，所以想在附近隱藏，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檢查完證件之後，保險隊員給王一敬了禮。王一卻沒走，問道：「附近可有可疑之人出現麼？」
「報告隊長沒有發現！」
「要是發現了呢？」
「抓捕！若是反抗直接擊斃！」這保險隊員回答的時候，沒什麼表情，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王一點點頭，笑道：「這樣就好。」
張敬孝自從得了一兒一女之後，沒多久便回到了工作崗位。造船廠裡有住宅區，生活條件還算不錯，糧油蛋禽肉青菜水果，以及各種日用品有專門的商店出售。若是不愛自己動火，造船廠還有食堂，味道只能說還不錯，最主要是價錢便宜。若是追求口味，這邊還有飯店酒館，只是相較來說，就比食堂貴得多了。
王一去船廠，帶人從碼頭邊路過，忽然停下了馬來，望著遠處的海面，便是一皺眉。
「敬孝，這海面上怎麼還有漁船？」
張敬孝被王一問得一愣，心說有漁船不是正常的麼！
「回去給營口海防同知上個條文，告訴他附近這一片的海域我全買了，另外通知附近所有漁民，禁制到我們這邊捕魚，給些銀錢作為補償。」
張敬孝不明所以。
「先生，您這是何意？」
王一冷哼了一聲，道：「大商造船廠乃是我大商機密要處之所在，陸地上我們守全了，敵人要是在海上觀察我們呢？」
張敬孝一個激靈，這才明白王一的意思。
「此事不怪你，你在這邊習慣了，有些事情習慣成自然，看不出問題也不奇怪。」
「學生慚愧！」
「此事耽誤不得，立刻派人辦了。」
「是！」
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張敬孝趕了回來，道：「先生，已經吩咐下去了。」
這事簡單，現在的營口海防同知叫寶岱，雖然官挺大，不過在營口這一畝三分地上，一切都要聽他王一的。
進了船塢之後，一艘嶄新的艦船正要下水。
說起來這船和當初預想的完全不同，原本預計的總噸位是860萬噸，後來因為大商鋼鐵廠在王一的指點下，制鋼水平已經超過世界先進水平。又因為大商重工各種新機器的引進，自造和提高。給大商造船廠的工藝水品帶了本質性的提高和改變，再加上原本屬於馬尾和江南局的各種工種的大批引進，再加上建廠階段的正規學習和技術專研。原本的戰艦製造計劃被完全推翻，船舶設計院的二十多位設計師，在德國人羅森博格的帶領下，展開了全新的設計工作。
後來到了王一手中的戰艦，全長115米，艦寬11.12米，吃水深度2.7米，標準排水量為2000噸，編製艦員200人，採用三座三鍋筒式鍋爐，分別裝在三座鍋爐倉內。兩台王一齒輪傳動式蒸汽輪機能夠為兩軸螺旋漿提供39000馬力的動力，使軍艦達到計劃的33節最高航速，在最惡劣的海況下也能達到29節左右。燃油搭載量為500噸，提供的續航力為15節速度航行4500海里。
動力系統是王一親自敲定，由大商重工和大商造船廠共同製造，這是目前為止世界上僅有的燃油鍋爐，當然作為試驗艦。這船的鍋爐功效還有待提高。
武器方面是五座雙聯120mm，45倍頸速射炮，炮彈裡2500發，500發高爆彈，400發照明彈，一座輕型魚雷發射管，安裝有射擊指揮儀，艦橋頂部有控制指揮塔，同時還裝有測距儀。主炮的俯仰，回轉，裝填動力化，指揮控制塔和魚雷管的回轉也是動力驅動。
這船看起來很牛叉，其中大部分都是王一出的設備方案，不過現在還是理論上的。
首先，造價，一艘船造價在60萬英鎊上下，王一可造不起這麼貴的船，而且噸位還這麼小，但這船倒是真快。
其次，大部分機械設備完全沒經過測試，什麼時候可以形成完全戰力，不清楚。
最後，燃油太少，王一為了這船還特意購買和建造了一所小型石油化工廠，目前原油全部依賴進口。
當然，這船是真正的試驗用船，一切都是為了追求大商的技術極限。至於實不實用，不是這幫設計師要考慮的問題，在他們看來，這是王一給他們的玩具。
「這船什麼時候下水？」王一在船上轉了一圈後，問道。
「三月份吧。」
「行，到時我過來看看。」王一此時轉過身，看著身後的艦船設計師羅森博格，道：「設計院第二艘船什麼時候能設計出來？」
「再過一個星期吧！」這位三十多歲的德國人笑道。
「這麼快？」王一有些吃驚。
「其實早就開始了，從這艘試驗艦建造開始之後，第二艘船的設計就已經開始論證了。」
「這麼說，也一年多了？」
羅森博格點點頭。
「打算用多少經費……」王一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廢話。
「當然是越多越好！」羅森博格笑了起來。
王一想了想，道：「說一下你們新設計的船吧。如果夠好，多少錢我都願意出。如果不行，你們在重新來吧。」
羅森博格聳了聳肩，道：「完全可以。」
之後王一，張敬孝，羅森博格三人一齊去了艦船設計院。
這邊是一處獨立花園，有一棟三層對稱建築，環境很幽靜。雖然離海邊比較遠，不過還是可以看到海景。這裡的守衛比外邊還要森嚴，有保險隊員不停的巡邏，周圍隱蔽處設有暗堡，防衛等級與兵工廠，工業實驗室相同，認真說來，比武校基地還要高上一個層級。
「先生，這就是我們根據您的理論設計出來的新型戰列艦。」
王一一看，我哥他媳婦啊！這是幫貨是瘋了不？
四座主炮塔沿艦體中心線佈置，艦體的艏、艉各佈置一座主炮塔，位於艦體中部兩組間隔較遠的煙囪之間佈置兩座主炮塔，擁有良好的射界，這樣的佈局可以保證全部主炮舷側齊射時火力發揮。部分副炮採用炮廓式位於舯部兩舷，靠近艏樓和艉部主炮塔的副炮採用雙聯裝炮塔。
排水量：標準排水量19500噸，滿載排水量21800噸。
尺寸：全長：168米，水線長165米，艦寬26.5米，最大吃水深度9.7米。
主機：蒸汽輪機，主機輸出功率32000馬力，4軸；航速23-24節；續航力5000海里每10節。
武備：12門三聯裝12英吋/46倍口徑主炮，20門4.72英吋/50倍口徑副炮，12門3英吋/40倍口徑防空炮，3門450毫米魚雷發射管。
裝甲：裝甲帶3-9.8英吋；主甲板0.6-1.2英吋；炮塔9.8英吋；司令塔7.9-11英吋
艦員：980人。
王一若是沒記錯的話，這是意大利那艘無畏級戰列艦的設計參數。
「你們確定我們能造出這樣的戰艦出來？」王一半信半疑。
「我估計五年左右吧！」羅森博格笑道。
王一很想掐死他！
羅森博格此時解釋道：「首先現在肯定是不可能，不過以我們大商的發展速度，再加上王總您的天才頭腦，我覺得五年之內，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
感情面前這位德國同志對我，比我對我自己都有信心。王一差點氣哭了。
「再說了，我們大商不是造商船的麼！反正這船就佔著一座船塢，我們一邊造一邊改進，總有完成的一天。」羅森博格說這話時，眼中閃現出希夷的光芒。
這光芒感動人心，打動人心！
王一算是看出來了，面前這位就是名活生生的現代愚公啊！既然人家捨得下青春，捨得下汗水，自己不過出錢出銀子，還怕些什麼。再說了，三年之後，自己的石油產業也該發力了。五年之後，要是再沒有規模，連一艘戰艦都供給不起，咱這國也算白救了。
一念至此，王一哈哈大笑：「羅森博格先生，以及諸位船舶設計院的同仁，今天我王一在此保證，一定完成大家的心願。」
周圍一幫人鼓起掌來，張敬孝也激動啊，看看自己的先生，這是什麼覺悟！為了中華的海軍事業連幾百萬兩都願意拿出手……
說來也是王一的失誤，光顧著感動了，竟然忘了問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艦船的造價！
等他回到辦公司，看到那一大堆零組成的恐怖數字的時候，差點吐出血來！
不過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就像離開自己的女朋友，中年時掉落的頭髮，一切都回不去了。
好在這不是一年的經費，而是未來幾年的經費！不過這樣算來，大商造船廠的所有收益，除了正常的設備替換之外，全部都要投在無畏艦的建造之上。
如果王一估計不錯的，情況恐怕還要更糟。
王一搖了搖頭，這錢既然他出了，就要找地方要回來，於是他的一雙賊眼又開始在地圖上四處搜尋，活像一隻被咬了一口的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