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29：天塌地陷 文 / 田地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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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醒來，鄧菊一陣陣的頭痛，好像頭都不是自己的一樣，一點也抬不起來，用力的抬都抬不起來。她翻滾了一下子身子，伸出胳膊推了一把李婉晴，李婉晴昨天哭的少，精神還好。

    但是，看到鄧菊捶用拳頭不停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李婉晴就急忙把鄧菊扶起來，關切的問道：「菊兒，你怎麼啦？別打自己，別這麼傻。」

    「頭痛，頭好痛！」鄧菊難過的說道，聲音小小的，好像連嘴巴都張不開了。

    李婉晴扶著鄧菊來到洗手間裡，鄧菊一陣洗漱之後，才感覺好了點。來到客廳裡的時候，宋潔子已經為鄧菊準備好了治療頭痛的藥。

    「謝謝你，宋姐姐，」鄧菊說著，就接住藥和水，喝了下去。

    鄧菊本想多喝一杯水，卻被一陣匆促的手機鈴聲驚住了。

    那是李婉晴的手機，鈐聲是『散了吧』，給了鄧菊一陣傷感和悲痛。使鄧菊不禁想到，難道和楊才全真的就這樣散了嗎？當然，這樣問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了答案；光從楊才全打她一巴掌的事情來看，他們已經沒有了結果。本來一切都在掌中，卻突然什麼也抓不住了，鄧菊心裡就淤積著傷感和悲痛，不受控制。

    李婉晴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就把手機遞給了鄧菊。

    「誰？」鄧菊心驚肉跳的問道，又是期盼又是恐懼。

    「許阿姨！你的媽媽。」李婉晴說道。

    鄧菊把手機接到手裡，心裡一陣的失落，因為她還以為是楊才全打過來的；她還以為楊才全道歉來了。

    「媽媽，」鄧菊忍住悲傷，故作輕鬆的說道；可是，隨即她感覺到了許曉盼的反常，就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婉晴家裡？」

    其實，許曉盼什麼都知道，可是知道又有什麼用？還是挽不回鄧菊的幸福；還是無法移民新西蘭了。

    昨晚，他們向飛機場裡核實了飛往新西蘭的那班飛機的人員情況，最後得知少了兩位頭等艙的乘客，接著就是這兩位乘客的名字，一個叫鄧菊，一個叫楊才全。

    當確定是這兩個人的時候，許曉盼和鄧千行所有的期待就一下子落空了。他們抱頭痛哭，對命運的捉弄無力抗爭——他們為鄧菊哭，也為他們自己哭。

    因為，他們在兩天前已經收到了鄧菊和清風睡在一起的**照片。他們惶恐悲傷之後，就想把這件事情隱瞞住，他們以為只要鄧菊和楊才全到新西蘭成了家，只要他們能夠移民到新西蘭，這一切就是暴光，他們也不再害怕了。因為在新西蘭站穩的腳跟，他們也可以自力更生了。

    於是，為了移民國外的夢想，他們把照片燒掉了，然後就去尋找送照片的人；想求那人把這事瞞住。可是，他們沒有找到這個人，看來這個人並不是為了錢，要不然用錢打發也就是了。

    但是，不是為了錢，那是為了什麼？這使鄧千行和許曉盼越發的恐慌。

    他們也想找清風問一問，可是又害怕這樣把事情鬧大，一旦傳到了楊才全那裡，就要一切都晚了。

    他們最初的目的，想瞞住楊才全；等到鄧菊和楊才全生米煮成了熟飯，這一切也許會有解決的方法。

    可是，當他們得知鄧菊和楊才全沒有乘坐飛機離開時，就知道出事了。他們知道，在飛機場裡送行的時候，鄧菊和楊才全還親親我我，親密無間。在登機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使他們沒有登機呢？

    許曉盼和鄧千行感覺天塌了一樣，夫妻兩人哭了一夜，也想了一夜；就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美陽市的天空的時候。由於害怕鄧菊想不開，他們拔打了鄧菊的電話，結果是無法接通。他們就又拔打了楊才全的電話，結果，楊才全的電話關機了。

    這使他們越發的慌亂起來；第三次，他們打向了李婉晴的電話；這才通了。並聽到了鄧菊憂傷的聲音，終於放心下來；可是，他們接下來要共同面對的仍然是痛苦。

    但是，許曉盼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她說：「菊兒，回來吧！我們從頭開始；爸爸媽媽都沒有怪你。」

    「媽媽……」鄧菊這才知道，原來媽媽已經知道了這事，她跑進李婉晴的房間裡，然後趴在床上又泣不成聲了。因為她知道，媽媽知道了，爸爸也一定知道了，媽媽爸爸一定很傷心。嘴上說不怪，那是因為他們疼愛女兒，就是這種疼愛又使鄧菊傷心的不得了。

    聽到了鄧菊的哭聲，許曉盼的眼淚也嘩嘩啦啦的向下流，鄧千行拿著紙巾一邊為許曉盼擦著，一邊安慰著。他說：「別哭了，你看，一哭就變醜了；快點忍住，菊兒哭，你也跟著哭，你一哭，菊兒就更要哭了。」

    許曉盼好不容易把悲傷忍住了，她說：「菊兒，回來；爸爸媽媽在家裡等著你。」

    「嗯，好……」鄧菊把頭埋在被子裡，唔唔的說道。

    李婉晴走進來，輕輕的拍打著鄧菊的後背，告訴鄧菊：我就在你的身邊，不要太難過。

    掛了電話，鄧菊坐起身子，擁抱著李婉晴，說：「我要回家，不管今後會如何，我都會陪在爸爸媽媽的身邊。婉晴，你現在送我回家，好嗎？」

    「早餐都準備好了，吃點早餐再走吧！」李婉晴輕聲的說道。

    「不，我不要吃，我吃不下。」

    聽到鄧菊說的很肯定，李婉晴也不吃早飯了。她帶著鄧菊走出房間，然後直接走出了家門。

    在陽光開始溫暖大地的清晨，李婉晴開車載著鄧菊，緩緩的駛上了公路。鄧菊怔怔的望著車窗外秋日蕭條的風景，覺得人間就是一片墓地，只有風和陽光寂寞的守護著一個個的亡靈。

    「停車，停一下車，」鄧菊突然說道。

    因為，她看到路邊有一對擁抱著的情侶，女子要掙脫男人的懷抱，而男人卻死死的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