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一章 入陣尋故人 文 / 慕非煙
御青山在他眼裡，那就是簡直無邊無際走進去幾年也出不來的存在。但是高老頭帶著他僅僅飛行了一個時辰，就來到了幽幽的大山深處。他們在一個黑乎乎的山崖前落下。
卓天定睛望去這裡跟其他地方也沒有什麼兩樣草木蔥蔥綠意森然，看不出絲毫異樣端倪。
「嘿嘿，這山崖不過是個障眼陣法罷了！你撞下山崖試試！」高老頭笑道。
「師傅，您先請！」卓天轉了轉眼睛道。
「他媽的我怎麼收了你這麼個不聽話徒弟，師門不幸啊！」老頭歎道：「這個禁制是隱匿了陣法靈氣防止修真者發現和凡人野獸之流誤入的，撞上去和普通山崖也沒有什麼兩樣，也都是腦袋起個包而已。這個倒是不難破去，只是進去之後就恐怕進入了陣法當中，你要牢牢地跟住我，聽我的吩咐。」
高老頭說罷，一翻手在儲物戒指中攝出一金色的小斧頭來，掐了一個法訣，「咄」字出口斧子迎風便漲，忽地變得兩丈大小散發出刺目的光芒懸在空中彷彿一個小太陽一般，周圍的飛蟲小鳥紛紛被驚起高飛。
高老頭喝道：「金輪轉！」
那大斧頭如同一個車輪般旋轉起來，瞬間金光大盛，便如一個要急速切割著虛空的的大鋸齒金輪一般，帶起的陣陣狂風吹得飛沙走石！
高老頭大喝一聲：「去！」伸手一指，那碩大極具份量鋒利無比的鋸齒向山崖衝去,和山崖相碰的瞬間，爆出了一下驚天動地的巨響！山崖如一塊被切割的鋼板一樣，竟爆出了出了陣陣的電光！
那山崖也是無比堅硬，生生地力抗著不斷的斧劈。
老頭怒了，大喝一聲，伸出手掌拍出，一束白光擊在那個巨輪之上，那金色巨輪的已經完全看不出是在旋轉的模樣了，完全變成了一個熾熱無比的光球，把崖壁上的岩石都融化開來！
一陣嘶嘶巨響之後，山崖被生生地破成了兩半，卓天向裡面望去，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裡面究竟是什麼樣子。
「速進！」高老頭叫道。
卓天發現，那被劈開的裂縫正在慢慢的合攏，那轉輪又變成一個巨斧模樣，插在縫隙之間阻止著兩半山崖完全併攏到一起。
高老頭伸手一拉卓天，一起飛入那山崖裡，站定以後發現原本黑乎乎的山崖裡面是通亮無比，只不過遠處白茫茫一片無法看不清遠處，便是方圓一丈以內也是白光閃閃霧氣茫茫。
「他媽的，幸虧準備了這個仿製的開天斧！」高老頭抹了下汗水道：「要是老子修為不失，會在乎這個小小的禁制？！」
「師傅，你沒事吧？」卓天發現，這個劈開山崖耗費了老頭太多的靈力，老頭都有點上喘了。
「無妨，待我打坐恢復一下。」老頭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兩塊靈石握在手裡，吩咐道：「你別亂動，踏出一步可能就會有大凶險，可能我都找不到你在哪裡了！」
卓天哪敢離開半步，提心吊膽地站在那。兩個時辰以後，老頭總算是恢復了過來。
「卓老兄可在？故人來訪！」高老頭難得莊重地傳音道。
…………
…………
「師傅，看來沒人吶。」卓天又惦記上了老頭層出不窮的法寶，什麼小鶴、小盾牌、小斧子，不知道那儲物戒指裡還有什麼，可是小氣的老頭愣是沒給他一件：「咱們進去吧，師傅是不是也給徒兒一件法寶護身啊！」
「哼，你現在會用嗎？以後再說！」老頭沒理卓天這碴，繼續道：「這個陣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是何種陣法，要進到裡面才知道，我冒然帶你進去未免太危險了，你先在此地等候，待我先進去探查一番。」
「是，師傅多加小心！」卓天也知道如果老頭帶自己進去，自己就是個累贅，到時候還得分神保護自己。
老頭手一翻，先前對陣程翡用過的那個小盾已經出現在掌心，深深吸了一口氣，往白光深處踏步而去。
卓天這時確實是緊張到了極點，暗自祈禱老頭可千萬別掛了啊。師傅踏入陣內之後就不見了蹤影，卻聽著裡面忽然狂風大作之聲，接著聽到老頭的怒吼連連。
卓天急得直跺腳，聽聲音他也知道老頭現在不太好過，但是自己缺毫無辦法。
老頭的聲音越來越淒慘，卓天忍不住叫道：「師傅!堅持住啊！」
「他……他媽的！」老頭聲音明顯地中氣不足了，吼道：「這個卓老王八不知道設的什麼陣法，老子白白學了百年陣法竟然不知道如何去破！」
又是一陣罡風吼厲之聲，老頭竟然無法分神說話了，好像在拚命的抵抗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卓天聽到老頭聲音低沉了許多：「徒弟，老子堅持不下去了，這裡罡風夾著罡砂，一般的修者進來馬上形神俱滅，老子的盾牌馬上就毀掉了，恐怕不能帶你去修真大陸了……」
卓天心中大悲，先前自己無法修真之時死的心都有了，好容易抓到了高老頭這根救命稻草，師傅一亡，這輩子自己恐怕是就此無法修仙，淪為凡人等待生老病死了。
希望已絕，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卓天腦子一片混亂，沉默一會，笑道：「沒想到我卓天還是沒有拗過天命，師傅，我來陪你了！」
說罷，不再猶豫，一腳踏入陣法之中。
卓天在閉目等待形神俱滅，但是半晌過去，卻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他睜開眼睛，但見藍天白雲，風和日麗，綠草如茵，一派祥和的景象。再一轉頭，卻看見老頭頭髮散亂衣衫襤褸，弓步挺身，手裡面持著一面只剩半個的大盾牌做抵抗狀，正扭頭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師傅！」卓天這次確實是發自內心地歡喜，叫道：「您還沒事？！」
老頭還擺著原來的姿勢，難以置信地道:」罡風停了？！」
「哪有什麼罡風？師傅你騙我吧？」卓天道。
「我他媽的騙你！」高老頭怒道：「我他媽的騙你！」他抖著這一身已經成布條一樣的衣服，摔掉已經殘破不堪成了廢品的盾牌，忽然站立不穩，一下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一下變得蒼白。
卓天趕緊撲過去，扶起老頭，道：「師傅，怎麼樣！」
「死不了了！」老頭喘息兩下之後，盤腿坐好，掏出一顆丹藥扔到嘴裡，道：「我可能要修養幾天了，你就在這附近，別亂走！」說罷，老頭閉目入定，再也不理會卓天了。
這一等就是兩天，卓天等著是肚子咕咕直叫，心中暗道：「師傅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還別亂走，你是神仙不用吃東西，也沒給我留下點吃的，幾天我不就得餓死了？！」
站在一個緩坡上四下望了一陣，卓天發現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於是走了過去，河水清澈見底，卻也不深，下面魚類眾多，都比尋常外面的肥大上一倍。
卓天捉了兩條回到老頭身邊，找了些枯枝燒火烤了起來，過了一會，香氣撲鼻而來。卓天熄了火取下一條正待大嚼，卻聽到高老頭哼了一聲道：「師傅也餓了！」
卓天大喜，連忙道：「師傅，你醒了！」
高老頭嘿嘿笑道：「沒想到還能活著。」自己伸手取了一條魚大吃了起來。
「您不是說要幾天才能恢復嗎？」
「嘿嘿，這裡很奇怪，」老頭詭笑道：「外面一點靈氣也沒有，這裡的靈氣卻是修真大陸的平均的兩倍！就拿這條魚來說，你在外面見到過長這麼大的魚嗎？所以我的傷勢恢復的要快多了！」
「這麼來說，這個島的靈氣消失肯定跟這個卓老頭有關了？！」卓天道。
「哼哼，百分之一百是這老傢伙搞的鬼！」
「可是師傅，為什麼這個陣法您進來就會罡風大作，魚什麼的卻沒事呢？」
「這就是卓老傢伙的厲害之處了，只要外人進來觸發禁制，馬上就會陣法運轉起來，平時你看這裡花花草草的魚兒鳥兒都是正常的生活，即使是在陣法發作的時候，受到影響的也只是外人。倒是你，為什麼你一進來陣法馬上就停止運轉了呢？」
「碰巧了吧，我進來時正好陣法發動完畢？」卓天納悶地道。
「這樣吧，徒弟，如果我沒猜錯，後面還有更厲害的陣法，我先進去，然後你再跟進去，看看這次有沒有這麼湊巧！」老頭吃飽喝足精神頭也來了。
「要是湊巧的話那我可就死定了！」卓天心驚膽顫地道。
「人生難得幾回博，賭吧！」老頭道。
「那是拚搏的搏！不是賭博的博！」卓天惱怒地道。
「一樣！」老頭不許卓天再多嘴了。
老頭在儲物戒指裡拿出一套新的衣服換了，帶著卓天溜溜躂達地向前走著。這個陣內實在是大的出奇，但是周圍都有禁制，根本飛不起來，走了兩天，才來到了一個由一個十幾根巨大的黑石柱圍成的一個圈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