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斗玄 第165章 身世 文 / 欺風逐月
程雲眼睜睜的看著孫二娘被夜貓子抱走之後被乞丐和白髮老頭兩人給拉進了程雲租住的屋。
這時屋中只有四個人，程雲父子和兩個神秘人，乞丐和白髮老頭滔滔不絕唾沫星子四濺的說了半天。
程雲臉色陰晴但是沉默著聽了半天，當乞丐和白髮老頭說得口乾舌燥的時候，程雲豁然抬頭，直視乞丐和白髮老頭。
那有些泛紅的眼睛讓乞丐和白髮來頭沒來由的一驚，隨即程雲目光如錐子一樣刺在兩人身上道：「你說我的親身老子是皂角巷的奇人通天？你說我父親程衛東就是一個受命於通天將我養大的下人？你說你是我的親叔叔？你說你們以前跟通天是一個鼻孔出氣的生死之交？你說我他媽的該去報仇？你說通天是中華第一大奇人聯盟靈台殿害死的？」
程雲一口氣問出了數個問題，然後頓了一下，眼神凌厲的吼道：「你們兩個老傢伙騙小孩？！」
吼完程雲不等兩個老傢伙反應，立刻扯了旁邊一直沉默的程牛皮衣服一下，然後急切的道：「老頭子，你倒是說句話啊，這兩個老傢伙忽悠到我們家來了，在我們兩個宗師級的忽悠高手面前，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程雲其實多麼希望程牛皮跳起來只著兩個老傢伙的鼻子尖大罵：「你們他媽的神經病，忽悠到老子家裡來了！」
可是程牛皮眼神有些古怪的默默盯著程雲，盯得程雲一陣心慌意亂，其中竟然隱隱帶著惶恐害怕。他和程牛皮相依為命二十年，從能夠咿呀學語，到兩父子四處招搖撞騙裝神弄鬼，其中有的是歡笑，有的是辛酸，可是無論程雲何時想到，那都洋溢著一種幸福的感覺，那是濃濃的親情，相互依靠的支撐。
可是現在，竟然有人說那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什麼使命，什麼報仇，什麼又蹦出來一個死鬼老子，這他媽的一定是做夢，可能是因為孫二娘的事自己受到刺激了，程雲自己想著，然後使勁搖了搖頭喃喃自語：「怪不得老頭子當年那些話。」
程雲再次陷入了回憶，當年他懂事開始，就學著別人的話喊程牛皮爸爸，可是程牛皮卻對他說，以後沒有人的時候不要喊我爸，你就喊我老頭子，我就喊你臭小子。本來程雲就有些不明白，但是此刻他終於有些明白了，或許程牛皮心中那個通天是他遵從的人，也不會也不肯讓通天的兒子喊他爸，他或許認為這是對通天的褻瀆不敬。
程雲忽然跳起來，然後手指著門，眼神瘋狂的盯著楚博洋和王道一大吼道：「你們都給我滾，這裡沒有什麼通天的兒子，老子永遠是程衛東的兒子！」
「別激動，程雲，我們說的是真的。」楚博洋沒料到程雲會如此大的反應，不知所措的勸道。
王道一見激動異常的程雲，立刻將目光移向程牛皮，這時候如果說誰能夠讓程雲冷靜下來，恐怕真的只有和他相依為命的程牛皮了。
程牛皮不知道什麼時候，眼中已經開始流著老淚，程牛皮抓住雙目泛紅的程雲，然後用一種程雲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語氣道：「臭小子，冷靜點，他們說的都是真的，當年是教主救了我，收留我，所以我一直跟隨在教主身邊，當時教主受到迫害，同時害怕你受到連累，所以就將年幼的你交給我一個一點道行沒有的普通人，這樣反而可以躲過靈台殿的追繳，臭小子你要振作點，你父親的血海深仇還需要你去報啊！」
程雲看著老淚縱橫的程牛皮，心中酸楚，他深吸幾口氣，抬頭看著房頂，好像在竭力的忍著眼淚，可是無論程雲如何忍，還是咬著壓紅著眼留下了眼淚。
「老頭子，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父親，永遠是！」程雲摸了一把眼淚，然後轟然倒地。
程牛皮和楚博洋王道一三人大驚失色，楚博洋立刻驚慌的跳到程雲身邊，捏住程雲的手腕，幾秒後，楚博洋鬆了一口氣道：「沒事，就是心神憔悴，緩一緩就好了。」
程牛皮和王道一也鬆了一口氣，王道一道：「沒錯啊，今天這小子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先有孫二娘為了救他而死，後又得知和他相依為命的老爹並不是親爹，然後又蹦出來血海深仇，是個人恐怕都接受不了。」
然後幾人將程雲抬到了床上，程牛皮小心翼翼的給程雲蓋好被子。
「這裡就交給你了，需要點時間才能讓程雲緩過來，你這個他心裡最重要的人一定要好好的開導他。」楚博洋拍了拍程牛皮的肩膀，然後和王道一離去。
屋中安靜了下來，程牛皮就坐在床邊，看著這個自己帶大的孩子，和自己相依為命20來年的小子，程牛皮心中說不出的酸楚和感動。
當程雲最後一句「老頭子，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父親，永遠是！」，這句話讓程牛皮只覺得腦袋轟的一下，然後恨不得立刻拍胸脯道：「臭小子，你也是我永遠的兒子！」
可是他不能，因為程雲是他的恩人以及教主的兒子，而他只是教主身邊的一個僕從，他哪裡有資格讓教主的兒子做自己的兒子？就算沒有人反對，他都過不了心理的一關，他不能褻瀆教主在他心中的神聖光輝，更不敢有半點不敬。
所以程牛皮只要看著程雲平安快樂就好，他就用一生來完成教主吩咐下的使命，一輩子照顧程雲。
………………
明通和尚對自己的妹妹還是擔心不已，於是悄悄跟隨夜貓子，他其實並不知道夜貓子是什麼身份，總之感覺夜貓子很冷，身上總有一股讓人發寒的冷意，所以放心不下的明通就尾隨夜貓子而來。
當夜貓子走到皂角巷自己的家中時，明通也已經到了他身後，夜貓子轉頭冷冷的道：「你想知道什麼？」
明通道：「我只想知道，你如何讓我妹妹復活。」
「這個你管不著，但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可以將你妹妹的屍體帶回去。」夜貓子冷冷的道。
「不，我希望你救活我妹妹，無論什麼代價！」明通斬釘截鐵的道。
「代價是大，但是再大我都會救活孫二娘。」夜貓子靜靜的看著孫二娘蒼白的面孔，難得的是夜貓子沒有了一貫的冰冷，此刻的眼中竟然有一絲柔情。
隨後就在明通驚疑的目光中，夜貓子淡淡的道：「因為我不會看見喜歡的人在我眼前死去！」
「你……」明通瞪大眼睛盯著夜貓子，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夜貓子的話是真是假，可是只有那麼一瞬間明通才感覺到了夜貓子的柔情，也僅僅是那一瞬間而已，片刻夜貓子恢復了冷漠，讓明通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夜貓子將明通關在屋外時冷冷的給了一句話：「如果想要孫二娘活過來的話，最好不要來打擾我。」
——
今天更新晚了，等一會兒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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