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下之行 第三百零四章 史家的玉猴 文 / 庾樂
回到家裡，洪天寶又被夏飛霜責怪一頓。
有對象了，居然隱瞞不報，害得她和洪老婦人兩人足足研究了一個星期，最後白費力氣了。
「老媽，你不也沒問嗎？早上我就想說了，但被你瞪眼睛呀！加上我和她還不是真正的男女關係，隨便亂說不好吧？」洪天寶苦笑。
「什麼好不好的？你小子虧你是男人，就不能主動一點嗎？照你小子這種追女孩子的心態，仙女下凡也會被氣走。聽唐丫頭說，雅雯和雅霏都喜歡你，你小子可要想好啦！既然喜歡的是雅雯，就應該跟她們姐妹說清楚，別害得耽擱人家姑娘。」夏飛霜辟里啪啦對著洪天寶噴了一大會。
洪天寶捉了捉頭髮，說道：「知道啦！」他現在最頭疼就是處理那兩姐妹的事情了，他再傻也能看出雅霏那丫頭也有些意思。
「臭小子，別不耐煩，這些事情該斷就斷，千萬不要藕斷絲連，到頭來對誰都不好。好了，先去洗澡，然後吃飯。」夏飛霜這才放過洪天寶，洪天寶逃一樣離開。
洪君正、洪君義和洪飄雪在後面吃吃地偷笑，二哥也會有吃癟的時候？不容易呀！洪老婦人眼睛一瞪，對幸災樂禍的洪君正，以及洪君義說道：「你們也別笑，你們也還小嗎？不捉緊，到時候好的閨女沒有了，你們哭都沒地方。」
洪君正和洪君義連忙低下頭去，他們的母親也趁機發起攻勢，這兩兄弟馬上吃不消了。
晚上，洪天寶又練習了一夜煉丹，共煉了兩爐，成色不錯，手法也開始嫻熟起來。
方教授就住在朝.陽.區，而且還是郊外的一座農莊裡面。農莊是一個生態農莊，裡面養雞、養鴨、養魚·種植各種蔬菜，全都是綠色食
洪天寶拿了一罐龍釅香和一壇靈酒充當禮物，就往裡面走去。
柴窯的遺址花了方教授半個多月，他也是回來不久。看見洪天寶的到來·顯得很開心。
「老婆子，這就是我的徒弟了。」方教授給自己老伴介紹。洪天寶見老婦人慈眉善目，連忙問好。
「天寶是吧？過來玩就直接過來，還提禮物過來幹嘛？真是客氣。」老婦人接過洪天寶帶來的禮物。方老看來也是好酒之人，看見那罈酒，就知道是老酒，馬上吞了吞口水。這動作馬上被老婦人瞪了一眼·方老才收回眼神，訕訕一笑。
兩人談了一個上午，基本上是有關考古的知識。方老也終於見識了洪天寶超強的記憶力，以及理解能力，簡直可以用恐怖形容。
老婦人則是到農莊上讓人捉了一個雞，一條魚，摘了些蔬菜，便開始做飯起來。時間一到·馬上開飯，看來老人家的生活節奏還是挺有規律的。
飯桌上，方老將洪天寶帶來的靈酒開了。聞到那酒香·連方老夫人都一陣驚異，更別提方老這個酒蟲。
「天寶，這酒好呀！你那裡弄來的？難道是你爺爺的特供酒，被你小子拿過來孝敬我了？」方老想當然地說道。
洪天寶搖搖頭，說道：「不是，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量很少。裡面因為有些珍貴藥材一起釀製而成，所以對人體健康很有幫助，師母也喝一些，有益無害的。」
方老夫人剛要開口拒絕·方老已經多備了一個杯子。這靈酒沒有一般酒的辛辣，喝起來酒香很濃，卻沒有難聞的酒氣，喝過之後，整個人都舒爽很多。
見方老還要倒酒，似乎不夠喉·洪天寶連忙阻止：「老師，一杯就好，這酒雖然好喝，而且還有一定功效，但據說藥力太盛，不能多喝。」
方老望著那酒罈，舔了舔嘴唇。方老夫人對這酒靈效的感觸最深，馬上將封泥封好，準備留著，給兩個兒子以及兒媳婦和孫子、孫女都喝一點。見自己丈夫那摸樣，豎了他一眼，說道：「沒聽見天寶的話？不能多喝？」
方老摸了摸鬍子，以遮掩自己的尷尬，說道：「酒是好酒，就是喝得讓人鬱悶。」
吃過飯，聊了一會，洪天寶就要告辭。方老馬上到書房，翻出了一大堆書籍，最後還用一個大紙箱封好，讓洪天寶拿回去閱讀。
洪天寶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驅車往老.城.區一帶。
十二生肖神靈玉雕已得四尊，還有其他八尊有待尋覓。據特武組提供的信息，除了已得的四尊生肖，其他八尊中，有七尊的家族後人分佈國內，有個姓咚的家族卻在民國初期搬到日本。
其中有一個姓史的家族在京城，曾經是一方富豪，但清朝覆滅之後，這個家族也步入冷水期，逐漸沒落至此。
穿過迷宮一樣的大街小巷，洪天寶來到一座破落的大院門前。門前的兩尊石獅子已經面目全非，兩扇巨大的木門也顯得無比滄桑。兩邊的簷角上掛著兩個隨風飄動的鈴鐺，時不時發出悅耳的鈴聲。
「呵呵！這兩個鈴鐺倒是大命，居然沒被人盜走，或者被識貨人發現。」洪天寶微微一笑，兩個鈴鐺都有六百多年的歷史，經受長期的風吹雨打，兩個鈴鐺早已變得不平凡了。在風水家眼裡，他們就是極品的法器，已經具備一定的磁場。
在古代，屋簷上掛鈴鐺也很常見，叫風鈴。作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古人趕鳥用的。他們生的築巢，將屋簷的大梁腐蝕了，影響屋子的安全，所以也叫驚雀鈴。
洪天寶來到門前，敲了幾下，過了兩分鐘，居然沒人開門，以為家裡沒人。洪天寶剛要離開，大門便打開了。門縫裡伸出一個一顆腦袋，是一個小女孩。
「你是誰？找誰呢？」小女孩問道。
洪天寶笑道：「我是一個收購古董的人，你家大人在家嗎？我想跟他們聊聊。」
「哦！那你等等，我要問我爺爺！」小女孩又將大門關上，估計跑去叫人了。
沒讓洪天寶就等，很快小女孩領著一個拄著枴杖的老頭出來。那老頭看到洪天寶，先是一愣，雖然請洪天寶進來。
「沒想到小哥這麼年輕，呵呵！」老人家說道。
這話讓洪天寶聽得莫名其妙－·緊接著老漢的話才讓洪天寶明白過來。原來剛才小女孩子只跟老人家說，外面有個收古董的人。而在老漢心裡認為，收購古董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頭。
「老人家見笑了·小子也是胡亂蠻搞而已。」洪天寶謙虛一下。
走在大院裡，發現這兒每一處都透露著滄桑的歷史痕跡。
進到大廳，才發現人家正在吃飯，洪天寶苦笑，難怪剛才那麼久沒人開門。
這兒有兩點讓洪天寶留意，第一就是這戶人家的唯一一個中年人，居然坐在輪椅上·一條腿居然被截肢了。還有一點就是這兒的傢俱，全都是高檔的古董貨，是為明朝最為流行的黃花梨木傢俱。
裡面的人見洪天寶進來，也沒有表現太熱情，一個老婦人倒是詢問洪天寶吃飯沒有，要不嫌棄的話，可以一起吃一些。洪天寶連忙表示不用了，剛吃。
看到洪天寶注意自家的幾張傢俱·老人家好像早知如此一樣，對洪天寶說道：「小哥應該也是衝著這些傢俱來的吧？實話實說，以前已經來了三伙人·都對這家具有意思，但給出的價格達不到我的要求，都被我拒絕了。現在就看小哥你能給到什麼價位了。我也不怕說，我們家現在困難，的確缺錢，才會有出售的心理。」
這話倒是讓洪天寶詫異了一下，隨後說道：「哦？老人家有出售這套明朝花梨木傢俱的打算？不知以前那三伙人給到什麼價位，老人家的心理價位又是多少？」
「咦！你不是衝著這套傢俱來的？他們給出最高的價格就是九萬，不過我需要二十萬，這是我最低的限度·小哥你要是覺得可以接受，這套傢俱我也不多說了。要是覺得不合理，也請便。」看來老人家是一個十分直率的人。
「呵呵！史老，好在你們沒賣出去，不然吃虧吃大了。史大哥你們也不瞭解花梨木傢俱嗎？」洪天寶心裡苦笑，這些古董商下手也太狠了點·這套傢俱起碼兩百萬以上，二十萬都捨不得掏，拖著還要壓價錢
「咦！你怎麼知道我們姓史？剛才我好像沒說呀！」史大爺奇怪一聲。
洪天寶當然知道，還得知坐在輪椅上的中年人，以及他的妻子都是中學教師。中年男子因為被人豪車撞了，不僅沒有得到相應的賠償，還將工作給丟了。現在整個家，就他妻子一個人支撐。
「這是花梨木？之前那些人不是說酸梨木嗎？花梨木據說挺值錢的。」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至此才說了一句話。這人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了，話語從他嘴裡出來，顯得有些生硬。
洪天寶點點頭，說道：「史大爺不用奇怪，來之前就有人跟我介紹過你們。史大哥說得沒錯，花梨木值錢，明朝的花梨木更加難得，這套傢俱起碼值兩百萬，你們要是想要賣，我幫你們聯繫買家。」
這話一出，這家人除了一個對兩百萬還沒有概念的小女孩，其他人都驚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老人家大罵：「這些天殺的，這錢賺得也太黑了，好在我沒有急著出手。」
「多謝小兄弟提醒，你跟別的古董商不一樣。對了，還未知道小兄弟遵命大名。之前因為我自身原因，冷落小兄弟，真不好意思呀！」男子有些尷尬地說道。
「呵呵！史大哥不用客氣，我姓洪，名天寶！叫我天寶就行。其他古董商收購古董是為了賺錢，我是用來收藏，兩者出發點不同，自然不一樣。對了，你們家是不是有一個玉雕，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那玉雕。」洪天寶最後將來意說明。
這家人又是一愣，老人家急聲問道：「那玉雕也是寶貝？」見洪天寶點頭，老人家再次大罵：「這狗血的大麻子，老子都敢騙，要我五百塊賤賣。」老人家氣得鬍子直豎。
「五百塊？」洪天寶也瞪眼了，連忙問道：「老人家，請問那個大麻子在哪裡，那個玉雕對我很重要，還請告知。」
老人家先是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大麻子是附近一條古玩小街的一個攤販，經常出入這一帶老屋子，收購各種老舊之物。你要找的話，出了巷子往右拐·走到三岔口，往左走，應該就能看見了。」
洪天寶點點頭，剛要告辭離開，老人家突然忸怩起來。史大哥連忙說道：「洪兄弟，能否幫我們聯繫一下你那朋友？我們現在急著用錢。」
洪天寶恍然大悟，馬上給葉建忠通電話。他記得葉建忠之前曾說過，想要找一套明朝的花梨木傢俱。
「好了，我那朋友很快就到，我先出去將那玉雕收回來。哦！對了，史大爺，你家門口那兩個鈴鐺也是寶貝，千萬不要再被人坑了。
兩個鈴鐺都是幾百年的寶貝，隨便出手也有七八十萬有特別喜歡鈴鐺的人，甚至能出到百萬。」洪天寶最後不得不提醒他們。
史大爺一聽，馬上扛著梯子到門口去將鈴鐺取下來。一百幾十萬的寶貝，天天掛在門口，讓他冷汗直冒。
被洪天寶這一番好意提醒，整家人對洪天寶的好感立即上升。
離開史家大院，洪天寶根據史大爺的提示，來到所謂的古玩街那只是一條小河提，河堤上是古老的蒼木，另一邊則是史跡斑斑的老屋子。樹蔭下，十多個攤販有些無精打采地昏昏欲睡。再遠處，幾個老人家在樹底下擺了幾桌象棋對殺起來。
洪天寶特別留意到一個臉上滿是麻子的傢伙，應該就是史大爺口中的大麻子了。洪天寶故作漫不經心地走過去，邊走邊看，還時不時蹲下來看看其他攤位的古玩。
讓洪天寶意外的是，這裡居然還有一個意外之喜。
洪天寶蹲下來，撿起一塊赤黃色的石雕。是一個饕餮饕餮傳說中的一種兇惡貪食的野獸，古代青銅器上面常用它的頭部形狀做裝飾，叫做饕餮紋。傳說是龍生九子之一。饕餮是中國古代傳說中的神獸，它最大特點就是能吃。饕餮是一種想像中的神秘怪獸。這種怪獸沒有身體，只有一個大頭和一個大嘴，十分貪吃，見到什麼吃什麼。
「小哥，怎麼樣？看上這個石雕啦？這可是寶貝呀！喜歡的話便宜些給你，如何？」老闆見有生意，馬上打起精神。
「這玩意什麼來的？樣子好醜！」洪天寶故意裝作不認識饕餮。
老闆精神更足了，這話一出，就表明這小子是個冤大頭。他馬上說道：「這可是古代神獸，饕餮！饕餮小哥應該聽說過吧？而這石頭也是出名的明黃石，很有收藏意義的。小哥你要是喜歡，老哥八百讓給你。」
老闆也不敢太狠，看洪天寶穿著很一般，生怕嚇走這小子，那今天的生意就黃了。
「原來這就是饕餮，倒是挺有意思！好！買一個回去也好。」洪天寶掏出錢，然後拿起那個成年兔子大小的饕餮。
老闆又是一愣，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那麼爽快，心裡有些後悔叫價太低了。
見這個年輕人不是那種無聊沒事找他們樂子的閒雜人，那些老闆一個個都打起精神，紛紛推銷自己的寶貝。這次，洪天寶沒有蹲下來，只是每個攤位停了一下，掃了一眼，然後走開。
直到那大麻子的攤前，洪天寶再次蹲下來，拿起一個玉雕。
滿臉麻子的男子堆滿了笑容，讓他那一臉麻子更加恐怖。洪天寶微微躲開，大麻子訕訕一笑，說道：「小兄弟，我這玉雕可是好東西呀！一點不比你手裡的那個饕餮差。這是…···」
洪天寶打斷道：「這個我知道，叫獬豸嘛！我家裡已經有一個了，你這還有沒有其他玉雕，拿出來看看，要是我沒有的，價格適合，那就好辦。」
獬豸洪天寶當然不會不認得，古代神裁製度下產生的著名神獸，又被稱為「法獸」。據說它身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樣貌大致類似麒麟，全身長著濃密黝黑的毛髮，雙目明亮有神，額上通常有一隻獨角，據傳角斷者即死，有被見到長有雙翼，但多數沒有翅膀。擁有很高的智慧，能聽懂人言，對不誠實不忠厚的人就會用角牴觸。
大麻子又是一陣訕笑，但手腳不慢，馬上在自己的放東西的蛇皮袋翻了起來。不一會，又給他翻出三個玉雕。洪天寶眼睛看著那個玉猴，微微一笑。
「這猴子倒是沒有，不過買回去會不會太普通了點？」洪天寶拿起那棕色的猴子說道。
大麻子馬上急聲說道：「怎麼會？這個猴子那麼可愛！家裡有小孩不？」見洪天寶點頭，他接著說道：「就是咯！我敢說，這隻猴子肯定比你手裡的怪獸一樣的饕餮受歡迎，聽老哥的話，買回去吧！」
「嗯！好像也有道理，只是這價錢……你開個價吧！我不喜歡講價，合適的話我二話不說，不合適的話，我也二話不說。」洪天寶將玉猴放下來。
這就讓大麻子苦惱了，看得出這小子的確不會討價還價，但卻是果斷的人，說一不二。這種最難搞了，說多了，這小子可能不要，一聲不響就跑了人。說少了，自己難受。
「說實話吧！這個玉猴是我一千收來的，你多多少少也得給老哥賺一兩百人工吧？一千二，要的話就拿走，看得出老弟不喜歡討價還價，我也不敢多說。」
洪天寶心裡鄙視一下，五百的進貨價，愣給他提升了一倍。他故作沉思一會，然後掏錢拿走玉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