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靈道 第二卷 靈道 第十八章 靈牆 文 / 蒼天白鶴
贏乘風瞇起了雙目，雖然此時他在竭力的操控著自己的精神力量，但這並不代表他就陷入了一種對外界不聞不問的狀態之中。
事實上，在竭力掌控精神力量的時候，他對於外界的各種感知反而是最為強烈之時。正如此刻，當圍牆上的光明釋放出來之後，他立即清晰的看到了和感應到了。
只是，眼睛所看到的和感應到的並不完全相同。
此刻，他的雙目已經被那美麗的色彩所迷惑，眼眸中充斥著五光十色的如同艷陽一般的色彩。而在這些光芒的籠罩之下，整個世界似乎也變得美麗了起來。
不過，在他的精神力量感安之中，卻發現這些光芒和色彩內充斥著某種足以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
這種力量已經超出了他對於極限力量的認知，那種巨大的壓抑感彷彿在瞬間就已經提升了十倍，數十倍之多。
在這一瞬間，贏乘風突兀的有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他彷彿是回到了上一輩子初次登陸飛船，站在艦炮發彈口處，看著那幽深黑暗圓形通道之時的恐怖感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贏乘風牢牢的記住了封況的那句話，他並沒有使用精神力量與這些光彩對抗。而是盡可能收斂了心神，將之沉入光芒之內，靜靜的感應著這種力量。
其實，贏乘風和靈牆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就像是螻蟻與巨象的區別，就算他想要啃巨像一口，也沒有這樣的好牙口。所以，他縱然是忍耐不住主動進攻，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但是，能夠在這個要緊關頭收斂心中各種思緒，靜下心來仔細感應的，卻是一種相當難得的素質。
他身後的封況雙目熠熠生輝，臉上流露出了異常滿意的笑容。
這個小伙子，他的潛力之大竟然還在自己的想像之上呢。
一縷縷精神力量如同一隻隻觸角一般探入了那無窮的光彩之中，在這裡，贏乘風感應到了靈紋圖案。
那些釋放出來的各種光芒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靈紋圖案。
但是，正當贏乘風想要牢記這些圖案內容之時，他卻突兀的發現，這些圖案並非死板一塊，而是活的。
沒錯，圖案活了過來，它們隨著光芒的散發而不停的流動著。
贏乘風的心中無比的驚訝，他接觸的靈紋圖案已經不少了。但是所有的圖案都是固定不動的，一旦靈器上的靈紋圖案遭到破壞，那麼就只有一個悲催的後果。
這件靈器受損，威能再也無法釋放了。
可是，此時在他眼前的靈紋圖案卻在不斷的流動著，它們循著某種不可言的規則，如同江水般循環流動。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讓贏乘風清晰的感應到了兩種力量。
防禦之力，以及隱匿在防禦最深處的攻擊之力。
這兩種針鋒相對，自相矛盾的力量，竟然能夠同時存在，這一點再度打破了贏乘風對於靈紋和靈道的認知。
慢慢的，眼前的光芒逐漸的退了下去，那股令人感覺到恐待的氣息也緩緩消散。
圍牆一側的小門轟然打開，幾位中年人滿臉怒色的走了出來。但是，當他們看到封況之時，頓時就是一臉的錯愕。
封況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那些人立即是唯唯諾諾的行了一禮，轉身就走，竟然連一句話也不敢詢問。
贏乘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終於收回了精神力量，睜開了雙目，眨著那一雙剛剛被無盡光芒耀花了的眼睛，道：「前輩，他們是什麼人？」
封況哈哈一笑，道：「他們是鑄造內堂的同門，以後你會有機會見面相認的。」
贏乘風心中微動，道：「前輩，家叔亦是鑄造堂之人，您可否認識。」
「哦，你叔叔是誰？「封況好奇的道：「能夠培養出你這樣的人才，應該也有些名氣吧。」他心中閃過了無數人名，但卻始終都想不起有哪位強者姓贏。
贏乘風肅然道：「家叔贏利德……」
封況一臉的茫然，贏利德是誰啊？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兒的印象。
「鑄造堂中的靈師老夫都相識，就算是那些靈師天賦者，老夫也都見過，但其中並無令叔啊。」
贏乘風連忙道：「家叔並非靈師，也不是靈師天賦者，只是一名匠師。」
封況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暗道本宗內的匠師那麼多，我怎麼可能——記清。他老人家微微搖頭，道：「既然是匠師，那應該是鑄造外堂之人，老夫對外堂不熟。」
他說的已經是非常委婉了，但這意思卻是相當明瞭。
贏利德，無名小卒，不知道。
贏乘風訝然道：「鑄造堂還有著內外堂之分麼？」
「當然有了。」封況一說到鑄造堂，頓時就是眉飛色舞，滔滔不絕：「鑄造堂是本宗的真正核心之地，特別是內堂，所有的靈師都是出身於此，這裡，才是我們器道宗的根本所在。」
贏乘風眼眉微揚，望向這股圍牆的目光就多了幾分凝重之色。
封況大步上前，來到了圍牆之下，他伸出了手，輕輕的撫摸著圍牆。他的臉上充滿了溺愛、仰慕等等難以形容的各種情緒，在碰觸到圍牆的那一刻，他似乎是放開了心胸，將所有的情緒都毫無保留的展露了出來。
「這面靈牆，是我們器道宗歷代祖師千辛萬苦才建造起來的超級靈器，自從老夫第一日入門之時，它就已經存在數百年了。」封況喃喃的道：「我們器道宗也曾有過衰敗之時，也曾有過大敵入侵，難以抵抗之時。那時候這座靈牆就是我們宗門最後一道防線，也正是因為有了它的存在，所以才讓本宗獲得了荀延殘喘，並且再度崛起的機會。」
贏乘風驚訝的看著封況，想不到他老人家對於這面靈牆竟然有著如此深厚的感情。
不過這並不奇怪，在上一輩手，那些在船艦上生活了數十年的人對於這艘船艦同樣有著令人難以想像的感情。
有些東西所寄托的乃是一個人的精神，而精神這東西是最無從捉摸的了。
封況向著贏乘風招了一下手，道：「你過來。」
贏乘風應了一聲、來到了他的身邊。
封況抓起了贏乘風的手，輕輕的貼在了圍牆之上道：「這面靈牆是活的，它擁有自己的生命，你知道麼？」
贏乘風微怔他感受著從掌心處所傳來的舒爽的涼意，想到了那在無盡光彩中自行流動的靈紋圖案不由地若有所悟。
上一輩子，科技是世界的主流。
人類利用機器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使用人類**力量絕對無法完成的奇跡。
而當機器的成就達到了某種程度之後，智能生命應運而生。就像他腦海中神奇般存在的智靈，就正是這種特殊生命中的一員。
既然科技能夠創造出這樣的生命，那麼在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靈道呢。
是否也有可能創造出類似的生命呢？
一念及此，贏乘風的眼眸中亦是有些隱隱發光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就在圍牆之內，那些剛剛出去又進來的數人卻是一個個搖頭不語。
「哎，封師叔又在忽悠人了。」
「是啊，這座靈器大陣中的力量按照靈紋線路自行運轉，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又怎麼可能與生命扯上關係。」
「師父說過，封師叔是他們那一代中最傑出也是最厲害的靈師，但可惜的是，天才總是不同的，或許……」
「噓，不要亂說，若是被封師叔聽到了，估計你又要去外堂那鬼地方做苦力了。」
下一刻，所有人都變得噤若寒蟬，不敢再行議論了。
封況緩緩的收回了手，問道：「你剛才感應到了什麼？」
贏乘風收斂心神，沉思片刻，道：「我感應到了兩種力量。」
封況微怔，道：「兩種？」
「是，叫中是防禦之力，而另一種卻是攻擊之力。」
封況的嘴巴越張越大，他看向贏乘風的眼神充滿了古怪。
「你……真的感應到了攻擊之力？」
「是啊。」贏乘風猶豫了一下，又道：「只是這種攻擊之力隱藏的極深，似乎是被防禦之力完全包圍，根本就無法釋放出來。」
封況的喉頭微微的聳動了兩下，看著贏乘風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什麼怪物似的。
而在他的心中，卻是迅快的轉動著無數的念頭。
這小子竟然能夠感應到隱藏在防禦之中的攻擊之力，這怎麼可能。
就連老夫也是在晉陞到更高一階的師級靈師之後，才能夠感應到這股力量的，難道他是一個比老夫還要天才的傢伙麼？
不對，肯定是有人事先告訴他了。
「咳，老夫問你。」封況扳起了臉，道：「你以前可曾來過此地，或者是聽說過本宗鑄造堂前的靈器圍牆大陣。」
贏乘風連連搖頭，道：「沒有。」
封況認真的看著他，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話中聽出些不同的東西來。片刻之後，他緩緩點頭，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來他並不知道此事，那麼這真是他在適才感應出來的了。
猶豫了一下，封況肅然問道：「小子，你可曾拜師過。」
「晚輩已經拜師了。」
封況的雙眉不為人知的一挑，道：「是本宗的哪位靈師。」
「並非本宗之人。」贏乘風沉聲道：「傳授晚輩靈道知識的，乃是張明雲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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