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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二八章 獨立師首戰(中) 文 / 紅場唐人

    我心裡明白,要把這次進攻的準備工作做得盡善盡美,光憑我一個人的能力,是很難做到的,所以我就必須廣泛地聽取各級指戰員所提出的各項合理化建議,並予以採納。

    在我的鼓勵下,米海耶夫在向我和蓋達爾念了一大堆房屋建築的數據後,大膽地說道:「……根據我的分析,這些樓房的牆壁厚度,是我師現有裝備的子彈,所無法穿透的。要是我們不能在敵人發現前,就突進到這些建築物裡的話,那麼敵人就可以躲在這些建築物裡,從容不迫地對我進攻部隊進行居高臨下的火力殺傷。」

    米海耶夫最後得出的結論,也正是我所擔心的。雖然我們有人數上的優勢,但德軍的武器裝備以及堅固的工事,就足以將這種優勢抵消掉。我微微地點了點頭,饒有興趣地問他:「工程師同志,那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米海耶夫望著蓋達爾,笑著說:「接下來的內容,還是讓大尉同志向您解釋吧,他是專業人士,比我說得更清楚。」說完便直接坐了下去。

    蓋達爾站起身來,手扶著桌子的邊緣,身體微微前傾,禮貌地說道:「師長同志,是這樣的,我覺得對付敵人的這種防禦工事,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將火炮抵近射擊,用炮火來摧毀敵人的火力點,掩護我們的突擊隊衝進樓房。當然如果我們能得到坦克的支援就了,坦克可以對敵人的火力點貨樓房進行猛烈的射擊,有力地支援突擊隊。加速我軍部隊的突擊速度。」

    我讚許地點點頭。說道:「不錯。你提議的這種大炮上刺刀的打法不錯,值得一試。」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猛地想起崔可夫已經被解職,那麼再想像從前那樣從集團軍裡得到武器彈藥的補充,可能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由於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以至於我接著說話的時候,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可是。我們師現在沒有任何重型武器,看來要想打勝著一仗,只能向友軍求援了。」

    「什麼是大炮上刺刀啊?」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衝門外傳來,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指揮部。看到來人,我頓時大喜過望,連忙站起身迎了過去,驚喜地問道:「您好,參謀長同志,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蓋達爾和米海耶夫雖然沒見過拉斯金,但見到來人領章上的上校軍銜。連忙起身敬禮。拉斯金和我邊握手邊開玩笑地說:「奧夏寧娜同志,我可是專程從司令部來看你。不知道你歡不歡迎我?」

    我雙手握著他的手,使勁搖晃著說道:「歡迎!歡迎!當然歡迎!參謀長您可是稀客,我們平時想請都請不到呢。」

    寒暄過後,拉斯金用目光從蓋達爾他們兩人的身上掃過後,略帶點警惕地問道:「奧夏寧娜同志,他們兩人是什麼人?」

    我聽拉斯金的口吻,似乎有話想私下對我說,不想有外人在場,連忙向他介紹說:「這位大尉是四團團長蓋達爾同志,旁邊這位是建築工程師米海耶夫同志。」介紹完畢,我馬上對兩人說:「蓋達爾、米海耶夫,這裡沒你們的事情了,你們倆先回去吧。」

    看著兩人離開指揮部,我又吩咐值班的報務員克拉夫季婭:「哎,克拉夫季婭同志,請你去給我們的上校同志,端杯加了蜂蜜的熱茶來。」

    克拉夫季婭從報話機旁站起身來,衝著拉斯金上校甜甜地笑了笑,快步地跑出了指揮部。

    等屋子裡就剩下我和拉斯金兩個人了,我這才在桌邊坐下,好奇地問道:「上校同志,你這時候到我師來,不知有什麼指示?」

    拉斯金正色地說道:「奧夏寧娜同志,我這次來獨立師,是為了把崔可夫將軍被解職的真相告訴你。」

    「上校同志,解職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我不太相信您早晨說的那些理由。」

    拉斯金苦笑著說道:「這事怎麼說呢,早晨告訴你的那些解職理由,不過是官面章,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崔可夫將軍昨晚和新上任的方面軍軍事委員,為了當前的戰事發生了一些爭執。也許崔可夫將軍的話說得太重太直接了,結果軍事委員同志一氣之下就做出了將他解職的決定。」

    「方面軍新來的軍事委員,是誰啊?」方面軍的編制和領導一直在不停地變換,新來的軍事委員是誰,我還真不知道。

    拉斯金滿臉苦澀地說:「新來的方面軍軍事委員,是以前的烏克蘭第一書記,尼基塔.謝爾蓋耶維奇.赫魯曉夫同志。」

    赫魯曉夫,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差點從凳子上蹦起來,沒想到新任的方面軍軍事委員居然是他。他是我一直想結識的重要人物,沒想到他一出現,就因為爭執,果斷地解除崔可夫的職務。如果我以後再去和他接近的話,那不是會引起崔可夫一派人馬的不快麼。

    正在這時,克拉夫季婭端著一隻茶缸,從屋外走進來,我倆連忙閉上了嘴,免得讓這個女兵聽到不該聽的內容。克拉夫季婭雙手捧著茶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拉斯金面前的桌上,笑著說:「上校同志,請喝茶。」

    聽到拉斯金向克拉夫季婭道謝後,我向她擺擺手,說道:「克拉夫季婭同志,我和參謀長有重要的工作要談,你先出去吧。順便告訴門口的警衛班長薇拉,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許入內。」

    等克拉夫季婭離開後,我壓低嗓門迫不及待地問道:「上校同志,他們究竟為了什麼事情發生爭執,您知道嗎?」

    拉斯金向門口看了看,把身體向我這邊移了移,低聲地說道:「具體的爭吵內容。是我從近衛師的柳德尼科夫師長那裡瞭解到的。他說本來兩人開始還有說有笑的。不知道赫魯曉夫說了句什麼話。然後崔可夫就勃然大怒,怒氣沖沖地對赫魯曉夫說:我們的被動局面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假如當時對形勢判斷正確的話,早就搗他們的老窩了。還總以為德國人會攻打莫斯科,這已經是第幾次上當受

    騙了。

    赫魯曉夫聽完,反駁他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你可是集團軍的副司令員。最高統帥的決定,不是你能隨便評論的。」

    聽完拉斯金的這番話,我不解地說道:「參謀長同志。我覺得崔可夫將軍說得完全正確,況且就算他說的有點偏激,但也不至於落到被解職的地步啊?」

    拉斯金端起茶缸,一邊吹散熱氣,一邊說:「假如真的只說了上述那番話,倒也不至於惹得赫魯曉夫翻臉。可惜崔可夫將軍在爭吵中被氣暈了頭,居然揭了赫魯曉夫的瘡疤,這才引得對方翻臉,毫不留情地簽署了將崔可夫將軍解職的命令。」

    「什麼瘡疤,能說來聽聽嗎?」我的好奇心讓忍不住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拉斯金放下手裡的茶缸。猶豫了一下,最後下定決心似的說:「好吧。我就告訴你是怎麼回事。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對你說的內容是絕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你我都會有大麻煩。」見我表示一定會嚴守機密時,他才低聲地說道:「戰爭剛爆發時,還擔任總參謀長的朱可夫大將,曾經試探說服最高統帥把基輔的西南方面軍撤出來,免得陷入德軍的合圍。沒想到最高統帥徵求赫魯曉夫的意見時,他卻態度堅決地回答說基輔是可以守住的。」說到這裡,他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結果死守基輔的近百萬軍隊,除了赫魯曉夫、布瓊尼、鐵木辛哥和15萬人突圍成功外,剩下的部隊被德軍全殲。其中西南方面軍司令員基爾波諾斯上將、參謀長圖皮科夫、政委布爾米什堅科在突圍中政委。包括第5集團軍司令員波塔波夫將軍在內的66萬人被俘。

    三個月前的哈爾科夫戰役,是由鐵木辛哥和赫魯曉夫指揮的,結果又是一次慘敗,第6、第57集團軍、第9集團軍及博布金戰役集群主力被殲,被俘達25萬人,損失坦克600多輛,西南方面軍副司令科斯堅科中將等多名高級將領陣亡。」

    聽完拉斯金的內幕消息,我不禁沉默了,這些敗績換成別人的話,估計早像巴甫洛夫大將那樣被軍事法庭審判後就立即處決了。也只有鐵木辛哥和赫魯曉夫這樣深受最高統帥器重的人,就算屢遭敗績,也最多雪藏一段時間,就會被重新啟用。雖然他們給國家和軍隊造成了巨大損失,但這些事情卻是一個不能觸及的禁區,一旦誰無意提起的話,就必須要承受他們的雷霆之怒。崔可夫將軍很不幸,就成為了這樣的犧牲品。

    拉斯金說完,端起茶缸喝了一口茶,自言自語地說:「蜂蜜放得太多,有點太甜。」放下茶缸後,他望著我說:「奧夏寧娜同志,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談談你的看法,我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

    我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叩擊著,腦子在飛速地思考著,為什麼拉斯金會這麼說,難道他有什麼更深層次的考慮麼?想了半天,我還是覺得應該向拉斯金說心裡話,畢竟以後我還有很多時候要和他打交道的。

    下定決心,我果斷地說道:「參謀長同志,我認為崔可夫將軍對赫魯曉夫同志的批評,是正確的。我們之所以在敵人的攻擊下,接連失利還丟失了大片的國土,不是我們的戰士不勇敢,也不是我們各部隊的指揮員戰術指揮不得當,更不是敵人太強大,而是最高指揮機構戰略思想出了偏差,從而把我軍一次次推向了險境。……」

    沒等我的話說完,拉斯金已經重重地一拍桌子,連聲叫起好來:「好,說得好,說得好啊!崔可夫將軍果然沒看錯人。奧夏寧娜同志,崔可夫將軍離開後,曾經反覆地叮囑我要照顧你們師,有什麼困難,儘管向我提出來。在我職權範圍內能解決的。我立即為你們解決;解決不了的。我出面去為你們交涉。」

    聽到他這麼說。我心裡暗鬆了一口氣,看來我剛才這一把賭對了。既然他讓我提要求,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於是我把桌上的地圖移到他的面前,用手指著向他講解了我師進攻居民點的計劃,在最後快結束時,我懇求他:「參謀長同志,我師沒有任何重武器。要想攻堅的話,勢必會付出巨大的傷亡。您看,能否為我們提供必要的支援呢?」

    拉斯金聽完,有些為難地說:「集團軍也缺乏重武器,我想可能無法滿足你的要求。」

    拉斯金的回答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聽到他向我叫苦,我連忙解釋說:「參謀長同志,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讓您為我師提供諸如坦克大炮這樣的重武器,我們沒有專業人員。就是配備了這些技術裝備,我們也沒有人會使用。」

    「那你的意思是……?」拉斯金詫異地問道。

    「我想由您出面。分別和坦克第137旅、步兵第157師進行協調,讓他們分別提供一兩個坦克旅和炮兵連,為我師的攻堅部隊提高必要的火力支援。您看呢?」

    對於我的這個請求,拉斯金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沒問題。這件事情,我現在就可以拍板,進攻發起的當天,我讓坦克第137旅向你師提供五輛坦克、同時步兵第157師再派出兩個炮兵連,你看夠不夠?」

    「夠了夠了!」我本來盤算他能提供給我三五門火炮,外帶一輛坦克就知足了,沒想到他這麼慷慨,一下就多給了我幾倍的技術裝備。

    外面隱隱傳來的射擊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引起了拉斯金的注意,他好奇地指著門外問我:「奧夏寧娜同志,外面的槍聲和爆炸聲是怎麼回事?」

    「報告參謀長同志,」我笑著說:「是部隊在進行實彈射擊和手榴彈的實彈投擲。」

    「什麼,實彈射擊和實彈投擲?」拉斯金的眉毛一揚,有些不悅地說道:「奧夏寧娜同志,有這個必要嗎?」

    雖然我認為自己的做法無可非議,但聽到拉斯金這麼說,我還是不禁老臉一紅,解釋說:「參謀長同志,您有所不知,我師的戰士絕對多數都是沒有經過任何軍事訓練,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的新兵。為了防止上戰場後,他們被敵人的槍炮聲嚇破膽,所以我才採取了特殊的訓練方式,利用實彈訓練來為他們練膽。」

    拉斯金聽完說完,依舊埋怨我道:「你這樣搞,就不怕在訓練中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嗎?」

    「參謀長同志,不會的。」我信心十足地說道,「訓練的人數不多,只有要參戰的兩千指戰員。他們以連隊為單位,分區域進行訓練。每個連隊裡,都有一定比例有經驗的老兵,有他們把關,訓練中的安全是可以保證的。」

    拉斯金看了看門外,有些不放心地說:「要不,你還是帶我到訓練場去看看。」

    他的提議讓我感到了為難,因為我的訓練方式太過於別出心裁,沒準他看了後,會當場批評得讓我下不了台。我想了想,向他建議說:「要不,我把組織訓練的三名團長和那些連長都叫過來,讓他們親自將訓練的情況向你匯報一下?」

    他擺擺手,態度堅決地說:「不行,我要親自到訓練場去看看。不親眼看到指戰員們的訓練,我這心裡始終還是不踏實。」

    見拉斯金的態度堅決,我也不好再反對,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好吧,參謀長同志,我帶您到訓練場去看看。」

    我和拉斯金一走出門口,就看見外面有兩名挎著衝鋒鎗的戰士,正圍著薇拉聊天。見到我們出門,兩名戰士連忙原地立正挺直了身體,擺出了一副聽候差遣的架勢。不用問,這兩個戰士肯定是拉斯金的警衛員。

    拉斯金邊走邊衝他倆一擺頭,簡單地說道:「跟我來!」

    薇拉看見兩名男戰士跟著拉斯金往訓練場的方向走,連忙追上我,問道:「麗達,我也跟你到訓練場去嗎?」

    我搖搖頭說:「不必了,你還是留在指揮部吧。這森林到處都是我們的戰士,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說完,我就加快去追前面的拉斯金。

    功夫不大,我們到達了我剛才來過的訓練場,一團五連此刻正在進行投彈訓練。

    十名手握著手榴彈出列的戰士,快步向前衝了幾步,然後猛地停住腳步,奮力將手中的手榴彈向前投出。十枚冒著煙的手榴彈,在空中翻滾著,落在了新劃出來的落彈區裡。頓時爆炸聲轟響,硝煙火光四起,一棵倒霉的白樺樹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地。

    一組戰士投彈完畢,中尉大聲地喊著口令道:「第六班投彈完畢,立即入列。第七班出列,準備投彈!」隨著中尉的口令,剛才的十名戰士小跑著返回了隊列,與此同時,隊列裡又走出了十名握著手榴彈的戰士。

    五連的投彈完畢後,只聽中尉又在高聲地發號施令:「投彈訓練結束,下面進行射擊訓練。全體都有,向右轉。一班進入射擊位置,六班進入沙袋工事隱蔽。」

    隨著他的口令,先是兩隊戰士從隊列裡跑了出來,一個班手持步槍的戰士站在隊列前,而另外一個班跑向了幾十米外的沙袋工事。

    我偷偷地瞅了一眼拉斯金,只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正在跑動著的那一個班的戰士。直到看見那些戰士的身影消失在沙袋後,持槍的戰士半蹲下來,把槍口瞄向沙袋方向時,他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轉身對我嚴肅地說:「奧夏寧娜,你不是向我保證過,說你的部隊在訓練中不會出現傷亡,可現在你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麼嗎?你居然讓我們的戰士向自己人開槍,要是出現了傷亡,那等待你的,就只有上軍事法庭的命運。你立即去命令他們停下來。」

    軍事法庭,又是軍事法庭,我發現自打到斯大林格勒後,動不動就聽見有人威脅說要把誰誰誰送上軍事法庭,結果到最後,也沒看到誰被送上軍事法庭。對於拉斯金的緊張,我能夠理解,畢竟這種訓練方式太匪夷所思了。

    沒等我開口解釋,槍聲已經接二連三地響起,子彈嗖嗖嗖地從沙袋上方呼嘯而過,也有幾發打偏了的命中了沙袋,打得沙袋上濺起一股股小泥柱。

    戰士們打完五發子彈後,紛紛站了起來。中尉看到所有的戰士都放下了槍,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哨子,使勁地吹起來。隨著他的哨音,陸續有戰士從沙袋後面冒出頭來。

    聽到中尉吹哨子,我不由一拍自己的額頭,發現自己考慮問題還真不夠全面,一點都沒考慮過部隊在煙霧中進攻時,該如何進行聯繫。中尉這一吹哨子,倒是提醒了我,應該讓每支突擊隊都配備這麼簡單的聯絡工具。

    再看拉斯金,從第一個戰士出現在沙袋後,他就在緊張地數著人數。當所有的戰士都從沙袋後探出身後,我聽到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真是謝天謝地!總算沒有人員傷亡。」一轉身,看到我正盯著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對不起,奧夏寧娜同志,我剛才錯怪你了。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這種訓練方式雖然別出心裁,但確實有效果,可以讓戰士們感受一下戰場的氣氛。」說到這裡,他停頓了片刻,用只有我和他才能聽見的聲音繼續說:「要知道,我第一次上戰場,聽見槍響的時候,可是被嚇得尿了褲子的。」說完,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再次衝著警衛員一擺頭,吩咐道:「戰士同志,我們回去吧。」

    他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友好地對我說道:「奧夏寧娜,我提醒你一下。等戰鬥開始那天,柳德尼科夫的近衛師也能為你們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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