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靈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意志衝擊 文 / 蒼天白鶴
第一百三十三章意志衝擊
大門緩緩關閉，就在那關閉前的一瞬間，第五層樓中似乎是發出了一道轟然巨響。不過，還沒有等嬴乘風和林鋒看清楚裡面的情形之時，那僅餘一線的縫隙就已經消失了。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在這一眼中並沒有產生什麼惺惺相惜的感覺，而是都充斥著強烈的鬥志和一種警惕之色。
在同種族的動物世界中，往往只允許一個最強者存在。而嬴乘風和林鋒在這些人中絕對是最為傑出的佼佼者，所以他們都將彼此視為了自己最大的對手。
老人看了一眼他們兩人，失笑道：「你們兩個的天賦都很好，但是這心眼兒可就有些小了。」
嬴乘風和林鋒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做出了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只是，在他們的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我們這點兒修為在您老人家的眼中看來，應該是不值一哂吧。
所以您老以為我們之間的爭鬥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如果在您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和您同階的存在，那您還會淡然處之麼。
老人搖頭晃腦的道：「你們可知道，老夫為何要帶你們出來？」
嬴乘風和林鋒微怔，同時道：「請前輩指點。」
老人哈哈一笑，道：「其實你們兩個人都是真正的天才，老夫見你們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一次考核肯定能夠過關，並且獲得靈師稱號。嘿嘿，那種給一般人嘗試的意志衝擊對你們而言，根本就起不到磨礪的作用，所以老夫才會借口將你們帶出來的。」
兩個人的臉上同時閃過了一絲詫異之色。
說實話，他們對於自己確實是極具信心，因為他們在此之前已經鍛造和灌靈了許多師級靈器，哪怕是面對未知的考核，他們也有著百分之百的過關把握。
不過，在沒有正式考核之前，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此事，而這位老人又是如何可以肯定的呢。
彷彿是看出了他們心中的疑惑，老人的嘴角一撇，露出了一縷淡淡的微笑，道：「你們見過靈柱了吧，呵呵，靈柱就是心靈支柱，能夠將你們的一切都反應在上面。你們的實力強弱，在老夫的眼中那是一目瞭然，沒有一點兒的秘密可言。」
兩個人的臉色微變，嬴乘風還好一點，但林鋒就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了。
林鋒豁然抬頭，驚慄的道：「您，您老是借助於靈柱所知，還是自然看透……」
老人哈哈笑道：「以老夫的身份，想要看透你們這兩個小子，哪裡還用得著借助外物。」
嬴乘風緩緩點頭，他與這位老人初遇之時，他老人家也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真正實力。
林鋒的喉頭聳動了幾下，艱澀的道：「心如明鏡，凝神為柱，您老莫非是……」
老人微微的擺了一下手，道：「不要緊張，老夫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呢。」
林鋒的神情似乎是稍微的鬆了一下，但隨即苦笑道：「您老既然能夠輕易的看出小的所隱藏的力量，那麼縱然沒有達到這種境界，亦是相差不遠了。」
老人似笑非笑的道：「小子，難道你不曾聽說過，半步之差，咫尺天涯的道理麼。」
林鋒猶豫了半響，終於是鼓起了勇氣，道：「前輩，晚輩覺得您肯定能夠跨出這一步。」
老人放聲長笑，道：「你這小子，比老夫還有信心啊。哼，不過你就算是說的天花亂墜，老夫也不會給你放水的。」
林鋒昂首，傲然道：「請前輩放心，晚輩絕無這等想法。」
嬴乘風在一旁眉頭略皺，心中卻是泛起了絲絲寒意。
他已經聽出來了，林鋒和老人在說的應該是一種境界，而這種境界似乎與他們先前所見的靈柱有關。
難道，這位老人的強大竟然到了這等驚世駭俗的地步，也能夠將精神力量凝聚成靈柱的那般強大了？
老人輕捋長鬚，突地道：「老夫雖然能夠看出你們隱藏的實力，也能夠感覺到你們的意志品質不容小覷，但還是想要知道你們能夠承受的極限。呵呵，你們可曾準備好了。」
嬴乘風和林鋒同時凝神靜氣，他們互望了一眼，眼眸中的鬥志愈發的強烈了。
「好，很好，看你們能夠堅持多久……吧。」
隨著老人那最後一個「吧」字吐出，嬴乘風和林鋒兩人就是同時低哼了一聲，原本挺直如松的身軀亦是彎曲了起來，雖然沒有跌倒在地，但是在他們的臉上卻都浮現出了一絲極度的痛苦之色。
一道強大的力量彷彿是凝聚成了一枚銀針，深深的刺入了他們的腦域之中，並且在那裡橫衝直撞，肆無忌憚的穿梭著。
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痛苦，似乎整個腦袋已經變得千瘡百孔，更有著隨時炸裂的危險。
嬴乘風在內心深處哀嚎了一聲，這是什麼意志衝擊，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酷刑。
在這種劇痛的襲擊之下，他的身體本能選擇立即昏迷過去以躲避這種不可思議的考驗。
只是，在他昏迷前的那一瞬間，眼角卻是朝著某一個方向瞥了過去。
他想要看一看，那個林鋒的情況如何了。
然而，就是因為這短短瞬間的一瞥，讓嬴乘風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他看到了，林鋒雖然亦是渾身顫抖，並且面色猙獰，汗如雨下，但是他的身體卻依舊是哆嗦的站著，並沒有絲毫要跌倒下去的跡象。
於是，嬴乘風的精神意念在即將昏迷前的那一刻清醒了。
不能輸……
這是他腦海中所剩下的唯一的念頭，無論如何，他也不想輸給別人。
精神力量沸騰著，嬴乘風使用自己僅存的意志和理智調動著這種力量，他想要在腦海中構建出一道無形的防線，將那把在裡面肆虐的小刀驅逐出去。
片刻之後，一道如同圍牆般的防線出現在腦域之中，而且越來越厚，逐漸的向外擴散了出去。
「咦，防禦陣圖。」
老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之色，目光落到了嬴乘風的身上，似乎是對他的表現感到了驚奇。
想不到，在自己的精神力量壓迫和攻擊之下，他竟然還有餘力組織力量進行抵抗。
而且，更讓老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嬴乘風所構建出來的圍牆，正是一道靈紋防禦圖案。
也即是說，在這種情況下，嬴乘風不僅僅在收攏著被擊潰的精神力量進行反抗，而且還有目的的在腦域中建立了一個防禦性的靈紋圖案。
這等意志，這等能力，縱然是強大如武老，亦是感到了一絲隱隱的欽佩。
要知道，在他老人家的精神力量衝撞之下，嬴乘風和林鋒的精神力量都是一觸即潰，已經變成了徹底的散兵游勇。
一般人在承受如此巨大痛苦的時候，十有**都會因為精神力量的潰散而昏迷。
哪怕是最為強悍之人，在此刻也只能憑借強大的意志能力咬牙堅持，盡可能的拖延自己昏迷的時間。
這，已經是絕大多數人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正如此時的林鋒，他臉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動著，就像是肌膚表皮下面有著無數小耗子正在活蹦亂跳的跑動著一般。他的雙眼迷茫而無神，估計在他的腦海中除了堅持這兩個字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其它的念頭。
可是，嬴乘風就不同了。
雖然他臉上的表情並不比林鋒要好多少，但是他卻在組織和積蓄自己的力量。
就像是兩隻潰軍，他們都不甘束手就擒，所以一隻選擇了逃遁，盡可能的向著大後方逃竄，只要不被追兵斬殺殆盡，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們就不停的逃。
而另一隻潰軍卻選擇了抵抗，他們收攏殘兵部將，如同滾雪球一般的越來越大，並且形成了新的建制，以求與追兵堂堂正正一戰。
先不說他是否不自量力，但是能夠做到這一點，就已經與前者有天壤之別了。
老人緩緩點頭，不過他並沒有絲毫憐惜的想法，而是鼓起了力量，向前直衝而去。
「轟……」
腦海中陡然爆出了一道巨響，嬴乘風的身體搖擺了幾下，那辛辛苦苦才建立起來的圍牆在對方的力量衝擊下，竟然是如同紙糊一般的粉碎了。
這並不是崩裂，而是粉碎，碎成了一地齏粉。
他們兩者間的精神力量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嬴乘風精心所構建出來的防禦靈紋圖案在絕對的力量差距之下竟然還是不堪一擊。
這就像是一個百人團，他們精心構建了自以為足夠強大的防禦。
但是，當他們的敵人出現之時，卻是一隻恐怖的百萬大軍。這百萬大軍以鋪天蓋地之勢席捲而來，足足一萬倍的實力差距足以碾壓一切，瞬間就將那百人團和他們構建的防線衝垮淹沒，並且吞噬的連殘渣也不剩半點了。
「呼……」
嬴乘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當第二輪防線再度被攻破之後，他再也堅持不住。
雖然眼角的餘光依舊是看到了林鋒尚未跌倒，但他的身體卻是身不由己的摔了下去。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剎那，他的眼中充滿了不甘。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身體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林鋒亦是吐出了如釋重負的一口氣，隨後伴隨著他一起跌倒在地。
而林鋒的意識在身體接觸地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的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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