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七二章 戰場戀人 文 / 紅場唐人
天擦黑時,指揮部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忙了一天收攏改編部隊工作的薩任上校,此刻正躺在牆邊的長凳上睡覺,我怕打擾到他的休息,連忙抓起了電話,壓低嗓子問:「什麼事情?」
電話是斯拉上尉打來的,他在下午被薩任上校任命為新編的第四營營長,負責擔任斯大林格勒方向的警戒。他聽出是我的聲音,連忙說道:「報告中校同志,有一支車隊剛進入了我們的防區,我已經帶人把他們攔了下來。」
「上尉同志,什麼車隊?」我聽他說的是攔下來,而不是阻擊,便知道來的是我方的車隊,也就不以為然地問道,「有幾輛車啊,車上運送的是什麼?」
「共有十五輛卡車,據帶隊的指揮員說,車上運輸的都是方面軍司令部補充給我們的彈藥。」說到這裡,斯拉的話中斷了,也許是他用手摀住了話筒,我只能隱約聽見他和另外一個人說話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他又接著說:「中校同志,帶隊的指揮員問我,該把彈藥運到什麼地方卸車?」
「就運到村莊的東面那片空地卸車吧。卸車事,你把那位指揮員帶到指揮部來。」
我放下電話,一轉身,發現薩任已經從睡覺的長凳上坐了起來。看到我放下了電話,他一邊揉著臉一邊問我:「奧夏寧娜同志,誰打來的電話啊?」
我連忙向他報告說:「師長同志,是在東面擔任警戒的斯拉上尉打來的電話。他說有一支從斯大林格勒來的車隊,進入了我們的防區。經過他的檢查盤問。得知車上運輸的是為我們補充的彈藥,我已經命令他帶著車隊到村東的空地卸車。」
薩任上校站起來,朝我走過來,同時點點頭讚許地說道:「不錯,就讓車隊把彈藥卸在村外,我馬上打電話給各位指揮員,讓他們到師部來開會,商議彈藥的分配。」
雖然在一個白天的時間內。我們收容了幾千名被打散的指戰員,並進行了重新編組,但主要的指揮員,還是戈果禮、盧金、水兵大尉他們。薩任說打電話,就是給他們幾個打電話。好在如今各個團級指揮所裡都有電話,聯絡起來很方便,不用讓通訊兵跑路。一個電話就把他們全招過來了。
接到通知到的幾名指揮員來到指揮部後,薩任熱情地招呼眾人:「大家都來了,都坐下吧,我們來開個短會。」接著又指著右側的空位對我說:「奧夏寧娜,你到我身邊來坐。」
大家都就坐後,薩任掃視了一遍全場。然後很隨意地說:「我知道,今天我們師收容了不少零星的小部隊,這些指戰員已經充實到了各部隊裡去了。現在,你們誰先來說說各團的收攏改編情況如何?」
第804團的團長戈果禮中校左右瞧了瞧,然後身體前傾想站起來。薩任連忙招呼他:「中校同志,不用站起來。你就坐著說吧。」
戈果禮笑了笑,重新落座後,朗聲說道:「師長同志,各位指揮員同志,在今天的收攏零星小部隊的行動中,我團共收容了八百多人,已經分散補充進了缺額較大的連隊,目前全團的人數達到了一千五百人。」說到這裡,他把身子一側,湊到旁邊的水兵大尉的面前,調侃地說:「我說,海魂,接下來是不是該你說說你們水兵營的情況了?」
薩任點點頭,附和說:「大尉同志,說說吧。你們水兵營今天收容了多少指戰員?」
水兵大尉坐直身體,規規矩矩地回答說:「報告師長同志,我營今天收留了四百七十人,除了少數的水兵戰士,剩下的都是陸軍。目前全營的總兵力為七百人。」
水兵大尉說完,我把目光投向了盧金大尉,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接著說。盧金看到了我對他的提示,接著大尉的話題說道:「報告師長同志,我們第678團,今天收容九百人,加上原有的兵力,總兵力目前有兩千五百人。」
「兩千五百人?!」這個數目把薩任嚇了一跳,不光他沒想到,就連我也吃了一驚,沒想到第678團在經過連續的戰鬥後,居然能保持這麼強大的兵力。薩任好奇地問道:「盧金大尉,假如我沒有算錯的話,在今天得到補充前,你們就有一千六百的兵力。我非常好奇,你們團怎麼還有這麼多的兵力啊?」
盧金先看了我一眼,才回答薩任說:「師長同志,我們在村莊附近駐紮下來後,就一直在收留那些和部隊失散的指戰員來充實部隊。」
「幹得不錯,大尉同志。……」薩任正想再說幾句的時候,門口傳來喊報告的聲音,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薩任及時地止住了後面的話,衝著外面大聲地喊了句:「進來!」
隨著他的喊聲,戴著鋼盔的斯拉上尉,帶著一名戴大簷帽的指揮員走了進來。一見到來人是名指揮員,我習慣性地看向了對方的領章,發現居然是個營級政委。
斯拉抬手向薩任敬禮後報告說:「師長同志,這位是從方面軍司令部來的特派員。」聽說來的是方面軍的特派員,薩任連忙站了起來,我也不敢怠慢,跟著站了起來,隨他一起迎了過去。
那位政工人員抬手向薩任上校敬了個禮,禮貌地說:「您好,薩任上校。我是方面軍政治部的營級政委潘琴科,奉命前來擔任步兵第229師的政委,同時還給你們送來一批彈藥。」
薩任上校還了個禮,伸出雙手握住他的手,使勁地搖晃著,激動地說:「我的政委同志,您來的真是太及時了。我們今天收容了幾千被打散的指戰員,大部分都沒有武器。您送來的這批彈藥真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啊。」
潘琴科政委也客套地說:「師長同志,其實這批彈藥並不是從斯大林格勒運過來。向東七十多公里的地方,有我們的一個軍火庫,這些彈藥都是從那裡運來的。本來按照命令,為了不把這些彈藥留給敵人,準備在今晚將這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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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庫炸掉的,我就是被派去監督執行這項命令的。因為接到了崔可夫將軍的請求,方面軍司令部決定從軍火庫裡盡可能多滴為你們調集彈藥,以備長期作戰。等這批彈藥卸完。我再安排他們回去繼續運。」
潘琴科的這批彈藥如同及時雨,屋裡眾人原本因為缺槍少彈而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接著薩任就開始向新任的政委介紹屋裡的指揮員。他第一個介紹的就是我,他對潘琴科說道:「政委同志,這位是奧夏寧娜中校。」
潘琴科看到我不禁微微一愣,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了寬厚的笑容:「哦。原來是為女指揮員啊,在我們的軍隊裡可真不多見。」話說得很熱情,卻只是和我輕輕一握手就鬆開,然後不再理我,扭臉對薩任說道:「師長同志,不知道哪幾位指揮員。是您手下的團長啊?」
薩任連忙為他介紹了第804團的團長戈果禮中校,第678團的代理團長盧金大尉,第783團的代理團長,水兵營的營長等等。接著引導他來到了桌前,請他坐在自己的左側。
潘琴科沒有馬上入座。而是摘下頭上的帽子放在了桌上。他頭頂微禿,但精神很好。滿面紅光,一一和眾人打著招呼,又抬起雙手向下虛按,示意大家都坐下,好一副左右逢源、人緣極好的做派。
看到我居然坐在了薩任上校的右側,他不禁多看了我兩眼,然後問道:「師長同志,這位女指揮員同志怎麼坐在您的旁邊啊?」
薩任上校看了我一眼,輕描淡寫地說:「奧夏寧娜中校作為一位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優秀指揮員,有資格坐在這裡。」
聽到薩任這麼說,潘琴科笑著對我說:「原來還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女指揮員啊,我剛才真是失敬了。」
雖然潘琴科在對我微笑,但在我的眼中,他的笑容有些勉強,我從他的口氣和眼神中,看出了一些不屑和輕視,心中不禁閃過了一絲不快。但此刻卻不是我和他翻臉的時機,我還得維持表面上的客套,於是我彬彬有禮地說道:「政委同志,目前師裡指戰員的成分很複雜,很多來自那些被擊潰的部隊,思想混亂士氣低落,急需要像您這樣有水平的政工人員,來加強師裡的政治工作,向指戰員們講解黨的重要決定和部隊的戰鬥任務,讓指戰員們更深刻地感到自己的怎人,更好地理解去完成現階段任務的重要性。」
潘琴科聽我這麼一說,居然呵呵地笑了起來,居然對著薩任誇獎起我來:「師長同志,沒看出來啊,奧夏寧娜同志說話還挺有水平的。」
薩任也順著他的話題毫不吝嗇地誇獎我說:「那是自然,不然的話,她能得到朱可夫大將、崔可夫司令員他們的賞識嗎?」
會議接下來的議程,就是如何分配這批才接收到的武器彈藥。由於這批彈藥裡還有十門迫擊炮,在我的建議下,薩任將斯拉上尉手下的那個迫擊炮排,以及水兵大尉營裡的炮兵抽調出來,組建了一個炮兵連,連長就由昨晚立了大功的羅日科夫中尉擔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獨自一人到前沿視察。
我師的第一道防線,離頓河碼頭僅有一百米遠。在這裡新挖了一條戰壕,由水兵營把守,他們的任務,就是擋住可能從渡口碼頭登陸的德軍。
我沿著戰壕往前走,不時停下來檢查新修的火力點位置是否合適、射擊視野是否寬闊,防炮洞的深度是否符合標準等等。陣地上的水兵戰士一見到我走過去,連忙讓到一旁,背靠著壕壁抬手向我敬禮。剛開始我還要還禮,後來敬禮的人實在太多了,我也就沒有再繼續還禮,逕直向前走著。
正走著。突然聽見一個熟悉聲音在喊我:「您好,奧夏寧娜中校。很高興又見到您了。」
我扭頭一看。意外地發現喊我的人,居然是救過我一命的水兵戰士,不過他現在的領章上居然有兩個三角形的軍銜標誌。我走了過去,看著他的領章,饒有興趣地說:「戰士同志,不簡單嘛,前段時間我見你的時候,還是一名列兵。沒想到現在都是中士了。」
水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說:「這個軍銜,是團政委科庫諾夫同志親自授予的。他說我在渡河時,表現了應有的勇敢和頑強。」
雖然水兵說的晉陞理由都是司空見慣的套話,但是如果我沒有離開第678團的話,估計我也會給他晉陞軍銜,畢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水兵接著又說:「我聽說您調到集團軍司令部工作去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沒想到您又重新回來了。」
我聽他這麼說,心想可不是嘛,剛渡過頓河不久,就被崔可夫帶走了。東奔西跑了好幾天,最後繞了一個大圈子。又回到了第678團的防地。我看著面前這位年輕的水兵戰士,突然想起我認識他這麼久,居然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於是裝出很隨便地問:「水兵同志,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呢?」
「克魯格洛夫。」水兵連忙回答道:「您可以稱呼我克魯格洛夫。」
「好吧,克魯格洛夫中士。我以後就直接叫你的名字了。」
「沒問題,中校同志。」和我聊天的克魯格洛夫顯得格外開心。
「中士同志,要是敵人從渡口碼頭登陸的話,你們能擋住他們嗎?」
克魯格洛夫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沒問題,中校同志,我相信我們的戰士一定能擋住他們的。哪怕我們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也絕不後退。」
正當我還想和克魯格洛夫聊幾句的時候,突然從頭頂傳來一個怯生生的女生:「請問,你們知道怎麼去師指揮部嗎?」
我和克魯格洛夫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去,只見一名身材苗條相貌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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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挎著一個急救箱的女衛生員,正低頭看著我們。她的身後,還站著十幾名衛生員打扮的戰士,其中半數是女兵。
沒等我說話,身旁的克魯格洛夫已經尖叫一聲:「啊!我親愛的娜達妮。」接著手腳並用地從戰壕裡爬出去,向那個問話的女衛生員猛撲了過去。
我眼瞅著克魯格洛夫衝到女衛生員的門前後,猛地站住了,喃喃地說:「是你嗎?親愛的,我的娜塔妮?」聽到中士再度喊著女衛生員的暱稱時,我心裡就明白了,這個女衛生員就是那晚我在吉普車旁,看到和克魯格洛夫約會的那位娜塔莎。
「是的,我的海魂,是我。你的娜塔妮。」女衛生員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強忍著,還是沒有忍住,眼圈一紅,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克魯格洛夫,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真正是太好了!」她哭著撲進了克魯格洛夫的懷抱,使勁地捶打了克魯格洛夫幾下,接著又用力地抱緊了水兵,在他懷中嚎啕大哭起來。克魯格洛夫也緊緊地抱著她,不說話,任由她哭鬧。雖然他們的旁邊站了十幾個人,戰壕裡也有不少戰士湧到我的身邊看熱鬧,但是誰也沒有說話,因為大家心裡都明白,在生離死別的戰場上,戀人重逢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都明白娜塔莎需要一個發洩的過程,哭出來就會好多了。
兩人抱了許久,娜塔莎才止住哭聲,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克魯格洛夫,試探地問:「親愛的,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在抱著我嗎?」
克魯格洛夫使勁點點頭,回答說:「是的,親愛的娜塔妮,這不是夢,我們又重逢了。」說完,俯下頭去吻娜塔莎的額頭。娜塔莎抬起頭,把自己的嘴唇迎了上去,兩人的嘴毫不意外地碰到一起,接著開始熱吻起來。
我雙手交叉著放在胸前,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點都沒有打斷他們的想法。不知道哪個頑皮的水兵吹了一聲口哨,隨即歡呼聲響成一片。不管是衛生員還是戰壕裡的水兵們,大家都齊聲高喊著:「苦啊!苦啊!苦啊!」此情此景。就如同在婚禮上,嘉賓們要讓新郎新娘接吻時一般。
沒等兩人的熱吻結束。從戰壕裡卻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喂,我說,你們都聚在這裡做什麼,都回到各自的崗位去,該挖工事的挖工事,該巡邏的去巡邏。再留在這裡,小心我關你們的禁閉。」
戰壕裡的水兵停止了歡呼,紛紛散去。克魯格洛夫和娜塔莎兩人也連忙分開。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不敢動。
等戰壕裡的水兵散得差不多了,我才看清原來喊話的是水兵大尉。這時,擋住我們中間的水兵都走得差不多了,大尉也看到了我,連忙小跑著過來,抬手敬了個禮,恭恭敬敬地問道:「中校同志。您怎麼來陣地視察也不打個招呼啊?我的部下沒有給您添麻煩吧?」
我衝他擺擺手,說道:「不用客氣,大尉同志,我就是隨便走走。」說完,我抬頭看了看還傻站在戰壕外面的克魯格洛夫和娜塔莎,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連忙衝他喊道:「喂,我說中士同志,趕緊帶你的娜塔莎下來吧。」
克魯格洛夫扶著娜塔莎下了戰壕,我指著兩人對大尉說:「大尉同志,你的部下好不容易和他的戀人在戰地重逢。正打算互訴衷情的時候,卻被你打斷了。你說說。該怎麼辦?」
面對我的指責,大尉看了兩人一眼後,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中校同志,我錯了。」
「錯了就必須受罰。」我毫不客氣地說道。
「聽憑您的處置。」官大一級壓死人,明知道我有點強詞奪理,但是大尉在我的面前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沒有馬上說如何對他進行處罰,而是指著還站在戰壕外面的那些衛生員們,說:「大尉同志,他們是要到師指揮部去報到的,你派個人帶他們過去。」
大尉答應一聲,馬上叫過一名水兵戰士,讓他帶衛生隊的人去師部報道。
等水兵帶著衛生隊離開後,我才對大尉說:「帶我帶你的指揮所去。」大尉見我這麼吩咐,不敢反對,只能老老實實地答應了。他把身子一側,做了個請的姿勢,無可奈何地說:「請吧,中校同志。」說完,他就沿著戰壕往前走。
我對還呆站在旁邊的克魯格洛夫和娜塔莎說:「還愣著做什麼?跟我來。」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了大尉的指揮所。也許是因為新修的,裡面除了木桌和幾條長凳,和擺在桌上的電話外,什麼都沒有。我問大尉:「大尉同志,你的指揮所怎麼這麼簡陋啊?」
大尉回答說:「指揮所才修好,還沒來得及投入使用。」
我滿意地點點頭,對大尉說:「好,我現在宣佈對你的處罰決定。」
大尉緊張地看著我,有些不安地說:「中校同志,我聽候您的指示。」
我向跟著進來的克魯格洛夫和娜塔莎一指,說道:「我對你的處罰就是,把這個指揮所暫時借給他們一個小時。」說到這裡,我還扭頭看著克魯格洛夫,調侃地問道:「中士同志,一個小時夠用嗎?」
聽到我這麼問,兩人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不等兩人答覆,我就拉著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的大尉往外走,同時對兩人說:「中士同志,這件事我做主了,讓大尉把指揮所借給你用一個小時。機會難得,你可以抓緊時間啊。」
話音剛落,我和大尉已經來到了指揮所的外面。我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對大尉說:「大尉同志,你去找兩名戰士,在指揮所兩側的戰壕裡站崗,稍微站遠點,別讓人來打擾他們。現在的戰鬥這麼殘酷,他們也挺不容易的,沒準……」沒準什麼,我沒有說完,但我從大尉的臉上,已經看出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大尉鄭重地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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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了個軍禮,回答道:「請中校同志放心,保證完成好您交給我的任務。您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我相信每位水兵戰士都會銘記在心的。」(。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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