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蛻變 第五十七章 橫行霸道 文 / 庾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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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店的效率不錯，服務員很爽手地提來一壺清茶，給夏曉峰和許豪財各倒了一杯。
「客觀慢用！請問還有什麼吩咐的？」
「嗯！聽說吃爆肚一般都要喝酒，吃燒餅的。你就再給我們來一瓶五糧液，兩份燒餅。」
說完許豪財擺擺手，等那人離開。夏曉峰小心問道：「師兄！你說這裡的服務員該怎麼稱呼呢？叫服務員好，還是小二呢？」
「我怎麼知道？要不，你等會叫一聲小二，看人家應不應你？」許豪財努了努嘴，沒好氣地說道。管他小二還是小三，現在吃飽才是老大，肚子已經鬧翻了幾次。
就在這時，樓梯傳來一陣劇烈的顫抖，使整座屋子似乎發生地震一般，大有搖搖欲墜之勢。整個上層的客人都望向樓梯方向，暗想到底發生啥事情？
許豪財和夏曉峰也盯著樓梯入口，他們都想看看，到底是那號重量級人物出場。居然有這麼大陣仗，強大的氣場竟然衝到上層，有點誇張了點。
在眾人望眼欲穿的目光下，那傢伙終於出現在大家眼前，眾人不禁齊齊倒吸一口涼氣，暗道好傢伙！
只見那人嚇人了點，猶如一輛小型坦克，樓梯本就不大，生生被他佔了大半。他是身高近二米的大個子，鬍子拉碴，黑臉皮、大眼、獅鼻、闊口。
這人走在樓梯上，樓梯本就是木板做的，被這傢伙一踩，頓時唧唧作響，大喊救命。
黑臉大傢伙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兩個人。一個是剛剛接待許豪財和夏曉峰的服務員，一個是店老闆。只見兩人現在可謂驚若寒蟬，一邊跟著，一邊流汗，還一邊留意大個子的動作，擔心地看著這老樓梯，嘴角連連抽搐。
夏曉峰也是眼睛緊縮，心臟狂跳地說道：「媽的！雖說這人是鐵，飯是鋼！但這傢伙到底是吃鐵，還是啃鋼的呀？」
許豪財也是頭皮發緊地說道：「奶奶的！美國出了綠巨人，難道中國就弄出了個黑巨人不成？」
服務員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跑到前面。連忙把桌子凳子狂擦了一遍，然後拍了拍凳子，心裡忐忑沒譜，他不確定這凳子能否經受考驗。為了確保沒問題，他拉開這張有些老化的椅子，搬來一張大號的。
老闆也是苦澀不已，這樣的客人，他其實是很不想招待的。但來者是客，顧客就是上帝！不可能將客人拒之門外的。要是那樣，不用兩天，他這家百年老字號的信譽就全無，不關門大吉才怪。他現在自能暗歎倒霉，只求這傢伙快快吃完，然後速速滾蛋。
「嗯！客官要點什麼好呢？」店服務員聲音有些顫慄地問道，抹了抹汗，只是黑大個的話讓他剛抹掉的汗又流了出來。
只見黑大個根本沒有看牆上掛著的餐牌，伸手往筷子筒一捉，取了一雙筷子。然後才說道：「嗯！小二，先給俺上一壺二窩頭，勁頭要足的，被俺發現摻水，俺拆了你這鳥店。」
別說服務員，就是店家也流汗了，酒他們店不少，就是沒有二窩頭。以前進過貨，但銷售不好，二禍頭勁頭太大，很多人不喜歡。
一般爆肚店都會備酒，爆肚又脆又鮮，不油不膩，據說還可治胃病。吃爆肚的人如會喝酒，總要喝二兩，喝完酒，吃兩個剛出爐的燒餅，可謂人生一大快事。
服務員拉著一張臉，苦澀道：「這位客官，我們店沒有二窩頭。你看要不點些別的酒，或者到別的店舖看看？」
店家也是猛地點頭，自己廟小，恐怕真裝不下這位大神。
「嗯？什麼破店？在京城居然沒有二窩頭？那來兩瓶劍南春，你別說劍南春沒有，小心俺砸了你這鬼店。」黑大個的聲音極大，就是遠在另一邊的許豪財和夏曉峰，也感覺震耳欲聾。
「劍南春有，有！」店家趕緊說道，臉色更苦了。心想：好吧！你這剛到，我這店被你說的又是鳥店，又是鬼店的。
「那就好！再來兩斤紅燒大塊肉，要整塊的，知道不？」
這話一出，連許豪財和夏曉峰的臉也黑了。這傢伙不是存心為難人家店家嗎？跑來爆肚店吃紅燒大塊肉，神經病！
店老闆和服務員頓時哭喪著臉，他們心中有氣，但偏偏大氣不出。眼前這傢伙生得牛高馬大，胳膊比自己大腿還粗上一圈，巴掌蒲扇那麼大，這被他一巴掌刷過來，還不得轉幾圈？
「客官，我們這沒有紅燒大塊肉呀！但我知道旁邊就有一間店，專吃紅燒大塊肉，說不定還有二窩頭。」店老闆真的想哭了，今天怎麼會撞到這樣的客人？
「呔！老頭你是不是存心找茬呀？二窩頭沒就算了，沒想到你們變本加厲，紅燒大塊肉也跟我說沒有，店大欺客是不？」
黑大個火氣十分火爆，捉在手裡的筷子被他用力一緊。一雙筷子頓時「卡嚓！叭！」就斷成幾節，散落地上。他這行為，這話語，都不知道誰在存心找茬，誰欺負誰。
遠處的眾人都吃驚地看著這一幕，許豪財和夏曉峰也是小腿微軟。一雙筷子就這樣沒了，他們都是古玩行的人，自然能看出這雙筷子有二十多歲了，筷子長到這年紀也不易。
許豪財和夏曉峰也有些看不慣這傢伙的行為了，火爆無比不說，還極為橫行霸道！要是這傢伙爬著走，要真以為這是一隻螃蟹。
黑大個也發現眾人異樣的目光，他一扭頭，兩隻牛眼一瞪，本就很大的眼睛被他瞪得更加恐怖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吃飯？」
眾人趕緊收起目光，心裡暗想：見過人吃飯，但沒見過你這樣吃飯的人！
「嗯！嗯！師弟，來！我們乾一杯，人家發癲，的確不管我們事！」許豪財端起一杯茶，就跟夏曉峰碰了一下杯子，陰聲怪氣地說道。
「好！喝一杯！京城什麼都好，就是螃蟹多！老是舉著一對鉗子，張牙舞爪！」夏曉峰陰陽怪氣地說道。
許豪財以前在海濱市也是牛慣了的人，他高中沒讀完就出來混，身上自然有一股痞氣。而夏曉峰更是沒得說，這傢伙以前這學校就是混過來的，雖然他善於察言觀色，精於拍馬溜須，但也是骨頭橫著長的人，不能吃虧。
這話可真說道店家的心坎去了，感激地看了一眼這兩個小伙子，心想：待會是不是給他們打個九折？他還不知道，這次他一個崩都沒得到，完全是血本無歸。
黑大個沒想到居然有人比他還牛氣，心想難道俺老孫這離開京城才兩三年，京城就變了天？對面的兩個小傢伙要胳膊沒胳膊，要拳頭沒拳頭的，兩張嘴巴卻了不得，氣死人也不難。
黑大個慢慢地站起來，盯著兩人，腳步慢慢往那邊走去。
「喲！我老孫剛回京城，就發現京城變了，多了兩個興風作浪、牙尖利嘴的鼠輩。不知何方妖鼠，竟敢在此作孽。說不好俺老孫還得動動筋骨，降妖除魔，還京城一個朗朗乾坤。」自稱老孫的黑大個一邊走，一邊說，還一邊擦拳磨掌。
許豪財和夏曉峰一陣目瞠結舌，鼠輩？興風作浪？好吧！這話本來是他們要說的，被人搶先一步了。
「真是聒噪！」半響，夏曉峰蹦出這四個字。雖然這傢伙的身形給他很大的壓力，但他也不是嚇大的。
所有人一動不動，有的甚至嘴裡還啃著爆肚，都定定地看著這三人對陣。店老闆想要出聲阻止，但驚駭於黑大個的恐怖，最後要是沒有開口，而是給服務員一個眼神。服務員慢慢退下，往樓下走，他這是去報警，剛剛老闆的眼神就是這意思。
自稱老孫的人火氣更盛了，他發現這兩個傢伙的嘴巴實在了得。尤其是那個小子，罵人的話已經做到信手拈來，練得登峰造極了。
他都懶得跟他們鬥嘴了，他一手按住夏曉峰的肩部，一手按住腦袋，喇叭一樣的嘴巴湊到夏曉峰的耳邊。然後猛地大喊：「你說誰呱噪？你有幾條命？」
聲音極大，李記爆肚堂外面的大街行人頓時停住腳步，兩邊看了看，這才繼續人來人往。
這聲音首當其衝的就是夏曉峰了。他看見這傢伙伸手過來，就知道這人不懷好意。他馬上想要閃躲，誰知道這傢伙人雖然大塊，但動作不慢。他還沒反應過來，肩部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按住，動彈不得。
轉眼一看，居然發現這傢伙把嘴巴湊過來。這還了得，被這傢伙當眾親吻，那他還要不要做人？所以夏曉峰連忙想要扭過頭，但電光火石之間，自己的腦袋居然也被黑大個按住。
他正要用手擋，這時候耳朵傳來一陣巨響，就像一個炸彈在旁邊爆炸一樣，腦中轟的一下，世界上好像就只剩下嗡嗡聲。
「咦！奇怪！我怎麼什麼都聽不到？好像好多蜜蜂叫。」夏曉峰頭腦發脹，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許豪財拿起茶具就往黑大個砸過去。他雖然沒什麼成就，但是為人義氣。看見兄弟的表弟、自己的師弟被人欺負，哪裡還能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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