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下之行 第兩百零二章 日本瓷器 文 / 庾樂
第兩百零二章日本瓷器
全場鴉雀無聲，眾人都呆呆地看著這個古怪的瓷盤。在場的不乏年過九十的前輩，這樣的瓷器別說見所未見，連聽都沒聽過。
看著這個千古未有的瓷器，幾乎所有人眼裡都透露著深深地驚艷。其中不乏嚴老這樣的古玩泰山，對這個瓷器也是動心不已。這也難怪，在眾多古玩中，嚴老對瓷器情有獨鍾，看到這樣一個獨一無二的瓷器，不心動那是騙人的。他們都心想，一會探探方老的口風，看能不能出讓，儘管他們都知道事情渺茫，但依舊忍不住幻想。
可能最高興的就是方老了，這寶貝可是他的。他已經決定了，這件寶貝無論如何都得保留下來，作為自己方家千秋萬代的傳家之寶。
「天寶，這到底怎麼回事？」嚴老再次問道，這問題不問實在煎熬。嚴老敢說，就算最為淵博的孔老來了，可能也沒見過如此奇異的寶貝。
「是呀！是呀！這到底什麼寶貝呀！」方老也是急聲問道，寶貝是他的，自然最關心也是他。
在場的人，或者說如今世上可能就只有洪天寶能夠解釋。洪天寶淡淡一笑說道：「這件瓷器之所以會有顏色的變化，是因為其燒製材料的特殊。相傳，那是一種名為『三彩泥』的稀有泥種。這種泥在世界上還有沒有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它無論有沒有燒製，其三種顏色變化也不會改變。」
其他人聽到這話，全都議論紛紛起來。嚴老皺著眉頭問道：「天寶你是在哪裡看到三彩泥的介紹的？」嚴老實在不明白，這傢伙到底那看來這些奇離古怪的知識。
之前那本《奇珍怪論》他也看過，裡面的確不少奇珍寶貝，但好像沒提到這麼一件瓷器呀？除了那本書，洪天寶又從哪裡看過這方面的內容？
洪天寶先是故作皺眉沉思，然後不確定地說道：「我也一時想不起來，當時看了不少這些東西。」
還看了不少？嚴老直接無語了。這傢伙前些日子的基礎真的令人堪憂，但這些偏知識卻看得比他們這群老頭還多。
「書呢？我也要看。」唐心立即伸出手來討要，她發現自己沒看過那些書真的太吃虧了。以後就算看到寶也不認識，那就真是悲哀啦！
「回頭給你看。」洪天寶也不藏著掖著。他記得這樣的書自己一共四本，其中三本是古叔給他的，另外一本《隋唐奇寶傳》則是自己在潘家園的一個書店收來的。《奇珍怪論》在南京的時候就讓這些人看過，還有兩本分別是《天工造化》和《天珍地寶》，都是有關各種怪寶的介紹。
聽到洪天寶的話，其他專家都臉上一喜。只要將上面的內容牢記，以後至少不會與寶貝絕緣，讓寶貝擦身而過，那是十分痛苦的事情。
「咳咳！老方，你不是很喜歡我那件粉彩天球瓶的？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年館長滿臉笑容地向方老走過來。
方老一聽，頓時警惕起來，立即將自己的那件寶貝奪回來抱著，連連後退。
「呵呵！老年，你那粉彩天球瓶我不要了。嗯！我看大家都挺忙的，就不打擾大家了，先告辭！」方老見眾人虎視眈眈的眼神，他覺得這地方再也不能呆了。他心想現在就走，然後直接回海濱。
方明鏡隨後望向洪天寶，感激地說道：「天寶呀！我一會就回海濱，你什麼時候回去就到我那喝幾杯，我隨時掃榻相迎。」嚴格上來說，洪天寶才是這件寶貝的發現者，所以無論如何也得和洪天寶客氣幾聲的。
「好！等這次朱仿鑒定完畢，我就回海濱一趟。」洪天寶笑著應道。
「哎呀！老方別急著回去呀！你不看寶貝啦？明天可是風影神燈的首展日。」年館長差點想讓工作人員將老方綁起來了。
「咳咳！不了，不了。我還有點事，先告辭，告辭！」方明鏡說完就往外跑。他心想：自己都有寶貝了，還看什麼寶貝？再說了，風影神燈是洪天寶的，以後有的是機會看。看你們那垂涎三尺的眼光，我能不急著回去嗎？
嚴老心裡有些遺憾的同時也是苦笑，這個方明鏡以後別想清閒了。他擁有一件奇寶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古玩界，到時候別說國內無數的古玩愛好者、富翁、權貴要登門拜訪，恐怕連國外的一些傢伙也會耍心思吧？
「這老傢伙倒是挺精的。」江不武現在才知道，為何唐心和孫莫霸會死乞白賴地跟著洪天寶。除了跟他一樣的目的之外，還有就是跟洪天寶一起，能夠看到一些古怪有趣的東西。
「都老成這樣了，能不精嗎？」孫莫霸罵道。
方老匆匆離去之後，鑒定工作恢復正常，但很多人的心思還留在剛才那瓷盤上面。剛才他們還沒看夠呢，方老就匆忙拿走了。他們都心想什麼時候到海濱一趟，再看看那神奇的瓷器。
一個小時後，一個肥胖的中年人走過來。一看就知道是個暴發戶，人不高，但那一身肥肉真的令人不敢恭維。一套西裝被撐得飽滿，似乎隨時都要破裂的可能，看上去十分滑稽。這人身後還跟著兩名保鏢，其中一名手裡提著一個黑包。
他看了一下那張凳子，實在不好意思坐下來。暗道這成都博物館也太摳門了吧？一張凳子估計還裝不下他的兩瓣屁股。
看到這情景，年館長也有些尷尬，馬上讓人搬一張大號的過來。
「喲！架子不小呀！」孫莫霸口無遮攔地說道。儘管這傢伙已經控制音量了，但在場的人依舊聽得一清二楚。
年館長頓苦了臉，暗道這尊祖宗不好伺候呀！千萬不要在自己博物館鬧事才好。他趕緊出來說道：「這位是黃老闆，國內著名食品公司旺旺集團的老闆。」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暗道難怪，這人能長成這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中年人粗短的手往後一招，後面提包的那人將包裡面的一個瓷瓶拿出來。另外一名保鏢卻拿出幾個紅包，給洪天寶這組的專家沒人一封。
陳專家頓時尷尬地說道：「咳咳！這次我們鑒定是免費的，黃老闆不比客氣。」
「眾多專家，黃某小小意思！還請多位收下。這件瓷器是鄙人在日本買回來的，聽了朱仿這回事，也拿過來讓大家過過眼。」黃老闆說道。
這錢拿不拿其實都無所謂，這次鑒定雖說是免費的，但有人送錢過來，自然也沒有不收的道理。陳專家等人還會客氣推辭一下，洪天寶和唐心卻心安理得地拿了自己的一份。
「老大，俺幫你拿著。」孫莫霸這跟班的職責也是做得挺足。
洪天寶也不疑有他，一個紅包給誰不是一樣？誰知道孫莫霸這貨當場拆開來，當著眾人的面數錢。
「五萬歐元，老大，這夠我們喝次酒了。」孫莫霸這傢伙還沒有覺悟地湊到洪天寶耳邊說道。
除了瞭解孫莫霸的人，其他人都眼神古怪地望過來。分明在說這人怎麼這樣？一點修養都沒有。洪天寶臉皮再厚也感到一陣火熱，眼睛一瞪孫莫霸。
這時候，陳專家突然皺眉說道：「這瓷器是日本貨呀！」
黃老闆不懂其意，心想這玩意在日本買的，能不是日本貨嗎？不過也不能完全說是日本貨呀！追根覓源還不是makechane？這個黃老闆文化也不高，以為凡是瓷器都是中國出產的。
日本是深受中國文化影響的國度，遠在大唐時候，日本就曾多次派遣人前往中國學習各種文化。從文字到建築，無處不映射著中華文明。瓷器文化作為中華文化中重要的一部分，日本多多少少也能學到幾絲皮毛。
其製造的瓷器雖然沒有中國的精美，但也做得到形像。要說中國是一個山寨的國家，他們日本就是抄襲成風的祖宗。這也是世界人討厭日本的原因之一，無恥不要臉似乎就是他們的專利。從古抄到今，都是將別人的東西改動一下，就說是自己創造的。中國雖然到處都是各種山寨，但中國人從不會說「蘋果」是中國的。
「還請專家明言。」黃老闆說道。
「嗯！黃老闆你這瓷器已有上千年的歷史，是一件老物。但眾所周知，瓷器向來以中國為尊，中國才是瓷器之鄉。而你這件卻是日本燒製的，樣子看上去其實差別不大，但韻味不一樣。所以一般來說，日本出產的瓷器都是中國瓷器價值的三成。」陳專家解釋道。
「什麼？日本還能煉製瓷器？那這東西能值多少錢呀？」孫莫霸驚訝地問道。
洪天寶無語，看來孫莫霸的文化跟那個黃老闆比也是半斤八兩。
「這有什麼奇怪的，在日文裡面還能看到中文，他們燒製瓷器有什麼奇怪？不單日本，朝鮮、韓國對瓷器煉製也有一定的研究。這個瓷瓶價格應該在一百到一百五十萬之間吧？要是賣給日本人，應該能高一些。」陳專家也不怕直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