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燒火棍 文 / 善良海妖
放牛小子口中迅速的默念著法決,雙手並不斷地做著複雜的手勢。速度越來越快,甚至只能看到一片殘影。與此同時他也在承受著大量信息在腦海中翻湧所帶來的劇痛,但是此時的疼痛完全無法與剛才相比,放牛小子咬牙堅持著。
正當放牛小子不斷地接收腦海中的信息之時,腦海中的那副畫面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畫面猶如平靜的水面,扔進一塊石子,形成了層層波紋。畫面中的景象更是模糊。
與此同時,放牛小子的腦海中響起一道柔和的女子聲音,這聲音,柔和中帶著疲憊。
「你既已接受吾之記憶,你便是吾之弟子。若你的修為不足,待你度過三劫,便可知吾所有記憶以及吾所有仙術。吾乃是吾留下的一股神識,吾之道名乃是……」
放牛小子抻長了脖子閉著雙眼仔細的聽著腦海中的聲音,然而在將要說出她的名字之時,這股神識便虛弱的消失殆盡。
放牛小子睜開雙眼,在睜開雙眼之際,原本明亮的一對黑眸,便有五彩之芒閃過。
「關鍵的時候竟然卡住了。」
放牛小子搖了搖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來,渾身的骨骼頓時便是一通聲響。放牛小子感覺自己現在身子輕了很多,使勁握了握雙手,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即興的揮舞了幾下拳腳,舞的是霍霍生風。他不由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現在的這具身體與他原來的身體並無不同之處。
放牛小子看了看周圍的七塊五彩之石,這七塊五彩之石已經變成了灰白的顏色,再無之前的絢麗奪目,呈現出一片的死氣。
「砰。「
放牛小子伸手觸摸一塊五彩之石,頓時那塊已經變成灰白色的五彩之石發出輕微的一聲悶響,變化做了一堆石粉。放牛小子再去觸摸另外六塊,都出現了同樣的情況。仿若剛才五彩之石內的五彩已經全被放牛小子吸收,現在的石頭只剩下一個易碎的空殼。
一陣山風吹來,將七堆石粉吹起,漂浮在空中,放牛小子瞇起了眼睛。只見漂浮的石粉在空中旋舞,漸漸凝聚在一起,山風消逝,一個大大的「定「字漂浮在半空中。
放牛小子盯著半空中的「定「字,茫茫不知所以然。定字在半空中停留了一刻鐘,便再次化作石粉,飄落在地,在這些石粉即將落地之時,紛紛再次凝聚,地面上出現一行文字:定身術,定一字出,定世間萬物。之後便是法決以及讓法力在體內運轉的經脈路線。
地面上的字只停留了五息,便紛紛消散,彷彿青色的石頭上什麼也沒有過般。
「定身術?」放牛小子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便仔細的看著定身術的法決,並一遍一遍的依照地面的上文字所說的經脈運行著。
「這定身術,難道真的能夠定住世間萬物?這大旗山,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放牛小子越看心中越是驚奇,若真是如此,那這個法術再配合他的縱物術,那簡直太完美了。放牛小子壓下心頭的激動,將目光投向在這光禿禿的山頂,除了他,便是這矗立的旗桿。
「啊?」
放牛小子看向那旗桿驚呼一聲。此時的半截旗桿,已不再像原來那般高大,現在的旗桿,只有半丈長,粗細放牛小子正好能一隻手握過來。
放牛小子驚訝的看著這變化了的旗桿,來回的走動著,走動了一刻鐘,他往手掌心吐了一口唾沫,使足了勁兒,握住通體漆黑的旗桿往外一拔。
「哎呦。」
放牛小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放牛小子顧不得摔疼的屁*股,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旗桿,此時旗桿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一根燒火棍。也分不出這黑棍是什麼材料做的,撞在青石上,發出金屬的聲音。黑棍的棍身通體漆黑,但是在棍子的中間有一個模糊的字,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金」字。棍子的表面有一朵朵的雲朵。
「老黃牛就讓我來拿這根燒火棍?」放牛小子皺著眉,看著手中的黑棍子。站起身來,揮動了幾下,發出嗚嗚的聲響。
「丫丫個呸的,死了又死,最後拿了根燒火棍。不過還好,幸虧得到一些法決和這定身術。只是這山頂光禿禿的,也沒有個活物讓我試試。」
放牛小子看了看四周,便向山下望去口中說道:「大旗山雖說不算很高,但是站在山頂望去,依舊有一種一覽眾山小,山高我更高的感覺啊。」
若是被孫家莊裡的孫老太爺聽到放牛小子的這句話,非被氣的半死不可。
放牛小子突然想起在臨下山之前,師娘教與他的御空術。他左手拿棍,右手掐訣。
「錚」的一聲,黑棍脫離放牛小子的左手,漂浮在離地一尺高的位置,發出一聲輕吟。放牛小子輕輕一躍,踏在黑棍之上,搖搖晃晃。穩住之後便在山頂上練習著飛行。只是,這根棍子操縱起來並不是順心如意。
「唉,也不知道這孩子在山中怎樣了,但願他能遇凶呈祥。」昊天的父親坐在莊子口的那塊大青石上,抽著煙斗,不斷地向大旗山方向張望。他已經在莊子口等了近半個月了,依舊不減放牛小子的身影。
大旗山頂上的五彩之芒已經消失,莊子裡的人們已經開始做事,只是沒有人敢去周圍山上打獵。
日昇月落,十五天的時間再次過去,昊天的父親在莊子口等的有些心裡焦急。這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放牛小子在這大旗山中依然毫無音訊。他本想找莊子裡的幾個壯漢子進山看看,可是孫老太爺卻堅決反對,大旗山深處危險重重,他不想平白無故的搭上幾條人命。
無奈之下,昊天的父親只好再次在莊子口等待著。
由於是第一次自己御空飛行,放牛小子心中還是很緊張的,已經從空中摔下好幾次,不過還好,身上並無摔傷之處。大旗山頂上便有了這麼一幅畫面: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年,不斷地從空中摔下,然後再跳到一根黑棍子上。
「呼!」
放牛小子抹了一把汗,從棍子上跳了下來,也許是剛剛得到這根棍子,還沒有祭煉,放牛小子總感覺操縱起來很是彆扭。他突然想起孫老太爺曾經說過,這根旗桿每年都要經歷雷霆的洗禮,難道這棍子這麼黑,是被雷劈成這樣?放牛小子胡亂的想了想了,這才感覺有些清冷。他渾身打了個寒顫,一臉的苦相,繼而又是滿臉的笑容。
他發現,芥子袋竟讓你完好無損的留在地上,並沒有被五彩之芒所帶來的強烈炙熱化為烏有。他從芥子袋中拿出昊天在路上給他的換洗衣服,一套黑色的衣服,他突然想起在即墨城的酒樓時一個修鞋匠給過他一雙鞋子,他從芥子袋中拿出來,穿在腳上大小正好合適。
穿戴好以後,放牛小子手中拿著燒火棍,腦中想著如何祭煉此棍。他試著將一絲法力輸入到燒火棍內,然而那絲法力進入燒火棍內如泥牛入海,毫無音訊。他再次將更多的法力輸入到燒火棍內,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燒火棍竟然在法力入體之後,自己開始從放牛小子上身吸取法力。
放牛小子拿著燒火棍的右手瞬間便變成皮包骨頭,並迅速往上,經過胳膊,整個身子也是在一瞬間被燒火棍吸乾,放牛小子整個身體已經成了皮包骨頭,道道血管清晰地暴露出來。然而燒火棍還在不斷地吸取。放牛小子只覺得自己丹田處的已經凝實的法力團,被瘋狂的抽取出大量的法力,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地變小。燒火棍如一個無底洞般,瘋狂的抽取這放牛小子體內的法力。
放牛小子丹田處凝實的法力團被抽取完之後,他體內此時再無半點法力。燒火棍開始瘋狂的抽取他體內的鮮血,漸漸的,通體漆黑的燒火棍,變得黑中透著血紅之色。
身體內大量的鮮血流失,放牛小子只覺得頭暈目眩,堅持了一會兒,便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