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下之行 第七十五章 退役軍人 文 / 庾樂
將所有事情佈置好，洪天寶也有些熱血和衝動，他再成熟也還是年輕人，這種反應很正常。他看著地上的幾個人，一時想不出怎麼處理好，帶走麻煩，留著也不好。等人家援兵一到，這幾個傢伙一說，到時候自己後面的計劃不就暴露了？
「老大，俺們現在幹些什麼好？要不俺們深入他們內部看看？」孫莫霸已經等不及了，他恨不得馬上到斧頭幫大打出手，過過手癮再說。要知道等那群實彈荷槍的軍隊一來，他就沒施展的機會了。斧頭幫雖然也有武器，但和軍隊相比就差多了。
沒等洪天寶開口，唐心已經大聲叫好了。她在京城也是悶壞了，有這麼刺激的事情，她當然不會落後。
「沒聽見人家有武器嗎？你們能夠擋住子彈？我們這樣進去，不被打成篩子才怪。」洪天寶見這兩個傢伙越來越過分，他不禁點醒道。他自己倒是無所謂，自信能夠出入自如，但這兩個惹禍精他可不敢保證。到時候他們有個什麼冬瓜豆腐，那就不好交代了。
「沒趣，一個男人還婆婆媽媽的，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膽小鬼，怕死嗎？」唐心很不爽都說道，本來還滿心激動，被洪天寶一盆冷水潑過來，任誰都會發火。
孫莫霸也開口解釋道：「老大，你還真以為他們很多武器呀？而且不到生死關頭，他們不會、也不敢動用武器的，最多就扛著砍刀。他們也怕弄出動靜，引起政府的怒火。」
洪天寶一想，也感覺有些道理，他也有些心動了，這事情只要是還有血的人都會感到心潮澎湃。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唐心，這丫頭胡鬧有一套，打架行嗎？他注視一眼唐心。
唐心會意，馬上明白洪天寶所想。她皺了一下鼻子說道：「怎麼？看不起我？怕我拖後腿？我可是跆拳道黑帶四級，地上躺著的這些人，除了那個刀疤佬，其他都是烏合之眾。」
孫莫霸不屑一顧地說道：「韓國佬的東西，就是黑帶十級又怎樣？我一隻手就捏死他們。」
唐心頓時大怒：「那你捏死我看看？死黑炭！」
「指天椒你也不用叫得那麼大聲，你要不是女的，或者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兄弟，我先捏死他再說。」孫莫霸手一握，頓時手指骨卡卡叭叭地響。
「還沒看到敵人，你們就內戰了，這仗還要不要打？」洪天寶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洪天寶見孫莫霸和唐心相互射了一眼後都不再說話，這才繼續說道：「這提議也不是不行，不過到時候你們得聽我的，不可擅自行動。還有，這幾個傢伙怎麼辦？總不能帶著他們跑吧？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尤其有幾個貌似傷得挺重的，不及時治療，估計很快就跑到地府告我們狀了。」
「俺自然聽老大的，就是不知道指天椒會不會亂來，要知道她那性格最沉不住氣了。」孫莫霸還不忘兌擠一句唐心，見後者剛要還擊，他接著說道：「這幾個人不用擔心，俺有些哥們在上海。一會俺們先將他們送到俺哥們那，然後再行動，如何？」
「我看這辦法行，那趕緊動手，一會人家的救兵就到。」既然有了主意，洪天寶也不廢話，將這些人所有通信工具沒收了，扔到江裡，然後雷厲風行地到路上攔了一輛麵包車。
他走回來，就看見孫莫霸已經拖死狗一樣，捉住兩個人的一腳就拖著兩人過來。他自己也提兩個人，唐心則是守在原地。
那車主看到這情況，臉色驟變，心頭大驚，立即死活不肯載客了，連孫莫霸威脅也沒用。洪天寶也不說話，扔了一砸鈔票過去。那中年車主眼睛立即放大，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他自動幫忙搬人，要知道剛剛洪天寶扔給他的那扎鈔票足足四五萬那麼多，冒一次險也是值的。
就在麵包車剛走不久，這裡便停了三四倆轎車和七八輛麵包車。下來足足四五十人，個個面帶凶相，光著肩膀，身上鬼畫符一樣的紋身，手裡提著砍刀，嚇得附近的人連連躲避。
這次領頭的是斧頭幫的另一名大將，人家都叫他刀見笑，這傢伙能耍一手好刀，在道上名氣很大。前十多分鐘，幫主李海令他十萬火急趕來。總部裡外灘本就有點遠，剛剛他都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才用了十分鐘左右趕來。
電話打不通，他帶著人四處找了一會，就看到那打鬥的痕跡，以及地上的血祭。刀見笑心裡一突，儘管他快馬加鞭，但好像還是來遲了，撲了個空。現在如何是好，根本沒有對方的蹤跡。這次可不是鬧著玩的，少幫主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也人頭不保呀！
「他媽的！來晚了。要是讓我遇到那群人，非剁了他們不可。」刀見笑已經將洪天寶三人恨透了。
「刀堂主，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個馬仔有些膽戰心驚地問道。
「去問問附近的那些人，勢必將對方離開的時間和方向弄清楚。」刀見笑臉色猙獰地說道。
命令一出，那四五十人頓時散開，往那些行人走去，一個個捉住詢問一番，也不管對方是誰。一分鐘後，一個帶著眼鏡的混混跑回來說道：「刀堂主，已經問清楚了，對方捉住少幫主等人，剛走兩三分鐘，就往大名路方向跑了，而且少幫主好像沒有危險。」
刀見笑聽到李祥義沒有危險，這才放下心來，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那就有迴旋的餘地。他手一揮，招呼所有人上車，立即追趕，同時給幫主電話，將情況匯報一遍。
李海聽到兒子沒有生命危險，這才放下心來。他立即催促刀見笑等人全力追蹤，他也已經組織人馬，加大搜索範圍。這可是他李家的獨苗呀！要是出了事，那他李家豈不是斷後了？但他不知道，他李家已經斷後了。
刀見笑他們一直狂追，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了。按理說，這個速度追了半個小時，火車也應該追上了吧？可麵包車都不見一輛。
「四眼，你剛剛到底有沒有問清楚？到底哪個方向？要是弄錯，我第一個剁了你。」刀見笑又急又怒。
「刀堂主，我沒聽錯呀！就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沒有說真話。」那戴眼鏡，被稱為四眼的混混立即額頭冒汗，這個罪過他可擔當不起呀！要沒命的。
刀見笑這才苦惱一拍頭，透露消息的人既然認得出少幫主，又怎可能將真實情況公佈呢！
「趕緊掉頭，反方向追。」刀見笑快刀斬亂麻，當機立斷地說道，儘管他知道現在想要追上幾乎不可能，但他現在也只能盡人事以聽天命了。
於是乎，一堆車子立即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漂移，浩浩蕩蕩往回跑。
孫莫霸帶洪天寶等人到郊區，這裡已經看不到高樓大夏，路面是泥路，路邊就是一片片的蔬菜地。車子再往前開大概十分鐘左右，就停在一排平房門前，這些平房都是一層，裡外不裝修。
路上，洪天寶也從孫莫霸那裡瞭解到他哥們的一些信息。這裡一共有三個退役下來的戰友，他們不想去當保安之類受人氣，於是三人湊了些錢，來到這郊區弄了十多畝地種菜。
孫莫霸拉開車門，往裡面大喊：「平頭、長毛、大海，沒死的話趕緊出來接客。」
洪天寶對著孫莫霸當頭一敲說道：「接你個頭客呀！難聽死了。」唐心也是橫了他一眼。
這時候跑出來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只見這人剪著一個平頭，頭上還有一堆泡沫，肩上搭著一條毛巾，全身就只穿著一條內褲。他剛要說話，突然看見唐心，又立即縮了回屋子。唐心啐了一口，臉一紅，暗道男人每一個好東西。
「嘿嘿！平頭什麼時候變大姑娘害羞啦？」孫莫霸往裡面大聲調侃道。
接著又走出來兩個人，一個身軀僅比孫莫霸小一號，國字臉、身穿背心和大中褲。另一個頭髮不多，但有點長，瘦身長臉，也穿的不多，手裡還捉著一個煙筒。
那個國字臉先和孫莫霸來了一個擁抱，相互拍了拍肩膀。
「大海！日子挺滋潤嘛！」孫莫霸笑著說道。
「唉！湊合吧！不說了，這兩位是？」大海看向洪天寶和唐心問道。
孫莫霸立即相互介紹一遍，大海和長毛都跟洪天寶、唐心打了個招呼，這時候平頭已經穿著好跑出來。洪天寶微微一笑，這軍人的速度還真不是蓋的。這傢伙剛剛才洗頭，到現在兩分鐘沒到就搞定了。
孫莫霸馬上將這次的來意說了一遍，都說軍隊裡面的人最義氣，一點不假。大海等人眼都不眨就答應下來了。
「這次行動我們也參加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這斧頭幫我們也夠恨的，前兩天還碰了幾招，打殘了他們幾個人，現在估計還在四處找我們晦氣呢！」大海平靜地說道，但眼裡的熾熱卻令所有人知道他已經血流加快。大海等人都是軍隊裡面退下來的，始終流著軍人沸騰的血，好戰依舊是他們的天性。
大海這一說，長毛和平頭也不甘落後，這機會以後可就難找了。而且他們的確痛恨斧頭幫，前幾天斧頭幫居然跑到蔬菜批發市場收取保護費，當時大海和平頭當場將所有人揍得半死。這兩天為了不惹麻煩，他們改到另一個市場，害得多跑十多公里冤枉路。
「那不行，你們都跟著，他們怎麼辦？」洪天寶指著被扔下車的五六個人。
「這不難，隔壁就是我老鄉，有四五個人，看守這幾個廢物綽綽有餘，而且有個人略懂醫療，幫這些人包紮一下，應該死不了。」平頭立即說道。
大腳本來是很不想跟著洪天寶等人冒險的，他忐忑不安地問道：「大哥，我可不可以也留下呀？反正該說的我也說了。」
洪天寶看了他一眼，他還想這個傢伙帶路呢！怎能放過他？
「放心，我能保證你的安全。你最好就乖乖聽話，斧頭幫一天不滅，你就別想睡覺，這也是為你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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