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下之行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切皆有可能 文 / 庾樂
看得出大家對半賭料都不大感興趣，葉建忠和唐心都蹲在一大堆全賭杵旁挑選。而杜定光身上錢財不多，更加不會去碰那些昂貴的半賭粹。
小森孩子心重，也抱起一塊籃球大小的原石，表現得十分吃力。
「哎！小朋友，這塊石頭別搬了，裡面肯定沒有翡翠。」杜定光若有其事地斷定。看其表情，似乎這塊石頭已經判了死刑。
洪天寶輕輕一笑，問道：「何以見得？」
「根據我多年的賭石經槍……」杜定光口沫紛飛地解釋起來。
「還多年賭石經驗？你這賭鬼好像輸多贏少吧？哪來的經驗？真有經驗，也不會混得如此差勁，流落如今這般田地啦！」唐心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哎！女魔煞你不說話沒人說你啞巴！插什麼嘴？真是母雞孵小鴨，多管閒事！」杜定光見唐心這麼不給他面子，當場拆他的台，頓時翻臉了。怒瞪唐心一眼，然後接著說道：「咱別理她這瘋婆子，繼續，嗯！剛才說到哪了？」
洪天寶哭笑不得，小森覺得這個古怪叔叔挺有趣的，馬上說道：「剛才叔叔說到多年經驗了。」
「哦！對，沒錯！根據我多年的賭石經驗，這塊原石就是一塊廢石。你們看，這皮灰黑色，大家習慣叫黑霧。你們再看看這裡，有一條痕，我們習慣上叫它綹，你看它像不像馬尾？這叫馬尾綹。就這兩個特徵，便可以將其打入死牢，基本上沒有價值可言，所以還是別在上面浪費金錢和時間了。」杜定光說得頭頭是道，給人道行高深的感覺。
其實杜定光講述得也是有根有據，常識似乎就是這樣。
一般來說，賭石有三種賭法。
賭石裡面，喜歡賭色的人最多，通常一刀切後都要看看是不是出綠，出了綠，一般都是漲了，大漲小漲還要繼續往下看。當然，賭出色來並不一定就會看漲，看跌也有可能，主要就是種的差異，在行家的眼裡，種比色還要重要，所以還有賭種一說。賭種也就是所謂的水種，這其實也不難分辨。其次，就是賭霧，有些人就喜歡賭霧。凡事都有兩面性，出霧了可能會變差，但也有可能會變的更好，其中賭霧的人最喜歡賭的就是白霧，白霧看漲的幾率更高一些。除了白霧之外還有黃霧，黑霧和紅霧等，每種霧都可以賭，表現越差價錢就越低，買入的成本就越低。當然，這些成本低價錢低的賭石賭跨的可能性就更大，風險和價值還是有一定比例的。賭霧之外還有一種賭法，叫賭綹，顧名思義，就是專看賭石上面的綹，綹就是裂痕，看看裂痕來分析賭石的賭性，然後再做出決定。剛入行的人一般就是賭色，玩過一段時間的人最多也就敢賭賭霧，敢賭綹的人基本上都是高手，想從一個裂痕上看出賭石裡面是不是帶有翡翠，這可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做到的。
據說國內有兩個人達到這種境界的，其中一個洪天寶認識，就是黎老。
黎老不單是古玩泰山，還是賭石的頂級高手。另一個叫顏玉清，顏如玉的二叔。其實還有一個人，道行還在黎老和顏玉清之上，被稱為翡翠王，現居緬甸。賭綹和賭霧差不多，表現越差的綹價值就越低，但表現的差並不代表就沒有賭性，只要是賭石他就有可能中獎。
「話也不可能說得那麼死一切皆有可能嘛！凡事總會有個特例，說不定這塊原石裡面就有翡翠呢！」洪天寶已經用神識查探過原石裡面的情況，就發現藏有一塊翡翠，只是塊頭不大，水頭還算可以，菠菜綠，中等貨色，二三十萬還是沒問題的。
杜定光搖了搖頭，沒有再爭辯，自顧抄起他的放大鏡，開始在茫茫的原石海裡尋找珍寶。
葉建忠看過來，也點頭道：「這小子判斷得不錯，這塊原石沒有可賭性，看看其他的吧！」
唐心掃了一眼，不屑道：「這樣還能判斷錯誤，可以直接去死了。省得浪費資源，稍有點賭石常識的人都知道啦！有什麼好神氣的？」
洪天寶對這些大道理充耳不聞，他們說得再天花亂墜，還不是猜測？他的神識可以將裡面翡翠的具體情況都反映得一清二楚，有沒有貨他心知肚明，沒必要遵循哪些條條框框。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他故意用手拍了拍原石，然後靜聽其聲音。
他這行為頓時引起不少人笑話，認為這年輕人太兒戲了，真當這原石是西瓜不成？拍拍兩下就大概知道裡面的情況？
「咳咳！天寶，原石不是這個判斷法的。」葉建忠尷尬地說道。
洪天寶笑而不語，他現在缺錢，正好可以解幾塊翡翠出來解解燃眉之急。
「小森，我們一起買下這塊石頭切開來看看，你敢不敢？」洪天寶也加上小森一份，好讓這孩子高興高興，畢竟這塊石頭是他挑選的。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能挑到一塊裡面有肉的，這說明小傢伙的運氣不錯。
小森似乎對洪天寶有種盲目的信任，不假思索地應道：「好呀！好呀！」
老闆見認識葉建忠，見洪天寶等人是一夥的，也不敢敲詐，給了一個相當實惠的價格：五千。同時也鬆了口氣，這塊石頭表現太差，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裡面沒貨，也就洪天寶這樣的愣頭青會感興趣，能賣出去就是好事。
羅賽男拿出兩千五，洪天寶結賬之後，馬上捧著原石到解石區。小森這條跟屁蟲跟著後面，滿臉期待，那表情還真有小賭鬼的潛質。
解石區有六座解石機，其中有五個是有解石師傅坐鎮的。這兒有個不成文規矩，只要你的原石價格超過五萬，就可以享受免費解石。沒達到這標準的，可以出一兩千塊，讓解石師傅幫忙，又或者自己動手。這種人性化的解石方案深受大家的歡迎。
看見那些解石師傅個個都好像不大願意接手這塊霉頭，洪天寶只好自己動手，讓小森沖水。也不怪他們不樂意，這塊原石在大家眼裡就是一塊廢石。儘管解開會有一筆辛苦費，但這原石幾乎百分百解垮，污染了手氣，如此會影響到他們以後的生意。
不少人都是苦笑搖頭，顯然都不看好洪天寶的原石。在他們眼裡，這種行為完全就是胡鬧，有錢沒地方燒的行徑。
洪天寶沒理會他人異樣的目光，直接開動解石機，乾脆從中間切開。
看到這，眾人毫無疑問地肯定，這個年輕人百分百就是一個棒椎，純屬就是玩的心態。絕大部分人開始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那塊毫無懸念的石頭不值得關注。
刺耳的切割聲傳出來，洪天寶讓小森站遠點。沒一會，原石切開兩半，洪天寶看也沒看，直接扔掉一半。然後固定另一半，再次切割起來，也是從中間切開。這種切法雷倒不少看熱鬧的人，暗道：這都能切出翡翠，中國沒有窮人了。
「小森，拿水來，洗一洗切口。」洪天寶停了下來，此時，原石只剩下一個碗大。
小森屁顛屁顛走過來，粗拙地沖洗切口。
「大哥，你看這中間是綠色的。」小森聲音不大，只有一些看熱鬧的人聽見。那些人全都一怔，然後猛地湊過來一瞧，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半響，才有人大喊大叫：「漲了，漲了！」
「真是狗屎運了，這塊廢石也能切出翡翠，天理何在？」一個聲音大歎老天不公！
這時，店裡所有人都定住了，紛紛抬頭往這邊望過來。見出綠的居然是他們都唾棄的廢石，全都傻眼了。葉建忠、唐心和杜定光等人立即湧過來。
杜定光搶過原石，上下翻看，最後皺眉道：「不合常理呀！有古怪，有古怪！」其他人議論紛紛，也是點頭附和。當然，也有人自作聰明，指指點點，原本一塊廢石又被他分析成了寶石。
「都說一切皆有可能啦！沒有水落，誰肯定會石出？一樣的道理嘛！要是全部都按照常理去推敲，這就不叫賭石了。」洪天寶笑道。
在場的人深深沉思起來，看來感觸不淺。
「朋友，這塊半賭杵是繼續解，還是現在出讓？現在出讓風險第一點，我可以出兩萬。」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開口道。
洪天寶搖了搖頭：「前面那麼大風險都嘗試了，沒理由不繼續的。」
眾人點點頭，這話在理。那些解石師傅都微微遺憾，看來原石也不可貌相呀！最開心就是小森了，這塊原石他也有份的，而且還是他先挑到的，頗有成就感。
葉建忠突然想起洪天寶那逆天的運氣，不禁苦笑起來，這運氣一來，真是擋都擋不住的，廢石裡面也會出翡翠。心想一會沾沾這小子的運氣，也切個翡翠出來玩玩。
沒多久，洪天寶就將整塊翡翠掏了出來，成年人拳頭大，菠菜綠，水頭很足。
那些解石師傅以及注意觀察的人有些震驚了，洪天寶解石恰到好處，每一刀，每一擦都是那麼精確，這本事十分了不起，根本不是一個初哥行徑。只是奇怪的是，他的手法明顯生硬，看得出是第一次解石。這種矛盾讓他們相當不解，複雜地看著洪天寶。
「小兄弟，這塊菠菜綠翡翠可否賣給我，我出二十五萬，這價格絕對公道。」剛才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再次開口。
本來有意爭奪的那些人都遲疑起來，這價格的確不低，再喊價就沒什麼油水撈了。加上不大願意跟這個中年人叫板，最後都沒有出聲。
洪天寶無所謂地點頭，跟那中年人要了兩張十二萬五的支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